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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下了第12瓶啤酒,70%醉地看了姑娘一眼——胸很大。
姑娘见我不拒绝,以为我默认了,拉着我就走。
我就这样被姑娘拖着,恍恍惚惚间来到了一个空旷的房间。
“不是说吃土鸡米线吗?”我在房间里乱晃,到处找卖米线的。
姑娘对着我笑了笑,脱掉了外衣,露出了内衣,妖娆地朝我走了过来,将我推倒在房间的床上,“装哪样?”
“装?”我纳闷地躺在床上,看见姑娘像只老虎一样朝着我扑了过来,开始脱我的衣服。
我的脑袋瞬间空了,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姑娘,却发现浑身上下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姑娘开始吻我。我感到浑身战栗,厌恶至极,但是很神奇,我真的没有力气,我推不开姑娘。
我昏头砸脑地躺在床上,眼前都是黑色,只感觉肺里面的空气就要被抽干了一样……
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眼前忽然一亮,好像有什么东西直接照在我眼睛上一样,我被那刺眼的强光打扰,旋即惊醒。
这真是个感觉太真实的梦,真实到姑娘那恶心的吻仿似还留在唇边一样。
我厌恶地在床上躺了好久,才敢睁开眼睛。
惨白的月光透过窗玻璃,邪恶地包裹着我的身体。
我惊异地发现我躺的,竟然不是医院里面我的病床,而是一张陌生的宾馆的床。
洁白的被单一头斜盖在我的身上,另一头斜盖在一个陌生女人的身上。
我衣衫不整,那陌生女人更是只穿着内衣,长发盖住了她的脸让人瞧不清她的面容。
我怯生生地扒开了女人的头发,看见了她的面容,然后惊得从床上跌在了地上——那女人,就是梦中那位请我吃“土鸡米线”的女人;那个吻到我恶心的女人;那个不知道有没有和我发生过什么事情的女人。
我呆了,一边祈祷,一边站起来,轻轻碰了碰那女人的手,她的手很冷,没有一丝温度。然后我又伸手探了探那女人的鼻息——她没气了
我惊慌失措地跳了起来,手不小心触到了桌上的一个塑料架子,还有那上面横架着的多普达S1手机。那手机因此屏幕朝下地掉到了地上。
我根本管不了那么多了,呆呆地靠着墙,心像一个束之高阁的花瓶,被邪恶的黑猫碰倒,瞬间坠地,然后破裂。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这不是一个梦吗?
我无数遍地问着自己,并用右手的指甲狠狠地掐着自己左手的皮肉。
疼痛,由点及面从左手上被掐的地方辐射开来,证明,一切该死的,是真的。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到底该怎么办?我颓然地靠着墙瘫坐在了地上,身体却还是不住地颤抖。眼前所见惨烈不堪的一幕,让我几欲作呕。
“在我心上用力的开一枪……”电话铃声在这时鬼魅地响起,如幽冥中的鬼嚎,吓得我心惊神骇。
我慌手慌脚地捡起地上的多普达S1,发现不是它在响,回头一看,才知道是我的电话在响,于是我顺手将多普达S1揣在裤袋里,从床头桌上拿过了我的电话。
来电显示告诉我,是曾晓慧。
我像干渴的人望见了远处的绿洲,有一种即将被救赎的感觉。我赶紧接起了电话,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从哪里说起,只能在电话里吱吱呜呜。
“你在哪里?”见我语无伦次,曾晓慧挑过了话头。
我回身望了床头桌上的备忘本一眼,说:“雄业酒店。”
曾晓慧沉默了一阵:“你出事了?”
我愣住了,感觉曾晓慧有读心术一般。
见我久久不语,曾晓慧叹了一口气:“发短信告诉我你的房间号,我现在过来。”
说完,曾晓慧挂断了电话。
不到一分钟,我发出了曾晓慧要求的短信;不到半个小时,曾晓慧就推开了宾馆的房间。
静静听完了我的叙述后,曾晓慧走到了床边,扒开了陌生女人的头发,露出了她的脸。然后我看见曾晓慧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极为讶异的神情。
“学姐,怎么了?”我惶恐的问,强烈感到什么惊悚的事,又要发生了。
“这个女人也是陈胜国老师的研究生,名字叫依菲菲。”曾晓慧如是说,我顿时毛骨悚然。
事情是怎么开始的,我不知道,但事情发展到现在,似乎都是和杀戮以及陈胜国两个词联系在一起的。
太诡异了!我六神无主了,“现在我们怎么办?”
“以前怎么做现在就怎么做。”曾晓慧沉着地回答。
我只能木然地点头,好像除了这个,我也别无它法。
处理现场的工作,在曾晓慧的安排下进行得井然有条。我们仔细地在宾馆的每一个角落里转悠,认真擦拭了所有可能留下指纹的地方和物品,清理了依菲菲的头发,还做了许多伪装现场的工作。
干这样的事,让我忽然想到了不久以前做过的一个梦。在那个梦里,我是一个杀人魔,被另一个自己追得满云南乱跑。当时我就觉得记忆太深刻的梦肯定有什么隐意,现在看来,果不其然。
现在我在做的,跟个杀人凶手有什么两样?尽管我并不知道我是不是杀人凶手,但我在处理现场——这显然是只有凶手才干的事。
做完所有的工作后,曾晓慧又仔细将整个房间检查了一遍,在确定了一切妥当后,她为依菲菲穿上了衣服。
“李飞,过来,抱着她!我们走!”扣上了依菲菲的身上的最后一颗纽扣后,曾晓慧这样对我说。
我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问,依言行事。
“李飞,你知道一个谎言在什么时候会让人深信不疑吗?”关上房门,曾晓慧突然这样问我。
我抱着依菲菲木然地摇了摇头。
“认真。如果你自己都认为是真的,谁还会怀疑你?你觉得你抱着的是尸体吗?我倒觉得她只是睡着了。”曾晓慧对着我若有所指地神秘一笑,率先步出了楼梯口,并按下了升降式电梯的按钮。
我抱着依菲菲跟了上去,隐约觉得懂了她的话,又隐约觉得不懂,隐约觉得她在向我暗示什么,又隐约觉得不是。
在这个混乱的时刻,我还能想什么?
电梯载着我们两人一尸,缓缓下降,那速度和状态,与我的心何其相似?
很幸运,那天晚上,宾馆里人烟稀少。
依菲菲像睡着了一样躺在我怀中,没有任何人看见我们。
只是在停车场的时候,遇到了收费处的保安小伙。曾晓慧立刻迎了上去,笑嘻嘻地与他客气了几句,小伙子立刻春风得意,注意力全放在了美女身上,看都没看我一眼,我趁机闪到了曾晓慧的车上。
“李飞,认真点儿。”曾晓慧交了费,回到了车上,发动了引擎。
保安小伙如痴如醉地对着她挥了挥手,我赶紧低下了头,始终有做贼心虚的感觉,浑身不自在,根本没有办法认真。
曾晓慧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驾车“自然”地离开了宾馆。
车开到医院后,曾晓慧像上次一样把车停在了医院门口,放我下了车,将尸体留在了车上。
“李飞,还有三天,虽然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我尽力。”临走前,曾晓慧很认真地这样跟我说。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非常的时候,这句不太笃定的话,听起来却格外让人窝心。好像在一片汪洋中翩然漂来的一叶小舟,虽然是小舟,却比浮木,给了我更大的希望和力量。
“学姐,你放心,我相信你。”我如是说,心里对曾晓慧充满了感激。
曾晓慧点点头,驾车离去。
我目送她的车离去,钦佩之情油然而生。
虽然曾晓慧是个很特别的女人,但她毕竟是个女人,事情发生到现在,都是她在担着。她的坚强、果敢和智慧,让我深深折服。
真诚地说,我不如她。
第十一降。手机之殇
我在医院的花园里一直坐到天亮。这期间,我想了很多,脑子很乱。
我不知道我的生活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像美剧,一季接一季,波澜跌宕。谁在编写它?谁在导演它?谁在运营它?谁在收看它?它狗的是真的吗?
七点多的时候,紫紫提着一套烧饵块从医院的花园路过,看见了我,一脸惊诧:“李飞老公,你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也不多睡一会儿?瞧你的脸色,绿得跟个鬼一样!”
我看着紫紫,忽然想起了曾晓慧走出宾馆时所谓的“谎言之论”,赶紧挤出了一丝“认真”的笑——我不能让紫紫瞧出端倪,因为我不想让她为我担心。
“呵呵,老婆,今天起来我忽然觉得神清气爽,所以就出来溜溜,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我“认真”无比地笑着“认真”无比地说。
紫紫看了我一眼,皱了皱眉头,小嘴嘟了起来,“真的吗?”
我用“认真”无比的眼神“认真”无比地点了点头。
紫紫“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递上了烧饵块,“喏,给你的,趁热吃!”
我接过那烧饵块心底忽然窜上了一阵暖。
紫紫历来都是个每天不睡足10个小时就会“梦游”。可是自从我住院,她天天晚上都在医院守我到11点多,早上8点又一定准时上岗,给我带来香喷喷、热腾腾的早点。这些早点都是我爱吃的,并且没有一次重样。
紫紫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她爱我,可是从这些细节中,我却能感受到那三个字的分量,无时无刻。
有佳人如斯,夫复何求?想到这里,我眼眶湿润地咬了一口紫紫的“爱心牌”烧饵块,爽口的味道即刻从唇齿散开,侵入了心田。
“老婆,你真好!”我由衷地说。
“憨包,大清早那么肉麻,鸡皮疙瘩掉一地。赶紧吃你的。”紫紫羞怯地笑了。
清晨的阳光暖暖地拥着她,让她看起来像九天降下的仙女——发如瀑,肤赛玉,眉似月,眸如星。我看得傻了眼,只能木然地呆在原地,神魂颠倒。
“哎呀,我说你吃你的,看我干什么,转过去,转过去!”一朵红云在我的注目下,悄悄飘上了紫紫的脸颊,紫紫害臊地轻轻掐了我的手臂一下。
我笑开了,起了“邪念”,转过身想偷一吻,一个东西却在我转身的时候从我的裤袋里滑了出来,掉在了地上——是一台多普达S1手机。
“咦?李飞老公,你换手机了?”紫紫好奇地捡起了地上的手机把玩着。
好心情坠毁了。我惶恐地看着紫紫手中的S1,说不出话来。昨夜的经历像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中播放,让我呆愣在原地,内心被恐惧深深地把住了。
该死!为什么我装着这个东西?
紫紫没有发现我的异样,笑嘻嘻地摆弄着那台手机。
“我刚好想换台S1,没想到我们心有灵犀……”紫紫的话说到一半,脸上的笑突然停住了,手不住地颤抖着,双眼一刻不停地盯在手机屏幕上,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掉了下来。
“你怎么了,老婆?”紫紫的突变,让我着急上火地靠了上去。
手机的屏幕上正在播放着一段视频,虽然效果不好,却足以看清内容。
在一间灯光幽暗的宾馆里,一个只穿着内衣的女人,正痴狂地缠吻着一个双目紧闭的男人,边吻她还一边解着男人衬衣的纽扣。
不一会儿,那男人的衬衣便完全被女人解开了。女人转过头对着镜头飞吻了一下,开始解男人的皮带。
就在这时,男人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