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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婆子注视了那个良久,仍想不起是谁。
齐家贵与秀娘对望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不解,觉得有眼眼熟,但又不知在何时何地见过。
倒是齐子思摸着下巴,沉吟道:“莫非是秦老夫子?”
“呵呵,没想到多年不见,居然还有人能认得出老夫。”秦老夫子点了点头笑了笑,摸着山羊胡。
“秦老夫子。“李婆子惊叫了一声,忽然想起多年前的小玉几个上学时的模样。如今一去许多年了。
齐家贵等人忙站了起来,对着秦老夫子回了一礼。
“各位老爷夫人,这是师傅命童儿带来的赔罪之礼,还望收下。”一个梳着羊角辫的童儿双手递上一个包袱。低头恭声说道。
秦老夫子伸出干枯的手,轻拍了拍童儿的脑袋。
“秦老夫子,这是为何?“李婆子不解的看着秦老夫子。
“我一回府,便听着随从说,我那孙女秦梦瑶冤枉了小玉,我原本还想着,会不会是我认识的那个齐芷玉,没想到还真的是。“秦老夫子摸着胡子,脸色瞬间严肃起来。
听说是与秦梦瑶有关,齐家众人都变了脸色。他们可没忘记,小玉是为什么坐了牢,差点丢了性命。
李婆子等人瞬间冷了脸,再不复刚开始的热情。
“这是我们秦家家教不严出了这等事,这事算我们秦家对不起小玉。若他日有需要我们秦家的地方,只要不违背天地良心,只要我力所能及,我能帮的,必会帮上一把。“秦老夫子面色严肃,早在他听闻秦梦瑶小产之事,回府之后听了奴仆禀告。又与秦母谈了一番,便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万万没想到,他们秦家书香门第,竟然出了这样一件事,简直是败坏门风,他本就不同意与齐家婚事。没料到他们居然背着他与齐家订下了婚事,木已成舟,他也只能认了。
想他一生,仰无愧天,俯无愧地。临老了,还出了这样一件事。
“秦老,您言重了。“齐家贵抱拳说道,毕竟小玉如今都没事了,而秦老又如此客气,伸手不打笑脸人。
“小玉可在?“秦老夫子摇头笑了笑。
秀娘抿嘴客气的说道:“好像已经歇下了。“
“那便算了,改日有空再来叨扰了。“秦老夫子叹了一声:”老夫便先行告辞了。“
“恕不远送了。“李婆子轻咳了一声说道。
“师傅,齐家的人似乎不太欢迎咱们。“童儿抬头,眼神清澈无邪的望着秦老夫子。
“是啊。“秦老子夫喝了一杯,拍了拍童儿的头道:“你这稚子心性,以后可怎好,若有一朝我不在了,就去我老朋友宁太医那吧。”
“宁太医?那个性子古怪,喜欢研究奇奇怪怪药的老头?”童儿歪着头摇了摇头道:“不想去,上次宁太医才让我吃了颗糖丸,肚子不舒服好久。”
“谁叫你贪嘴,以后记得莫乱吃东西。”秦老夫子咳了几声,童儿忙伸手拍着秦老夫子的背,帮着秦老夫子顺气。
齐府对外虽说是府中下人送错了药,才导致秦梦瑶小产的,但外边仍流传了各个版本的流言,其中有一个最为人推崇,说齐震宇与小玉之间有私情,为了护齐芷玉,力排众议,坊间不少人骂小玉为狐狸精。
喝了一碗姜糖水,小玉眯着眼,听着新碧在那义愤填膺的怒骂,突然想笑,狐狸精,她像吗?啧啧。
“行了,随他们说吧,过些日子又有新的事传出来,这流言自然就淡了。”小玉搁下碗,对着外传的流言不以为意。
“听卖菜的大婶说,本来没人这样传的,突然间不知道谁说起,就渐渐传开了,真不知谁那么黑心,明明是小姐受了委屈。”新碧跺脚,嘴巴嘟起。
“看在秦老夫子的面上,这件事就此揭过,别再提了。”小玉摇了摇头,秦梦瑶她好自为之吧。
“大哥,你去看看。”小木推了推小树,眼神紧盯着井边打水的妇人。
小树有些犹豫的迈不开步子。
“齐婶儿,又来打水洗浆啊。”一个年轻的媳妇招呼着弯腰打水的小草。
小草笑了笑答道:“是啊。” 赶紧将水提起来,倒入木盆中,搓了搓双手,哈了口寒气,又埋首搓揉盆里的衣裳。
小草埋头洗衣,几丝白发从头上滑落下来,哈了口气,脸上细纹都皱了起来,一双手不复往日的干净白皙,上面布满了干茧。
“真冷。”小草感叹一声,有些想念以前在齐家的日子,那时候她颐指气使,喝香喝辣的,身上穿的是名贵的丝绸,如今却沦为洗衣妇,靠洗衣为生,出了齐家才知道原来生存不易。她也试过回齐家,只不过还没进门,便就被扫帚给打了。
“大哥。”小木抓着小树的衣袖,有些不忍。
小树叹了一口气,拉住小木的手走到水井边停了下来。
小草见着前方的小鹿皮靴抬起头来,先是一喜,随即一惊,脸被冻的有些麻,手已经僵到没了知觉。
将手往衣衫上擦了擦,低垂着头,讪讪的笑了笑:“你们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
“娘。”小树与小木叫了一声,眼眶有些发热,不管小草做错多少事,她依旧是生他们养他们的娘,亲情血缘实在难以割舍的下。
小草双手掩住了脸,她实在没什么面目见他们两个:“你们回去吧,让人看到就不好了。”说完端起木盘便开始往另一条巷子走。
“娘,这个给你,我们改天再来看你。”小树将一荷包塞到小草手中,看着小草渐渐没入深巷的背影。
“哥,咱们不追进去吗?”小木拉了拉小树的衣袖,向小树寻求主意。
小树摇了摇头:“听小厮说,这里鱼龙混杂的,什么人都有,今天暂且就这样吧,咱们先寻个法子,替娘找个地方去处吧。”
“嗯。”小木低头应了一声,搓揉着手道:“哥,好冷,我们回去再想法子吧。”
第一百四十三章
“老夫人,两位少爷去见了小草。”劳嬷嬷靠坐在李婆子对面的椅子上,淡淡的说道。
李婆子靠在椅子上点了点头道:“毕竟是他们的亲娘,若他们俩不管不顾倒让人寒心,让他们去吧。”
劳嬷嬷笑了笑:“还是老夫人慈心。“
李婆子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只是长叹了一声,儿孙自有儿孙福,儿孙也自有儿孙债,该 还得还要他们自己去还。
“今个天气真好。“秀娘望着天上的太阳高兴的笑出声来。
“是啊,今天可是小玉的大日子。“邓方氏也呵呵笑着。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了,还记得你及笄时也没大办,只是你爹上镇上请人打了支银簪,还是空心的。“邓方氏摸了下秀娘的头,想起秀娘及笄时,如今一去已经过了许多年了。
“娘“秀娘抚着头上的发簪笑了笑。
对于及笄之礼小玉没旁人那么期待,就如同成年时的公主礼一样,应当没什么,可能只是复杂了些,对于秀娘她们的盛情,小玉感觉有些吃不消。
待到所选的吉时已到,所有的人都守在了正厅,李婆子一干人等已准备好,朱翠英作为正宾,杜桃茗作为赞者都已准备好,小玉按秀娘的指引,一步步的跪拜,再任由秀娘等人加衣,添簪。
跪拜了两个时辰,总算是完成了及笄礼,小玉站起身来,秀娘忙扶着小玉,如邓方氏一般摸了摸小玉的头,我家有女初长成,秀娘现在总算明白了,当初她娘的心情。
齐家在上京的亲朋好友并不多,所以只相邀亲近的好友,人虽不多。但也将大厅给围满了。
这一次小玉又收到了许多东西,无一例外,全是发簪。以前她总以为,礼物总是一个物件。但现在她认真的将这一份份的礼物放好,这里面更多的,是人的心意。
离及笄礼已过了一段时日,上京的天空今年提早下起了大雪,今年的天似乎格外的冷,小玉缩在被窝里赖床,看着手中的书卷不想起床。
“小姐,高胜上京来了。“麦香推开屋,一阵冷风吹进来,新碧和青葱皆打了个寒噤。
“是么?“小玉闻言翻起身来。将外袍穿好:”那他可安顿好了?“
麦香点了点头道:“在同福客栈落了脚,听高胜说,现在外边不太太平。”
“是吗?”小玉咬了下唇,这些能料到,皇帝久病不临朝。几党之间相互争斗,互有输赢,各地藩王动乱,现在外地肯定战火已起,上京也不过是掩饰之下的繁华罢了。
“小姐,高胜说有事求见,不知小姐可否一见?”麦香冲泡了一杯花茶。晾了晾,见小玉起了身,端了过去,小玉饮了杯热茶,觉得身子也暖和了许多,收拾好之后往麦香头上轻轻一敲:“我若不见他。干嘛起来。”
麦香摸头笑了笑,也是,这天冷了,小姐也越发懒散,有时候一天都窝在床上。也只有老爷夫人才如此纵容小姐,有时候她真是羡慕,可惜她娘早早的就去了。
“他人呢?”小玉披好披风,往外探了一眼。
“正在花厅里呢,瞧着神色慌张的,也不知道有什么事?”麦望着小玉眨了眨眼,又递了个手炉到小玉手边。
“高大哥,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吧。”红英笑着端上一杯热茶。
高胜忙站了起来,摸了摸头,傻笑道:“多谢红英姑娘了。”
坐高胜旁边的人撞了撞高胜,哈哈笑道:“红英姑娘,咱们也有些冷。”
“那我再斟几杯热茶过来。”红英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往一边的圆桌走去。
“你们别瞎闹腾。”高胜脸一红,抬手往身旁的几人用力拍了拍。
红英虽带着笑,脸却僵了,一个女子,这一生无法生育子嗣,她这一生也就这样了。
“红英姑娘,别听他们几个的,以前在边关的时候可没听过他们几个叫冷。”高胜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见着红英手捧托盘,忙一手接过。
小玉一进正厅,便 见着高胜一手接着托盘,而红英两手则端着托盘的另一端。
“咳咳。”小玉轻咳了两声,红英一惊手一缩,托盘瞬间失去平衡,杯子与托盘应声落地,茶水溅起,红英轻叫了一声,抿着唇。
“烫到了吗?”高胜将红英的手拉过, 一脸着急。
红英脸发烫,忙将手抽了出来,对着小玉恭声道:“小姐。”
“小姐你来了。”高胜憨笑了一声,脸有些发烫。
“红英,快到我身边来,若高胜欺负你了可得告诉我,我替你作主。”小玉笑着拉过红英的手,将荷包里的一个小瓶子打开,手指往里面刮了刮,往红英烫伤的手上涂了涂。
对于红英这姑娘,小玉很是感激,是他们家的恩怨连累她,这丫头是无辜的,想到这些丫头的婚嫁问题小玉就有些头疼,若她不能帮她们找个好归宿还不如别找,若是找错了人,那可是一生的事,误了别人一生,她可负责不起啊。
如今瞧着这高胜与红英倒有点苗头,除了年龄上的差异,这高胜的性子却不失为一个好归宿。
“小姐。”新碧轻推了推小玉。
“嗯。”小玉应了一声回过神来,对着红英笑了笑道:“这是我自己制的膏药,对烫伤还管些用,若是严重了可记得去账房支银子去外面看看。”
“没事了,谢小姐。”红英温和的笑了笑:“如若没事,我便先下去了。”
“去吧。“小玉话音刚落,红英便急急的走出厅中。
高胜摸头憨笑一声道:“小姐。“高胜身边的人也一同叫了声小姐。
小玉坐到主位,扫视了一眼,淡笑道:“坐下说话。“
高胜与其他几人坐了下来,脸色瞬间严肃起来。
“说吧,为了什么事?你们几个这么急的上京了。“小玉望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