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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克把圆边眼镜顶到鼻头上,一双凹陷的眼镜看向柳处长:“逮住它的几率是多少?”
柳处长无奈地说道:“就像从四大洋中捞一只特定的大白鲨一样难!——除非我们找到联络它的方式,然后再次设下埋伏!”
“那么,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个机会了!”张若水手指点着一个地点,眼中燃起复仇的火焰,“在台湾海峡设置陷阱!”
台北,阳明山下。
一个美女导游领着一群外国游客观赏风景。一辆军用卡车忽然在导游队伍前戛然而止,下来几个荷枪的刑警,一个头子模样的沉声说道:“这里即将发生恐怖袭击,大家快速上车!我们护送你们去安全的地方!”不容分说,连威迫带恐吓,将游客一个个塞进卡车,掀上油布盖子。
卡车颠簸着从山道呼啸而过,到了一个荒烟蔓草的无人区,形似废弃的秘密军事基地。
那些游客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美女导游又怒又怕:“你们这是绑架!”
那个“刑警”头子端起枪,冷冷说道:“上帝要你们去一趟地狱而已!”手上挥舞一个针管,首先插在美女导游脖项上的静脉管上,一股金色的汁液瞬息融入她的血液中。导游挣扎几下,就昏沉沉的睡下去。
两个凶悍的游客要反抗,被几个凶手用枪把打得鼻青眼肿。针管在一只只脖项上插入,又拔出。那些游客渐渐进入死一般的梦乡。
“我们的任务即将完成,马太!”一个凶手冷森森的说道。
“上帝与我们同在!”马太咳嗽一声,在胸口划个十字。
卡车飞驰着绕过山道,往来路而去,汽渡上船,进入公海。
渡船在公海上平缓地行驶着,海面波平如镜,跳跃着斑斓的彩鱼。偶或,一只白鳍豚跃出水面,婴儿一般嘤咛。忽地,海上出现几只银亮的、灰黑的鳍背,在阳光下闪烁着,铁犁一样在海平面开垦出几道口子。那些铁犁都向着太阳升起的东方挥舞着,等到近了,依着栏杆抽烟看海景的人才惊骇地发现,一群鲨鱼正厮咬着争夺大量漂浮在海面的内脏器官,其中一根苍白的大腿让那些好奇的人们忍不住尖叫起来,一通干呕。
“咕噜——咕噜——”一股巨大的水柱从海底升上来,柱顶汹涌着支离破碎的人体四肢和内脏,嗜血的鲨鱼疯狂地扑上去,饱餐一顿。
渡船忽然之间剧烈摇摆,几辆车撞断两侧的栏杆,“轰”然沉入大海。一股巨大的吸附力从海洋底下涌现,奇迹般将那些车辆托住。在人们惊恐的声响中,一只圆形潜水艇半浮出水,几只触角将一辆吨位巨大的军用卡车纠缠住,拖入敞开的顶门黑洞,缓缓地沉寂下去。
那些吃下尸体的鲨鱼渐渐翻开雪白的肚皮浮出海平面,它们血腥的口大张着,嗓子眼里卡着累累人骨。
“轰隆——”渡船陡然间爆炸,熊熊大火波及百里,几乎将整个海洋点燃。火焰中飞蹿出无数着火的人,飞蛾一样扑入冰冷的大海。
警笛声从四面八方奏响,那些生活在公海的生物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一刻,无数的人类船舰在水下穿梭奔突,围捕一只坚壳的黑色生物。
“上帝,我们遭遇陷阱!”黑色潜水艇中,响起一个惊恐的声音。
“别慌!他们不会赶尽杀绝!我们手上有的是人质!”米高平静的声音在海水中传播着,“把我的消息传播出去,如果他们不撤退,我将杀死一卡车的欧洲游客!”
海底编织着战线的潜水艇很快接收到人质危险的信息。他们没有放慢围捕的计划,包围圈越缩越小。几只尖头潜水艇调整着角度,随时准备将黑色潜水艇撞得体无完肤。
“从西北方向撤!注意那个边缘发着蓝光的潜水艇,卡门!那只潜水艇腹部有珊瑚礁撞击过的伤痕,开足马力撞过去!突破这道口子!”米高面色凝重,沉声操控着。
他的话音刚落,黑色潜水艇一枚炮弹一样射向目标,只听“轰隆”巨响,两只潜水艇在深海相撞,那只蓝色潜水艇从伤痕处撕裂开来,海水猛灌进去。黑色潜水艇颤着受伤的身躯从海底疾掠而去,数十枚鱼雷同时发出,其中一枚打在伤口处,将黑色潜水艇的“鳍”打缺一块。
第三十四章 耶稣复活
第三十四章耶稣复活
渤海某海岸线上,驻扎着贫困的渔民。他们的木屋是世上最简陋的栖息之所,很多渔民一上岸便住进废弃的木船中,与水老鼠和螃蟹为伴。一些渔民甚至一辈子住在自己的木船上,直到有一天风浪折断桅杆,将船掀翻,他们便永远地沉入海底,成为鱼虾的饵食。
黄昏的海岸线上燃烧着玫瑰色的光线。远处一只渔船上,最年轻的渔民张大年得意地唱着号子,摆弄着挂浆,一溜子水影像鲨鱼的脊背高高耸起,水花四溅。他的女人正在舱里兴奋地把一舱的鱼和虾米分类,跟着哼起船歌。
“娘们骚呢哟!”张大年喊一声号子。
忽地,前面一个黑乎乎的礁石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只礁石陡然间喷射出一股水。他把船靠过去,背着夕阳,只见礁石旁漂浮着一些血淋淋的东西,像大鱼的内脏器官。他好奇地用一只带钩子的篙子勾来一个,等到他看清楚了,吓得脸色煞白:“妈呀,人脑子!”
几只鲨鱼嗅到鲜血的气味,向这边蛰伏过来。张大年惊魂未定,双手掰着舵往海岸线飞驰。那只礁石忽然动了一下,沉入水中,陡地又在渔船的前方冒了出来!
张大年心中乱跳:“撞鬼了不成?妈的!不信这个邪!”又绕过礁石,加速了马力。
“嘭——”他来不急拐弯,渔船撞上鬼魅般浮现的礁石。张大年的大脚一个大稳,跌入水中。
“啊,大年!”女人趴到船舱边歇斯底里叫喝着。
一只虎头鲨凶猛地蹿过来,在海中一探头,叼住张大年的身躯沉进海中。不一会,一股血水涌了上来,将海水染得碧红,几乎将西天的晚霞比下去。
就在海水下面百米处,米高端坐在电子屏幕前,看着虎头鲨将那个冒失的渔民开膛破肚,尖利的牙齿切割下大腿和臀部的肉。他的身边站着周李清,一脸的恐怖。
“虎鲨是天生的杀手,也是天生的艺术家!你瞧,他的牙齿不就跟我们手上的刻刀一样吗?要的就是稳、狠、准!”米高轻飘飘的说着,仿佛老师在讲解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命题。周李清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把牙齿咬着上唇,让自己适应米高的话语,眼睛却紧紧地闭起。
“你现在已经能够达到‘稳和准’,所缺的就是‘狠’!”米高用训斥的声音说道,“我总有法子让你狠下来!”
“嘀嘀——”仪器表上一个红灯亮起来。
“什么事?”米高的人皮面具皱了一下。
“接收到彼得发来的信息,他已经抵达渤海海岸线,正乘游艇过来!”扩音器上的声音说道,“他带来了圣血和耶稣裹尸布!”
“很好,我们去迎接他!”米高忽然手舞足蹈起来,“耶稣啊耶稣,只要我在世上,你的圣徒就不会后悔与你不在同一个时代!”潜水艇在洋流中飞速行驶,甚至撞死了一只飞奔的鲸鱼,可见马力之大。
周李清这些日子依旧没有摸透米高的性格,他对艺术——尤其是油画与雕塑是那么的狂热,然而他为什么要潜在海底?真的是为了寻找清净吗?或者他也忌惮被人追捕?他拥有世界上最华丽的画室,还有一间仪器先进的化学室。他对潜水艇的每一个零件每一样功能都熟悉,又像一个杰出的工程师。他甚至知道地球上每个经度和纬度上都发生了什么事,藏着什么宝藏——真是个可怕的狂人兼魔鬼!
电子屏幕上呈现一个木石结构的栈道,从海岸线往大海伸张,尽头矗立着一座灯塔,探海灯明灭不定。栈道下停泊着一只漆皮剥落的游艇,上面一个穿袍子的人正张皇地看着海天之间掠过的海鸟,正是彼得。
“靠上去!”米高发布命令。
潜水艇降低速度,抵达栈道。喷射着水花,黑色大鲸鱼一样出水。顶部开出一个十字形的门,一架悬梯伸展出来。彼得背着一只油布包裹,把游艇靠过去,抓住悬梯攀爬。
米高换了一张更显威严的人皮面具,穿上一双厚底靴子,套了件猩红的袍子,袍子的领口和袖口上都镶嵌着金质十字架和金边蕾丝,看上去沉甸甸的,仿佛挂满苗银的苗族人。
“在门徒面前,必须让他们觉得你高人一等,否则就会失去威信!”米高冷冷看着电子屏幕上一脸亢奋和虔诚的彼得,转脸对周李清说道,“你在这里呆着,即将完成的使命便是和我一起复活耶稣!你先想一想雕塑的基石该是什么样子!”
不一会,电子屏幕上出现了米高和门徒交接的场面。彼得跪倒在米高面前,将两只玻璃盒子和一叠血衣高高举着献上去。米高将玻璃盒子和血衣验证一番,人皮面具笑得皱成一朵怒放的雏菊。门徒双手按住米高脱在地上的袍子,热烈亲吻,然后抬起脸来,眼睛都是渴求。
米高从袍子里层摸出一个黑色锦囊,从锦囊里捏出几只微型的狼头瓶送到门徒手中。周李清盯着狼头瓶仔细的看,啊,这不就是若水挂在脖子上的内脏瓶吗?难道门徒在向米高索要圣水作为奖励?
那个门徒不知说了一句什么话,米高勃然大怒,一张毒毒的眼睛竟向摄像头看过来,似乎在向周李清示怒。等到门徒出了潜水艇,米高夺门而入,劈头就骂道:“那个张若水实在不像话,把‘拜我教’的秘密出卖给警方!害得我的门徒死伤大半!”周李清不敢触碰他的怒火,勾下头一声不吭。
米高发完一通火,将手上那件细麻布血衣在拼花地板上铺展开来,然后一折,一幅尘封千百年的耶稣受难图像便显露出来。他俯下身子,将自己的身躯贴上去,他脸上虔诚无比,又痛苦无比,陡然间泪水夺眶而出,从毫无血色的人皮面具上飘然滑落。
“现在你已经看到伟大雕塑的雏形了,大理石地基的构造想好没有?”米高将裹尸布裹在身上。
“复活的耶稣背后不能再负十字架,但地基可以做成十字架——”周李清咬着嘴唇,看着裹尸布上那个晃动的影像,仿佛看着一个不灭的亡灵。
米高把裹尸布盖没整张脸,那幅耶稣的前半面影像忽然间就“说话”了:“那么,现存的人类中谁的骨骼可以支撑得起耶稣的灵魂呢?”他的话一落,周李清顿时听到自己心碎裂的声音,一个不详的预感把她的思维鞭笞。
“当然是张若水!”米高冷冷笑道,“一切都是我的安排,我让他尝透死而复生的感觉,让他陷入‘摩西五经教’的教主梅瑟手上经受炼狱,让他背负情感的十字架,让他尝遍一切耶稣该有的苦难——现在,轮到他成就他自己了!嘎嘎!”
周李清双手扶住舱壁,强忍住悲伤和愤怒:“你错了,米高,你的‘拜我教’既然自称‘人人皆可为上帝,人人皆可下地狱’,那么就不应该挑人!‘人人’就该是什么人都可以,你若要挑选人,就是对自己教义的违背,这是很可笑很可悲的事!不是吗?”
米高敞开裹尸布,露出人皮面具:“哼哼,你心痛了?哈哈!”他似乎对周李清脸上的痛苦很欣赏,“看来我不能一下子把张若水折磨死,不然怎么能天天看到你这样痛苦中的美丽?”
“米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