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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的。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
刘瑕极快地赶回楼府,他想到楼玉会出事,焦灼得几乎无法呼吸。
生平第一次,刘瑕跑得满头大汗,跳进楼玉屋子的窗,看见的是一盏烛光下趴着桌子睡得正香的楼玉。
她小小的嫩嫩的可爱的脸,白白的皮肤微微翕合的鼻翼,长长的睫毛底下安静不动的眼睛,她就躺在那里,黄色的烛光映着的让刘瑕心静下来的楼玉,她还在。
刘瑕轻轻地走近,这个睡着的少女美丽得令人不忍打扰她的酣睡,他想将她抱上床睡,可又怕冻着她,最后只是拿起了一条被子盖住她,然后就坐在她的身边,静静地看着。
刘瑕想起听见她说要真的要嫁给太子,心痛得无法克制的感觉,他居然无法忍受这个女子挂在别的男人名下,在那一刻,他突然就明白了,就算他和夏薇夷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对于爱着他的楼玉,永远是一把剜在心里的刀,所以他和离,给夏薇夷自由,也给自己一个光明正大无愧于心站在楼玉身旁的机会,和离谈定的第一时间,他就跑来告诉楼玉,想将她带走,远走高飞,就算不能肉体上相拥相有,心里有爱,不也可以吗?
刘瑕守着楼玉,直到鱼肚翻白,他等她醒来,她一醒来就带她走。
楼玉这一觉,睡得极沉,几乎在外间的香玉香金都起来了,发起了一些小心的走动声响,她才醒来。
刘瑕一见她醒来,就马上小声说:“我们走吧!”
楼玉刚想说话,突然捂着嘴,剧烈地咳嗽,外间香玉开始要往里面走进来,楼玉沙哑着声音推着刘瑕说:“再给我一天和父亲和母亲道别,晚上再来接着。”
楼玉的声音很低,大约剧烈咳嗽的缘故,并不是她平时的声音。
刘瑕心里突了一下,仔细看了看楼玉,不是妖物所化!他放了心,转身离开。有一个很小很小的细节,刘瑕却忘了注意,楼玉伸出手去推刘瑕,她却压根感觉不到冷,也压根没有出现被冻结的情况。
五月九日,天晴了,黑夜里的乌云,散得一丝阴霾也不留。
楼府开始发送嫁妆,十里红妆,头一抬嫁妆进东宫的时候,楼府里的嫁妆才抬了一半多一些,整个京城都为这场亲事轰动,嫁妆队伍所经街道,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们,有些年轻的小女子,艳羡楼玉的好运,也有些人带着幸灾乐祸的眼神。
东宫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可还是有很多人知道并记得的。
当天晚上,刘瑕高兴地飞进楼府,可他却连楼玉小楼的边都没挨着,他一进楼府,就感觉到了强大的渡劫期老祖威压。
“命大的小子,自动送上门来了。”济修大师出现在刘瑕的面前,宛若高山,隔开了刘瑕与楼玉。
“你挡得了我一时,挡不了我一世,难道大师要守着东宫一辈子不成?你们法云寺能阻挡我的人,也没几个!”刘瑕拔剑,傲然而立。
“阿弥陀佛!”济修宣了声佛号,慈目低垂,说:“请施主回头是岸,勿妄造杀孽!”
刘瑕微笑着,长剑划出了长空,他说:“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没有再多的话,不顾一切地争斗,一定要闯过去,不管对方是谁,都不能挡住他前进的脚步。
不要命的打法,居然让元婴期初期的刘瑕,将渡劫期的济修硬生生地逼退了两步,可修真界,实力之间的绝对悬殊,胜负很快就分了出来,济修将刘瑕踩在了脚下,他轻蔑地对刘瑕说:“不自量力!哈哈~~~~”
此时,被踩在济修脚下的刘瑕突然露出了狡黠的微笑,趁着济修得意忘形张开嘴时,刘瑕手指轻轻了弹出了一道光,恰巧进了济修的嘴巴里。
九十、只在梨花风雨处五。(辛弃疾《玉楼春》)
得意忘形之下,必有疏忽,一世聪明的济修,生生吞进了刘瑕的符,才一个眨眼,胜负逆转,只听得济修的身体传来雷鸣巨响,刘瑕早有准备,沿着地面,硬生生地平移了七八丈,在济修大爆炸前逃出了生天。
刘瑕从地上站了起来,很认真地开始拍身上的灰。
不是他不急着闯进楼府,而是雷暴符只能摧毁修真者的肉体,却毁不掉他们的元婴。
在济修残破的肢体上,一个大头的元婴浮了出来,愤怒地对刘瑕说:“卑鄙小子,用这种手段,还可称为名门正派吗?”
刘瑕继续拍灰,暗中却开始凝起了毕生的功力。
济修的元婴带着强大的威压形成了极大的旋风,朝着刘瑕攻来,刘瑕用尽了全力,直面而上,两人周围一丈,草木枯萎,飞沙走石,等一切尘埃落定,刘瑕仍然直直地站着,而济修的元婴,仅留着最后一丝魂魄飘浮在空中。
刘瑕垂下的手,鲜血淋漓,他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济修说:“挡我者,死!”
济修绝望,他想不通,就算只是元婴,渡劫修士的元婴那也是元婴初期的刘瑕不可能比敌的,怎么可能会输呢?
而且还输得这么惨,马上就要魂飞魄散。
刘瑕的剑,几乎触及了济修的元婴,但也只是几乎,一股黑色的旋风,夹杂着阴阴的呼啸,将刘瑕整个人击到了半空,又将他狠狠地甩到了地上。
本就是强弩之末的刘瑕,喷出了一口的血,直接昏死了过去。
腾蛇化成了人形,阴鸷的眼睛,闪过了极大的欣喜,螳螂捕蝉,腾蛇在后,多年的隐忍,终于换来了他将刘瑕轻轻捏死的机会。
可惜,他笑得太早。
没等他动手,刘瑕的师父萧健楠就出现在腾蛇的面前,冷冷地看着腾蛇,说:“你是谁?”
腾蛇知道眼前的人几乎处于渡劫期,就算能取胜,那也绝对是两败俱伤,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心中很快下了决断,转身就走。
萧健楠眯着眼,看着腾蛇远去的身影,他觉得很眼熟,具体哪里眼熟,却又说不上来。萧健楠确定周围没有危险,转过身,抱地昏迷着的重伤的刘瑕,飞回了千仞山。
千仞山上,天法地则门的祖师雍维,已在这世上活了几千年,其法力已臻化境,早就可以飞升,但因为接替他的萧健楠功力一直无法突破,所以他才一直留在仙界,镇守整个人间自然法则,除了天法地则门的责任,他已无任何牵挂,无悲无痛无伤无喜,一般人间的异常,也根本不会使他出手,就算萧健楠和刘瑕恳求他出手相助,他亦不为所动,所谓师徒之情,对他来说,如同天边飘过的一朵云,无关紧要,不在心上。
但最近,雍维却出关了。
萧健楠抱着刘瑕出现之时,雍维祖师正站在两具尸体前,刘奇和刘海就在一刻钟前,全身痉挛而亡,从发作到死去,就在一眨眼前。
刘奇与刘海咽下最后一口气时,雍维睁开了他的眼。
“万恶之境镇守之阵已破,天地将乱。”雍维已数百年不曾开口,声音沙哑难听。
萧健楠跪了下来,垂头,说:“都是徒弟没用,维护不了天地间的平衡,请祖师爷责罚。”
雍维半垂着眼,说:“你私心不灭,情欲不死,此生已难有大成,不再适合留在这里,走吧!”
萧健楠猛地抬起头,说:“师父要将我逐出师门吗?徒儿不愿!”
“就算你不出师门,等到渡劫期,同样受不住天雷,本门弟子,炼到元婴期后,只留一种欲望,这个欲望是为心魔,过了心魔,必能过天雷之劫,过不了心魔,你必死无疑,最多两年,你就将达渡劫期,但你之情欲,这十几年反而死灰复燃越燃越旺,天雷滚滚,你命将绝,下山去吧。”雍维挥了挥手,将萧健楠手上的刘瑕抢了过来。
萧健楠突然扑上来,抱住雍维的腿,哭求:“就算徒儿死,也请让徒儿留在无瑕的身边,师父!”
雍维没有再理他,抱着刘瑕,进了内室。
刘瑕在千仞山上疗伤,而京城,已经为了一场婚事沸腾。
楼玉在大丫环的帮助下,微笑着盖上了红盖头,坐进了迎新的喜轿。
喜轿一路晃荡,慢悠悠地进 东宫。
太子穿着新郎的衣裳,脸色阴沉地进了拜堂的厅堂。
大大的厅堂,高朋满座,坐满了整个国家最尊贵的一群人,而昭明帝就坐在上首,皇后坐在旁边。
“一拜天地…”
喊声未落,新娘突然掀开了红盖头,从袖中掏出一把利刃,狠狠地插进了太子的胸膛,美丽的新娘化成了杀人的魔鬼,楼玉那白嫩的脸颊上,溅满了太子的鲜血,一下,一下,又一下。
太子很快就绝了生机。
九十一、雁背夕阳红欲暮一。(周邦彦《玉楼春》)
一瞬间,一命绝。
活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死后也只是一摊血肉而已。
等厅堂里众人反应过来,楼玉全身是血,嘲讽地看着朝着她涌来的侍卫,镇静,无畏,无数的蛇,卷起腥臭的风,从地上、顶上、四面八方涌来,侍卫们接近不了楼玉,就算有法云寺的高手镇场,也一下子杀不了层层涌出的妖物。
又过一会,蛇又突如其来地消失了,连同楼玉。
昭明帝震怒,楼府众人全都下了大狱,繁荣不过几天,楼府已树倒猢狲散,门可罗雀,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京城大牢,重犯关押在最里面的牢房里,楼遇春披散着头发,缩在角落里,形容萎顿。
刚经过了一场大刑拷打,他的手脚全是血洞,鲜血泊泊地从洞里流出来。他抬起眼,仰望着屋顶,十年劳苦,十年读苦,十年青云,十年荣华,四十年所得一朝丧,老来坐牢,楼遇春恨极了楼玉,这不肖女,怎么就能做出这种谋杀的诛九族之事。
他正恨得咬牙切齿的时候,大牢的牢头走了过来。
这几天天天被牢头拖出去受刑,楼遇春看到他,浑身不禁发抖,他对着牢头说:“不是刚回来吗?饶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个死丫头肯定是被魔迷了心神,与我无关啊!”
牢头停在楼遇春的面前,同样一张脸,不似往日冷漠,而是充满了恨意,强烈的恨,让楼遇春的心颤抖了起来。
牢头拿出钥匙,让两个手下将楼遇春拖了出来。
楼遇春不停地挣扎,对着牢头喊:“冤枉啊,大人,冤枉啊!”
牢头三人沉默不语,只将楼遇春拖到了一个小黑屋,扔了进去。
楼遇春在地上缩成了一团,瑟瑟地抖着,这个地方他从来没来过,不知道是什么新的刑罚,想起刑罚,他就不寒而栗。
“楼遇春,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牢头的嘴里发出的声音,是清脆的女声。
楼遇春脸色大变,看着牢头喊:“妖怪…妖…”
“我变成妖怪,还不是拜您所赐,我的父亲大人人。”牢头幽幽地说着,她的声音低沉阴冷,在黑屋子里,配着摇曳的烛火,带上了一丝地狱的气息。
“你是谁…”楼遇春脸上出现了惊惧的神情,他神色不定,紧张地看着牢头。
牢头凑近楼遇春,缓缓地笑着说:“春哥,还记得黄花村吗?”
黄花村三字一出口,楼遇春整个人全都摊到了地上,恐惧地喊:“梅娘,莫来找我,莫来找我,是班惠害的你,你要找就找她去!”
牢头阴冷地说:“奸夫淫妇,你们一个也逃不掉!流有你血脉的所有人,都必须死;我要让你身败名裂,断子绝孙,只留有你一个人在这世上!现在,就先尝尝当年我所受的苦吧。”
牢头转身走了出去,两个手下将门关上,楼遇春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人变成了两条大蛇,将他整个人卷了进去。
牢头走出了大牢,上了停在大牢后巷的一辆小马车,马车一路驰去,进了京城一座高宅。
整个高宅,除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