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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绿蛇伸手去拉如春的手,说:“黑衣说你想在成亲当日亲眼见过我平安才安心,所以我来了,你不亲眼掀开看一看吗?”
这…如春脑子轰了一声,她呼吸急促了些,过了一会才开口问:“小姐,今天特地从外面赶过来的吗?”
“是啊,昨天赶了一晚上的路,特地来参加阿春的婚礼呢。”小绿蛇笑着说。
假的!如春确认了这一点,一旦认定是假的,她就在红盖头下,看见了小绿蛇穿的鞋,绿色的!小姐从来不穿的,如春更确认了。
“阿春,你不是说要看我吗?怎么还不掀开红盖头看?”小绿蛇催着说。
如春气得牙痒痒的,她掀开了红盖头,想看看这个冒良自家小姐的是何方神圣,但一掀红盖头,却吓了一大跳,小绿蛇变的楼玉,半边脑袋惨不忍睹,几乎全都是焦黑。
“你是谁!”如春大喊。
小绿蛇妩媚地摸了一下自己焦黑的半边脸,诡笑着说:“这就是你亲爱的黑衣哥哥做的,他毁了我的容,阿春,他不是个好人,全都是骗你的,是骗你的。”
“你是假的,哪里来的妖怪,快给我滚!”如春抄起床上的花生枣子之类的东西铺头盖脸地朝着小绿蛇打过去。
“我是小姐,我是你的小姐啊,阿春。”小绿蛇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如春却毫不理睬,打得顺手了,将床上的被子也扯起来扔了过去,小绿蛇被蒙了个正着,如春嗷地一声,整个人扑了上去,狠命地捶打。
可怜的绿蛇,几乎被活活闷死在被子里,她都压根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有妖力的,所有的事情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这如春怎么可能这么快认出她是假的,而且还这么坚定?她一直在想到底哪里出了破绽,可怎么也想不出来。
如春打得自己手累,看见被子里面的人不再去弹,她就坐回了床沿,将红盖头盖回去,气呼呼地说了一句:“老娘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好久不打人了,正手痒呢。”
小绿蛇趴在地上好一会,她终于回过神了,她咬了咬牙,恶从胆边生,慢慢地站起来,把被子从身上丢开,她恶狠狠地说:“小小凡人,捏死你!”
如春感觉到了强大的杀气,又掀开了红盖头,看见小绿蛇变回了原形,蛇眼里幽幽地绿,如春连忙往床里面缩去,大声地呼救,但却压根没有人进来。
小绿蛇迅速地爬向如春,张大她的蛇嘴,如春觉得自己死定了,但就在此时,玉真飞了进来,一手就捏住了小绿蛇的七寸,制作了她。
小绿蛇在玉真的手上,毫不还手之力,玉真对她下了狠手,不一会的功夫,小绿蛇的生命力,就慢慢地流逝。
绿蛇知道她活不了了,她的七寸被抓住,对方的功力远在她之上,活不了了,将死之时,两只绿得如翡翠的蛇眼,慢慢地流下了两颗珍珠般的眼泪,泪珠落地,悄悄无声。
如春从床里面爬了出来,对玉真说:“这位大和尚,快杀掉这蛇妖!”
玉真点了点头,正等给蛇妖致命一击,小绿蛇却突然说了一句:“你的小姐,被黑衣吃掉了,黑衣是欲望之仙,他吃掉了楼玉才能成仙,所以在楼玉身边蛰伏了这么多年,阿春,难道你就没怀疑过黑衣一直呆在你家小姐身边的原因吗?是为了吃掉她,是为了等她练到元婴期后吃掉她,所有的都是骗你的,你不信的话,将我的眼睛挖去,能在子夜时分看见你的小姐还呆在黑衣的身体里,真的,真的……”
玉真面无表情地捏死了小绿蛇,顺手取了她的内丹,然后将蛇尸递给如春,说:“小姑娘,这绿蛇达到元婴期了,她的蛇眼是一件宝贝,你要不要?”玉真的隐晦想法,如春并不管,但她却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玉真挖了绿蛇的两只眼睛,丢给如春,自己带着蛇尸走了。
如春将蛇眼藏在了枕头底下,昨天晚上楼玉奇怪的话在她的耳边响起:“阿春,十岁以后的我,和十岁以前的我,你觉得有什么不同?”
难道昨天晚上的小姐,也是假的?如春怀疑。
一一六、无情不似多情苦十一。(晏殊《玉楼春》)
再喧嚣的喜宴,都有落幕之时。
人定一刻,腾蛇拖着略有摇晃的脚步走向了新房,一路诡异地寂静无声,随着前厅客人的离去,整座宅子陷入了黑暗里,无声,连鸡鸭犬吠虫鸣鸟飞都没有,一股沉重的压抑,深在其中的人们,心渐渐沉到了底。
而在恰时人定时,如春所在的新房之外,屋顶之上,玉真一只手捏着蛇的尸体,一只手拿着绿蛇的内丹。
绿蛇的元婴盘在内丹之上,元婴不灭,她永不死,如果修道的人看见了,会非常奇怪为什么绿蛇明明元婴完好,即使玉真捏着她的七寸,她完全可以脱离蛇身任意攻击凡人,为什么会装做完全死去。
这个问题的答案,玉真知,绿蛇知,如春不知。
“老衲真想不通,你妖力这么高,再修几千年,也许就能位列仙班,为什么甘心舍了一切。”玉真看着绿蛇的元婴说。
绿蛇坐在内丹里面,她说:“高僧,您修行是为了什么?”
玉真想了想,回:“为了脱离人生苦海,悟长生之道。”
“我却是为了能配得上他,他的生命很长,我便也要长命,他要成仙,我便修仙,只为了可以得到他,如果要我眼睁睁看着他与别人双宿双飞而我只可以冷眼旁观,那么,我便宁愿毁掉他。”绿蛇说。
“毁掉他?!”玉真马上警醒了,他的任务清单里包括了保护腾蛇的。
绿蛇看着紧张的玉真一眼,淡淡地笑说:“毁掉他对如春的爱,放心,我不会伤害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性命的。”
玉真心回到了原处,他想反正绿蛇的内丹在他的手上,她也折腾不出他的手心。
“欲望之仙的法力高深,你就不怕他看穿你的阵法?”玉真将将蛇尸放在了屋顶正中,又将内丹含进蛇的嘴里,他边做边问。
绿蛇摇了摇头说:“我的身体里有他的血,以身体布阵,蛇眼又在如春身上,再加上你助我成事,他又喝了酒,不敢说完全的把握,但九成总有的。”绿蛇停了一下,接着说:“不管事成或不成,我的法力总是尽归你所有。”
玉真点了点头,自己盘腿坐在蛇尸身旁,开始布下了绿蛇用内丹和元婴之命所布的迷幻之阵。
绿蛇修的是幻术和隐术,她所要的,并不是如春和腾蛇的命,而是…
腾蛇踏进新房之时,心神恍惚了一下,大红的喜烛,披着红盖头的娇俏新娘,红的床帐,喜被,喜糖,喜桌,喜椅,所有的一切都显示,这是他成婚的日子,诞生凡世几近两万年,却是头一次成婚。
腾蛇复杂地看着如春,他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扯开了一朵笑容,拿起喜秤挑开了新娘的红盖头。
天!腾蛇后退了三步,大声说:“怎么是你?!”
如春很奇怪,这黑衣怎么看见自己跟见了鬼似的,她正待出声,却发现她的身体已不由她支配,她听见自己发出了另一种声音:“主人,碧娘已为您杀了如春了。”
腾蛇暴怒:“我打死你!谁让你动她的!”
如春已辨识出来,这声音分明就是刚才死掉的绿蛇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如春在诧异时,绿蛇的声音又从如春的嘴里发了出来:“主人,这些事,不都是您默许的吗?难道碧娘领会错了?”
腾蛇的眼里,居然闪过了一丝心虚,他抓起如春的领子,恶狠狠地说:“你把阿春藏到哪里去了?她没死,我知道的。”
绿蛇又说:“主人,碧娘心里想杀了如春不是一天两天了,您明明知道却依在留我在身边,主人不就是默许碧娘为你杀掉如春了吗?昨天晚上我杀掉那假扮楼玉的小蛇妖时,您不正好站在那个屋子外面吗?那时您不阻止碧娘,现在,又何必发怒呢?”
“没有!没有!我在如春身上放了一丝元神,如果她真有事,我一定赶到,所以我才放任你在身边!”腾蛇不自觉地开始辩驳。
如春听了,心里难受。争辩,分明是心虚的借口,如果心不虚,又何必这么急着辩白?
“主人,如果如春活着,您就永远有弱点,在您的身体里,那楼玉的元婴元神可一直好好地活着啊,一万多年来,您忍辱蛰伏,难道真要等到最后功亏一篑吗?杀了如春,你就能彻底灭掉楼玉,真正成欲神了。”绿蛇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腾蛇沉默了,如春的心却在急剧地波动,小姐,她的小姐,果真被黑衣吞了,黑衣一直在骗她,原来,一切都是骗局。
绿蛇没有再说话,腾蛇沉默了良久,沙哑着说:“什么都莫让她知道,让她在睡梦中死去,好好地安葬。”
腾蛇脸色极为苍白,从他出世到现在,从来没有这么难过过,想到如春会从此离去,他就心痛难耐,但他又想起自己的千秋霸业,想到一万多年来吃过的辛苦经过的磨难,终是咬了咬牙。
“哈哈~~~主人如此,碧娘死也甘心了,什么爱情,不过是迷惑人的破狗屎,所谓爱的坚持,只不过面临的诱惑还不够大罢了,哈哈哈~~~~”
玉真收了内丹,撤了法阵,为了防止被腾蛇发现,他迅速地离去。
幻阵皆去,只留本真。
赤裸裸的真心,裸奔的爱情。
屋内的两人,四目相对,情何以堪。
一一七、无情不似多情苦十二。(晏殊《玉楼春》)
扒掉所有的掩饰,有多少的心是干净无尘的?这道理人人都懂,可真当面对时,又有几人能承受。
腾蛇看见的是一个泪流满面的如春,如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不想哭,可是眼泪自己出了眼眶,她咬着嘴唇,控制一切懦弱的行为,身体在颤抖,那是因为心在颤抖,爱的痛,骗的苦,亲情的失去,心上人的抛弃,一下子,她的世界就毁了,就在黄昏时分,她还是一个美丽最幸福的新娘,但在此时此刻,她就什么都没有了,除了这个躯壳,她什么也没有了。
小姐被爱人吞下了肚子,爱人想置自己于死地,
“阿春…”腾蛇突然觉得羞愧,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心很茫然,脑袋在看见如春时,已然空白一片。
如春擦去脸上了泪,她的脚有些软,想动一动,不料却颠坐回了喜床上,腾蛇连忙上前,伸手去扶如春,如春避了开去。
腾蛇的脸色黯然,如春,怕是再也不想见他了。
“你先出去吧。”如春冷静得不可思议。
“阿春…”腾蛇嚅嚅地开口。
“我们需要冷静一下,黑衣,有事明天再说吧。”如春拒黑衣于千里之处,语气坚决。
腾蛇想着留点时间作回旋也好,明天如春的气能平复一些,他再向她道歉。
腾蛇出了屋子,安排了些侍卫守着门口,自己一路拖着脚步,往客房走去,路上经过了黑黑的花园,他停在园子当中良久,自言自语说:“这万恶之源,把我变得不是我了,就算我成了霸业,那还是我吗?”
腾蛇又抬步走,他的背影,在黑夜里,孤独、寂寥、悲凉。
腾蛇没想,此一去,竟是永别。
正是三更,腾蛇在迷糊中入睡,他突然感觉到了放在如春身上的那一丝神识,突然起了急剧的变化,如春有危险!腾蛇二话不说,从床上腾地站了起来,飞奔到新房门口,门口的侍卫依旧,看见腾蛇,他们都惊着了,腾蛇挥了挥掌,将他们直接打飞,自己踹门而入…
屋梁之下,红色的布条垂下,布条打了个圈,圈子的最底下,挂着美丽的新娘。
“阿春~~~~~~~~~”腾蛇痛呼,他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