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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里发现了各色声响,楼玉习以为常,一般的活春宫,她看得太多了,如果不是刘瑕的样子实在太乱人心神,她看一男一女交合就跟看两头猪交配没两样。
抬头,仰望了天空,子时快要到了,楼玉犹豫是继续看下去还是起身去玄女殿看玄机和赵老将军的秘密,就在这犹豫的一瞬间,她眼花了一下,眼前居然出现了一张冷冰冰的脸。
她揉了揉眼,这脸,不正是正在交配的刘瑕吗?
“这么快就结束了?”她下意识地就开口。
“丑女人!你怎么就这么爱看活春宫。”刘瑕满脸的厌恶,又以看垃圾的表情看楼玉。
“靠~!你自己挑了个大殿演春宫,还不准我看来着。”楼玉不小心就暴了粗口。
刘瑕迅速地伸出两根手指,用指尖捏着楼玉的后颈,强迫她往窗里看,咦!里面一个刘瑕,外面一个刘瑕。
楼玉捅了捅他,悄悄地说:“你的孪生兄弟哩!”
楼玉瞬时觉得周围的空气温度降到了冰点,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被无瑕公子从窗子里面扔了进去,一不小心,正好压在了那交得正欢的两堆肉上。
哎哟~~~楼玉的小腰正顶着秦子莲白花花的屁股,当她坐起来时,那叠在地上的三人,呈现非常诡异的姿势,楼玉坐着,底下是秦子莲的屁股,和另一个刘瑕的头。
刘瑕从窗户飘然而下,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楼玉从他们身上下来,直觉到有危险,找了条粗柱子躲了起来。
秦子莲费劲地爬了起来,她看见两个刘瑕,突然开始狂叫。
十七、人不负春春自负二。(辛弃疾《玉楼春》)
刘瑕拔出了剑,对着仍然躺在地上的别一个刘瑕,冷冷地说:“淫蛇,上次没杀死你,今天居然敢化成我的样子奸淫良家女子,起来,受死。”
地上的刘瑕,慢慢地站了起来,风情万种地把松松垮垮的衣裳理了理,微微笑着,说:“本王是为了你才献身的,你看这小姑娘,都快因为想你而枯萎了,我这是普渡众生。”
淫蛇…蛇王…楼玉的脑海里立马出现了自己在蛇腹里反复翻滚的记忆,浑身一哆嗦,往柱子里再缩了缩,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再如何躲藏,她仍然坚决地把自己的小脑袋探了半个在外面。
刘瑕抿着嘴唇,提剑就向蛇王攻去,剑尖卷起巨大能量,蛇王脸色变了变,一个旋身,化成了黑蛇的原形,绕梁而上,躲着剑的攻击。刘瑕飞起,紧紧地追着。
楼玉眼花了,她揉了揉眼,对打斗实在没什么兴趣,于是就抬眼看了看殿里,突然就觉得后背凉叟叟的,转过头,后面正是青龙神的造形,盘成了一条腾蛇的形状,黑色,蛇背上有两只翅膀。
楼玉与青龙神的眼睛对视着,身体的凉意越来越重,她紧紧地贴着柱子,死死地盯着那对龙眼,龙眼里暗光闪过,接着就听见头顶上火光一片,抬头仰望,只见刘瑕被一个火球包在里面,而另一边的蛇王,趁这个时机飞了出去。
没一会,刘瑕就从火球里冲了出来,落回殿里,皱着眉盯着青龙神,抬起剑,想指向青龙神塑像,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了下来。
低了眼,就瞅见楼玉的半个脑袋,看见她笑得那般灿烂,说:“笑得真丑。”
楼玉从柱子后面出来,指着刘瑕的头发说:“焦…焦…。都焦了,哈哈哈哈~~~”
刘瑕脸色大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果然摸到了一把灰,脸色黑得如乌云压顶,他看见楼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微微眯了眯眼,捏起手,暗暗起了一张符,然后挥起手,将符贴在了楼玉的脑门。
楼玉霎时止了声,止了形,一动也动弹不来了,只剩两个眼珠子急得滴溜溜地转。
刘瑕微微一笑,幸灾乐祸地说:“这定言定身符,能让你两个时辰动弹不来,你慢慢享受吧。”
刘瑕的笑,如同春花绽放,如同冬之暖阳,这是楼玉第一次见他笑得这般灿烂,完全呆住了。
刘瑕看见楼玉的呆样,立马收了笑容,厌恶地看着楼玉,说:“小花痴。”这样的笑容,是他平生最为讨厌的,从小他只要一笑就会迷倒一片女子,有一些女性长辈,还会来捏他的脸颊,他明白事理后,就变得极少笑,最后就成了整个板脸的冰山样。
祸水啊祸水,还是一个毒舌的祸水,楼玉不能说话,只好在心里反复地骂来骂去。
刘瑕转了个身,正与秦子莲对了对面,秦子莲穿上了衣服,失魂落魄地看着刘瑕。刘瑕也没看她,抬脚就往殿门走去。
秦子莲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想去抓刘瑕的袖子,谁知刘瑕久经考验,对这种抓衣袖行为,早就形成了下意识的闪避动作,秦子莲就扑了个空。
秦子莲看着空空的手掌,悲伤地说:“刘公子,你嫌弃我脏吗?”
刘瑕摇了摇头,说:“姑娘好自为之。”
秦子莲听见他的话,脸色欲加苍白,身体抖了起来,她抢了几步,拦在刘瑕的面前,颤抖着声音问:“刘瑕,你知道我是谁吗?”
刘瑕迷茫了,他搜索了一下记忆,迟疑地说:“你是兵部尚书的嫡长女?”
秦子莲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她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深深地看了刘瑕一眼,然后,慢慢地,一步重过一步地离开了他,走到龙神塑像前的垫子前,跪拜,长跪不起。
刘瑕回头看了看殿里,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走出了殿,在殿外设了一个结界,只能出不能进的结界,御剑离开。
楼玉走不了动不了说不了,秦子莲在她的后背,她看不见,只好竖着耳朵听着动静,但是,没有声音,一点声音也没有。难道秦子莲闷死了自己?楼玉心里有些急,暗怪刘瑕无血无肉,就留两弱女子在这殿里,也不管管。
过了好久,秦子莲抬起了头,她的脸上很平静,对着神像,缓缓地开口说:“龙神在上,信女秦子莲,诚心求青龙大神保佑小莲的祖父母,父母,大哥身体康健,长命百岁,让一切的罪孽都报应在小莲的身上,所有的人祸病灾,都应在小莲一人身上。”
听这话,秦小莲莫不是想轻生了?楼玉非常的着急,全身都绷紧,努力地动自己的手和脚,也许是时间快到了,符的效力降了许多,楼玉可以极为艰难地动自己的手和脚,僵着身子,楼玉慢慢地转向了秦子莲。
秦子莲从垫子上站了起来,直接撞向了楼玉旁边的柱子,血花四溅,楼玉满脸是血,秦子莲的身体软软地倒在了楼玉的脚下。
楼玉艰难地弯下身,艰难地抱起秦子莲的脑袋,用僵硬着手掌,一下一下地擦着秦子莲额头上的血。
秦子莲睁开了眼,两眼放空,盯着空中不知名的某一点,说:“书上总说,天地辽阔,江南草长莺飞,北地白雪皑皑,西边草原广茂,南边四季如春,可是,天下这么大,这大家女子却只能拘在家里,一个三四进院子,几个丫环,几个仆妇,我总想着到外面去看看。八岁那一年,我从家里逃了出来,在大街上,看见一个公子,鲜衣怒马,马蹄留香,一路驰过,满楼红袖招,那时我就想若是能嫁他,与他相伴江湖,游历四方,那便是人间最美事。回到家后,总想方设法去引起他的注意,大哥也帮着我,见了他几次,可是,他莫说记住我这个人,便是我的名字,也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秦子莲的声音低了下去,她咳了咳,吐了一口血,然后低低地唱着:“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无瑕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无瑕。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她闭上了眼,没了声息。
十八、浮生长恨欢娱少。(宋祁《玉楼春》)
秦子莲闭眼的那一刻,整个青龙殿从外往里发出了轰隆的巨响,梁顶灰尘簌簌而下,楼玉紧紧地抱着秦子莲的身体,贴着柱子坐着,眼睛盯着殿门,此时天色已泛白,清晨阳光未降,视线已明。
又一阵巨响过后,一个紫色的旋风冲了进来,下一刻,那紫衣男子就已将楼玉怀里的秦子莲抢了过去,他颤抖着喊:“小莲,小莲,大哥来了,是大哥…”
是秦桑梓,秦子莲的嫡亲兄长。
血缘之殇,亲者断肠,秦桑梓无望地把头埋在秦子莲毫无生息的脖颈,楼玉看见了他的肩膀微微地抽着,心里也跟着酸酸的。
楼玉低头,眼泪从眶里掉了出来,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的眼前逝去,而她却什么也做不了,这何尝不是无奈。
泪滑落,却折射出了一道冰冷的光,楼玉抬头,看见秦桑梓拔剑相向,剑气寒人,拿剑人的脸怒气冲天。
“是不是你杀了小莲?”秦桑梓都不等楼玉回答,剑上的刃气就已在楼玉的脖子边上划了一圈,楼玉的一头青丝,随着剑气凌厉齐肩断掉,她的后脖处,也被划出了一条细小的伤痕。
楼玉看着秦桑梓,说:“她是自杀的,你看她额头的伤,还有柱子上残留的血,就知道我没有撒谎。”
秦桑梓看了看柱子,眼里的悲痛浓得无法掩饰,他看着秦子莲,说:“小莲,你到底经受了什么,让一向怕痛爱美的你毅然寻死,大哥要拘你最后一丝残魂,查看真相!”
他盘腿坐下,左手兰花,右手拿剑,念了一句口诀,剑平放在秦子莲脸的上空,过了一会,一缕白烟从秦子莲的鼻腔溢出,盘绕在剑尖上,最终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轻烟状的秦子莲。
“大哥…”小秦子莲的声音很飘忽,在剑尖上飘来飘去,如同精灵的跳舞。
“小莲…”秦桑梓很激动,他停顿了一下,才又接着问:“我在家中,发现身上带着的属于你的魂牌气息骤降,连忙赶过来,谁知…小莲,谁害你如此,谁害你如此…”
秦子莲抽泣了几下,说:“大哥,小莲平生所愿,已在楼家的游园会那天破灭了,福王定不允许有不良名声的媳妇进门,父亲送小莲到这里,小莲原打算就在这里清修一辈子,可后来却无意中得知无瑕公子就在青龙殿静修,于是又生了妄念,想着若是能有一夕之欢,无瑕公子必定不会弃小莲不顾…。。可是,小莲却受到更加悲惨的羞辱,无颜苟活…”
秦子莲正要再下说,不知从哪刮来一股强风,刮过剑尖,剑尖上的秦子莲发出了最后一声惨叫,风过后,白烟已完全散去。
秦桑梓脸色大变,整个人跳了起来,直接追着强风而去,又过了好一会,他又冲了进来,仓惶四顾,可是再也找不到任何一缕残魂,只有地上已完全冰冷的尸体。
秦桑梓小心地抱起秦子莲,悲凉地离开。
楼玉在地上坐了很久,等太阳从窗棱上照进,她的脚已完全麻了。她一直在思考两个问题,一是美女倒提散,是谁给秦子莲的?秦子莲平常连清凉峰都不下,她是禁足在这清凉观的,没有人帮忙无法拿到这药;二是秦子莲为什么知道刘瑕在青龙殿,真正的刘瑕并不在这里,那么假的刘瑕等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楼玉看了看四周,突然又觉得很不对劲,按常理,此时应该是观里早课结束吃早饭的时间,此时会有几个道姑到青龙殿来打扫,为什么这殿里,居然寂静一片?
她踉跄着站了起来,往殿外走,一路无人,直到快近静修院时,才看到一片又一片的人群,而一股强烈的血腥味,远远就能闻得到。
楼玉害怕自己的丫头出事,脚步越走越快,到最后飞奔了起来,挤过人群,她冲进了静修院。
小小的花园,满园的鲜血,秦子莲的四个丫环,被倒吊在花园四角的四颗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