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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花园,满园的鲜血,秦子莲的四个丫环,被倒吊在花园四角的四颗树上,脖颈被割开,血已被放光。她们头下的鲜花,染了鲜血后,在阳光的照射下,异常娇艳,如同一张张笑开的魔鬼之脸。
楼玉捧着胸口,呕吐了起来。
“小姐,小姐…”三个丫环看见了站在门边的楼玉,都快速地跑到她的身边,抱着楼玉不撒手。如秋和如夏的身体,不停地发着抖。如春在楼玉的耳边,哭着说:“小姐,这里太可怕了,您老是半夜不见,现在又死了这么多人,我们给老爷写信,赶快回家吧。”
如春…楼玉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如春是站在她的门口睡着的,如果这园子里发生了什么事,那不就等于是她在不远处发生的吗?楼玉看了看如春,发现她的身体虽然不抖,可是脸色却非常的苍白,嘴唇明显有被狠狠咬过的痕迹。楼玉想问问她,但在此时又不是好时机,只好由着三个丫环扶着,回了房。
楼玉快进房门的那一刻,看见玫姨娘正从她的窗边,冷冷地看着她。玫姨娘看见楼玉也看向她,微微地张开了嘴,那嘴里,血红血红的。
十九、浮生长恨欢娱少二。(宋祁《玉楼春》)
自从到了清凉观,楼玉的白天总与睡觉结下不解之缘,她刚挨着床边,天大的事也不管,直接上下眼皮就粘在了一起,呼呼睡觉。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刚死了四个人的清凉观,并没有官差上门盘问,整个清凉观,笼罩了一层灰蒙蒙的颜色,外人若是从山腰往上看,竟然会觉得那清凉观正慢慢地向云中隐去。
近黄昏时,两柄飞剑从山脚飞起,穿透了那层半透明的雾色,一道紫影一道黑影接连进了静修院。
此时,楼玉虽然仍然在睡梦中,但她有一种强烈的会倒霉预感,在梦里,她一直在逃命,前有狼,后有鬼,中间还有一只绿王八,抓住她问:“前有狼后有鬼,你先射哪一个?”楼玉只想逃走,偏偏那只绿王八抓着她不放,一定要她选,楼玉伸手一踹:“选你妹,你个大王八!”
结果那只王八抓住了她的脚踝,抓得她老疼了,还将她的脚往外拖,气得楼玉直接扑上去,用两只小手,拼命地打那王八的脸,边打边骂:“你个大王八,别以为顶个绿帽就以为自己是颗青菜,老娘我照打不误。”
还没打几下,楼玉就觉得自己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落地重如泰山,哎哟!她痛醒了,睁眼看,四周立着很多人,脸色都各不相同,最可怕的是刘瑕公子的脸,气得好像嘴都歪了,秦桑梓冷着脸站着,而如春的嘴微张着,一脸的不可思议。
楼玉爬起来,感觉胸前凉叟叟的,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条鹅黄人影,迅速地从门口闪进来,跑到楼玉身边,抱住楼玉惊叫:“小玉,男女授受不亲,如今你脚也被摸了,身子也被看了,往后该怎么办啊?”
楼玉脸都黑了,这夏薇夷哪壶提不开哪壶啊,换成现代,楼玉连抹胸都敢穿出去…她正想推开夏薇夷,谁知对方居然伸出手,将她的里衣扒得更开,让原本就差点露出来的小胸更加春光敞开…
夏薇夷拼命地朝着楼玉眨眼,紧紧地抱着她,在她的耳边咬着说:“无瑕公子与桑梓公子气势汹汹进来,你快恶人先告状。”
楼玉白了夏薇夷一眼,你才是恶人哩…
抬头,又见秦桑梓和刘瑕面色不善,马上开始干嚎:“我苦命的薇夷哩,你怎么就被看光了~~”
室内诸人,脸色都齐齐僵了僵。
夏薇夷狠狠地掐了楼玉一下,咬牙切齿地说:“是你被看光了!!”
楼玉这次是真的痛得嚎了起来,眼泪挤了两颗出来,说:“看光我身,痛在小夷夷的心哪,薇夷,我知道,你恨不得被看光的是你自己。”
室内诸人,齐齐有一种想灭了楼玉的想法。
夏薇夷嫌弃地将楼玉推开,站了起来,姿态优雅地顺了顺头发,笑容雍容,款款地向刘瑕福了福,温柔地说:“公子,薇夷先行离去,两位公子请便。”
说完,她一步一摇,以标准的京都女子走路姿势,头也没回地,走了。
装吧,你就装吧,比闺土夫妇还会装!楼玉看着夏薇夷离开,翻了翻白眼。一旁的如春反应了过来,扑到床边,拿出一件外衣,将楼玉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就差把她的脸都蒙上,在楼玉的极力挣扎下,好歹整张脸完整地露在了外面。
等整理好,一个转身,看见刘瑕与秦桑梓已坐在一边喝茶,如秋和如夏服侍在一边,脸泛着桃花看着那两公子。
如春走到他们面前,扑通地跪下,嗑头:“请公子们对我家小姐负责,两位公子强闯我家小姐闺房,又见了小姐的玉体,于情于礼,我家小姐也只能嫁给你们了。”
刘瑕和秦桑梓对视一眼,互相摇头。楼玉听见如春的话,脑袋都大了,她才十岁,十岁…什么玉体,最多童体…胸前也就俩荷包蛋罢了。
秦桑梓先开了口:“闯进这里,是我和世子鲁莽,只是你家小姐就一个,我们有两个人,怎么办?”
如春抬起了头,脸色镇定,徐徐地开口说:“孔子说,非礼勿视,若是不小心看见了不该看见的,就该剜去自己的双目,那才是君子所为。所以,不能娶小姐的那位公子,请自行挖掉自己的双眼就可。”
强!如春真强,楼玉惊叹了。
“要是我们都不愿娶,又不愿意挖掉眼睛,你们又当如何?”一边的刘瑕冷冷地开口。
如春站了起来,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晃了晃,她整个人的气势,变得很强势,她说:“那如春只好对不起公子们了。”
刘瑕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如春,带着些无所谓,还含着些轻视。
眼见两人马上要打起来了,楼玉窜到他们当中,面对着如春说:“阿春,下去!两位公子有重要的事找我,他们进来也不曾料到我在睡觉,不知者不罪,男女九岁不同堂,我才十岁,这种事,又算不上什么事。”
如春不甘,楼玉瞪了瞪她,她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楼玉看着他们,开口说:“两位公子找小玉,必定不是来喝茶的,说吧,小玉洗耳恭听。”
秦桑梓看了看刘瑕,犹豫了一下,开口说:“小莲,是被那淫蛇污辱的,我听世子说,你曾进入那蛇腹又活了过来,那你就是不惧怕蛇毒的人,而且你的身上还留有那蛇的味道,我们想请姑娘看在小莲惨死的份上,今天夜里助我们找到那条蛇,为小莲报仇。”
原来是找我引蛇出洞的,楼玉想。
二十、浮生长恨欢娱少三。(宋祁《玉楼春》)
引蛇出洞的方法,无非就是把楼玉当做诱饵,因为楼玉的身上有蛇的味道,所以就算在很近处,只要能摒住楼玉的气息,那蛇王便不易发觉。刘瑕和秦桑梓给了楼玉一张符,嘱咐等蛇王走近,就将符贴到他身上即可。
在这清凉峰上,青龙殿是蛇王最常去地方,刘瑕说那青龙殿肯定有古怪,似乎是蛇王每晚的栖息处,于是,他们三个人就决定守在青龙殿。
做诱饵的方式有千万种,但像楼玉这般悲催倒是不多,原本,她是要求藏在青龙殿的殿梁上的,结果她的呼吸怎么摒都很重,刘瑕嘲笑她,喘得跟牛似的,气得楼玉差点从梁上翻滚下来。后来,她又躲在了青龙塑像的底下,但又整个人被遮挡,那蛇王除非脑子搭牢也想爬爬塑像地板,否则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最后,楼玉被化成了在殿当中的一根柱子,刘瑕和秦桑梓隐去了实际的柱子,然后用障眼法紧挨着实际的柱子边,将楼玉化成柱子的形状,又贴了一张摒息符,万事才妥当。
夜色渐降,楼玉作为一根柱子,立在青龙殿中,迎来送往,一个又一个的道姑匆匆来又匆匆去,最后,一个人也不见,只有清清冷冷的殿。
近子时,门吱丫地开了,三个人走了近来,楼玉的心提了起来,手里紧紧地捏着那张符,张大了眼睛。
可是,进来的三个人,让楼玉非常的惊讶。
走在最前面的是玄机,她穿着一身灰道袍,手握佛尘,缓步走着。在她的后面,是赵铁胆赵老将军,而最后一个人,赫然是失踪已久的如冬。
要不是贴了摒息符,楼玉肯定会发出些声响,毕竟如冬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奇怪,扭着小腰,腰肢软若无骨,神态妩媚,眉间春意盎然,如果不是楼玉十分熟悉如冬,有几个月的时间几乎是朝夕相处,还真不一定认得出来。
除了来的人让楼玉惊讶,还有一股味道也非常的熟悉。
麝香,又闻麝香,在麝香之中,又夹杂着味道极淡极淡的两种动物气息。
不对劲,楼玉身体开始微微地燥热,她离他们三人这么远,对这药物的反应还这么明显,很显然,这味春药的药效非常的明显,这里两个年近八十的老人,一个如冬,为什么还要准备如此强效的春药?
耳蜗处,放着一张刘瑕的传信符,此时,她听见了刘瑕清冷的声音:“楼玉,那个年青女子,是一个妖怪所化,你要当心。”
楼玉心里震惊,可是却心神回归,收敛了神识,开始仔细地去辨别那春药上动物气息。很淡,其中一味应该是紫梢花。
紫梢花,一般人听到都误以为是一种花的名称,但实际上是一种淡水海绵科动物。这种动物干燥后,是极为有效的一味春药,而且对男性生殖器疲软特别有用,紫梢花长得像男性生殖器,构成也类似,绝对是中国中药中“以形补形”的有力例证。
在《本草纲目》在写:益阳秘精,疗真元虚惫,阴痿,遗精,余沥,白浊如脂,小便不禁,囊下湿痒。
判断出了紫梢花,再加上原先的麝香,最后一种动物楼玉稍微闻了闻,心里就明白了,是犀牛生龙骨。
生龙骨是古代大型动物的化石,它如果单用,在春药也是非常特殊的,主治男性梦中泄精,在《药性论》和《别录》等药典中都记载:“白龙骨疗梦寐泄精,小便泄精”、“止梦泄精”。
但这三味药放在一起,便是壮阳丹的方子。紫梢花、生龙骨各二钱,麝香少许,制成壮阳丹,能返老还童,即使是年纪大的老者,也能在短时间,龙精虎猛。
楼玉心里非常的惊讶,这壮阳丹,应该是给赵老将军准备的吧。可是,他要和谁交配呢?
想想赵老将军压在玄机身上的情景,楼玉抖了抖。
但又想想赵老将军压在如冬身上的情景,那真真是一树梨花坟海棠啊。
壮阳丹丸子,正滴溜溜地躺要玄机的手中,她递向赵老将军,说:“吃吧。”
赵老将军拿过了丹药,看着玄机说:“我完成了这一件事,你一定会把聚灵灯还给我吗?”
玄机冷冷地看着他,嘴角向上弯起讽刺,说:“我可不像将军,说话不算话,把自己给的承诺当成放屁。”
赵老将军吃了丹药,盘腿运功促进药效的发挥。玄机从高处俯看着他,眼神复杂,好似在怀念,又好似解恨,看了一会,又看了看边上的如冬,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才走出了青龙殿。
柱子楼玉,看着赵老将军,慢慢地发作,那种倒霉的感觉又来了。
果然,没一会,老将军十分勇猛地抓过如冬,就靠在柱子楼玉处,埋头猛干。
二十一、浮生长恨欢娱少四。(宋祁《玉楼春》)
老将军干如冬,渐入了佳境,壮阳丹的药力急速地贯穿在他的四肢六脉中,那将军的屁股,时不时就撞到楼玉的身上。虽说楼玉已化身成柱,老将军即便撞到,那感觉也和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