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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晨西挡住了要进府去的青露和院判,勾着唇角看着眼前如此“可笑”的一幕,他倒是要看看云澈如何处理?
“那真是多谢义公主了,礼尚往来,六子,备一份厚礼给义公主送去,千万不能怠慢了东海来的贵客!”云澈依旧面色寡淡,虽然眸光是落在义公主的身上,可莫名的,那目光带着刺,让义公主很不舒服。
轻轻咬了咬唇,义公主心里委屈极了,难道这么多人看着,她连云王府都进不去?
慕倾北这个女人还真是有心计,居然装病让云澈来打发她,果然够狠毒!这云澈就算是看着摄政王的面子上也一定不会让她进去的,简直太可恶了!
“云王客气了,小女子今日是前来求见王妃的,不知王妃有没有时间见小女子一面?”义公主的声音更是轻柔了,那面纱下的绝世容貌更是因为一阵风吹过而被带起,惹得人群中一阵轻呼。
这义公主的容貌果然是极好的。
云澈眸色更冷,若是义公主知趣,就该拿着回礼赶紧离去,没想到竟是个不知趣的,那也别怪他不客气了。
“怎么?义公主将本王的王妃气病了还不够,现在来还想将她气死不成?难道你东海闺秀就是如此做派?本王已经说过了,无论王妃的病能不能好,是否能为本王生下孩儿,本王这一生都不会再娶别人!义公主既然已经知晓本王心意,你今日来送药本王感激万分,你与王妃素未谋面,但你为何要执意去见本王的王妃,义公主究竟所为何事?”
云澈一番话说得又狠又急,可谓字字诛心,只差没有明着指责义公主的司马昭之心了。
面上更是气愤异常,本来云澈出来的时候脚下生风,浑身都带着怒气,不过在看到聚集的百姓时,突然改变了主意,这才如此“温柔”的与义公主好好讲道理,不然依着之前的火气,只怕一照面,云澈便要将这位不知羞耻的义公主绑起来送去驿馆行宫了。
关于云澈拒婚的消息早就传开了,云澈这番话刚好让百姓们“恍然大悟”,原来又是一个想要嫁进云王府的女人啊。
、144 疑惑
不过云澈心中始终不痛快,并没有就此放过义公主,而是更为愤怒的怒道:“大齐优秀男儿如此之多,义公主为何非盯着本王这个有妇之夫?以前本王脑子不利索的时候你们一个个的怎么不见人影,如今本王病好了,却又黏上来,本王倒是想问问义公主了,若本王依旧痴傻,义公主是否会看得上本王这个傻子?”
云澈是真的气急了,从他认识慕倾北开始她就没对他红过脸,更别提说一句重话了,可今日慕倾北言语间都是委屈,他听得心肺巨疼,对这些不知羞耻的女人们更是深恶痛绝。
云澈一字一句都像是刀子一样咻咻刺向义公主的心口,让一腔少女的爱慕撞击的粉碎,义公主梨花带雨,一双水眸似乎会说话一般,水汪汪的看向云澈,似幽怨,似深情。
“王爷,误会了,小女子不过是想见一见王妃姐姐,没有别的意思……”
不得不说流泪的女子总是勾人心弦,尤其还是楚楚动人的美丽女子,哭的这般委屈而又让人怜惜,人们总是同情弱者,而义公主恰到好处的表现的被人同情,却又不让人反感。
只是这可笑的举动让云澈更是恶心,装什么装呢,这种女人进了宫一抓一大把,不过是长了好看的皮囊,其实内里肮脏的让人作呕。
“摄政王只有王妃一个女儿,义公主还是慎言,这不是谁家的后院,莫要胡乱攀亲戚。倒是八皇子妃唤了王妃十几年的姐姐,不过却是个狼心狗肺的,如今落得家破人亡,所以本王也好心提醒义公主一次,本王容不得什么阿猫阿狗都上门来叫王妃一声姐姐!”
又是讽刺又是警告的,云澈的脸色越发难看,看向义公主的眼神中更是多了几分轻蔑,东海的两位皇子看起来倒是不错,可这位义公主,真心让人倒胃口。
“义公主若是没事还是早些回行宫去吧,义公主还未出阁自然无所顾忌,本王可是有妇之夫,一言一行都需对得起王妃对本王的深情。”
云澈一甩衣袖,毫不留恋的进了府。
幕晨西在人群中轻笑一声,给青露使了个眼色,小丫头点点头,领着御医进了府。
“我当东海的义公主多么有内涵呢,原来也不过是一个只看面相的肤浅之人罢了,呵呵,本公子总算明白什么叫金絮其外,败絮其中了。”
幕晨西从人群中走出,大冬天的摇着扇子,虽然不合时宜,却被他摇出一副风流不羁的翩翩佳公子模样。
义公主被云澈一番讽刺奚落,还未缓过劲来,幕晨西又出来一番嘲笑贬低,任是泥人也有了三分火气,何况义公主从小被捧着,在东海,除去两位公主,她便是身份最尊贵的女子,才情样貌都是顶号的,却在齐国连番被羞辱,她怎么忍受得了?
“你又是何人?与你何干?既然你知道本公主的身份,怎敢如此放肆?”义公主的声音带了丝丝凌厉,面容被面纱遮挡着,也看不清神色到底如何,可那双眸子却是喷着火气的。
这话让幕晨西乐了,“你如今要和本公子的宝贝妹妹抢男人,怎么不关本公子的事情?本公子也是心疼妹妹,你说若是你早些来多好啊,你早些来,云澈还是个傻子,你求求本公子那心软的妹妹,没准她就答应你了,何苦如今倒贴云澈还被嫌弃呢?”
这话说的又惋惜又惆怅,看着义公主也是连连摇头,当真一副“我为你好”的神情,却让义公主气得几乎吐血,周围看戏的人也都暗自发笑。
云澈以前那点事这京城哪个人不知道,慕倾北即便是被赐婚才嫁给云澈这个傻王爷的,但耐不住人家是真心,整个京城的老百姓都看着呢,可等云澈病好了,再看看这京中女子,到底有多少女子存了进王府的心思?
别人也就算了,这东海的公主竟然也来凑热闹,不说别人,百姓心里都听得别扭,尤其是在云澈之前的话语,和幕晨西刚才话语的引导,都将义公主说成了一个只看重云澈容貌的肤浅女子,这更是让百姓们接受不了。
于是,看热闹的纷纷都散了,没听人家王爷说了么,他就喜欢王妃一个,你要嫁给我?你早干嘛去了,现在要嫁?
呵呵,没门!
义公主没想到事情会变成如今的模样,气得小脸发红,恨不得将幕晨西那张可恶的小脸给撕烂了。
可她不能这么做,眼前的男子既然是云王妃慕倾北的哥哥,那便是摄政王的嫡长子,她今日本就是背着太子宋瑾来的,若是再被幕晨西告上一状,只怕太子那里也不好交代了。
可真要她说什么解释的话,这高傲的性子还真不容许她低头。
于是,东海义公主冷冷哼了一声,钻进了轿子,就这么走了。
谁说这不是一场闹剧呢?
送上门给人看笑话的。
但东海这番举动却更是可疑了。
幕晨西眯着眼目送轿子离开后,这才连忙进了王府,往云苑而去。
……
青露领着御医进了云苑,和云澈前后脚进了屋子,诊脉后御医道:“邪风入体,加上郁结于心,忧思过重,不过近几月来王妃的身体好了不少,没有性命之虞,但还是要潜心静养,保持心情舒畅。”
总之一句话,还是给气得。
云澈一方面恨义公主无耻倒贴,一方面又恨自个不细腻,天天睡在一起,竟然从未发现慕倾北忧思过重,竟然还郁结于心了?
云澈沉默了半响,最终只是沉静的道了句:“去开药吧。”
“是。”
御医和青露一起出了屋子,没多久,幕晨西跟着进来,扇子被握在手里,望了眼床上昏睡的女子,低声问道:“如何?”
“风寒。”云澈坐到床边,顿了顿,又道:“岳父怎么说?”
幕晨西也找了处位置坐下,回道:“爹说再等等,总觉得东海这次来不仅仅只是为了和亲,何况,为什么非要是你?齐国的好男儿多得是,若真是为了和亲,怎么不在皇子里面选,你没权没势,又是个被王妃养着的一个闲散王爷,难道只是为了将义公主塞进来给北北找不痛快的?”
东海若真是有这么无聊,那可就出怪事了。
“何况,我发现东海的人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但是如今没有线索,也只能拖着了,义公主那里,你若是无暇顾及,就交给辰儿,你安心陪着北北,病来如山倒,何况北北身体底子不好,还要好好将养着,免得留下什么病根了。”
幕晨西到底是心疼自家妹子,这会也是将义公主恨得牙痒痒,若义公主还不知趣,他还单身着呢,娶回来好好给妹子出气也未尝不可。
慕倾北若知道幕晨西的想法,可真该感动落泪了,赔上自个的幸福给妹子出气,只怕也只有幕晨西才能做得出来了。
“嗯,你看着些八皇子,他这段时间过于安静了,东海来人,他不会没有动作,可能还会帮着东海找东西。”
八皇子虽然不算困兽之斗,但总归是距离皇位只有一步了,没道理就此放弃,他从小就费尽心机,暗中买通别的皇子的奶娘,自小就将其他兄弟往残了养,就算残不了,但也不可能超过他,布局了这么多年,如今只有齐贤这一块绊脚石,没有内援,只能求助于外力。
东海只是岛国,就算真的为了答谢东海,送几座城市,隔着那么大的一片海域,天高皇帝远,东海王未必愿意。
但不论如何,东海是个不错的外援,八皇子不可能就这么放过的。
“呵,我倒是希望他有点能耐,靠着自个上位,别总是靠着女人,靠着别人的兵力,若他真这么登基了,遭殃的也只有齐国的百姓而已。”幕晨西不屑的说着:“爹倒是挺适合的,可这么多年的时间过去了,娘也不在了,爹当初的心思也跟着没了,若不是为了北北,爹也不会回来做这什么劳什子的摄政王,我虽然没去几次北疆,可没回去一次,那变化就大一次,比京城强多了,我倒宁愿你们去北疆,别留在京城这腌臜的地方。”
腌臜么?
谁说不是呢,京城是权贵集中的地方,哪个家宅大院里没有些害人的手段,别看只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女子,可真要抡起人命来,哪一个保证没有呢?
即便如今没有,那以后呢?
男人三妻四妾,有女人的地方就有争斗,为妾者,哪个不想当主母?为权势,为地位,为女子,总有理由借口去追逐。
可这又能怎么样呢?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这是无可避免的。
“等事情都了了,我就带北北去北疆,她喜欢江南,可以去那边养身体,等她身体好了,我们便去北疆,生几个孩子,陪着岳父。”
云澈的声音低低的响起,有些闷,也有些哽咽。
幕晨西叹了口气,脸色黯然。
、145 北北醒了
慕倾北浑浑噩噩中一直听到有人在耳边讲话,只是似乎太远,她听得不是很清楚,身上绵软无力,她的喉咙里发出类似呜咽的声音,像极了那年冷宫中夜半清冷的哭声。
“水……”嘶哑的嗓音在黑夜冷寂的屋子里响起,坐在墩子上的男人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声音再次响起:“水……”
男子连忙从墩子上蹦起,去外间倒了一杯温水端进来,轻柔的将床上的女子抱起半靠在他的怀中,一点一点将水喂了进去。
一杯水喝完,干燥的嗓子总算有些缓和,慕倾北微微眯了眯眼,发觉身子还是软弱无力,便低声询问道:“我怎么了?”
其实多少是知道自己又生病了,但总想再确认一下,是真的生病了,而不是因为身体亏损受不住而倒在床上的。
前者可以治愈,后者也许命不久矣。
“只是染了风寒,没事的,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