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慕容蓝愠怒的看向雪衣,雪衣转头不理会她。莫非心中猛烈的跳了几跳,手脚冰冷,不由想起了适才的箫音,强自平了心神道:“找他干什么?他也不一定在温泉山,听天由命吧。”慕容蓝一把抓住莫非的衣袖,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听天由命的人了?难道你不想报…”突然住口看了眼雪衣,顿了顿才道:“难道你不想学习剑舞了么?”
雪衣瘪了瘪嘴,道:“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她学剑舞还不就是为了报仇。”慕容蓝脸色一变,看向莫非,莫非点头道:“我没对雪衣隐瞒什么。”
慕容蓝脸色稍微缓和,旋即跺脚道:“别在这儿磨蹭了,随我去找少主,迟恐不及。”
莫非面色一变,她全然看不透闻书香的心思,闻书香虽然曾连番向她示好,但她却没有办法忘记秀选当日踹她滚下山崖的身影中有她。毕竟是鲜伶俐多年的好友,既然当年可以帮着闻书香来害自己,现在不过一句话而已,怕是不会偏帮自己的。看来被逐出师门之事已成定局。虽然慕容云随或许是唯一的转机,但…,她闭了眼,犹豫片刻,突然睁眼看着慕容蓝,诚恳道:“我不去,你也不许去。本就我一人的事,何必再去打扰少主。你去闯了温泉山,岂不是又多一个触犯门规的,等着被罚么?”
“被罚就被罚,总好过你被逐出师门。你本就是慕容府的人,少主和我理应照顾你。”
莫非尚未答话,雪衣抢道:“我陪你去。”
“你又添什么乱?!”莫非记得跺脚。
“你?”慕容蓝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雪衣,“你不怕触犯门规么?”
“门规不就是用来被触犯的么?要不然定来干什么!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少了我?还不快走!”雪衣眉飞色舞兴奋的当先而行。
莫非一个闪身挡在雪衣身前,急道:“都不许去。”雪衣素手轻举,扬起一抹淡黄色粉末。事出突然,莫非来不及屏住呼吸,顿时遥遥欲坠。雪衣一把接住她,将她扶到杏花树下坐着。转头见慕容蓝紧张的眼神,安慰道:“你闻闻就知道是什么了,我难道会害她么?”慕容蓝皱眉屏住呼吸,莫非得意道:“不敢闻么?不过是最普通的软筋散,来得快,去得也快,药效也最多半个时辰。走吧!”
莫非想要动一动,却浑身酸软,根本连手指头也没办法移动。想要阻止雪衣,却只能弱弱说了一个“你”字。
见慕容蓝急急奔远,雪衣走出几步,回头朝莫非俏皮一笑,道:“今儿是第二次同我动手了!总归让你长点记心,省得你动不动就要和我打架。”说完眨了眨眼,朝慕容蓝追去。
……
莫非呆呆坐在地上,心中万分着急,身体却分毫移动不得,只得慢慢试着提气运劲。
莫非正自软软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背后有脚步想起,却又不能回头,心中焦急,听闻脚步身渐走渐近,一个艳丽的身影摇曳到莫非面前,莫非见了那双绣花鞋心中便凉了半截。鸳鸯绣鞋。那人蹲下身来,未语先笑,打着招呼道:“哎呀,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剑秀奇才,慕容府的小贱婢呀。”她眼中尽是嘲笑的神色,不是鲜伶俐却又是谁?
第三十四章 百倍奉还的利息
月明,夜凉,风起,花落,水波微动。
鲜伶俐远远看到莫非描花烫金长裙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她独自一人,没有帮手,本想拂袖离开,走了几步却又疑惑的回过头来,静静看了半响。见莫非静坐于杏花树下许久不曾移动分毫,不由得她不疑惑。她或许娇纵蛮横,但绝不是笨蛋。任谁都知道,即便是一个人坐着看风景,也会有些小动作,怎会一动不动?所以,她走了过来,一探究竟。
莫非有些无奈的把眼光从她那双鸳鸯绣鞋上移开,笑道:“我总算明白何谓冤家路窄了。”莫非很清楚,假如被鲜伶俐知道她眼下的状况,她一定会被整得很惨,能不能保命都是个问题。所以她心里虽然在骂娘,面上却竭力保持着淡然平静,手指轻轻动了动,尝试着运气提劲,感觉着体内劲力恢复了多少。
听见莫非这句话,鲜伶俐脸色一凝,些许停顿之后,鲜伶俐面上浮起挑衅的笑,盯着莫非道:“冤家路窄?不过是个奴才,也配和我做冤家?”
对于莫非来说,鲜伶俐的挑衅根本不足以让她在意。但她此刻却不得不小心应付。那日扬州城遇刺和秀选被踢下山崖两件事,她始终记忆犹新。莫非相信,鲜伶俐一定比自己记得更清楚,而且她也一定很遗憾,遗憾自己为什么还没有死。
莫非做出不在意的样子望向湖面,淡淡道:“既然连冤家都不配做,鲜小姐主动跑来与我交心夜谈,是不是叫自取其辱,自折身价?奴婢实在是不敢当。”
鲜伶俐自知不是莫非的对手,本来心里一直有些忐忑不安,见到莫非的反应,心头一块石头反倒落了地。自入七秀,莫非一向都不惹自己,即便是王乙清对莫非恶语相向,她也一笑置之。今儿却故意找着话来招惹自己,好像是要故意气走自己似的。要说没有古怪,谁信?
鲜伶俐望了望莫非背上用黑布包裹好的长剑,有些不敢确定,于是笑着试探:“风景很美么?——是啊,眼看就要被赶出七秀,乘能看就多看几眼吧。”
莫非明知鲜伶俐在试自己,却实在没办法像平时那般转身离去,只得迎上她带着挑衅意味的探究眼神,平静道:“是走是留,云门主自有决断。鲜大小姐有空管我,不如费神多练练琴。今次只是在议政王爷面前丢脸,他日入宫,在皇上面前出了差池,可就追悔莫及了。”
鲜伶俐想起今日出丑之事,想起那透窗而来的箫音,果然大怒。她自幼与慕容云随相识,又同学多年,怎会不知是他的洞箫之音,也正因为知道是慕容云随出手相助于莫非,才会怒火中烧,难以为继,狼狈下台。
此时莫非故意提及,鲜伶俐心中意乱,猛然站起,恨声道:“小贱婢,少跟我装模作样!迟早叫云随哥哥知道你的真面目!”言罢转身便走。走出几步,突然缓过神来,脚下步伐顿止,眼光飘向莫非,道:“小贱婢,你可记得,某一晚在祁山别苑我曾说过:‘今天这一巴掌的仇来日一定百倍奉还。’”
莫非心头一凉。鲜伶俐竟然选择在此刻提起她最痛心耻辱之事,那必定是有所凭恃,看来瞒不下去了。这里离水云坊极远,即便发生打斗尖叫,也不会容易被听到,何况水云坊表演正酣,丝竹之声靡靡,更是难以传入其他的声响。当下不理会鲜伶俐说什么,再次将身周刚才看了无数遍的一花一草,一树一石,在心中过了一遍。缓缓尝试恢复的力量。思量着脱身之计。
只见鲜伶俐笑得越加灿烂,“我总在想,怎么叫你百倍奉还呢?难不成打你一百巴掌么?”鲜伶俐眼中光芒一闪,狠狠道:“太便宜你了!我思来想去,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咽下这口气。”
鲜伶俐猛然蹲身曲肘将莫非一下压在杏花树上,震落片片飞花,冷笑道:“你以为你唬得住我么?我从一开始说话便细细的看着你,你一直没有动过。中毒了?”
莫非脸色发白,心中大急,却只能一味沉默。一面不断的运气,尝试尽快恢复劲力,一面不动声色道:“你或许可以试试,我是不是真的中毒了。”
鲜伶俐眉一挑,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发丝,就像对莫非的话很感兴趣似的。想了一想,再仔细观察一番,最后露出得意的表情,道“好提议。”
莫非升腾起不祥的预感,心中将雪衣家每一位亲戚都问候了一遍,却只能沉默。鲜伶俐笑道:“既然大家这么有兴致,不如我今天就讨些利息。”言罢高高扬起析白的右手,狠狠挥下,莫非连忙举手去挡,手才抬离地面不及五寸,“啪”的一声脆响,已经被结结实实一巴掌打在脸上。鲜伶俐用的劲力奇大,直带得莫非身体朝右倒在地上,挣扎着半天不能坐起。
鲜伶俐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很放肆。这么久憋屈在心中的烦闷仇恨嫉妒终于得到了稍微的纾解,她眼中闪着诡异的光芒,放声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如此。看来你这小贱婢树敌太多,不光是我想你死。”她狠狠将莫非从地上拉起,又是两个耳光,莫非两边脸颊高高肿起,嘴角浸出血丝,头发散乱,狼狈不堪。“哈哈哈哈!你不是很美么?让云随哥哥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看还会不会喜欢你!你这个小贱婢,小狐媚子!”鲜伶俐一面疯狂的笑着,一面自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狠狠道:“我今天就杀了你!永绝后患。”
莫非看着鲜伶俐不怎么利落的拔出那把匕首,蓝莹莹的,很明显淬了毒,不由眯起了眼,握紧了拳头。
……
第三十五章 水榭花盈
头顶的杏花开得异常繁盛,在皎皎的月光下莹莹透着洁白的光,香气馥郁游离。莫非却无心赏花,紧紧盯着鲜伶俐拔出匕首,突然冲着鲜伶俐身后惊叫:“少主!救我!”。
鲜伶俐陡闻厉喝,愣了一愣,慌忙回头,根本没人,眼中幽然一亮,匕首狠狠刺下。
莫非要争取的,便是鲜伶俐回头这极短的时间,她拼尽全力,将恢复的力劲运在左腿,狠命一脚踢在鲜伶俐胸口。匕首一歪狠狠刺入莫非的左臂的瞬间,鲜伶俐也被莫非全力一脚踢得高高飞起,“扑通”一声跌入明月湖中。
夜风吹过,冷汗尽毕,莫非身上不由得漫起一层寒意。她忍痛将匕首拔出,又费力得扯了腰带将手臂狠狠系住,阻止毒性蔓延。也不知这匕首上淬的什么剧毒,看着直觉蓝莹莹的极为渗人,心中只盼雪衣能早些回来,或有解毒的方子。
不知道是软筋散药效过了还是匕首上的毒冲煞了软筋散的效用,莫非感觉自己的劲力正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不由疲倦苦笑。
鲜伶俐在湖水中扑腾,偶尔传来一声“救命”。莫非挑了挑眉,她不过是想脱身,并没有想过,鲜伶俐竟是不会水的。
莫非漠然转过头来,扶着杏花树站了起来,打算离开。走出几步,听闻鲜伶俐呼救之声越来越弱,莫非竟是有些心烦意乱。不由回头看去,见鲜伶俐扑腾了几下,果然不再动,渐渐往湖底沉去。
明天,四处找寻的人便会发现,鲜伶俐不小心失足落入明月湖,溺水身亡。
然后,她将作为七秀年轻一代最为出色的亲传弟子,在鲜伶俐的葬礼上表示哀悼。
或者,她已经离开了七秀。
从此,再也不会有一个泼辣难缠的娇小姐来找她的麻烦。
这个讨厌的女子,这个三番四次想要她命的女子,终于要死了。
看着明月湖的水吞没鲜伶俐的最后一丝发丝,莫非的眼角狠狠跳了两下……
……
莫非跺了跺脚,很想给自己一个耳光,骂了一句很难听的粗话,“扑通”一声跳入水中。
……
雪衣带了慕容蓝的手书,轻而易举的溜上山去,却并没有见到慕容云随的踪影,便留了慕容蓝在山脚守候,自己先回来找莫非。哪知远远看见莫非托着鲜伶俐在明月湖中艰难的游泳,眼见就要脱力,连忙飞身将两人拎出水来。莫非见雪衣终于回来,松了一口气,指了指自己的手臂,没有说出话来,晕了过去。
……
再醒来已是黎明将至的时分,周围的环境很陌生,一个中年仆妇坐在床头打瞌睡。莫非满是疑惑震惊,缓缓坐了起身,忽觉一股冰寒之意刺骨而来,仿佛寒冬里将浑身每一根骨头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