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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如解释:“焚路的宝藏,她走之前告诉我她留有宝藏在院子里,让我来挖,这不,我忽然想起来,就来挖了。”
“敢情她早告诉你了,你这个骗子。”
“哈哈,我说了她没告诉我吗?”
“不过,那花酒干嘛的?”
“喝的,保暖的。”
“……”黑泽头上一道黑线,道,“你觉得很冷?”
“当然啊。”废话,她又不像他是个移动的火源。
“我以为你跟她是一样的,都是不怕冷的。”
“谁不怕冷,焚路?她也怕冷,十分害怕。”
槿如跟黑泽饶有兴致一同挖出了焚路的花酒,槿如变戏法一样变出了两盏酒杯,与黑泽分享了焚路的宝贝花酒。
黑泽倒是有所触动,回忆似得道:“我记得她以前也喜欢做这种小玩意的,可惜除了我没人欣赏,所以更没有人喜欢喝。”
槿如不了解焚路的过去,一听黑泽这样说,八卦之心又浮上来了,她赶紧追问:“那是现在的味道好还是以前的?”
“以前的。现在的,少了种味道,兴许是少了种材料。”
“那材料很重要吗?”
“当然,不然她做的花酒可是最好喝的。”
“那为什么不能去采?”
“那地方又不是人待得,何况,焚路都已经跟那里的人闹掰了,她还有什么立场回去。”
槿如恍然哦了一声,唇畔浅浅露出漠然的笑意。
“说实话,你跟焚路关系很好嘛?”黑泽握着酒盏,沉寂片刻忽地严肃出声问道。
槿如道:“关系好不好你看不出来?不过,是比你好的,我跟她总不至于一见面就打起来。”她耸肩,“你说,是不?”
黑泽哑言,发笑道:“你说的对,既然你跟她关系那么好,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她的过去?”
重点来了!
槿如心里已经澎湃到不行了,终于进入了*!终于要知道隐瞒多时的真相了!关于焚路那些年那些事!
虽然心里很激动,面上还装的云淡风轻说道:“这个,不好吧,随便谈论人家的隐私……何况,焚路肯定不喜欢别人在她后面说她隐私的!”话说的好听,可槿如心里是激动到不行,完全跟表面不一样的心里旁白。
——来吧来吧,快说吧!已经等得迫不及待了!
可谁知道,黑泽是淡淡一笑,从容不迫浇了她一盘冷水,从头到尾,瞬间熄灭了她的热情。
“你说的对,我们不能随便在别人后面谈论她的隐私,对,不管是谁!”
这坑爹货,槿如那颗心啊被虐的啊,好惨烈……
接下来是槿如怎么旁敲侧击地问,黑泽都闭着一张嘴巴,什么也不说,只是摇头,摇头,再摇头。
……
焚路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踩着积雪,迎着风雪纵身飞到玉无涯城城中心上方的位置,突然进入视野里穿着银色盔甲的城中心护卫将她拦下,锋锐的长枪抵着她的额头,从额头蔓延开来的冷意席卷全身,她就这样被这些盔甲护卫直接请到了无涯城城堡里去做客。她还记得这些护卫,一成不变的装扮,一成不变的眼神,一成不变的态度,放佛跟她多年前离开时一模一样。
“城主说了,既然您这次回来了,不要不留下做做客又走了。”盔甲护卫一道。
焚路撇嘴,切了一声道:“他不是恨我到死吗?巴不得我死无葬身之地,怎么又想着留我做客?怎么说我好歹也是不请自来。”
“那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只负责将您拦下。”
盔甲护卫二搭腔,语气冷冰冰的跟那个神秘兮兮的城主如出一辙,完全是盗版他的。焚路越看越觉得过分,自己又不能跟他们打起来,转转眼珠子,道:“所以呢?然后我就要被你们关起来?他是不是又要把我关进兽池里?”
“那也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只负责将您请到这里。其余的,城主来了自然会跟您说。”不卑不亢的语气一点也不将她放在眼里,怎么说她曾经好歹也是这里的主人之一,可惜,时过境迁,她已经不是这里的主人好多年了。
盔甲护卫一没有带偷窥,焚路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意识到他很眼熟,忽然惊讶指着他道:“你……你不是那个被我打得半死的魔界人吗?唷,这会居然坐上了玉无涯城第一护卫的座位了?”焚路是以一种嘲笑的姿态道。
盔甲护卫一依旧没有任何表情,那张脸跟这里的天气没有任何区别,他也不否认,道:“你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骄纵跋扈的公主了。”
“那的确是,我的确已经不是公主了,但怎么说,我身上还留着属于无涯城的血液。”
她一点也没有变,除了那个公主的爵位,其他的,包括性格脾气一点也没有变,倒是样貌有了变化。
她与玉无涯的宿命纠缠又将在这一刻继续。
那位神秘的城主到来时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了,焚路被关在这所富丽堂皇的殿堂里已经快要爆发了,她不知道飓风使怎么样了,她也不知道槿如现在怎么样了,不会冻死了吧?的确,那地方的确有些与众不同的冷,可不至于那么弱吧?
焚路坐在柔软的毛毯上,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摸着脑壳,使劲的琢磨啊。
忽地一道冷彻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焚路都没有回头看,感觉他已经站在自己背后很久了,她也不管不顾,依旧做自己的事情,思考自己的人生什么的。过了好久,她才散漫说了一句话。
“你还是来了。”轻轻的带了一声的叹气。
“对啊,我来了,又来了。前几次来你都没有拦我,怎么这次就要拦我呢?我高贵又神秘的城主大人?”
身后的人默立了一会儿,道:“这一次不拦你,死在哪里都不知道。”
“啧啧,城主大人一如既往的希望我死呢。”
、第一百五十三章
“你不也是么。”
焚路轻轻吹了一口气,一团雾化的东西浮现在她头顶上,往他那边飘去,最后落在他的肩膀上,融化了。
焚路对着那团融化的东西浅浅笑道:“你看,还是一样,跟以前一样。”
“跟以前一样?有什么一样?”他声音冷冰冰不带一点的感情。
焚路仰头哈哈大笑,那尖锐的嗓音仿佛是在嘲笑着什么。
“对,没有不一样,没有一点的不一样。”她仰着头,笑够了,慢悠悠道,“即便是多年后的今天,我跟你的恩怨还是一样。你把我关在这里,还是想将我送给你心爱的妻子吗?”
“你以为。”无涯道。
焚路顿了一会儿道:“我一直以为。而就在你来之前,我好像已经猜出了你把我关在这里的原因了。怎么办,我又不能如你所愿了。”
“我偏偏不能如了城主大人多年的夙愿死掉。”
“我没想你死。”无涯淡淡的语气提不起精神似得。
焚路眼睁睁看着他从那片黑暗里走出来,浑身雪白一样的衣衫,背后展开一对同样是雪白色的翅膀,光泽的色泽缓缓褪去了黑暗,在焚路眼前露出他的样子。
他眉宇间一点雪白,像极了情人落在他眉间的泪渍。
“你回来了,我很高兴。我拦下你,是为了不想你死。我这样做,全然为了你好。”她不知情无所谓,只要他自己清楚就好了,他都是为了她好。
焚路却像是听到笑话一样,凄厉道:“别在用你的那套强行安装在我身上来,你嘴巴里的为我好不过是想要我身上的血来灌溉你的那些见不得人的阴谋!”她深呼吸一口气,又急促又激动,“前几次来时我就该乘着你睡梦把你杀了!”
“就那么恨我?”无涯睁开灰白色的眸,灰白色的睫毛轻轻抖动。他定眼看着情绪被他点燃的焚路,他的亲人,十几年前被他赶出玉无涯的妹妹,十几年前还是这座城堡的公主,受城中子民敬仰,又美丽又高贵的公主。
可她如今看自己的眼神却像是看仇人,那说明她还是对他有感觉的,虽然是恨。
“你恨我也是应该的。只是,恨归恨,你这次回来孤便不会让你离开玉无涯。”
周围的景物拉焦距一样拉拽过去,变成了荒芜人烟又飘着白茫茫大雪的雪地平原,无涯面无表情道:“孤明白你的性格,不原谅一回事,想要逃又是一回事。”
“你不要太过分了!”焚路冲着他吼了一句,才猛地惊觉她现在完全是受他控制,他的力量一如既往的惊人,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将两个人同时转到外面来,还不如说,刚才那个大殿其实就是他的障眼法,她其实一直被关在这里,一望无垠的雪地平原,根本就没有出路,她自然也无处可去!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居然毫未察觉,是这些年活的太安宁了,所以警觉松懈了吗?
“你以为把我关在这里我就出不去?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还是说十几年前那个教训没有让你明白我的力量?”
“十几年前那的确是个教训,可造成那样损失的人不是你,直接因素是你体内的怪物。你的力量源头都来自于它,它若不存在了,你自然也就不会有那么强大的力量了。”稍微一顿,“可是,孤的公主可别忘记了,这是母亲以生命的代价换来的片刻安宁。你对于你体内那只怪物说,只是寄生的。它力量恢复了,也就是你的死期。你知不知道?”
“你就为了跟我说这个?那抱歉了,作为那只怪物的寄生体,你讲的那些道理我早有所觉悟了。而没有觉悟的人是你!”
……
黑泽托腮,因为喝了不少的花酒,脸蛋浮现了两团可疑的红晕,他在槿如半坑半骗的情况下慢悠悠道出了焚路的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槿如是焦急又好奇的等待着。
“你应该不知道,这个世上有个极寒的角落。是天涯的尽头,一般人倒是不知晓这个角落的存在,因为基本上知道这个名字的人都已经死了,死了的死了羽化的羽化,而我会知道那也是因为我就是那里来的。那个地方叫——玉无涯。”
槿如给他倒了一杯酒,让他继续讲下去。
“玉无涯是个很奇怪的地方,常年被大雪冰封,正如我刚才所说,是个极寒的地方。即便修为再深的神仙去到哪里也会受不了的,一时三刻能忍,时间久了意志就会奔溃。我呢,就是那样的地方长大的,哦,对了,焚路也是。”黑泽讲故事时的小动作很多,掏掏耳朵才继续道,“玉无涯有个城主,因主城的城取名,就叫无涯。他是个很神秘的人,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人,我只见过他几面而已,焚路呢,是他妹妹。亲妹妹……也就是那个地方所谓的领土级公主了。”
“是个地主阶级的公主?”槿如忍不住打断道。
黑泽含糊点头,咕嚷一声:“你怎么不好奇?怎么不好奇焚路是公主。”
“好奇好奇好死了呢,你赶紧接下来说!”
“所谓公主,焚路就是在万人爱戴跟敬仰还有她哥哥无尽的宠爱下长大的。生活也是美好的,那也是在那件事情爆发之前,焚路还是快乐的。”黑泽慢慢陷入了回忆里,他手上的长弓颓然掉在积雪里,他也没有注意到,眸子一片灰暗,断断续续道来,“应该是在十三年前,对于一眼万年百年的神仙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可当时的焚路还只是人类,普普通通的……”
“无涯城城主当年喜欢上了一个人类姑娘,不顾一切将她带回玉无涯,你也明白,玉无涯是极寒极冻的地方,普通人类别想在哪里生活,怎么都是凡胎*,怎么可能忍受的了那里的寒冷。城主带那姑娘居住了一段时间后,发现她受不了那里的环境,自己又觉得难过,她终究是人类不能跟自己生活在一起,说什么海誓山盟,都是不现实的。当时的城主还是很理智的,他也明白自己跟人类的差别在哪里,也怪自己一时冲动便将那姑娘带回来,可他见到自己的妹妹又意识到:我妹妹是凡人她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