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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媚-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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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淡地道:“如果能从小六嘴里知道李士元留下的东西,我想,既使让你嫁了小六,乌木齐恐怕也会同意吧?”

这句话如点中死穴一般让她脸孔灰白,手指里的韧丝几乎拿捏不稳,连语气都不肯定起来:“不会的,他不会的……”

我终可以肯定,她只不过还是一个小姑娘而已。

我叹道:“我们一路穿过草原来到此处,他曾轻手为我挽发,赞我的发如堆鸦,说此生唯一想娶的,唯我一人而已……想必类似的这话,妹妹听过不少吧?”

江紫初手指微微的颤抖,引得帔霞之上那破开两半的荷花微微而动。她喃喃地道:“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姑姑将我从谟北接了出来,原以为外边的人和谟北的人一样,可我错了,在谟河,我的手是族人的骄傲,因为族中又出了一名可继承炼制技艺的高手,我们族中的传说,凡一出生便是勾月掌的人,无论男女,都将继承族内最顶尖的炼制技艺,可姑姑说,要我嫁给皇家,这样,这门技艺才不会外传,自从她嫁给皇帝之后,我们这个家族的秘密才被皇上知道了,因这世上没找到金铁之精,我们原没起什么作用,没人知道姑姑也是那家族的一员,可她没有勾月掌……我出了谟河,来到京师,我不敢将手伸直给人看,怕她们笑话,只能努力地听了姑姑的教诲,做一个淑女,我很后悔,为什么会出了谟河,那里虽是常年冬季,可那里的人,全不会虚伪算计……我后悔那年春天会遇上他,是桃花盛开的季节,见落英纷纷飘落他的肩头……他与中原男子不同,有爽朗的笑容,如烈日朝阳,说话风趣,和表哥时有的阴郁也不同,说实在话,我有些怕表哥……我便以为又遇见了谟河故人,他和我是同类,可没曾想,他原来也是如此……为的不过是我掌握的技艺……”

她跟随乌木齐来到这里的时候,在乌木齐要她炼制金铁之精之时,便有些明白子吧?她嘴里虽然说着为帮助乌木齐不顾一切,其实心中早已后悔?

我道:“你早就明白了,不是吗?只不过骑虎难下而已,在你隐瞒金铁之精之时,你就明白了,你对他,再也不是初见之时了,如若如此,何不归去?”

她抬起头来,眼泪终滚过眼角:“我还有可能回头吗?”

我轻声道:“当然有可能。”我停了停抚着小腹,“我会保着我的孩子回去中原,而你,也会回去,回到你姑姑身边,  在西夷的这段,永不会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再###。”

她眼内有了希望之色,望着我:1“自见到你开始,我虽然有些恨你,却也有些羡慕你,你是表哥的姬妾,可隔不了多久,却成了宁家的嫡女,嫁与表哥为王妃,新婚之时,昏迷不醒那么多月,可表哥想尽了办法治好你,不离不弃,看见他这个样子,我们三人才都明白,表哥不是我们的了,他心底连一个角落都不会留给别人了,她们死了心,而我,也熄灭了心中对他的希望,便以为你有了表哥,我也有了乌木齐,却未曾想,你我的命运居然交接在了一起,可不知为什么,我却有些信你……”

她眼里有些迷惑,却道:“我竟然觉得你比乌木齐可信。”

我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上有微微的薄茧,大拇指向内微弯,如不伸直手掌,没有人能看得出来,有谁知道,她的身上,会负着这么大的秘密?

竟是那个古老的炼制家族的承继之人?

“因我和你一样,都想回到中原。”

其实,她的心早就已经摇摆不定了,在她隐瞒下她已经能融化金铁之金制成武器之时,就已与乌木齐离心,只不过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头,才会一直走下去,乌木齐将她带离中原,远离了自己的亲人,唯一的依靠便是他,他便以为她再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了,可他不知道,她出身谟河,极寒之地,那里的女子,爱到极点之后,也可恨到极点。

我不过将她隐匿的恨激发了出来,让她找准方向,她要恨的人,不是我!

她松开了手,帔霞又松松地垂在了我的前胸,那根韧丝连着那雅嘴,在锦缎之上颤颤而动,她没有用尽全力,我的脖子也不过微红而已,想是她自己心底也有一丝希望,希望她在如此做的时候,会有人来阻止她,成为她逃脱这一切的救赎?

“我们会离开这里的,你会回到你姑姑身边,会再看见谟河的雪景。”我轻轻地道。

“真的吗?”她抬起眼眸之时,脸上的狰狞凶狠全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纯净,如冬日铺天盖地的白雪,将大地掩得一片纯白。

自此之后,江紫初借着为我制办饰品的籍口,将金铁之精制成的武器藏于首饰之中,又运了几件进来,虽全都是小巧精致的,但总好过没有。

我问她关于我身份之事,她却说不清楚了,只告诉我,乌木齐告诉过她,说我的身份特殊,和我成亲,能稳定西夷局势,这倒是奇怪了,我真正的身份不就是君辗玉吗?他娶一名杀了他无数族人的中原人,还说能稳定局势?

而金铁之精,多年以来只不过是一个传说,名剑干将,莫邪便是由此矿炼成,却未曾想,这个传说是真的,能炼制这种矿石的人并没有消失,而是避世于极寒之地,辗转传承,其中的天才制剑之人,无论男女,都有一双大拇指伸不直的手,仿佛天生拿着剑一般。

听闻干将,莫邪两把剑便是用此矿制成,这矿石极为难炼,如没有秘法,更不能融化,听闻干将当初制此剑时,用了自己身上的血,才炼制而成,可江紫初却道,那不过是传说而已,想必干将不想秘法外传,才用了这么一个奇特的办法搪塞吧?

这个时候,我才真正肯定,原来君楚禾的异心,由来已久,从多年之前开始,他便在计划一切,当年矿石失踪,想是他在其中作了不少手脚,而李士元当年丢失了矿石,却未曾想到真正的幕后主谋却是以忠勇着称的君帅吧?

以君楚禾的禀性,把失矿的罪责推于他的身上,证据必准备得极为充分,让他有口难言,最后只得自己承担了这个罪名。

可金铁之精的确能削金断玉,却是真的,当年,西夷已在君楚禾的帮助之下取得了好几车的矿石,因江紫初用来试炼,损耗不少,剩下的倒没了多少,如若不然,如果真让他炼成无坚不摧的勾刺箭,再加上箭上之毒,倒真是中原大祸将至。

至此,我终于明白,我们手里边握着的是什安了,乌木齐从小六身上要知道什么。

不过还好,江紫初对他终有了异心,但我知道,江紫初的心可是摇摆不定的,我只能经常有意无意地提醒,让她绝不可再沉陷于乌木齐的温柔。

和江紫初相处久了,才发现她的温柔婉约倒大部分是扮出来的,不经意之间,倒很有几分爽直,我不经想,如果,如果夏候商没有遇上我,是不是也有可能会喜欢她?

一想起他,我便感觉到腹中微动,腹里的小生命在安慰一般地敲打着腹壁,他也感觉到了吗?

第一百八十章 隐瞒

我不知道江紫初怎么瞒过了乌木齐,听得她讲,她所炼出来的废铁其实已是半成品,把一种东西放了进去,就可制成精铁了,我只能说,女人一旦有了异心,便是天生的撒谎专家。

不过她也告诉我,她不敢多炼,只能趁监视的人不察,炼制一些不起眼的东西出来,比如说如叶瓣一般的薄刃,织成花瓣的铁线等等。

我可不认为这些小东西能要了乌木齐的命。

夏候商身上的毒并未全解,却只能从君楚禾的身上入手,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感觉,也许,江紫初嘴里的我所谓的‘身份’也许能帮得到我?

乌木齐之所以娶我,想必也因为这个身份吧?

那答案呼之欲出,我却不敢去想。

这答案,只能由君楚禾来解答了。

我始终不明白,君楚禾为什么廿做叛国之人,也许,当我心底那个疑问得到证实之时,一切答案便会解答了。

江紫初是炼制的高手,将时间步骤控制得刚刚好,她给乌木齐带来一些希望,又不至于让他完全失望,她告诉我,只要她控制好秘法,便可以使那矿石制出有些瑕疵的兵器来,她可以不断完善那些瑕疵,以拖延时间。

她现在已经完全信任了我,可有的时候,我却极为茫然,在这个由别人掌握的地方,我真能突破重围吗?可我没有办法,就象那时,被舍铁木团团包围之时一样,心中明知没有援军,一切只能靠自己了,能不能突破重围心里没有底,却只能强作笑脸,信心十足,因我知道,一旦领将之人垮了,便再无赢的可能。

她如今,便将我当成了希望。

而小六和小七,却在暗暗研究着解除身上禁制的办法,虽见效缓慢,但到底有了多少成效。

一切正向好的方面发展,不是吗?

到了傍晚,久未露面的君楚禾来了,他依日是一身西夷平民常穿的布衣,身上全无奢华之处,就连鞋边都不见泥土,想是擦干净了才来的。

我和他原就没有什么话说,如今见了面,仿佛更是无话可说,他却是不以为意,叫了侍婢前来相询,问我的饮食起居,事无巨细,皆详加询问,又告诫我多在院子里走动走动奇﹕书﹕网,以后才好生养。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俱是慈祥和蔼,和许多普通的父亲一样,此时关心的是自己女儿的身体,目光中满是对未来外孙的期待。

未了,他递给我一个包袱,说里面全是较宽大的衫服,却是中原的衣服款式,我接过打开一看,的确如他所言,衫服全是细棉制成,柔软服贴,腰身之处却改得宽大了,显是为了让我适应日后。

我心中一动,笑道:“自三位娘亲去世之后,许久,都没有人给我作衫了。”

从我记事之时开始,君楚禾便有三位妻子,可我知道,她们不是我的亲娘,而她们,也不太管我,不过让然吃饱睡好而已,有的时候,其中一两个百无聊赖之下,也会动手为我做上两件外衫,可大约我十岁之时,她们便相继去世了,君楚禾也没有再娶。

自那时开始,我们便相依为命吧?

我瞧清楚了他鬓角有几根银丝夹杂其中,眼角有了微微的细纹,他脸上早染上了风霜之色,可眼眸却依旧犀利,就如他心中的野心。

“西夷的服饰以耐穿耐磨为主,未免穿在身上不够舒适,你赶路匆忙,没带几件自己的衣服,因而,为父才想着让人作了几件袍###你。”   他笑了笑,“日后身子大了,也好有个换洗。”

我笑道:“如此多谢父亲了,未曾想父亲不但能运筹帷幄,决策亍千里之外,更是细心如此,比女子更甚呢。”

他垂目道:“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想着你,还能想着谁?”

桌上有江紫初重绣好的霞帔,那裂开的荷花自是重补上了,阳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耀得上边的珍珠发着莹莹之光,他走过去仔细看了看那霞帔,叹道:“可惜只能按西夷礼仪成亲,身穿西夷锦袍,如若不然,凤冠霞帔,必让你极美。”

我慢吞吞地道:“女儿第一次成亲,父亲难道未曾见过?”

如果当时他未动手脚,在婚礼之上,我便已然魂飞魄散,又哪有那几个月的昏迷不醒?使夏候商耗尽了内力来救?

他回头望我,脸上有些凄然,道:“你是在怪为父出手救了你吗?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啊。”

“是吗?”我笑了,“幸好我这个唯一的亲人对父亲还有些用处,如若不然,便如君家村父亲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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