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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萱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
“姑娘和瑞珠在说什么?这么开心?”芮旭笑着上前问道。
亦萱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含糊道:“没什么,对了,芮旭姐姐你来做什么?”
芮旭明显感觉到了亦萱对她的冷淡和疏离,她微微蹙了蹙眉,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做错了。不由将目光转移到瑞珠身上,眸中凝着不忿。
“芮旭姐姐在这里等我做什么?”亦萱挡住了她的视线,又问了一遍。
芮旭回神,展开一抹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温柔道:“夫人回来了,奴婢知道姑娘会经过这条路,特意等着通知姑娘的。”
芮旭的心思永远这么细腻,就连她背叛她时也是说:我不能昧着良心说谎。
然而亦萱的心情已经不能为她所波动,她听完芮旭的话,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到了顶点,身子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母亲!母亲!
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心跳剧烈如同裂帛,眼前所有的一切都虚化了,只剩下一条长长的走道,路的尽头有她日思夜想的母亲,在接她回家。
耳畔的呼声已经听不到了,亦萱提着裙摆拼命狂奔,她只想回去,她只想见到母亲!
十年!已经十年!
她终于可以再见到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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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章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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葳廷轩外的海棠花丛中站着一个少妇,二十出头的模样,穿芙蓉色绣折枝堆花蜀锦夏衫,皮肤白皙红润,五官精致秀丽,眉眼柔和宛然,比身旁的海棠花还要娇艳柔美。
阳光顷刻洒在她的身上,令她全身似是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光,让亦萱微微恍惚。
这,便是记忆中的母亲?
明明只差几步便可靠近,亦萱却突然惶然害怕,停下脚步踌躇着不敢上前。
她害怕,她害怕这又是她的南柯一梦,等她靠近母亲便会消失不见,而她也将醒来,回到那个痛苦的世界浮沉挣扎。
母亲笑盈盈地看着她,见她停下不肯前进,走上前,娇笑道:“元娘这是怎么了?看到母亲不欢喜么?”
欢喜!怎么会不欢喜!
看着越走越近的母亲,眼泪猝然而至!
“呀!怎么哭了?怎么了怎么了?怪母亲丢下你一个人去舅舅家是不是?母亲也不是故意的,母亲这不是及时赶回来了么?”
见她哭了,母亲慌乱地跑上前,也不嫌她脏,拿衣袖替她擦了擦不断流淌的眼泪。
脸上的触感真实而温暖,一点不似梦境。
亦萱再也忍不住地一把抱住她,小小身子只抱住了徐婉清的腰,哭的眼泪纵横的脸往徐婉清身上蹭去,无助道:“母亲,母亲!元娘很想你,以后不要丢下元娘了好不好?母亲!”
瞧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脸色都涨红了,徐婉清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搂着她的小身板,柔声劝哄道:“好好好,母亲以后再也不丢下你了,母亲以后去哪里都带着你,好不好呀?我们不哭了,瞧大家都看着呢,多羞呀!”
亦萱抽抽噎噎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朝四周看去,才发现葳廷轩的众丫鬟都听到动静赶了出来。
虽然外表是个十岁的孩子,但她内心已是个二十岁的大人,被这么多丫鬟看着她哭的鼻涕眼泪直流,面子有些无光,连忙止住泪水,只是一双小手依旧死死地拽着徐婉清的衣摆,一点不肯放松。
徐婉清感觉她不同寻常的紧张,抬眸朝胡嬷嬷看过去,目露探究和担忧。
胡嬷嬷会意,上前,附在徐婉清耳边低语,“姑娘醒来之后就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哪里不好,依老奴看还是再找个大夫来瞧瞧比较妥当。”
徐婉清一惊,“不是瞧过说没事么?”
胡嬷嬷拧眉,“这也说不准,还是再找个大夫来瞧瞧妥当些。”
徐婉清神色忧虑地点了下头,转而俯身拍拍亦萱的脑袋,“小泼猴,整日调皮捣蛋,哪天母亲真要被你吓死!”
虽是训斥的话,却饱含了浓浓宠溺。
亦萱的紧缩的心脏微微放松,却依旧拽着徐婉清,抬眸亮晶晶地看着她,道:“母亲,以后你真的不准再离开我了。”
徐婉清失笑,点了下她的额头,“这孩子!母亲还能跑到哪里去?好了好了,回屋吧,瞧你哭的这满脸眼泪,把母亲衣服都弄湿了,回去洗洗,走!”说完,伸出一只素白如玉的手。
亦萱放下手中拽着的衣摆,将软软的小手放入徐婉清细腻温润的掌心中,高度紧绷的心情才渐渐平复了下来。
回了院子,母亲去素玉阁换衣裳,亦萱则被瑞珠和芮旭领着回浅玉阁擦脸。
亦萱洗脸的过程中躁动难安,不停地催促瑞珠她们快点,很想奔去素玉阁和母亲说话。
“姑娘!你再动我就不帮你洗了!”瑞珠不满地戳了戳她的脸。
亦萱很委屈,芮旭便道:“瑞珠你别这么凶,姑娘今日被吓坏了,想夫人也是情有可原的。”
亦萱看了她们一眼,乖乖拉过瑞珠的手,满怀歉疚道:“瑞珠姐姐别生气,你帮我擦脸吧,我不乱动了,擦干净我再去找母亲,不然母亲新换的衣裳也要被我弄脏了。”
瑞珠受宠若惊。
芮旭脸色却有些不自然。
擦完脸之后,瑞珠又把她按在了梳妆台上,拿出一个缠枝银丝花盒,挑了指甲盖大小的香膏替她涂抹,温润滑腻的香膏缓缓在脸上晕开,空气中传来淡淡的玉兰花香。
“老爷送的这盒子雪肤膏果真是上等好货,抹在姑娘脸上就跟羊脂似的,真想咬一口。”瑞珠笑眯眯地说道。
亦萱眉头皱了皱,听到那个人她心里有些烦闷。
直接从杌子上跳下来,道:“我去母亲那儿!”
说完,也不等瑞珠反应过来,便‘蹭蹭蹭’地跑了出去。
瑞珠无奈,跟着追了上去。
芮旭也紧随其后。
徐婉清已经换上了一套家居的青缎掐花对襟衣裳和湖水绿细折儿月裙,乌黑柔亮的秀发简单地挽成了月华髻,斜插一支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步摇,洗尽铅华的脸上依旧暗生流光。
她正坐在小榻上和胡嬷嬷说着话,丫鬟拿着半透明刺木香菊轻罗菱扇替她轻轻扇着风,微风摇曳中,她整个人如同水月仙子,淡雅清丽却又娇艳妩媚。
亦萱站在门外怔怔地看着徐婉清,觉得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到一个比母亲还漂亮的女人了!
只是,再漂亮又有何用?栓不住身边男人的心,最后还是落得悲惨结局。
譬如母亲,譬如她。
“三舅爷委实太可恶了些,明明晓得是老夫人忌日还跑上门闹!老夫人生前为他操碎了心,死后难道还不得安稳么?”胡嬷嬷语声愤慨,颇为激动。
徐婉清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愤愤道:“三哥当真是太过分了,你都不晓得闹成什么样!若不是担心我家元娘,我今日定不会轻易饶了他!”
“唉,本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原本这些糟心事您不该管,但我从小看您长大,知道您和老夫人的感情,就跟大姑娘对您似的,哪能容忍三舅爷这样糟蹋老夫人祖业!”
徐婉清眉宇间郁结笼罩,摇头叹气间恰好看到了扒在门框上的亦萱。
连忙换上一副温柔和煦的笑容,朝她招招手,道:“元娘来了?怎么不出声的?快过来,让母亲瞧瞧好些了没?”
亦萱忙从愁思中回神,望着徐婉清此刻温和的笑脸,暗暗发誓一定不会再叫母亲和自己重蹈覆辙!
跑到徐婉清身边,胡嬷嬷起身让出位置,笑看着亦萱道:“洗干净了多好看,以后可不准再哭鼻子了。”
亦萱点点头,拨弄着案几上的青花白瓷小茶盘,问徐婉清,“母亲,你们刚刚在说什么?母亲好像很生气。”
徐婉清摸摸她的脑袋,道:“没什么,不过是说你舅舅的事儿。”说完,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朱红色暗纹锦袋和一个红漆雕花小木盒,推给亦萱道:“喏,你大舅舅和二舅舅准备给你的东西,本是想你今日来给你的,哪知道你个小泼猴出了事儿!”
大舅舅和二舅舅对她一向很好,每次有事没事去徐府总要送她一些东西,或小首饰或小玩意儿,虽然价钱不贵,但胜在精致。
亦萱打开锦袋和小木盒,锦袋里面装了一套大大小小一共五十颗的赤金小羊状金锞子,她是属羊的,亦萱很喜欢。小木盒里面是一套南海珍珠头面,很贵重,不过二舅舅马上要去温州任巡抚,怕是今年她的生日不能来了,这样算作生日礼物,亦萱也笑眯眯地接纳了。
“喜欢么?瞧你笑得这样,快快拿起来藏好,莫要被人贪了去!”
母亲打趣她,原因在于她以前是个小财迷,惯会‘敛财骗钱’。
亦萱晓得钱财的重要性,也不羞窘,把东西抱在怀里,使劲点点头道:“是要藏好,是要藏好,否则我怕母亲半夜会去偷!”
徐婉清笑着骂她,“你个白眼狼,就算是给母亲怎么了?”
亦萱嘻嘻一笑,“不行不行,母亲已经很有钱了,再贪女儿的钱财会被人笑话的!”
徐婉清又好笑又好气,十分无奈。
胡嬷嬷和瑞珠芮旭还有房间里的小丫鬟们都哈哈大笑。
亦萱将东西重新装好,避开芮旭伸过来要接的手,直接递给瑞珠,叮嘱道:“帮我藏好,藏到母亲找不着的地方。”
徐婉清佯装发怒,屋子里又是一阵欢声笑语。
亦萱看着母亲此刻开怀大笑的眉眼,心里有阵阵暖流缓缓流过。
真好!母亲还在她身边!
又陪母亲坐了好一会儿,晚间的时候胡嬷嬷找来了大夫替她看病,她表现的又乖又温顺,大夫连连保证说“姑娘身子健康的很,夫人不必忧心”,母亲才算松了口气将大夫放行。
而后陪母亲吃了晚膳,才依依不舍地回了浅玉阁。
“大舅爷和二舅爷真大方!回回都给姑娘这么多东西,姑娘可是小富婆了!”瑞珠捧着盒子和锦袋,一边走一边笑眯眯道。
亦萱很开心,眯起眼睛,笑道:“舅舅们最疼我了!”
迈进屋子里,行了几步至卧房门口,双手空空的芮旭上前替亦萱掀开琉璃珠帘,眼睛却红红地盯着瑞珠手上的东西瞧。
瑞珠当做没看见,到房间将东西搁在八仙过海圆木桌上,撅撅嘴道:“只是三舅爷太抠门,平日不送东西不说,回回过年也不见他拿出什么好来!”
“他们一家不要我母亲接济就万事大吉了,哪能指望送什么东西啊?”亦萱坐到梳妆台前,毫不在乎地说道。
她这个三舅舅最不是个东西,仗着是外祖母么子,整日里吃喝玩乐,赌博斗殴,散尽家财,听说外祖母就是被他生生气死的。后来外祖母过世,徐府分了家,三舅舅更是肆无忌惮地玩耍,不过几年便把家产败光了,不过他却不知道收敛,回回没钱便跑去大舅舅和二舅舅那里要,甚至还跑来赵府问已经嫁人的母亲要。母亲前几年还接济过他几次,后来他越发得寸进尺,母亲便再也不管他了。
三舅母又是软弱无能的,根本管不住三舅舅。
伸手去拿台上的梳子,亦萱想起刚刚母亲愤然的神色,估计三舅舅今天又因为钱财的事儿去徐府闹了一场,当真是可恶极了!
不过……
亦萱拿着梳子的手一顿,想起了前世听说的一件事,只是没机会去求证,也不知道真假。若是真的,那她的三舅舅和三舅母还真要令人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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