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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在与温香软玉的调笑下度过了。马队行进到郊野的山麓中,耶律术突然想要解手,便跑了出去。
留在辇车里的姬若,算计似的笑了下,低吟道:“不是说虎父无犬子吗?怎么到了耶律大石身上就行不通了呢,他的大儿子竟然这样不成器。音无姐姐,我在这里稳住这帮契丹人,你去动手。我们一定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音无轻轻点头,蓄势待发。
姬若便下了辇车,从众卫队中穿行而过,拿着一条香喷喷的手帕四处撩人。这行为像是下等妓馆里的那些庸脂俗粉,但是很成功的让契丹人们都被勾了魂,他们将姬若围在了中间。
姬若高声道:“烦劳各位哥哥一路随行护送,真是辛苦了,就让奴家为哥哥们跳一支舞吧。”
大家伙立马来了兴致,赶紧吹着口哨给姬若助兴。她莲步轻挪,两袖生香,唇间吟起了清雅的小曲,像一朵九叶莲华赫然绽放一般,令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护卫们痴的痴、愣的愣,还有的大张着嘴巴,目不转睛的瞅着姬若。
姬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边跳得更激烈,一边瞅到辇车那边,音无已经悄悄下车。两个少女交换了眼色,音无趁着没人注意到她,立刻要行动。
谁知这时,山麓的丛林那里,突然响起一阵嚎啕,就像是猪在被屠宰之前要死要活的惨叫。这声音把所有看舞的契丹人都震醒了,他们纷纷嚷着:“是大公子!快、快去护卫!!”
姬若也大吃一惊,望向同样吃惊的音无。两人赶紧会合,姬若怪道:“耶律术遭到了袭击?是野兽,还是有人先我们一步?不会是哥哥吧……”
她俩即刻上了一匹马,音无在前驾马,姬若在后面抱着她的腰。她们飞快的赶往惨叫声传来的地方,那声音现在还在继续,叫得人耳朵都发疼。那是因为,耶律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刚解手完,裤子都没提到位,丛林里就突然飞出来一支黑牡丹,差点刺中他的心口!
耶律术趔趄了几下,惊慌失措的环顾四周,倏地发现,一棵树上立着一位黑衣女子,蒙了面纱,那样子既神秘多韵,却又恐怖骇人。
而且耶律术好像记得自己方才在祺王府的时候,见过这名女子。他叫着:“你、你谁?!胆敢拿花扎本公子!”
那是魅。
风轻轻吹过面纱,那若隐若现的红唇,正勾勒着恶寒的弧度。她又掏出一支墨色牡丹,一边把玩,一边说:“这么美丽的牡丹花,要真是扎到你,我可就要心疼它了。我一向都只用它扎人,不扎畜牲。”
耶律术吹胡子瞪眼起来:“你!胆大包天!骂本公子是畜生?”
“怎么,难道你不是吗?”魅悠悠的反问:“瞧瞧你,除了模样以外,还有哪点像是人呐?单单披一张人皮就可以自称是人吗?”
“你!你你!”耶律术指着魅,气得说不出话来。
可下一瞬,魅却突然从树上飞也似的冲下来,同时亮出她的弯月刀。
耶律术一个纨绔子弟哪曾见过这种血腥场面发生在自己头上,他拼命的闪躲,动作笨拙而可笑。魅也不急着取他性命,却是如同老鹰在折磨猎物一样,逼得耶律术惨叫嘶嚎,声音响彻了整片树林。
于是姬若和音无便策马来寻,而且由于音无的听力和方向感极好,两人还先于那些契丹人找到了这里。姬若当即就看到那个黑色妖姬,不由惊叫道:“魅!燕阳帝姬!她怎么在这里?!”
魅霎时瞥见姬若和音无,几乎下一刻,她的攻势就认真起来,狠狠一刀下去,砍在了耶律术的胸膛上。血液瞬间洒了出来,耶律术痛苦的倒在地上,恐惧的呻吟着。
姬若、音无也惊了下。姬若竟然本能的想要下马救人,却被音无揪住了胳膊。论江湖经验,自然是音无丰富,音无严肃的摇摇头,让姬若不要插手,免得待会契丹人们找来了她俩有理说不清。
姬若只好当旁观者,看见魅悠闲的步到耶律术身边,玩弄着黑牡丹,故意冷嘲热讽道:“哎呀,杀一个畜牲真没挑战性。你说,我要不要再补给你一刀,让你死得痛快些呢?”
耶律术眼泪都冒出来了,他哭道:“求求你……放了我……”
“求我放了你?嘻嘻……没门!”
魅竟突然狠狠踢了耶律术一脚,她呵斥道:“你早就该死了,杀死你的不是我,而是你爹!是他给你胡乱指婚害死了你!像你这种畜生,还想当别人家的女婿?分明是有不如无!”
耶律术吃了一大惊,怔怔的问道:“你……你是谁……?!”
“哼,我是谁?可笑,真是可笑透了!既然你到死都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也让你死个明白!”魅的声音更冷了,简直犹如死神降临一般。
“我,就是你爹指给你的未婚妻!”
话音落下的同时,似乎伴着姬若的倒吸凉气声,魅一刀下去了。
哗啦一下,血液又喷洒出来。耶律术大睁着眼睛再也不动弹一下了,死不瞑目。
华丽而恐怖的牡丹花瓣飘飞在丛林里,编织成死亡的乐章。
魅阴阴一笑,道:“你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好了,剩下的疑问,去黄泉路上慢慢想吧!”
与君涉难,藕断丝连
这场离奇的惨剧就这么结束了。
魅妖娆的伴着墨色牡丹走远,黑色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山林之中。
姬若还在惊愕:刚才魅说得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魅说她自己是耶律术的指婚对象?这不就是说,魅自称是祺王爷的女儿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待姬若多想,那些契丹人的马蹄声便传来了。姬若立刻意识到又要逢场作戏了,便在那些契丹人出现后,拉着音无一起从马上跌下地去。两个人抱在一起,恐惧的颤抖着。姬若还语带哭腔的喊着:“耶律公子!不!不!!”
契丹手下们早就惊骇了,眼下见两个弱女子这样伤心,自是不会怀疑到她俩。他们赶紧冲到耶律术旁边想要施救,只可惜,尸体是不会变成活人的。除非是僵尸。
如此混乱了许久,他们才接受耶律术已死的事实。有几个人把他抬走,剩下的人则围到姬若和音无的周围。她俩赶紧装出更悲痛的模样,连泪水都演出来了。
契丹人们不由的心软,但还是说道:“两位姑娘虽然还没过门,但也算是我家公子的妻室。所以我们依然要护送两位回去大辽,请耶律大石将军为两位加封位分。”
姬若心想我们才不再往北走呢,你们自己回去复命吧。便突然站起身来,哭天抢地的喊着:“我不!我不要什么位分了!耶律公子就这样抛弃我,我……我不活了!”一边喊着,一边冲出这群契丹人,奔向最近的一处悬崖。
音无也跟着姬若跑走。
契丹人们吓坏了,本来就没保护好大公子,现在连大夫人二夫人都要寻死觅活。这责任他们付不起啊!
于是场面更混乱了,两个女子在前面跑,一群男人在后面追。姬若还泪洒满路的喊着:“耶律公子你等我!我这就来见你了——!”
终于跑到了悬崖边,姬若望一眼这悬崖下面,很高,但是对姬若来说很安全。唇角轻轻一勾,姬若转身道:“音无姐姐,我这就和耶律公子一起去了!你和我一直是好姐妹,咱们就一同殉了他!”说罢,见音无冲上前来。
两个少女交换了目光,霍然就跳下悬崖,投入万丈深渊!
契丹人们全数哗然,眼睁睁看着两个身影就这么坠落,他们的感受就像被凌迟一样,却根本想不到,其实是他们被两人摆了一道、满锅端了!
可是就在这时,任姬若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她听到半空中有人在喊着:“若儿——!”
这是秦玉轩的声音,简直像梦一样。姬若向上看去,竟发现秦玉轩不知从哪里跑到了崖上。然后,他竟也跳了下来!
这一刻,姬若的心如同被挤了一样,还强烈的震动了下。姬若歇斯底里的喊道:“轩公子,不要啊……!!”
但那烟白色的身影确实坠下来了,他还向她伸出了手,仿佛即便是碧落黄泉,他也要牢牢牵系住她。
这刹那间,姬若的行动快过思想,她突然召唤出藤蔓,缠住了秦玉轩和自己。借着藤蔓,两人在半空中就这样触到了彼此。秦玉轩奋力将姬若拥入怀中,不让她挣扎,不让她逃避。
姬若被这热度包裹着,眼前氤氲了,什么也看不清,她不由自主的叫道:“音无姐姐,不要管我了!你自救吧,回去告诉哥哥我会安全无事的!”
随着这一句,姬若的藤蔓牢牢扣在山脚下的某处,藤蔓收缩,两人就这样被送到那里。姬若知道,凭音无姐姐的身法,她是一定能安全回到哥哥那里的。那么现在,自己就该处理与秦玉轩的事了。
终于,两人即将着陆。姬若召唤着藤蔓编成一张厚厚的网,两个人相拥着跌在了网子上。
这片刻间姬若竟有些失神。她望到了蓝天,那颜色蓝的不像话,犹如打翻了的群青颜料,描绘在人的头顶,将这一个混乱的世界都覆盖在其中。
天高地广,渺小的永远是人吧。
姬若不觉间微微侧过脸去,望向秦玉轩。他在方才的坠落与冲击中因为太过精神紧绷,现在整个人晕过去了。可他的双臂还牢牢搂住姬若,生怕她不见。
姬若突然鼻尖就酸了,接着酸到心底,酸到千络百脉。心中似有一处地方是感性强过理性的,这时候便支配了她。
姬若情不自禁的抬起手,轻轻描过秦玉轩的额,他的眉,他的眸眼。指尖的触感,似乎是疼的,很疼很疼,却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蜜糖味在胸中化开。
姬若的朱唇不由缓缓开启:“轩公子,你竟然为了我奋不顾身,我……值得你这样做吗?不值得……连我都觉得不值得……”
缠绵悱恻,终作飞灰
不禁的,眼帘低垂下来,姬若的神思也有些恍惚。却不想秦玉轩突然醒了过来,甫一睁眼,入目的便是那张清丽绝世的容颜。
“……若儿!”秦玉轩害怕自己是出现幻觉了,赶紧将姬若搂得更紧。
是真的!这种真实的感觉,柔软、温暖、清香……这说明她还活着,说明自己也还活着!两个人都活着,劫后余生了!
秦玉轩一时间竟是说不出的激动,这些天他被相思苦苦的折磨,难以释放。而今天,终于能亲手拥抱这单薄的身子,终于能亲眼看见她躺在自己的怀里。
秦玉轩有些央求似的说着:“若儿,别再离开我了好吗,别走……”
姬若神色凋落着,婉转而凄美,须臾后自己咽下自己的纠结,问道:“轩公子,是你指使魅刺杀了耶律术?”
秦玉轩道:“此事确实并非我所为,是魅单独行动。我担心她出纰漏,才赶了过来。”
“……可是我刚才听魅话中的意思,就好像她才是祺王爷的女儿似的。”
闻言,秦玉轩很是怔忡,看来他也不知道这一回事。倒是听姬若这样说,秦玉轩突然生出一种后怕来:玉鲤已经不是母亲大人亲生的了,现在又多出个身世不明的魅。会不会哪天自己也被告知不是秦家的人?那自己的幺弟秦熹呢?他又是否是秦家的人……
姬若又问:“你既然是来查尸变之事,为什么要拜会祺王爷,莫非这件事与他有关?”
秦玉轩答道:“这一点我亦不敢下定论,本来我只是怀疑幕后黑手可能是金国,但前些日子听到些绿林中的流言蜚语,矛头似是指向祺王爷,说他和长生圣教勾结,操控僵尸蚕食大宋。”
姬若不由心想:莫非哥哥这次来会见祺王爷,真的是因为僵尸的事?记得自己偷听到他们的对话,似有这个意思……哥哥他到底在忙些什么,这样神秘,该不会哥哥也参与了通敌叛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