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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外人?你马上就要成为朕的纯皇贵妃了,还怕一个小小的嬷嬷不成?三月十五的和亲大典照常举行,两国之间的大事,朕难道还要因为子女的去世而耽搁不成?”凤弄绝冷声下了命令,那意思十分明显,就算是有谁想反悔也不成了。
他凑上前将楚若扶起身来,温声说道:“不必害怕,朕会保护你。”
楚若柔婉地垂下眼眸,心中却冷笑不已,她刚刚已经留意到贞太后脸色都黑了。
既然不能跟贞太后好好地打成一团,那就彻底让自己独立自主起来,这样也好跟贞太后和阿莲娜对阵。
见自己搅合的已经差不多了,楚若便借口身子不舒服告辞了。
临出门前,她回过头去意味深长地看了阿莲娜一眼。
接下来,第一个要处决的人就选择阿莲娜吧。只不过,要先让阿莲娜在死前幡然醒悟自己所犯的罪过才好啊……
唔,看起来,成个亲都要被别的事情烦忧,难道是上天注定她不该跟叫“凤无涯”的人在一起么?
殿内的气氛依旧十分诡异,凤弄绝冷冷地站在大殿中央,根本就懒得说话。
贞太后察觉楚若真的离开以后,冷哼一声,走到凤弄绝面前,讥讽地说:“哀家真是生了你这样一个好儿子!哀家挨打,你居然对项纯说她打得好?!”
“皇上,你是不是想让哀家就此殡天,真正的做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阿莲娜也走上前,小声地劝解:“母后,皇上只是一时气话而已。那个项纯一直特别会说话,把人绕得大脑一片混乱……”
“胡闹!你这意思是,朕满脑子已经被迷得神魂颠倒,说话都神志不清了吗!”
凤弄绝深邃的双眸危险地眯起来,冷冷地扫向阿莲娜,揶揄地扬起唇角,“皇后最近是不是觉得很闲?皇子和帝姬们去世,正缺一个到小皇陵去守灵七七四十九日的人,朕觉得皇后若是能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皇上,臣妾不敢这样认为。而且小皇陵里乃是晚辈,臣妾去的话恐怕有所不妥……”
“那又如何?先祖皇帝曾经亲自为当时的太子守灵多日,衣不解带,更是悲痛欲绝。如今朕与你的皇儿也是太子之身,你为何不愿意代朕前去?”凤弄绝并不是真心要让阿莲娜这样做,只是话在嘴边,不吐不快。
贞太后见凤弄绝彻底忽略了自己的问话,登时变得更加气急败坏。
她倏然走上前,与凤弄绝紧紧相隔半步之遥,冷哼呵斥道:“哀家看你才是胡闹!那项纯究竟在你身上施了什么法?你竟敢如此藐视哀家说过的话!”
凤弄绝紧皱着眉头,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是对母后说的话言听计从。
但是最近这一年多来,每每见到贞太后对自己疾言厉色地江湖,心中就莫名地烦躁。
“母后,您这样说就不对了。事情是您先挑起来的,好端端地为何要前去试探项纯?”
“纯儿本来就天性聪敏可人,忽然出现一个居心叵测的宫人,她心里能舒服吗?”
“居心叵测?你居然敢说哀家居心叵测!简直是不知所谓!”
贞太后愤怒地扬起手,直接要冲着凤弄绝的脸掌掴下去。
凤弄绝即使拉住她的手,咬牙切齿地嘲讽道:“难道不是吗?别以为朕不知道,母后分明是想致项纯于死地!前番朕与皇后刚刚离开边城,项纯等人在山上为何会突然受到莫名黑衣人的袭击?”
“母后不要跟朕说,这也与你无关吧?”
“你……”贞太后惊慌地后退,扭头一看,阿莲娜也不晓得此事的罪魁祸首,所以也满含狐疑地望着自己。她紧皱着眉头,不禁好奇地问道:“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哀家从来没有提及这件事情,事后你也并没有向哀家问过,又是谁在你面前煽风点火的?”
“母后先不必问,只说这是不是事实便好。”凤弄绝冷哼,从鼻子里哼出一句。
如果不是之前有一次,项纯向自己偶然提及那些刺客,他也不会留意到这些。原来母后在自己离开大亚王朝之后也全然不放心,硬是要派人来紧紧地跟踪,还真是有趣!
他这样做一个皇帝究竟还有什么意义?凤弄绝面色紧绷,冷冷地扫向贞太后和阿莲娜,尤其是自己的发妻,有绝对的嫌疑。
他们是临时起意,一路跟随着欧阳月和项纯一干人走向边城的,途中在丛林时还没有察觉背后有人跟踪,但是在边城时,凤弄绝就感觉到有些束手束脚的麻木感,就好像是母后又在身边的那种气氛。
没想到,母后真的就亲自跟踪而去了!
凤弄绝咬牙切齿地瞪着阿莲娜,这个妻子可真是会选择呢,居然选择母后这个靠山,从而忽略了自己这个做丈夫的想法!
阿莲娜浑身一震,目光有些闪躲。
她不是有意要告诉贞太后他们的行踪,而是处处有眼线盯着,自己不说,别人也是会去说的……
贞太后挑眉,骄傲地扬起下巴,“哀家担心你在路上会遇到危险,亲自派人在后面保护你还不行吗?”
“母后!您居然还能说出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来,人家纯儿没有说出什么话,只是朕觉得有些怀疑。朕听手下禀报,当时后宫中有皇贵妃掌管,但母后却不知去向,所以才联想到那里。”
正文 暴君,好粗鲁(98)
哑奴急躁地顿足,这个小男孩真是太可恶了,居然用那样凌厉的话吓唬自己,偏生他还担心小主人真的因为自己而受到什么伤害,不得不耐着性子等在这里。
皇宫内,凤仪宫。
一众妃子到访,都美名其曰是来看望皇后娘娘,实际上,心里多半是盼望着阿莲娜能够有什么闪失,然后让出皇后的位置。
明心带着两个小宫女,端着茶盏一一为众妃嫔倒茶,时不时地回答主子们的问话。
郭婷泰然自若地坐在椅凳上,微微垂眸,正在吹着茶盏里的茶叶辂。
皇后的受伤对她来说简直是大好事一件,想不到项染临死前能够为自己做这样一件事情,还真是大快人心了。
抬眸看了对面的楚若一眼,心中揶揄地想道,除去皇后以后,下一个解决的就是项纯那个贱女人。昨天情况那么紧急,皇上居然都要坚持跟项纯行-房,真是个***狐狸!
楚若的右眼皮有些跳,二哥昨天就在皇宫里,对于项染的事情,他难道真的会不理会么婀?
越想越觉得心中不安定,万一二哥一时心软救了项染,那她岂不是又要继续对自己作恶?
楚若垂下眼帘,把心中的忐忑都暂时压了下来。但愿项青能够权衡利弊,把事情考虑清楚再说。
不过,昨天并没有传来项染被人救走的异状,应该是已经彻底解决了吧?
就算项染侥幸活了下来,先是强制被红花弄得小产,后来又被关押在潮湿发霉的冷宫之中,一定活不长的,身子绝对受了严重的损伤。
但是那些看守冷宫而玩忽职守的侍卫与太监们,已经受了惩罚。听说是被凤弄绝下令扼杀了。
凤弄绝的狠戾残暴非一般人能够比拟,她又不是没见识过。只是时隔三年之后,楚若觉得他的暴虐行径有增无减,丝毫没有悔改的迹象……
“纯皇贵妃在想些什么?可否跟臣妾说一说呢?”忽然,对面的皇贵妃态度友善的说道。
楚若回过神来,抬眸看向皇贵妃。她之前受到的惩罚还不够?还是真的要向自己示好?
此时的皇贵妃面带笑容,俨然没有精神问题,更没有因为两个女儿忽然去世而伤心,只是温柔地在与姐妹们说话。
众人下意识地将目光在两位皇贵妃身上打转,虽然都是正一品的皇贵妃,但纯皇贵妃前面有皇上钦赐的封号,所以要明显高出半个品级。
可皇贵妃现在手握六宫大权,还迟迟没有撒手,不知接下来要上演怎样的腥风血雨。她们乐得看好戏,甚至希望双方来个大打出手,最后头破血流才好呢。
楚若淡然含笑,温声说道:“本宫正在想,一会儿皇上来的时候,会不会向皇后娘娘提掌管六宫大权的事情。皇贵妃妹妹如今是暂时掌管,不久以后便会是协理本宫来管理六宫大权了。”
皇贵妃心中一沉,双眸里闪过一抹凛冽的神色,随即消失在眼眸最深处。
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揶揄地说道:“原来纯皇贵妃喜欢思考这些权力与地位的问题,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才刚刚来一天便渴望登上更高的位置的呢!”
众人一阵唏嘘声传来,有些人甚至惊诧地瞪大眼睛望向楚若。
更高的位置?再高那可就是皇后了!
于是,有人忍不住在想,昨天项染忽然行刺皇后娘娘,那项染可是项纯的亲姐姐啊,会不会是在为妹妹谋后路?
但是仔细一想,似乎又有些不对劲,听说项染跟项纯两姐妹不合,项染甚至还经常谩骂侮辱如今的纯皇贵妃呢……
楚若脸色一沉,冷哼过后,轻蔑地说道:“这等下作思想的人,只配做个不入流的奴才罢了,绝对不会像妹妹这般高端大气,对不对?”
“你……”皇贵妃咬牙,现在面前有这么多人,量她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对自己又动手。但是,她这样公然藐视自己的身份,分明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哼,纯皇贵妃真是巧如舌簧,臣妾自叹不如!不过眼下皇后娘娘正在病中,您该不会趁着这个机会来向皇上谋求六宫大权吧?”
“皇贵妃此言差矣。”楚若依旧浅笑,不急不缓地说道。
“正因为皇后娘娘正在病中,才更应该有人挺身而出为后宫效力。你没见皇上那般焦急地为后宫琐事担忧么?本宫虽然初入宫闱做纯皇贵妃,但是对大亚王朝的祖制以及后宫规矩都了解得十分透彻,不会应接不暇的。”
皇贵妃咬着下唇,垂下眼帘时,从心里把楚若骂了千百遍。她越来越厌烦面对面前的女子,甚至发自肺腑的想要保护住所有的权力。
郭婷忽然笑了笑,扭过头去对皇贵妃柔声说道:“皇贵妃娘娘,您现在位高权重,父亲又是大亚王朝的尚书大人,臣妾很是欣羡。想来纯儿表妹也定是明白个中缘由,怕您太过劳累,所以才会要与您一起分担掌管六宫的权力呢。”
看似是在褒扬皇贵妃,实际上却暗含着煽风点火的意味。
楚若眉毛轻挑,淡淡地说道:“郭妃在这里认表妹,本宫却不敢应答。只是前两日恍惚听闻郭妃脸上有些不得劲,正想着亲自过去为你检查一下,以表示同从明昭国来的友情。”
“现在看起来,郭妃脸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异状,倒是本宫多担忧了一场。”
“多谢纯皇贵妃娘娘的关心,臣妾已经无大碍了!”郭婷闻言,面色登时一变,心中冷哼一声,愤怒地瞪了楚若一眼。
现在的自己,脸上不知道扑了多少脂粉膏,才能把那些红点给盖住!该死的项纯,说什么用温热的花椒水清洗,分明就是在骗自己!
她这几天差点儿都没脸见人,成天用轻纱盖住脸部,以免被别人看到。可昨天项纯与皇上成婚,她又不得不出席,便涂了厚厚的脂粉。
今天一早又迫不及待地前来看望阿莲娜,希望能够看到两个皇贵妃的口舌之争,却被项纯给臊了一鼻子灰。
郭婷在心中告诉自己,她再也不要这样软弱了,一定会好好地找寻机会惩治项纯……就在这时,凤弄绝走了进来。
刚刚下完早朝,他连朝服都没换,便直接奔来这里。目的不是为了看受了重伤的阿莲娜,而是为了看看他昨晚刚刚宠幸过的项纯。
虽然犹记得昨晚的欢爱画面,但依旧是难以自持,总想着再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