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而且越闹越大,越来越近,明妆的心提紧:“绿衣,你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绿衣哦了一声,急匆匆的出了门,很快返回来,皱着眉道:“好像是附近一个大户家跑了一个小妾来这里寻找,老板不让他们上楼找正在下面闹!”
“真倒霉,竟然碰到这种事。”
“店家不会让他们上来的,吃了豹子胆了,又不是官府,还敢私闯客栈搜人?”
“县城不比别的地方,土霸王才吓人。”明妆心里不舒服:“弄不好,店家斗不过他们,真会上来一阵翻腾。”虽说自己不是逃妾,但是遇到这种事,够恶心一回的了。
非常不幸的是,她的预感成真,就听楼梯咚咚作响,男人的吵嚷声伴随着其他房间的叫骂声此起彼伏。绿衣吓的脸色煞白:“小姐,他们上来了。”
明妆按住绿衣的手:“坐下,该干什么干什么,瞅一眼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就走了。”
“也,也是。”绿衣心里没底,虽然坐下了,可还是紧张。正此时,咣当一声,门被踹开,三四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提着棍棒往屋里瞧,明妆抬眸看了他们一眼后,便继续看手中的书,那些汉子见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便继续去踹下一个房间的门。
“把门关上。”明妆吩咐绿衣,绿衣赶紧去关门,却在这时,门口探进来一个男人的半截身子,三十多岁,穿着水蓝色的绸料袍子,涎着脸往屋里瞧,朝绿衣笑道:“两位小娘子,哪里人啊,怎么没男人陪着?”
“你谁啊,关你什么事?!出去!”绿衣说着就要掩门,那男人则手撑着门,稍一用力就把绿衣震的退了几步,他大刺刺的走进来:“你家相公呢?还是说你们也是逃妾?”
“哼。”明妆冷笑:“你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撒泼?”她合上书页。
“嘿,我可看到了店家的簿子,在号的就你们两个女人。”那男子走近明妆,仔细打量她:“瞧你是个小媳妇的打扮,没有丈夫陪着,竟然敢私自外宿,如实说了,小心公子报官抓你们!”威胁完了,转而换上笑嘻嘻的面孔:“要不然,和小爷我说说,你们是哪里人士,要是结伴出来玩的,这里是小爷的地盘,一定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小娘子。”
走了背运,什么牛鬼蛇神都能碰到。她正色道:“谢公子好意,我还要赶回老家接公婆来京,毕竟丈夫中了进士,得让二老好好高兴高兴。”
男子一怔,笑容僵住,适才仔细打量眼前的女子,见她此刻气定神闲,不似一般女眷被陌生男子言语嬉辱就暴跳如雷或者羞涩愤懑,心里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我家老爷殿试成绩不济,没进翰林院勉强点了个刑部主事,官位虽然不高,但是受人帮助一定要报答的。不如公子报上尊姓大名,等我回禀我家老爷,上门道谢。”
“哈哈……哈……原来是主事娘子,失敬失敬……您继续忙罢。”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男子奉上笑容,拔腿就走。见他走了,明妆厌恶的瞪了眼,正欲使眼色让绿衣关门,可是突然又看到男人一步步的倒退了回来。
随着他进来的,还有一个表情极为严肃的黑脸男人,长须过胸,加之虎背熊腰,咋一看活像个门神,他甩出一记冷酷的眼神飞给刚才进来的登徒子:“城墙坏了,叫你们各大户出资,你们家不出钱也不出人,原来是留着钱买女人,留着人丁闹事啊!”
刚才还和明妆言语孟浪的男人,顷刻吓的一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宋大人,小人得到消息,说小人的一个妾室私逃到了这里,便带着人来找了过来,至于捐银子修城墙的事情,家里我爹做主,小的真说不上话。”
宋大人?明妆愣怔,敢情是当地的官员,再一瞧门神后面的皂隶都拿着水火棍,证明了他的身份。
“门神”不信:“既然是找人,为什么进了这屋子好一会,才出来?我在门口等你很久了!”
“……这位是一位主事娘子,小的随从冲撞了这位夫人,小的刚才再给这位娘子赔罪!”说罢,朝明妆抱拳作揖:“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主事娘子?”门神一皱眉,如果是官员家眷一般会领勘合住驿站的,犯不着住民间的客栈,于是问明妆:“冒昧问一句,你夫君是在京师六部还是南京六部中任职?要是京师六部的,说出来,我或许还识得。”
撒一个谎就要一百个谎言垫脚。冒认官亲可不是闹着玩的,明妆表面上佯装平静,其实心里急出一团火。如果被盘问住了,就算最后说出来真实身份,也够丢人的了。
门神眯起眼睛,眼中凶光一闪:“说。”
偏这时,跪地的男人替她回答:“她说她家相公是刑部的主事。”
明妆干笑:“今年的新科进士,恐怕大人并不认识。”
门神料定有蹊跷,一瞪眼:“夫人尽管说出来好了!就算新科进士,也该打听的到。免得有人冒认官亲!”
明妆放弃了,准备让宋大人单独留下,和他说明白自己的苦衷:“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介明?”
门口传来一声轻唤,明妆循声望去,登时愣了,接着蹙眉痛苦的纠结。门神回头望了眼,继而激动的走过去,对着唤他名字的来人笑道:“秦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敏忠指了指明妆,然后对宋介明道:“回老家。”
宋介明狐疑的看了眼明妆:“她是……我记得秦公子你……”妻子不是去世了吗?这时敏忠揽过他的肩膀,两人背对屋内说话。
敏忠含含糊糊并不点名明妆的身份,转移了话题:“这里是怎么了?我刚才出去喂马了,回来就见你们这一屋子的人,我听叔父说了,你调任到了这里做知县,没想到公务这么忙,大晚上的都要出来抓贼,还抓到我们门口来了。”
宋介明慌道:“这里面有点小误会,秦公子……这……我……”突然他怒视身后衙役们:“都给老子滚出去!”那帮衙役如老鼠听到猫叫一般的得得瑟瑟的退了出去,宋介明也不客气,对着跪地的男子吼道:“你也出去!可给你爹省点心罢!回去叫你爹趁早筹齐银两修缮城墙!”
等那人连滚带爬的出去了,宋介明看着面无表情的秦敏忠,心虚的笑了笑:“这……里面有误会,真的。”
“什么误会?”敏忠刨根问底。
宋介明涨的脸通红,半晌才道:“秦公子你来到这里,怎么不派人告诉一声,我也好准备酒菜给您接风……”
“早知道有今天这场闹剧,我一定知会你的。”敏忠刻薄的说。
“……”宋介明一默,马上又说:“还请秦公子驾临寒舍,让鄙人备好酒菜给您们接风,以弥补我的过失。”虽然在记忆中秦敏忠的妻子去世了,但是秦公子一口一个‘我们’的称呼他和那个女人,看得出两人是一起的。
至于她是谁,看她的气度不像是随便纳的妾室,保不齐是秦公子在京师由叔父做主娶的续弦,这次领回老家让新妇见婆婆。
“免了,明天还要赶路,车马我们都有,只要你管好这里的匪盗,让我们平安过境就行了。”
“秦公子……”
敏忠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大人公务缠身,请回罢。我几个月后还要沿路回京,到时路过这里再聚。”宋介明瞄了眼明妆,干笑道:“秦公子说的是,那么我先回了,下次路过这里,务必请告知我!”
“会的,会的。”敏忠一边点头,一边关门:“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不会和其他人说,也请介明兄口风严些。”等宋介明的身子完全退了出去后,把门毫不留情的关严。
敏忠拍拍手,仿佛打扫掉了一块垃圾,来到明妆面前,拎起茶壶晃了晃,见是空的,递给绿衣:“让小二去烧一壶来。”
明妆夺过茶壶,扔到桌上:“秦敏忠,你怎么在这里?”
“住店。”
“刚才那个人是谁?”
“县令。”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他啊,一直想巴结我叔父,我见过他几回。”敏忠又朝绿衣晃了晃茶壶:“去,要水沏茶。”
“要喝回你屋里喝去。”
敏忠惊讶:“我好歹今天帮你解了围,你却连点茶水都舍不得给我。”
明妆有些恼了:“你知道我想说什么,我感谢你,但你不应该留在这里。另外,以后呢,要是再碰到这种事,你不用帮我解围,我一没偷二没抢,行的端做得正,不怕盘问。”
“好心当成驴肝肺。”敏忠轻声抱怨,然后极为失望的起身:“那今天是我多事了,刘小姐好好休息罢,不叨扰了。”垂头丧气的开了门出去了。等他走了,明妆良心有些过不去,问绿衣:“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但是我也没办法。保不齐他肚子里在盘算什么,我不能掉以轻心。”
绿衣不知道明妆和秦敏忠前一世的怨仇,所以抛去恩恩怨怨,倒是看的比自家小姐清楚:“小姐……你说,秦三少爷是不是对您……”
“什么?”明妆脸色一苦:“你想说什么?”
“没事。我去让小二烧水沏茶!”绿衣慌张的拎起茶壶,小步跑出去要水。明妆自己也不是没感觉,但心里逼迫自己不要往别的地方想,否则得把自己恶心个好歹的。绿衣沏茶回来,两人很有默契的不再谈论这件事,各自回房睡了。
第二天一早,半步不出客房,一心等着大哥的车马到来。晌午过后,还不见人来,明妆不禁有些心急,派绿衣去探察。她则在房间内心神不安的走来走去,很快绿衣闯进来,一脸痛苦的看着她说了一句让她大为震惊的话。
“小姐,不好了,大少爷把秦三爷打伤了。”
明妆身子一晃,双手支在桌上,蹙眉求证这句话:“什么?”
“您快来!”绿衣牵起明妆的手就往楼下走,一边走一边说:“好像大少爷因为您的事儿,迁怒秦家人,正巧遇到了秦三爷……就动了拳头。”
明妆下楼梯的脚都是软的,这次大哥可真闯祸了,秦敏忠那个瘟神躲还来不及,他怎么还和他动起手来了。
☆、65更新来了
一大早,敏忠去客栈的前台结算住宿钱,掌柜见他年纪轻轻,举止娴雅,容貌俊秀,料定必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多客套了几句。说话间想起昨晚上知县大人来时,据说与二楼一位客官相谈甚欢,掌柜虽然没打听到是哪位公子,但是越看越觉得是眼前这位,不禁越发恭敬。
敏忠没心思闲扯,他必须得起程了,如果下次能遇到则是运气好,如果遇不到,自己死缠烂打黏着她,真的让她反感,就真不好办了,愁眉苦脸的正准备离开客栈,就见七八个人男人走了进来,为首的男人,他有一面之缘,虽然不熟,可也认得,正是泞城刘家大少爷,刘梦庆。
刘梦庆正欲往柜台去询问这里住没住自己的妹子,却看到秦敏忠往他这边走来,登时怔在原地。姓秦的怎么在这里?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会姓秦的在他眼中皆是仇人。
“刘公子。”敏忠十分客气,毕竟对方是明妆的哥哥:“好巧,没想到在这里遇上您。”见刘梦庆不搭理自己,他也不禁有些尴尬:“您还认识我吗?我是……”
刘梦庆暗自攥紧拳头,冷笑道:“姓秦的,我怎么能忘记你们?!”
秦敏忠自然看出对方的怒火,心想现在最好不要招惹他,走为上策罢,拱了拱手:“……我还要赶路……”下面的‘不奉陪’三个字还没来及说,他就被对方揪住衣襟致使他一个踉跄被拽到了刘梦庆面前。
这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