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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和小灰也窜了进来,跑到罗汉床上亲昵地蹭蹭我。
我抬手摸摸它们毛茸茸的脑袋,转头继续盯着窗外的花,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我只知道是我的姐姐来看我,如果你要是愿意摆皇上的架子,那臣妹一定奉陪。”
鸢澈撇了撇嘴,放下手中的茶具,自顾自地倒了两杯,一杯递给了我,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我也不过是嘴上说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也意味着我真成了孤家寡人了。”说着下意识随着我的视线看向窗外,不由神色一暗,伸手将轩窗关上。
“知道彼岸花的传说吗?彼岸花开,花开彼岸。千年花开,千年绿叶。花开叶落,叶落花开。生世永不见……”摸着小白的手突然顿了下,心,又开始莫名的疼痛起来。
“身子还没好,别老看这些寓意不祥的花,回头我让蜚零给你送来些牡丹什么的,看着喜庆。”鸢澈有些严厉地说。
看到窗关了,我终于收回了视线,慢慢端起之前她递给我的那杯茶。
“这是云烟特意给你配的茶,你这次大伤了身子,需要好好的调理。”看我皱眉,鸢澈解释,说着便也斜靠在床边,“你这当娘亲的心还真是狠,只四个月的孩子生生让你给打了下来。”
她最终还是知道了,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垂眼把玩着手中的白玉茶杯,缓缓说,“你我都清楚,这孩子说什么都不能生下来。如若真的生下来了,就算你能容得下他,只要他的事情败露,全清芜的人能容得下这孩子吗?如果真的等到那时候我要亲手杀了他,还不如趁现在动手。”
看着犹如玛瑙石般的茶汤,我不由有些出神,“你知道吗,那丸药也如这茶汤般殷红。可能我这生都不会忘记那药的滋味、那疼的滋味。真的,忘不了……澈,你知道那种滋味吗?不光是身体上的疼痛,更多的是心疼……”
是的,是我亲手杀了腹中的孩子。当时在树后我就已经吃下打胎的药丸,这个孩子活不了,即便活着,也会生不如死,我断不会容忍我的孩子这样过一生!
鸢澈并没有回答我,只是牢牢地盯着我,片刻之后才道,“泠,你还爱他,对吗?”
我拿着杯子的手颤了一颤,茶汤险些洒出来,小白担忧地看着我。我伸手拍拍它,让它和小灰去一边玩。
收回手,感觉口中慢慢变得干涩。我盯着她看,脑中却一片空白,心早已乱成了一片。
半晌后才放声大哭起来……
“我们、我们真的只能如那彼岸花般,生生世世永不相见……”我承认,及时那颗心死了,我还爱他的……
鸢澈被我突如其来的哭声吓了一跳,只一瞬便苦笑着将我搂入怀中,轻轻拍扶我的后背,“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真的、真的好疼……”
我不知上天为何如此安排,前世一个懵懂的爱情已然让我赔上了性命,如今为何孟煜曦还是如此?爱一个人真的好难、好累。既然爱这么痛苦,那么我不要了,再也不要了。
没有爱便可不痛,然而爱却是最难割舍的东西……
我没有烂俗地找寻能消除记忆的药水,小说只是小说,不能和现实混为一谈。所以我选择另一种办法,用时间冲淡一切。这是最漫长、也是最痛苦的办法。其实它不是冲淡一切,而是让心疼痛到麻木,直到没有知觉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慕幻泠痛苦地看着孟煜曦:告诉我,我是在做梦!你从来没有骗过我,从来没有负过我!孟煜曦:对不起,这一切都是真的。慕幻泠:你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那个孩子。午夜梦回之时,你去向那个孩子道歉吧!孟煜曦:难道你不该道歉吗?是你打下的这个孩子!慕幻泠:那还不是你害的!!孟煜曦:不能全怪我!!!。。。。。。未出世的孩子迷茫挠头:我到底应该找谁算账??
☆、倾尽一生,紫绛十舞
之后的日子,也并不是痛苦的。半个月后,楚凝茗产下一名女婴,名为楚幽怡。
这个小生命的到来让我感到不少欣喜,而另一人的到来,多少让我有些吃惊。
“师父?!”我急忙从罗汉床上起身,天绝老人摆手让我继续躺着。
“我这个老头子真是没脸来了。”天绝老人苦笑,“教来教去,竟教出了个混账东西!”
我给老人倒了杯茶,垂眸道,“那是他自己选的路,师父不用自责。”
天绝老人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试探地问我,“丫头,你跟师父我说句实话,再见到他时,会杀了他吗?”
我抚着手串的手指顿了一下,“我们再见时就是敌人。为了两个国家,大概会不死不休吧……”
“不死不休……”天绝老人喃喃自语,“丫头,你是个好孩子。忘了这件事,好好过以后的日子。”
“师父是要去篷澔国?”我蹙眉问道。心下却是一紧,难道师父要清理门户?
天绝老人一愣,抬眼看我,“我听说你病了,放心不下就先过来看你。哦,对了,有几颗老山参给云烟了,回头让她炖了给你补身子。”
“他欠我的,我要慢慢让他还回来。所以师父,把这个机会留给我,好吗?”我恳切地问他。
天绝老人见我很是坚决,突然叹了口气,“亏我还夸你悟性高,有些事,怎么就看不开呢?”
我淡淡一笑,“红尘中的事,谁又能说参得透、看得准呢?”
天绝老人沉默不语,将杯子放在桌上就要走。可是刚到门处,却又停下,“他虽然有些东西骗你了,但我看得出,他对你……”
“师父,”我拦住他的话,不想他继续说下去,亦不想心再疼一次,“我与他之间,只剩国恨。”
“罢了,这也是你们的劫数。”天绝老人慢悠悠往外走,“如果要找我,你的下属知道怎么做。”
“好,多谢师父。”
师父你说得对,有些伤口,大概一生都无法愈合。
当日你让我选择,若是他背叛我我会如何,那时我笃定他不会。可事到如今,我却不知该选择哪条路……
我在床上躺了近一个月,才被云烟允许下床活动。结果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皇宫里。
“嗯?你怎么来了?”鸢澈好奇地看着我。
骆音轩赶紧让我坐下,让人端上热乎乎的杏仁露,“你现在身子弱,别冻着了。”
我浅笑道,“哪有那么娇贵,云烟都说我已经好了,没事的。”
“还是注意些的好。”鸢澈教训我,“对了,你来干什么?有事让人过来传一声就行,何苦自己跑一趟。”
“嗯,是这样的,”我将一个雕花木盒放在桌子上,“我要将这枚天戒归还,而且,我准备明日动身去玉昆山修养,以后就常年住在那里了。”
鸢澈蹙眉,“玉昆山冬日寒冷,你身子刚好,还是等开春后再去吧。”
我摇头,“不了,这里……这里我已经不想再待下去了。”
鸢澈与骆音轩对视一眼,然后将那木盒推了回来,“好吧,你要走我不强留你。但是这天戒还是你的,全清芜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有资格戴它。”
我微微勾起嘴角,望着外面随风而落的秋海棠,“我累了,真的累了……”
看我这个样子,骆音轩皱着眉拍拍鸢澈的肩。鸢澈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这个就先暂存在我这里。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拿回去。”
“好……”
轻轻掰下一朵木芙蓉,雪白的花瓣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纯洁。
“王爷喜欢瞅着这些木芙蓉看吗?”墨漓刚走出竹意轩,就见我站在那里盯着手中的花瞧。
“这花很纯净,纯的让人不忍心去摧残它。”我慢慢转动手中的花。
墨漓叹了口气,所有的事他都知道,不过怎么劝女人他可不会,“再纯净的花也会落下的。”
“的确,这是命。”我一松手,那朵木芙蓉掉落到湖面上,“最不可争的,就是命……”
“王爷,你想说什么?”墨漓看着眼前的人——不会跳湖吧?!
我转身看了他一眼,突然单膝跪下,吓了墨漓一跳,“王爷你这是干什么?”
我低下头,诚恳地道,“我以月影姐姐的身份,恳求你能带月影离开。隐居世外、漂泊江湖,只要他顺心,就好。”
墨漓看着我,很正经地道,“王爷,你应该知道月影的心思吧。如若再等等,你会……”
“不会。”
墨漓伸手将我扶起,“我墨漓从没向谁发誓过,今日我向你发誓。这一生一世,我对月影不离不弃,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如若违背誓言,墨漓必不得好死。”
我点头,“好,我信你。”
他突然笑眯眯地冲我后面问,“小影儿相信吗?”
我猛地回头,见月影脸色有些白的站在那里,“月影……”
月影走过来,略带不满地问我,“姐姐是嫌弃我了吗?为何要赶我走?”
我淡笑,“我只希望你能快乐。”
月影有些焦急地道,“我听说了,姐姐早上要打发云烟姐和关夜哥走,如今又让我走,你以后的日子打算怎么过?”
我拍拍他的肩,示意他不要这样焦急,“明日我就搬到玉昆山去,我喜静,那里不用那么多人。”
月影蹙眉,“姐姐……”
我拉起他的手,放到墨漓的手上,“你心里怎么想他只有你自己清楚,不过,我放心将你交给他。”
月影脸红了,有些不舍地道,“可是、可是我舍不得姐姐。”
我笑笑,用手指戳他的额头,“傻弟弟,回头你多去看看我不就行了?”
墨漓伸手擦掉月影脸上的泪珠,“怎么就说哭了呢?王爷喜欢看你笑。”
月影有些发窘,狠狠瞪了墨漓一眼。
“对呀,我喜欢看你笑。”我赶紧给墨漓解围,“今日就将喜事办了吧,虽然仓促了些,但是我想看着弟弟嫁出去。”
墨漓当然高兴了,“那敢情好,不然感觉像私奔。”
月影红着脸就踹他,“胡说什么呢!”
我将两块玉佩放在他们手上,两块玉佩若是单看,每块上都雕着精美的龙式图案。将这两块合到一起,便是一幅双龙戏珠。“这是我送你们的,一对的呦~”
“姐姐!”月影羞红了脸,墨漓不停在一旁逗他。
我对这一对儿活宝甚是无语,找云烟关夜去准备婚礼的东西。
婚礼办得很简单,借着喜事将王府里多日的阴霾冲去了些。
月影和墨漓在前堂行了礼,之后和大家一起坐下吃了个饭。鸢澈和冰各带着家人也都来了,王府一时热闹了不少。席间众人拼命地灌月影和墨漓酒,最后墨漓借酒撒疯,扛着月影跑进洞房里去了。
众人也没好意思去闹洞房,这墨漓好不容易遂了心愿,今晚要是再出状况,他可就真的要上房揭瓦了!
我只是静静地坐着,含笑看着他们想尽办法逗我开心。只是那红烛…不免让我想起和他成亲时的场景,心像是被冰锥锥了般的疼痛。
我必须要走了,这里有太多太多他的痕迹,我真的,不想再忆起……
我已然跟冰商量好,他会继续留在暗部,不过暗部的实权会慢慢交给鸢澈,等到大权全部移交后他就能带着楚凝茗和孩子自由生活了。本打算让云烟和关夜两人也走,不过这两人发了狠、撒了泼,说要是让他们走,他们绝对闹个天翻地覆。为了海月的治安考虑,我不得不将两人带上。
第二日清晨,众人将我们送出海月,我仅带了云烟、关夜和小白去往玉昆山。
自此清芜传闻,清泠王夫暴毙,清泠王思夫心切不慎流产,郁结于胸,自请至玉昆山修养。世人皆叹,清泠王对王夫情深意重,堪当佳话。
一年后。
九月底的金陵行宫总算完成了今年的任务,送走了来打猎的皇室与众位亲贵。
两匹高大健壮的马匹拉着一辆外表朴素,但明眼人一看就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