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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已经了结了……”她喃喃。
“是么?”他问,她竟是答不出,续然,“我所认识的阿离是个勇敢的女子,不应为了什么事情绊着,要了就要了的干干净净的,他说了了,你却没了,又怎么算真的了了……”稍稍一顿,“更何况,我只怕他是在等着你罢。”……你这样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男子忍心伤害?
簇簇杏花葳蕤在她的头顶,斑驳着碎影打在她的脸上,她的脸色迷离着……
“阿离,倘若,他真的不要你,而我还活着,你有不嫌弃我话,不如我要你罢。”
他笑着看她,隔着漫天的玲珑雪花,不过一尺的距离,呵出的气有莲花的清香……
那女子一张巴掌大的脸藏在锦被里,冬日的寒气,顺着羽白帏帘稀疏的丝线侵入,她侧了个身有些醒了,床很宽,没有人,她知道慕容应该是起床了,他似乎是从不赖床的人,每次她醒来的时候,他都不在了。
微微从梦中眯眼,屋中有一团橘黄的光,那是从床头地上摆着的一个月金镶红宝石的的火盆发出来的,但还是不够温暖,她记得昨晚下雪了,将望向稍远的地方,有白色的人影晃动着……朦胧间,她又闭上了眼睛,有一只大手覆在自己的额头,如暖水淌过……
良久,屋中唯有橘黄的光,顺着她均匀的呼吸,寥寥浮动着。
忽而,那人粗喘着、无序的咳嗽起来,抚在额头的手瞬间抽开了,明显压制的嗓音颤抖着、破碎着,仿佛嗓子被利器撕扯搅割着一般……她整个人猛地从床上蹦起来,不出所料看见慕容只手扶着床柱,低着头用白绢捂着嘴咳嗽。
发现床上的人醒了,他似乎想要走开,奈何身子痉挛的厉害,连半步也迈不动,只得由着她用他看不见的目光,他猜测大概是怜惜的目光罢,就像所有看过他发病模样的人一样,他不想让人看见,却不得不给她看尽自己狼狈的模样,她居然还想伸手过来扶自己,即便艰难,却不知是那里的力气,他推开了,说了句没事。
气息终于缓过来了,他道,“我吵醒你了,你在睡会儿,外头下着雪,很冷,现在时辰很早。”他抬头看她,她的目光有些难辨,却竟然不是怜惜,那是愤怒,对了,是愤怒……
“慕容倾雪,你以为你是玉皇大帝,还是西天如来佛祖,还是观世音菩萨啊,撑什么撑的,扶一下会死么……”夜离影盯着他的脸,“你逞强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扶你是我的事情,你为什么推我,你不想叫人看见自己这个样子就好起来啊……”
忽而想起一件惊人的事情,她道,“为什么我从来没有看见你吃药?”药这个东西,她一向最是厌倦,故而与之有关的事她都不在意,粗心!见他不语,她心间了然,哼哼道,“慕容公子你从来都不吃药,对么!”
“正如你看到的,反正我已是将死之人,又何必要Lang费药材。”他浅浅一笑。
“你就是个大白痴,”她暮然咬牙切齿骂他,“什么Lang费药材的,要Lang费早不知Lang费多少回了,我听闻慕容王爷为你访遍天下名医,什么好药材没给你找过,还为你去了一个叫蝶谷的地方……你这样算什么啊,你永远都不知道别人对你有多好……你就是在Lang费别人的心意。”
“真不想活了,就跳崖去,要么就割腕自杀,不要在我面前要死不活的样子……”眸中猝然涌出泪来,仿佛是昨晚没流干净的,她恶狠狠朝他说,“要么就好好吃药,好好活下去,即便是万分之一……会有那个万分之一的,你都要好好活着!”
这个男子或许永远都不会理解她为什么哭,只有她自己知道,只因他这个样子叫她心疼,叫她想起那些日子,那些自己中毒的日子,那些日子她也曾经和他一样,然后被师父骂醒了……
慕容一言不发的看她,末了,叹一口气,转身出门,夜离影愣了愣,朝着他的背影大叫,“干什么去。”
“去跳崖。”他一派淡然的说。
“……”
夜离影正想着要不要扑上去咬他一口,可是,那人欣长的身姿如崩塌的雪山咣当一声倒在地上,未及多想,她已然扑了过去,房门被他敞开着,有碎碎的白雪打在他脸上,可他的脸色却比雪花更白,她伸手抚了他的额,面色便慌张了,混乱的唤了几声来人。
慕容摸了摸她的头,“唔,声音不要那么大,会吓到别人的,我本以为是你冻着了,想着要照顾你的,连驱寒的药都熬好了,却原来我才是那个要人照顾的人……看来我实在是不适合月半的时候出去赏雪……”
、第四十五章 这是捉奸,还是捉奸?
原来,他是昨晚冻着了。
他说着这话,便有几个下人闻声过来了,杂乱的脚步回荡在长长的走廊,夜离影骤然意识到一件她早该看清的事,即便是一般富贵人家的习惯,也该是有些贴近伺候的下人,偏偏慕容这人说他是喜静,故而,最能接受的旁人在他身边的距离便是十丈外的,现在她才明白那是更本是他鬼扯的瞎话……
她冲出了门,站在长廊上截住来人,说没什么大事,只是想知道姜汤煮好了没有,好了便送来,又吩咐扯了几句其他,便打发他们回去,再次入门时,入眼的是室内地上铺着的那缨织暖絮的毯子,上头金银线钩着妍妍然琪花瑶草,满目的繁盛风光,可慕容阖住双目静静的躺在那里,雪白衣袍无声冰凉的铺展着一地,如寒海神穴的巨大冰块凋零了绚丽……
他晕了,她咬咬牙,蹲下将他半搀着背住,他冰凉的身躯倚在自己的一瞬,她不由狠狠的打了寒颤,该死的,明明额头滚烫如火的……她将他丢在床上,他早已冻僵,她不得不艰难的替他脱衣,将他埋进厚实、温暖的锦被,这个过程中,有婢女来了两趟,一趟是送了热腾腾的水,一趟是加了一盆炭火。
夜离影就着热水拧了毛巾正要朝他额头上敷,一低头便发现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剔透的面色透着浅桃色的红,闪着犹如霞潵在冰上的光,那眸子含笑凝视着她,“阿离,麻烦你了,要你费心照顾我,唔,我这个人就是这么麻烦,生病真是不好的事情,我想我们认识以来我一直都在麻烦你。”
夜离影将毛巾敷在额头,打量他的神色,点头,“好说,凡事久了都可以习惯,被人麻烦和麻烦人都是可以习惯的,只是你这早起的习惯果真要改。”
“为什么?”他惑然。
她想了想,淡然,“其实也不一定要改,只要你醒了也别起来,在床上待着,要起来也别层层穿的像个粽子,你不知道你这一身又多难脱……”
他笑了下,“你这脾气真的是一点都没变,嫁给我这么久了还是不喜欢繁琐么,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不迁就没心机,那好我以后就不起那么早好了……只是你是不是穿的少了些,怎么只穿中衣呢?又不好好照顾自己了……”
……我这不是急着照顾慕容大少爷么,她正要说,他暮然柔柔来了声,“你这样我真心疼!”
夜离影愣愣看他,他絮絮说着,“你怎么老是不好好照顾自己呢?又再偷偷的给孩子做绣衣裳、肚兜、鞋袜了吗?你已经做了很多了估计穿到三岁都可以了,其实你肚子里的是男是女都还不晓得,你却做了那么多的男孩的衣裳,要是女孩怎么办,唔,我不是说我不喜欢男孩,与我来说男女都好,也罢,总是要绣的,这样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可就不用再绣了……”
夜离影继续愣,他顿了顿,“只是,其实,不要说为夫羞辱你,你的针线手艺其实有待提高的……要是白天绣的话估计针脚会利索些罢,现在是晚上,即便是点了灯也是暗的,伤眼睛,对了,你手中绣的什么东西,快放下睡觉罢……”
夜离影将手摆着他眼前晃了晃,他眸光未动,大手从锦被伸出牵住她的指尖,“怎么了,为什么将手摆在我眼前,又淘气了,瞧你穿的那样单薄,快到为夫怀里来……”说着,半撑起身边撩开身侧的被子,作势要拉她躺下。
夜离影悟了,这厮他说胡话了!她笑问,“我是谁?”
“阿离啊,怎么了,”他答得十分顺畅,看她,“快进来罢,你不要为了照顾我自己又病了,其实我也就是有些冷,抱抱你暖暖就好了。”
夜离影哭笑不得,说他烧糊涂了他有认得自己,说他没糊涂那话又不该是对自己说的话,她的手被他攥着,他的手劲挺大,似是怕她挣扎离开一样,她被他朝床上拉扯着,瞅着他这幅神智混沌的模样,她又不好与他争论,便好人做到底了。
他从身后将她圈在怀里,有温湿的气息喷在发丝,她只觉身子硬梆梆动都不敢动一下,他靠她贴近一分,她朝外摞一分,他又在贴近一分,她便又摞一下,如此反复,他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居然凉凉的命令道,“我冷,你靠过来罢。”
想着他圈着自己,她浑身就不自在了,居然还靠过去?……不过这生病的人倒是蛮有趣的,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啊,神智不清,她觉察到他身体很冰,估计这会儿他也只当自己抱着个人肉火炉子,心下释然,便依言靠过去。
“我送你的黑玉镯子呢?”他突兀的摸了摸她的手腕,却摸到了一片空白。
夜离影记起他从不离身带着那个镯子,随道,“不是在你手上戴着么?”
他沉默了,冰冷的心,本能朝她荼荼火焰般的温度靠近了……
夜离影瞪着眼睛,硬是没有睡着,似乎也真的没有睡着的可能,身后的人鼻息将软,便有人叩门。
笃笃,叩门人不语,她坚定装傻。
笃笃笃,叩门人仍旧不语,她仍旧坚定的装傻。
笃笃笃笃,叩门人还是不语,可她却不能再装傻了,因为实在是太吵了,倒是没有说话,那蹼蹡铿锵的兵器声也是极大,她蹑脚到门,隔着一条缝那金红硕大的牡丹便闪烁了她眼,认清是他侧妃,她极快的穿好了衣裳,轻然的展门侧身而出,顺势阻隔了内外视线。
天空本是下着雪,长长廊雕琢成了银白的色彩,像是一条狭长的熠熠银河,那一群面目可憎、黑衣着身的衙差三两零落的立在河上头,像是一群黑压压乌鸦扰乱了这幅美轮美奂的好景致,夜离影看着最前头的沈丽姿,冷笑,“姐姐,这是捉奸,还是捉奸,还是捉奸?”
沈丽姿从容的笑,“妹妹这是什么话,倒叫外人看笑话了,是有人找你,不过不是我,是这群差人。”
、第四十六章 巧了两次的合
“奥,各位尊贵的差爷不知道喝茶了没有啊。”她朝那一群黑鸦鸦道,谄媚般的眨眨眼。
众衙差左右顾看,一领头的,上前朝夜离影拱手,“多谢您的好意,只是公务在身,不便喝茶。”
“果真尽职尽责的很,不知道各位差爷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众人默,沈丽姿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那领头人从宽大的袖口中一只香包,递给她,“不知这个东西是不是您的。”
“这是我闲来无事做了打发时间,世子府人手一个,怎么你也想要?”夜离影漫不经心的伸手要接过,那人却将手一缩,道,“若真是您的,那就只好得罪了?”
“怎么个得罪法?”夜离影笑了声,那人便将来意说了明了,原是这香包是从世子府中一个猝死的小奴婢手中取下的,那奴婢患有逆气之症,死因便是死在这上头,但是诱因便是她的香包,逆气之症忌韦陀花粉,然则这里头却有大量此物。
当然,这也可能只是一个巧合,但是若是巧合这东西合了两次,那就说不过去了,在这件事情是便是巧合了两次,那个猝死的小奴婢巧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