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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四在花府门口一直等着,可迟迟就是不见花铭的身影,难免心里有些着急,可是现在整个花府除了二小姐花新蝶在,别无一人,为了避免二小姐担忧,花四只好缓步走入府中,佯装作十分淡定的样子。
漫不经心的走入老爷的书房,花四像往常一样整理,刚刚将书桌上的砚台移开,便见上面压着一张折叠整齐的纸,而在纸的背面,隐隐泛出墨水未干的色泽。
“这是什么?”花四自言自语的将纸展开,却在信开头署名的地方,看到了偌大的花四两个字,心中的疑惑不由加深,总觉得老爷这些天行为诡异,不安的感觉迅速蔓延。
花新蝶坐立不安的在大厅里等着,可是父亲和天辰两个人都没有回来,她不时的探头看向花府大门外,可是那里除了一盏昏浅的灯,再也看不到别物。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传来了马车车轮滚动的声音,敲击在门前的石板上,格外清脆。花新蝶连忙迎出去,看到天辰一脸疲色的走下马车。
“事情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挽回的余地?”花新蝶顾不得天辰脸上的疲惫,却是急忙为他倒了一杯刚刚泡好的茶水。
接过茶杯,天辰淡淡抿了一口,而后撩开衣摆坐了下来,眉宇间一片忧色。
“今天一早我就进宫,可是一直等到正午才见得皇叔的面,然而他只给我说了一句话,一切早有定局。”天辰回想着皇叔当时的表情,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难道花家这次真的是要毫无退路了吗?”花新蝶的手有些激动的在桌面上扫过,放在上面的茶水,瞬间被挥倒,顺着桌子边缘处流了下来,沾湿了天辰的衣裳。
“明天我再去皇叔那里看看,总该有个解决方法的。”天辰一边安慰着花新蝶,一边凝眉深思,而这个时候,花四却是突然从后院里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两碗冒着热气的宵夜。
“王爷,王妃,暂且将琐事放放,这里有备好的宵夜,两位慢用。”花四将宵夜端到两个人的面前,而后自己躬身退下,却一直没有离开大厅,暗自注视着这里的一切动静。
“我吃不下,辰,你多吃点吧,今天出去忙了一天,也该累了!”花新蝶有些心疼的看着天辰,将宵夜顺势往天辰的面前推了推。
花四见花新蝶一直没有动手的打算,不由有些心急,可是自己又不能过于明目张胆的劝说,害怕自己说多了反倒会引起两个人的疑心,于是只好静观其变。
天辰将空碗放至一边,小腹处暖暖的感觉,他刚想站起身来,却觉得周围突然天旋地转,他看花新蝶的时候,都变成了重影。努力的使自己镇定下来,天辰单手撑着桌子,眸光猛然凌厉的朝着花四看去。
“花四,你到底在这碗里下了什么药?”爆裂的喊声,在整个花府里传开,吓得身边的花新蝶睁大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花四,以及天辰面前,那只已经空了的碗。
“王爷,王妃,对不起,花四是不得已而为之。”花四站在原地,突然弯下腰去,给两个人行了一个大大的礼。要知道自从他被三小姐带回府里,他们就把他当做是自己人,从来没防备过,没有想到今日…。
“什么是不得已为之,你立马给我拿解药来!”天辰感觉头部开始了微微的刺痛,而昏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整个人险些不支的跌倒在地面。
“辰,你怎么样了?”花新蝶意识到情况不对,连忙走到天辰身边将他搀扶着,而一双充满忧色的眸子,看着花四。
“王妃,请恕我不敬。”花四说完竟然是快速移动脚步,瞬间移至花新蝶的面前,手掌微微用力,一掌劈在了她的脖颈处,而随着他的行动,天辰终究在药效的控制下,昏睡了过去。
花四看着面前双双倒地的人,眸中几许愧疚之色,可是没有办法,现在老爷已经要牺牲了,他必须要遵从老爷花铭的意愿,将这两个人送回远在千里的兰城。
将准备好的马车拉出来,花四先是在马车里扑上了厚厚的一层棉花,这才搬着两个人放在了上面。做完这一切后,花四将花府的大门关闭,这才不舍的看了那高大的门楣一眼,转身离去。
抑扬顿挫的马蹄声在夜深人静的大道上响起,花四攥紧了手里的马鞭,心绪一片沉重。等终于过了城门关卡,花四这才扬起手中的皮鞭,向着兰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车一路颠簸,经过了不少崎岖的山路,花四在前面扬鞭,而身后尘土飞扬。
“怎么会这样?”在马车的颠簸中幽幽醒转过来的花新蝶,看到自己身处一个狭小的马车内,不由疑心大起,素手轻轻挑起车帘,这才看到,原来马车是在一条僻静的小道上疾驰着,身侧的树影快速后退。
“难道这里是离京之路?”心里升起这样的疑问,花新蝶揉了揉有些朦胧的眼眸,再次向外面看去,果不其然,这正是自己每次回京省亲的必经之路,想到这里,花新蝶将眸光转向了一边沉沉昏迷的天辰。
“辰,你醒醒啊!”花新蝶一边使劲儿的摇着天辰的身体,一边刻意压低声音轻轻呼唤着,生怕在外面驾车的花四听见。
可是天辰的双眸紧闭,对于花新蝶的深深呼唤根本就听不见,无奈之下,花新蝶想到了一个办法,她看着面前毫无知觉的天辰,却迟迟没有下定决心。
“辰,先委屈你了!”花新蝶的话刚一说完,她的头就低了下去,一手拉过天辰的胳膊,张嘴就狠狠的咬了下去,直到嘴里一抹苦涩的血腥之味,直到天辰的眉宇微皱,一声沉闷的声音自他嘴里传出。
第一百一十七章 以命相劝 狱中缠绵
路边的尘土积聚起来厚厚一层,朦胧的月色,照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
天辰睁开眼的瞬间,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自己是中了花四下的迷药,而现在,花四带着他们两个离京,想到这里,天辰运气掌力,隔着马车直击花四而去。
花四正在挥舞着手中的马鞭,身后突然一股大力传来,他想要避开已经来不及了,身子重重的从马背上跌落下去,而马也因此受惊,停留在原地,仰天长鸣。
天辰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小心翼翼的拉着花新蝶下了马车,站在花四的面前,眸光冷凝幽深。
“王爷王妃,花四真的是无心冒犯,你们现在已经距离京都很远,所以,还是回兰城去吧!”花四因为刚刚那重重一摔,身体卧倒在地上半天都没有起来,只能半跪在地上劝道。
“花四,你身为奴仆,竟然以下犯上,你用意究竟何在?”天辰对于花四下药之事,无法苟同,即便他已经隐隐猜出
第一百一十八章军队归属花铭之死
月华清凉,比之更凉的是人心,闫松看着身侧犹豫不决的花心灵,双手瞬间将她的手握在胸前,眸光幽深的看着她。
“跟我走!”沙哑的声音,饱含着一丝乞求,花心灵却是猛然将自己的手抽回,而后缓缓站起身来。
“我不能跟你走!”花心灵眸子里有一丝动摇,她能够感觉到闫松对自己的感情,那是真切的,可是,自己也确实割舍不下,京都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或者说是花家,所拥有的的一切。
“为什么?”闫松狠狠的一拳头砸在了身边的稻草堆上,拳心陷入一片柔软,却能感觉到一种被尖刀刺入的疼。
“你还不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我不可能割舍即将到手的一切,即便现在我深陷大牢,谁都无法将我打倒。”花心灵将头偏向一边,刻意没有去看闫松的双眸。
“好,那你就留在这里,为你们花家殉葬吧!”闫松愤怒的眸子险些要将花心灵的意识全部烧毁,他使劲的挥舞着衣袖,将牢房里的稻草卷起,而自己,很快的消失于这一片黑暗。
花心灵看着四处暗黑的墙壁,缓缓的蹲下身去,她环抱着自己的双膝,而后将头埋在两手之间,感觉到一阵温暖的液体,缓缓溢出,侵染着地上的尘埃。
而此时,在另一间密闭的牢房里,花铭正襟危坐,双眸微微闭合,仿佛是坐等什么人的到来。果不其然,一阵清凉的风刮起,一抹暗红色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到来。
“你为什么做这样一个选择?”清绝的声音。那幽深的眸,更像是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这不也正是你所希望看到的结果吗?”花铭看着自己面前一身暗红的天澈,眸子里并没有任何一丝的讥讽,反而是波澜不惊。
倒是天澈,眸色微微一变,而后脸上风清云淡。他知道花铭了解他的一举一动,那么自然也知道他计划的内容,可是这样的结果,他知道,并不是花尔锦所能承接的。
“可是你牺牲自己。对花家其他人何尝不是一种伤害?”天澈眉宇低垂。花尔锦现在在花溪谷。可以说是寝食不安,如果不是自己用阵法将她困在那里,指不定现在早跑出来了。想到这里。天澈突然眸色又是一变。
“无论如何,这个结果都是注定的。不过既然你来了,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花铭说完,从自己的袖口中拿出一副锦图。
“这是什么?”天澈眉毛轻佻,乍一看这幅锦图和盛暮年手中的那一副极其相似,可是仔细一瞧,天澈便发现了其中的不同之处。
“你自己看看。”花铭将锦图递到天澈的手中,仿佛是将自己一生的积蓄全盘交出。他微微松了一口气,而后沉默不语的看着不断皱眉的天澈。
天澈心中如万马奔腾,乘着雄风呼啸而过。看着锦图上一个个分明的标记。眸中讶异越来越盛,不由抬头看向了花铭。
“这是军队部署?”天澈知道那场交易,不仅换来了自己和花尔锦的婚姻,还换来了自己对花铭手下那些军队的领导权,可是至始至终,那些军队,他都不知道到底实力如何,更不知道他们的分布,是如此的盘根错节。
“没错,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在我死之前,我希望把这个交给你,同时希望,不论你将来是什么身份,都不要辜负锦儿。”花铭说完,却是燃起一簇火,瞬间抢过天澈手中的锦图,烧得一干二净。
“当初交给锦儿的锦符,就是属于你的令牌。见到锦符,他们便会认你为主。”花铭知道凭借着天澈的领悟和记忆力,记住锦图上的一切内容根本不在话下,索性将此烧毁。
“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天澈眸子里盛满了疑惑,花铭明知道他是怀抱着目的而来,甚至是恨他入骨,还选择了欺骗花尔锦,却要将这些别人求之不得的赠予他。
“原因你不必知道,还有,我告诉皇上,花尔锦其实是他的女儿。”花铭不知道自己一死,能否真正保花府平安,但是这样的话,至少能让花尔锦无忧,免遭劫难。
天澈闻言,心里一突,猛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娘亲是为救花尔锦而死,难道花尔锦真的是她的女儿,那自己和花尔锦在一起,岂不是…。
“你放心,你和花尔锦没有任何的关系,花尔锦只不过是我从外面抱养的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看出了天澈心中所想,花铭出面解释道,那个时候,害怕这真正的皇子被杀,花尔锦充当了牺牲品。
当天澈从牢房里走出的时候,另一条通道里走出了两个人影,看他们的装饰,很像是深宫里的暗卫,他们直接走向花铭,却无比诧异的发现,花铭已经躺倒在地,而唇角,一抹凝滞的黑色血渍。
花尔锦不知道华风为何会突然放水,将自己送出了花溪谷,重获自由的她没有忘记在自己的脸上易容,而后匆忙赶回花府。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