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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想,让原本坚信游戏满级就能够回到现代的姜清如心乱如麻,一时间只觉得浑身冰凉,原本捏在手中的一颗葡萄骨溜溜滚到地上去了。
李静姝的才艺展示已经结束,从殿中众人的反映上来看应该很是不凡,皇帝正笑着频频点头,欲待起身下去与她说话,突然脚下踩到什么东西……圆圆的,一下子破开来,又变得滑滑的——九五之尊一时不察,起身下阶的动作又做得急切了些,几乎摔倒在地。他瞅了一眼脚下踩烂了的葡萄——这半天除了夏侯贵仪就没见别人动过这桌上的果盘,他忍不住挑高眉毛瞪了过去……
却见明亮的烛光下,身侧的女子僵直坐着,面色惨白如同被露水染透的百合花,眉间凝着掩不住的慌乱无措,柔荑还维持着捏住葡萄的姿势——那水葱似的指尖却已经空了。
连日来,皇帝见多了姜清如霸气不输男子的模样,便是识破了他的心思、受了皇后责罚、乃至当初几乎上吊死去——见到时总是一副生机勃勃无所畏惧的模样。此刻乍然看到她这幅样子,皇帝竟觉得惊心动魄。
玉阶下,含羞福身的少女还在等着帝王来扶;高台上,未曾动情的皇帝却有些挪不动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红尘和古夕姑娘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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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吗
然而姜清如的失态不过只是一瞬间,在皇帝的手落在她肩头时,她早已经恢复了镇定。
姜清如半侧了头,看了一眼肩头上的手,向后瞅着皇帝,以目光询问他这是何意。
皇帝身子微微前倾,目光在她面上转了一圈,见她面含笑意神情从容,仿佛刚刚的惊慌失措只是他的错觉。他眯眼一笑,收回手来。
殿中却已经有了短暂的冷场。
李静姝垂首福身立在玉阶下,面上神色不变,双手却握着帕子绞在了一起。
还是华嫔先开口笑道:“妹妹这琴弹得好,词中意味也好……”说着从太后身边几步走下来,扶起李静姝,叹了口气,假作哀怨道:“同是李家女儿,怎得我就连妹妹的一丝才气都没有呢?”
李静姝顺势起身,似是不好意思得笑道:“姐姐过谦了。”
华嫔攥住了李静姝的手,笑道:“这可是当着太后娘娘的面喊了姐姐的了,再错不了了。”说着作势要去取旁边案上的茶,边笑道:“今晚且喝了这盏茶吧!”
太后咳了一声,道:“这姐姐妹妹也是浑说的。”
华嫔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自己轻轻打了个嘴巴,笑道:“太后娘娘说的是,该是我喊姐姐才是。”
若是李静姝入宫,以她的身份,怎么也该封个妃。按着位分,华嫔可不是该喊她姐姐?
李静姝听了这话,抿嘴一笑,低头不语。
一直坐在下面做布景板的贤妃此刻却说话了,她扶着头,微笑着向坐在她下首的德妃道:“什么姐姐妹妹的,我听得脑仁都疼了,也没明白过来。不知妹妹可听懂了没?”
德妃敦厚得笑着摇头,“姐姐还能听上一二,我却是连听都听岔了。”迟疑了一下,犹豫道:“似乎是华嫔妹妹在与李家姑娘排大小?”这个大小,可是认作年龄;也可以认作位分——这话可不好接。
贤妃笑着叹了口气,“你我年纪大了,这些妹妹们的玩笑话却是跟不上了。”探身望着最下首的柔嫔,期许道:“柔嫔妹妹青春正盛,又向来聪慧,可是听懂了?”
话已经问到这个地步,柔嫔之下更无嫔妃。
说了得罪皇后,不说得罪太后。
柔嫔脸上笑容真挚,款款起身,对贤妃道:“既然承了姐姐谬赞,那妹妹就斗胆说上一二。”说着出列跪在阶下,柔声道:“还望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包涵妾妄言之罪。”
太后坐在上方,笑着摆手道:“你只管说。”
柔嫔这才起身,轻移莲步,来到李静姝身侧,柔声道:“方才皇上赞李家姑娘‘美人出南国,灼灼芙蓉姿’,妾斗胆借这诗的后两句问您‘皓齿终不发,芳心空自持’。”
李静姝登时面色晕红,抿唇不语。
皇帝已经朗笑出声,抚掌道:“柔嫔诗词上向来灵慧,这一问可是妙得很呐!”
玉兰给皇后换了一盏梨花醉。
皇后目光空洞得望着阶下众人,道:“想来李静姝与本宫的四妹妹是一样心思了。”
皇帝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坐回到皇后身边,握住了她的手,低声叹道:“明珠……”
皇后挣开了他的手,冷冰冰道:“让卿天监选个黄道吉日,将这二女送进宫来吧。”
皇帝皱眉,“明珠,你别这样……”
“具体什么位分,还要看皇上的意思。”皇后压根不接皇帝的话茬。
皇帝温和道:“你是皇后,这后宫之事自然是要问你的。”
“问我?!”皇后胸口起伏,显然是在极力压制着情绪,猛地举杯将那梨花醉饮尽,低声怒道:“什么人什么事情问过我?!让琉珠入宫问过我了?!太后带着李家女弄这么一出戏问过我了?!贤妃德妃华嫔柔嫔一唱一和问过我了?!就是夏侯清如这个小贱人坐在这个位子,问过我了?!”她的声音渐渐激昂起来。
姜清如默默喝茶,这就是传说中的躺着也中枪。
“……太后不问我,你不问我,这后宫的蛇蛇蝎蝎也不问我——便是母亲也!”皇后的声音大了起来,站在前面的赵国公夫人似乎已经听到了。
玉兰本是侍立在皇后身后,此刻走上前来,借着斟酒的动作侧身在皇后身旁,遮挡着华嫔等人的视线,悄声道:“皇后娘娘,方才赵嬷嬷谴人来,说是大公主惊梦醒了,泣啼不止。您看?”
皇后娘娘还未发泄的怒火登时熄灭了,“昭儿醒了,是受了惊吓还是病了?”说着就起身,面上又是关切担忧又是愤恨,“不知道这些奴才们是怎么伺候大公主的,出了什么事儿一个都别想好过!”一面就风风火火的带人走了。
这大公主便是皇帝如今唯一的女儿,也是唯一的孩子。皇后疼得跟眼珠子似的。
皇帝听说是大公主惊梦啼哭,也有几分担心,望着阶下二女,思量着温和道:“表妹年纪尚幼,只怕留你在宫中,舅母舍不得,是要来找朕的。赵家四女既然有心陪伴皇后,那便封为贵仪,择日入宫吧。”
此言一出,赵国公夫人立时携赵琉珠跪地谢恩。
李静姝却是惨白了面色,盈盈拜倒在地,颤声道:“静姝愿意服侍姑母。”
太后也道:“皇帝只想着你舅母要不舍得。这样好的女子,哀家也是不舍得的。”
皇帝笑道:“表妹于舅母是女儿,于您是侄女。”这是说亲疏有别,“况且大长公主如今就住在长寿宫,二长公主虽然已经出嫁,三长公主却还备嫁在宫中——母后您有朕这三位姊妹陪伴还不够,只看上了舅母这一个女儿,岂不是……”眼看着太后面色阴沉下来,皇帝微微一顿,转了口风,“若是母后舍不得,那时常召表妹入宫也就是了。”
太后面上阴晴不定,半响才道:“也罢,静姝的确年幼了些。”
就是说同意了皇帝的安排。
李静姝跪在地上,只觉得通体冰冷,此次入宫而不得封,尽人皆知——日后,还有什么人敢要她呢?!
然而太后与皇帝都决定了,她也没有资格说“不”,只得低声谢恩,由人扶着,手脚酸麻得走了下去。
皇帝便起身道:“朕去看看昭儿,母后带着众妃同乐吧。”
皇帝与皇后都走了,这千秋节夜宴也没什么意思了。不一刻,太后也说乏了,于是众人便都散了。
姜清如坐在软轿里,一路半梦半醒回到了崇阳殿,下轿慢慢走入殿内,夜风一吹,也清醒了不少。由旋夏、半夏服侍着梳洗完毕,没听说皇帝传召,便在西间独自睡了。
睡到半夜时分,姜清如在梦里觉得不安稳,挣扎着撑开眼皮,一眼就看到皇帝坐在床边正盯着她。
姜清如吓了一跳,抱着被子往床角窜了一下,定了定神问道:“皇上您大晚上不睡,跑这来做什么?”
皇帝见她醒来,原本凌厉的目光变得温和无害起来,他低声道:“朕方从昭儿那回来,睡不着就过来了。”
姜清如眨眨眼睛,才想起这昭儿是大公主而不是哪个妃子来,她“哦”了一声,沉默着想继续睡,又觉得不妥,找补道:“大公主没事了吧?”
皇帝道:“没事了,只是惊梦。太医开了药,喝了就安稳睡着了。”
姜清如睡的正香被折腾醒了,也不爽,暗道:你闺女惊梦,你就来盯着让我也惊梦一回?!什么人啊……
皇帝继续道:“夏侯老将军当初驻守北疆,战死沙场之时你也不过昭儿这般年纪。”他叹了口气,语带怜爱,伸手轻抚姜清如眉间,“还是七八岁的孩子……一晃眼八年已过,”他顿了顿,似乎有些怅惘,低下头来凝视着姜清如,柔声问道:“你可还记得家人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捶地哭!!!无力……
小本在学校图书馆丢了,挂了三天的寻物启事也没回应。
断更了几天,追文的姑娘们对不住了,会努力加更补上的。
姑娘们注意保护自身财物,贵重物品一定要随身携带,不要像兔子这个怂货一样认为学校里就很安全……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妃嫔这职业》月下蝶影《无肉不欢》橘花散里《公子无耻》维和粽子《穿越之武林怪传》蜀客《一路荣华》看泉听风《小户千金》贡茶
真·种田文
自然是不记得了,她压根就不是原主——但是这话不能跟皇帝说。
姜清如借着打理头发的动作转过脸去,避开了皇帝的目光,暗暗思索这话该怎么回。
夏侯一族的事情姜清如向旋夏、半夏二人套过话。其时在北疆云城,乃是夏侯一族与兰贵妃父兄共同领兵坐镇。夷狄入侵,赵氏在侧坚壁不出救援,李氏在后掐断粮草。云城将士战死至无一兵一卒,城中妇孺饿死者十之七八。
城破当日,夏侯府的管事分了两队人,一队护送夏侯清如返京;另一队则去搜寻失踪了的小公子——夏侯清如最小的哥哥,夏侯廷越。后来,夏侯廷越查无所踪,派出去找寻的人也没了下落。夏侯清如随着护卫回到京都,夏侯一族的老封君得知除了眼前的小孙女,满门男子尽皆战死,妇孺守节自缢,大恸之下引发旧时心疾,不过三日也去了。
于是曾经手握大周一半兵权的夏侯一族就只剩了时年八岁的夏侯清如这个小孤女。
消息传到宫中,得知父兄战死,有孕在身的兰贵妃当时便晕厥过去,半夜里流下一个七个月大的男婴来。先帝惊痛震怒,下诏将皇后母家李氏、大皇子妃母家赵氏尽皆投入诏狱,严查不救援、不供粮之罪。孰料,当日先帝头风骤然发作,皇后李氏侍疾在侧。又日,先帝驾崩,兰贵妃病中得之哀痛不已,即日亦相随于地下。
被投入诏狱的李氏、赵氏族人无恙而出。皇后李氏成为了太后,大皇子周子业登基为帝,大皇子妃赵氏成了现在的皇后。
而那个夏侯家的小孤女,入得宫中,为太后亲自抚育。
一晃八载过去。
姜清如当日套了旋夏的话,细细梳理,这分明是一系列的权力更迭,夏侯一族在里面做了炮灰而已。当日从云城逃回京都,夏侯清如不过八岁,旋夏却已经十三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