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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疑惑稍解。林若拙不可能是前世林若涵转生。性格完全不像。就算是刻意掩饰,有些本质的东西却无法改变。比如说,林若涵可以做出水瓢砸人的举动,但她永远不会去学唱戏。这一点,才是他断定林若拙不是他上辈子认识的任何一个女子的原因。
但是,这个女人依旧很可疑。赫连熙如是想。
这个男人很可疑。林若拙心底嘀咕。
那声‘思洁’分明指得就是林若菡。还有那句‘你是谁’。他在怀疑什么?林若拙不是林若拙,还能是谁?
想到自己的穿越,想到‘预言’梦里林家只有七位姑娘。想到无论哪一个场景都没有‘林若拙’。她大胆做出推断。
穿越都可以有,重生为什么不能有?
如果梦里的一切是赫连熙、林若菡的上辈子。那么,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位面穿越也好,镜像延伸也好。宇宙间神秘因素数不胜数,纠结来历和原因没有意义。重要的是,如果赫连熙是重生的,梦里的场景就是前世发生过的事实。她,这个世界的七皇子妃,该怎么办?
这才是最重要的。
段娉婷不会做无用功。绝育药,十有八九已经被她吃到肚子里了。不能生孩子她并不太在意。女人生孩子,要么是为自己,要么是为值得她付出的男人付出。她一没有遇见值得付出的男人,二自身尚在危险境地,不生也好。省的让一条无辜的生命跟着一块儿受罪。
但是,七皇子妃或许可以无子,大楚皇朝的皇后却不行。
和司徒皇后还不同,那位是生了孩子后来夭亡了。她这里干脆就是怀不上。看看莫宛如就知道了,不能生,那简直是天大的过失。废除妥妥的。若是废除还好些,最怕的是赫连熙好面子,假仁假义让她‘病重’身亡。开开心心迎娶新皇后。就和梦中一样,艾玛!那才是要人命!
她可以不宅斗、可以一生无子、可以让出男人、让出正妃的位置。但是,从不包括让出生命。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的毫无价值,还给渣男锦上添花。
更重要的是,她活的好好的,干嘛要去死?
所以,亲,还是你去死吧。
赫连熙去了外院书房,林若拙端坐窗前,托腮凝思。
怎么才能把他弄死呢?还得和自己毫无关系。
这真是一个技术活。
平妈妈端了茶过来,叹着气唤她:“娘娘,您今日失策了。”
“啊?”林若拙被惊醒,神还没缓过来,视线茫然。
平妈妈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娘娘,这不比在娘家。您,您上点心吧。”
林若拙莫名:“我哪儿不上心了?”她上心的很,想的脑袋都要焦了。
平妈妈叹气,给她掰开来讲:“今儿这事您办的太莽撞。满院子的下人,人人都知道您丢了个大脸。段侧妃心机深沉,必得趁势追击。您的威信堪忧啊。”
“哦,这个事啊。”林若拙不在意,“七皇子刚刚说了,不必给段侧妃赔不是,这事就算过去了。”如果老七是重生的,就该知道段娉婷其实已经下毒成功了。
平妈妈急的不知怎么才好:“娘娘,七皇子那是体贴。可您不能大意啊。若不使些补救手段,段侧妃就要压到您头上去了。”
“没事,没事。”林若拙浑然不在意。她干的是釜底抽薪的活。赫连熙一死,什么侧妃都不成问题。
“怎么能没事呢?”平妈妈心都要纠了。
“平妈妈。娘娘有自己的打算。”夏衣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小喜、小福,轻福了福身:“娘娘,我们唯您马首是瞻。您给我们个话,该怎么样我们就怎么样。”
林若拙这才恍然,她虽有自己的想法,但身边下人不知道。这是个严重的问题。
真话是不能讲的。
皱着眉憋了一会儿,道:“我有一个严重的问题需要证实。等三朝回门后再说。目前,先不要和侧妃起冲突。当然,她若是欺负到你们头上也不要客气。总之,照规矩章程办事,自身行的正。其它的,等我和母亲商量过再做打算。”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齐声应诺。
掌灯的时候,赫连熙再度归来。屋内已经摆上了一桌简单精致的吃食。是去大厨房领了食材回来在小厨房做的。丝雨在厨艺上颇有天分,林若拙有意培养她为掌勺大厨。
赫连熙尝了一口,笑:“你胃口挺清淡。”
“是。”林若拙给他盛了一碗火腿冬笋汤,“吃上面我喜欢简单些,食材新鲜,原汁原味,少许加工就好。山珍海味的没意思,五谷杂粮、家常小菜吃着最舒服。”
赫连熙赞同她的观点:“这话在理。猩唇熊掌,其实吃着没意思。”
林若拙便趁机提出:“我有两个陪嫁庄子在扬渠镇,出产不少。我想着,干脆这院里的食材就由那里出,吃着新鲜,也不用麻烦大厨房。”
赫连熙沉默了一下:“好。”顿了顿,又道:“采买上要是有什么不称心,你也可以改换。”
林若拙便不客气:“好。”
饭吃完毕,丫鬟送上水果。林若拙晚上从不喝茶,只给赫连熙上了一盏。
赫连熙笑:“你好似不喜饮茶。”昨晚也是,只要温水。
林若拙道:“晚上喝茶容易睡不着。”同时腹诽,喝吧,你就喝吧,最好整夜失眠,然后精神衰败至死。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赫连熙精神抖擞,打算联络一下夫妻感情:“可会下棋?”
摇头:“不会。”生活中需要费脑子的事本就多,再在游戏上耗费心力,敬谢不敏。
赫连熙耐性很好,笑问:“那你平时作何消遣?”
当然是写历史同人。不过这个不能说,林若拙想了想:“画画、练字、吹箫。”除了棋,琴书画咱样样通。
赫连熙脸上浮起微笑,笑的有些暧昧:“吹箫?甚好。巧巧不若吹一曲。”
第 90 章 相处
林若拙恨不能给那欠扁的脸糊一坨屎,笑,笑!技术差劲到极点的衰男还想玩‘吹箫’,自己撸去吧!
接过小喜翻出来的箫,试了两个音,甜甜一笑:“夫君,人说琴箫和鸣,夫君可会抚琴?”
赫连熙一怔,笑:“巧巧要失望了,我不善抚琴。”
废话,就是知道你不会才问的。林若拙假装不快的嘟嘴:“骗人,我家不过中等门第,兄弟姐妹还都学音律呢。夫君身为皇子,岂会不通?分明是想敷衍我。”
赫连熙苦笑:“我没骗你,真的不会。先生倒是教过,我手笨,弹的甚为不好。”
林若拙眼一挑,腰身一拧,半倚着他肩膀,媚眼飞斜:“那,夫君会什么?可别骗我,我知道,你总得挑一样学的。”
赫连熙觉得有点口干舌燥。第一次发现,恒亲王其实还是做了件好事的,学过戏,腰身柔软,眼波妩媚。练过的女人和没练过的绝对不一样。
“夫君——,你还没回答我呢。”林若拙翻过手腕,轻飘飘的推他,眼波流转。
赫连熙就说了:“我手拙,不擅乐器。”
“哼——”林若拙甩了个飞眼,不高兴。忽而又神秘兮兮:“那,夫君,你可会歌一曲?”
“歌一曲?”赫连熙怔住。
“对呀。”林若拙兴奋的抱着他的胳膊,用脸蹭了蹭:“你会唱的,对不对?我给你伴奏,你唱一曲。好不好,好不好嘛——”
在梦里的时候,可是见过你在楚帝寿宴上唱歌助兴。
男人在这种时候多少都会好说话一些,赫连熙只犹豫了一秒就答应了,不过他到底不是毛头小伙,随即添加了条件:“要我唱可以,不过巧巧,今晚……”他声音放低,浅浅暧昧:“在床上,你都得听我的。”
林若拙轻睨他一眼,红唇微启:“好——”谁怕谁,你敢提出‘吹箫’,我就要求‘69’。男人女人,谁又比谁低一等了。
赫连熙哪知她所想,心头一热。立时就开始:“巧巧想听什么?”
林若拙笑:“蒹葭,我想听蒹葭。”
赫连熙轻笑:“你先起个调。”
林若拙便吹了一个音,两人试了一下音高和配合度,不一会儿,正式开唱。
夜色寂静,箫声呜咽婉转,男子醇厚的嗓音随着旋律悠然响起: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你别说,赫连熙真有一把好嗓子,干净通透、醇厚如酒。古老的秦风被演绎的淋漓尽致,随着歌声、箫声仿若回到了先秦时代,秋风瑟瑟、流水潺潺、芦荻丛丛。一位男子对着水面深情吟唱,伊人难寻。
院里的下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不由自主的屏息聆听。平妈妈和夏衣面面相觑,小喜小福伸出大拇指。
娘娘威武!娘娘厉害!
不用到明天,只怕立刻,这消息就该传到段侧妃的耳朵里了。
有了良好的前奏,当晚,红绡帐中,除开始时略微不顺,之后一路通行,畅快淋漓。
品箫什么的,某人提出了。然后某女就纯洁的眨眼睛:“这里可以亲亲吗?我也要。”
令人惊讶的是,赫连熙居然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凑到她腿间的时候甚至有几分激动。林若拙囧了一下,难道他以前都没看过女人的这里?
赫连熙当然看过,但是,没亲过。身份低贱得女人他不屑为之。正妃侧妃又太过羞涩,害的他也不敢太放开
这回的妻子很好。纯真无邪,仿若白纸任意书写。身轻骨软,几乎任何姿势都能做到。就是太娇气些,稍有不舒服就嚷嚷,一定要很舒坦了才同意做些难度高的动作。
往昔幻想过,没实践过的。今日居然实现了大半。
赫连熙餍足的躺下,又是畅快又是累。见枕边人青丝铺泄,肤白胜雪,忍不住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头:“刚刚,喜欢吗?”
“喜欢。”林若拙睁大了眼睛点头。她知道的,男人都得问这么一句。以求对其工作成果的肯定。再加上某人大约是要一雪前耻,即卖力又努力,前前后后、勤勤恳恳。这种态度要给予表扬:“夫君今晚很温柔呢。和昨天都不一样。”
提到昨天,赫连熙笑容微僵。无奈道:“巧巧,女子第一夜都会疼痛,不是我不怜惜。你瞧,今天就很好对不对?”声音又暗哑下来,“以后我们都这样好不好……”
林若拙却是没了说话的兴致。男欢女爱,爽完了就该睡觉。谁要和你深夜话谈,又不是知心姐姐。
赫连熙倒是还想聊一会儿,见她闭上了眼睛,问:“累了?”
“嗯。”林若拙闭着眼睛点头,“今天时间太长,好累,没力气了。”
‘时间太长’四个字瞬间取悦了某人,不再啰嗦,颇为自得的在她被子上拍了拍:“睡吧。”
一夜无话。
至天明,早早起身,今天是三朝回门的日子。
赫连熙自然不会放过这等表现他‘平易近人、礼贤下士、温文儒雅、细心体贴’的机会,携了林若拙一同乘坐马车,前往林府。
林家大门中开,严阵以待,迎进七姑爷。
男人们客气的寒暄,林老太爷平时样板状的脸难得有了变化,笑的那叫一个和蔼可亲。渣爹都有些手足无措了,当赫连熙叫他‘岳父大人’,差点打翻了茶盏。
三叔倒是有些宠辱不惊的味道,礼貌相待,恰到好处。
林老太太笑的最是慈祥,童氏仔仔细细打量,暗暗和自己的几个女婿比较。结果当然是失望外加遗憾。
黄氏观察了一下两人的脸色,发现都还不错,松了口气。
林若芜上前给七姐夫行礼认亲,便垂头走至黄氏身后,乖巧有礼。
寒暄完毕,男人们在前院说话,林若拙到后院,按照老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