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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住在对面的老邻居,齐掠觉得自己该去拜访下。
虽然那晚离去匆匆,后来也知两人并无什么事,但也有段时间不见了,秦霭若在,定是会缠着她要见上一面的。
了空同浅音在落霞的后山上盖了件屋子。齐掠费了些功夫才找到地方。
简单的屋子,围了个小院。院子一边搭了个小小的凉亭。她进门时,浅音正半躺在凉亭里喝着什么。了空坐在一边,独子一人下着棋。
“真是好兴致。”齐掠看着他们,不免有些羡慕。
神仙眷侣,也不过如此。
“齐掠。”浅音看到齐掠,脸上绯红一片,应是惊喜的。
“你躺着便好。这身子不方便,不用起了。”齐掠笑着走近,看着了空将浅音扶着坐好,在了空对面的凳上坐好。浅音刚生完孩子,身子还弱着。看着了空服侍得细心周到,她悄悄瞥了眼浅音,见她耳根都红了,才收回了目光。
“来下一局可好。”齐掠取了黑棋,抬眼看着了空。
“好。”了空并没怎么变,依然不留头发。虽是还俗了,看着样子,同和尚也并没什么区别。反倒是浅音,生完孩子,更添了几分韵味。
“秦霭呢,怎么没有一起回来?”了空执白子,却下得散漫,问着齐掠。
“他……大概,过得还不错。”齐掠拿着棋子的手顿了顿,似乎有细微的颤抖。
“不错就好。”了空笑了笑,似是不在意齐掠的反常,顺手给齐掠倒了杯茶水。
“你们也不错。”齐掠喝了杯水,看了眼浅音,浅笑。
“若不是你们惹了麻烦,会更好些。”了空低头看着棋盘,声音中略带着些不满。
齐掠不再说话,盯着棋盘,认真下棋。了空性子一直如此,虽然嘴上张怪,但她知,他心里并不曾责怪过他们。
否则,秦霭那么大秘密,也不会只告知他。
一场下来,齐掠赢了两目半。天色有些晚了,齐掠看着几乎睡着了浅音,看了眼了空:“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慢走,不送了。”了空抱起浅音,并未在意齐掠的离去,反而抿唇看着怀中的女子,笑着往房间去。
他们其实只需这样便好。秦霭从未想过,要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一直想靠近他们,也只因自己太过寂寞。
或者也是害怕,若是连朋友都没有,那么在这世上走一遭后,无人记得。
从落霞山上看,山下的城池小小的,错落有致。只是,这个城市少了秦霭,总是缺了些味道。想起洛阳的那个怪老头,她只希望,秦霭一切都好。
齐掠叹气,转而施展了轻功,往山下去。
到山下时,灯火已亮。
齐掠看着街上亮起的灯火,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京城从来不会少了酒家,她随便进了家,点了几个小菜,打算将就下填饱肚子。
就在这时,擎苍突然出现了,站在她身边,微弓了弓身,唤了声主上。
“坐吧。”齐掠瞥了眼擎苍,等他坐下,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恰好路过,见住主上在,便进来了。”擎苍恭敬地答。
两人都一身黑衣,在不起眼的小店里头,却是格外惹眼。擎苍浓眉大眼的,皮肤略显得有些黑,但看起来长相并不差,颇有几分江湖大侠的味道。
“一起吃吧。”齐掠递了双筷给擎苍,“有话回去再说。”
两人默默无语,吃了顿沉闷的晚餐。
齐掠在京城有间别院。房子很大,平日她虽不住这儿,但家丁丫鬟并不缺。这件别院命名“听风”,是齐掠父亲在时留下的。那时候她就不喜欢这儿,但此时,听风却成了最为安全的去处。
进了院子,支退了下人,齐掠跟擎苍坐在庭院中说话。
“事情都办妥了。只是张公公说了,这事儿一定要谨慎处理,否则会惹上大祸。”擎苍给齐掠倒了茶,而后看着齐掠说道。
“东西交给我吧。”齐掠伸手,看着擎苍撕破衣角,露出暗袋里头的一张绢纸,递给齐掠。
齐掠打开仔细看过,想了很久才抬眼问擎苍:“张公公没说其他?”
“没有。”擎苍摇头,神色坦然。
齐掠点头,收了东西,兀自发起呆来。
“主上,如果没事……”擎苍起身,见齐掠挥了挥手,便没再说话。
此次要寻的是个人。齐掠想着绢子上的字迹,又皱了皱眉。
从皇宫里丢失的男人。若不是死了,那又会是在哪里。
不论是在哪里,这人,定然十分重要。虽然绢子上写着,那人是皇帝的乐师。但只是丢了个乐师,又怎么可能令皇帝花重金寻人。
想必,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月色。这人名字,倒与他们组织有几分渊源。齐掠弯了弯眉角,心想着,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在皇宫那重重包围中逃脱,恐怕也非常人,要寻起来,有几分困难。
况且,没有画像,只有名字及一些简单特征,若要寻到,真是海里捞针。
在京城探了半月消息,擎苍总算探到些眉目。虽然依旧无法得知此人到底如何长相,却得到了个重要消息,月色是往中原方向去了。
“走吧,回洛阳。”齐掠看着手上的消息,终于难得的露了些笑容。
洛阳依然是那副面貌。齐掠回了别院换了身衣,便提着剑骑马奔向城外。
秋天还未到,林中的湿气有些重。可她却浑然不觉,只知往山腰上的那处屋子去。
院子还在。院中晒着草药,散着药香。
她进门时就看到萧离站在院中,看着天空也不知在想什么。
听到有声音,他回头看她,脸上竟然露出喜色:“齐姑娘。”
“嗯。”齐掠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眼神却望着别处,问道,“你师父呢?”
“师父在午睡,你若找他有事,便等等吧。”萧离脸上的笑容散去几分,“我去给你泡茶。”
“多谢。”齐掠点头,往客厅去。
凉麓这一午觉,睡了很久。齐掠坐在客厅,等到太阳几乎下山,才见他伸着懒腰,慢吞吞地走进客厅。
“你来了。”凉麓看着她,微微笑,“找人吗?可惜他两天前就离开了。”
齐掠听着,面色微沉,盯着凉麓,见他不像说假,隔了很久才问道:“他下山了?”
“我送他到门口,至于他要去哪里,我也不知道。”凉麓耸肩,一派无辜相,“腿长在他身上,我也不好阻止是不是……”
“他没说他要去哪里?”
“他说,四海为家。”
“……”齐掠起身,放了锭金子在桌上,看着凉麓,“这算是医治秦霭的酬劳。告辞。”
凉麓看着桌上的金子,笑得意味深长。直到萧离进客厅。
“师父,你盯着那金子作甚么?”萧离挡住凉麓的视线,有些不明,“齐姑娘呢?她刚刚还坐在这儿的。”
“走了。”凉麓推开萧离,伸手小心翼翼地拿起桌上的金子,用牙齿咬了咬,呵呵直笑,“就知道那小子有钱,金子,金子哟。”
“师父,天色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将齐姑娘留下。”
“腿长子她身上,我说留就留吗?”凉麓两眼盯着金子,脸上闪着笑意,嘴上的话却刻薄无比。
“师父……”萧离转身看着凉麓,眼里有着明显的委屈。
凉麓喝了杯茶,望着萧离:“萧离,你在山里多少年了?”
“回师父,有二十年了。”萧离立在一边,不太理解凉麓的意思。
“二十年在山里头闷了些,今日收拾下,明日我们下山。”
“好的,师父。”萧离虽不解师父到底是何意,但是依然答应了。
番一上
番一
关于思安
我出生的时候,父亲说,离想正值干旱,父亲希望一家都平安,顾为我取名思安。
我很喜欢离想。这儿山清水秀,夏天到山林里吹吹风,十分舒适。但是父母很少同意我出门,他们总是说,女子不该过分抛头露面。
我有个一同长大的朋友,他叫贾南山。母亲说,等我十八岁了,就要嫁给他。
母亲同我说的时候,我并不懂得,什么是嫁。但是我喜欢南山,就像喜欢离想的山水一般。南山对我很好。我们家离得近,他常常来看我,给我带些好吃的,也常常背着梅婶带我出去玩。
“南山,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吧?”某天,我们坐在离想城外的小溪边,我问他。
“不会。等你十八了,我就会娶你。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那时的南山,唇边漾着笑,他的眼神,我却不太懂。
“嗯,南山,你要娶我哟。”我不明白什么是娶妻,但是我想,只要不同他分开,就是好的。
我们可以这样开心地过一生。
直到有一天,离想大雨瓢泼。我与丫鬟小蝶去城郊的兴业寺上香,却被大雨堵在了一件废弃的草屋门口。
马蹄声至。停在了我们面前。马上的人一身黑衣,已被雨水染得湿透。
我抬眼,却看不清来人。直到他跃下马背,抹了抹脸上的雨水,立在我面前,我才看清,那是张秀气的脸,透着些倔强,有种十分吸引我的冷漠。“姑娘,请问离想陈家庄怎么走?”
陈家庄,真巧,是我家。
“真巧我家小姐就是陈家庄的。”小蝶抢在我之前回道。
“那么,等雨停了,能否由小姐领路?我找陈先利。”他不卑不亢,依旧一副冷冷的样子。
他们都说,我是离想最美的人,即使南山对了我这么多年,依然会偶尔有失神。可是他对着我,眼里却什么都没有。
谦谦君子,应该就是如此吧。
一场雨,下了很久。雨停的时候,天色也有些晚了。他牵着马走在我和小蝶的后头。
我偶尔回头看他,他却只牵着马,四处环顾,也不知在看什么。
到家的时候,梅婶正在站在门口,见我回去,苦着的一张脸终于有了丝笑容:“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梅婶,这是家里的客人,找我爹的。”我看了眼身后的人,拉着小蝶往里去,“梅婶,你招呼下。”
还没进房间,思守那丫头就从房里跑出来,扑向我:“姐姐,你今天出门也不带上我!”
思守并非父母亲生。她出身后被弃在我家门口,父母看着心疼,便当亲生女儿养了。这件事,思守并不知情。索性她乖巧懂事,父母都喜欢她,也不在意她是否真是自家亲生。
也或许是因为不是父亲的亲生子,父母很少让她出门,怕她惹出什么事端来,不好收场。因此,大家都知离想有个陈家大小姐,却很少知,陈家二小姐是何面目。
思守出门很少,所以很喜欢南山。在所能见的几人中,南山是唯一愿意同她疯玩的人,就像小时候,同我一般。
长大后,南山虽依然同我很好,我却疏远了他很多。男女有别,随着时间的增长,我所知最多的,便是如此。懂了嫁娶之礼后,我更是对南山多了份疏离。
不知为何,想到要嫁给南山,心里就会有种异样的感觉。并非不喜欢南山,但是那种喜欢,同嫁娶的程度,并不同。
“姐姐,今天南山哥哥来了,说有空带我出去玩。”思守拉着我的手,絮絮地说着,我却好奇,那位来见父亲的陌生男子。
“思守,你先回房去。”我觉得耳边太吵,忍不住皱了皱眉,“我有些累了。”
“哦。”见我不耐了,思守听话地放开我,退出房去。
我站在门口,见她离开了我的小院好一会儿,才偷偷溜出去,到了父亲的书房门外。
“主上……”我听到父亲哑着声音唤道,似乎有些犹豫。
“如果你不知道怎么跟她说,就由我来说好了。”那人声音响起,沉沉道了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