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玦儿抚着他的背,摸到他以前的伤口处,来回摩挲,虽对季涟这样不避闲人随时可能迸发的热情颇感无奈,心中更多的却是甜丝丝的,又忖着他那伤口虽早已好了,却生恐他刚刚激烈一番,出了一身汗后会受凉,伸出左手去摸索睡榻上搁着的薄毯,拉过来给他盖上,叮嘱道:“刚出了汗,小心凉着了。”
季涟捎带揶揄的笑笑,却还是依了她,微侧过身,倚在她左臂上躺下,帮她搭上薄毯。玦儿被他盯着看得不自在,嗔道:“盯着人家看作甚么,脸上又没有长花。”
季涟伸手画着她颈间的点点猩红,笑道:“脸上没长,这里长了呢。”玦儿在床第之间的这些口舌之争上,向来是被他取笑的无以复加而又无从辩驳的,便别过头去不理他。季涟抚着她如丝缎一般的背,又有些口干舌燥,只是此时也困了,便向外间叫了一声“茶——”。
候在外间的烟儿忙端了茶进来,看着那半垂的纱帐和帐内凌乱的衣物也知道这里发生了怎样的激战,憋住笑将茶送入帐内,季涟略起了身,接过茶饮了两口,又扶着玦儿喂了她一口,方将茶送出去,又吩咐道:“小睡片刻,晚膳时再来叫吧。”
烟儿接过茶碗,又放下另一半纱帐,这才应了声出去。季涟闭了眼伏在玦儿的颈窝,半撒娇半命令的口气道:“我累了,睡一小会儿——你在这儿陪我睡,不许偷偷起身出去。”
玦儿知道季涟悬了好久的心今日方才放下,难得好好睡上一觉,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于是嗯了一声,轻搂着季涟,就这样交颈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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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补充一下上一章的
为君谈笑静胡沙
出自唐·李白《永王东巡歌》
三川北虏乱如麻,四海南奔似永嘉。但用东山谢安石,为君谈笑静胡沙。
还有那个《冷酒千年泪——清文宗咸丰》,嗯,我也不喜欢咸丰,喜欢咸丰是一个高难度的事情
不过该文真的写的……非常好,写这样的文太难了,嗯
第六 十章 少年心事当拿云
到晚膳时烟儿进来叫两人起身,叫了几声都不见应,只好出了来。又过一个时辰季涟才醒,看玦儿睡得比自己还沉,想着她这些日子也是劳累,便自己换上衣裳出来,烟儿忙又叫了晚膳,又端水来服侍他洗漱。
想着玦儿不知要睡到什么时候,季涟便自己先用了一碗饭,捡起先前被自己扔在一旁的《左传》开始看起来,才看了两篇玦儿就醒了,直埋怨季涟不叫醒她。
翌日季涟便带着玦儿去明光殿给张太后问安,却见齐王涵早已在明光殿缠着张太后了,季涟向齐王涵笑道:“先前不是说你最爱睡懒觉的么,怎么现在又肯早起了?”
齐王涵仰头道:“皇兄上个月不是还说臣弟太贪玩了不好么,还要臣弟好好听先生教导勤奋念书的——臣弟正一样一样做来呢。”
季涟心中咯噔一下,想起阳宁城破之后他曾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便是自己与长安共亡,传位给齐王涵的。那时国难当头,他自然教导弟弟要样样发奋,便跟留遗言一样,只是此一时彼一时,他略皱一皱眉,旋即笑道:“大哥只是一时心急才多说了你几句,读书的事情又不是一时半刻能急得来的。去年你回长安的时候,大哥没空好好教你骑马打猎,你回去之后可有学?”
齐王涵听得骑马打猎四字便来了劲头,要季涟再陪他去鹿鸣苑,张太后笑道:“你这个孩子也太顽皮了些,你皇兄每日里不知有多少事要忙,哪能天天陪着你去玩乐?”
宫里早已得到突厥败退的消息,只是平城那边的详情战报还未到,所以此时张太后也不明了详细的情形,便拉了季涟到身旁仔细的问他,又感叹北庭到阳宁一带的百姓流离失所,要季涟好好处理这一应事宜。
齐王涵见母后和大哥正在说正事,便跑到玦儿身边坐下,问道:“孙姐姐,你也很忙么?”
齐王涵略一皱眉,捉弄道:“也没有了,只是奇怪嘛,以前每次进宫的时候,还能常常来找孙姐姐玩啊,现在总见不到了,嗯……是不是皇兄把你藏起来了?”
玦儿尴尬的笑笑,永昌帝在的时候,齐王涵还很小,偶尔跟着永宣帝进宫,也会去找季涟和她一起玩。现在她常居长生殿,想来是齐王涵想找她玩的时候被身边的人劝阻,方才有此一问。
齐王涵想了一想,又问道:“对了——孙姐姐,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侄儿啊?”
玦儿正抿着一口茶,被他一句话差点呛到,低声问道:“谁跟你说这些的?”
齐王涵看了看张太后,低声道:“母后啊……哦,不止母后这么说,去年……去年在鹿鸣苑大家也这么说。”玦儿又是一赧,知道他说的是去年季涟遇刺之后的那件事,更是尴尬万分,除了继续含羞微笑更无其他办法。
张太后那边才刚和季涟说了几句,看到这边二人窃窃私语,笑道:“涵儿说什么这么高兴呢?”
齐王涵别过头,笑道:“臣弟和孙姐姐说生孩子的事情。”
季涟的脸色简直要扭曲起来,又看到玦儿尴尬的样子,便笑道:“看来涵儿也长大了,该给你物色个齐王妃了。”
齐王涵忙摇摇头,推辞道:“慌什么,臣弟还小呢——皇兄不就是过了十八才娶妻的,臣弟还早着呢。”
此言一出,殿内另外三个人的面色都微微一变,季涟在一刹那间心头涌起的竟然是昨日给玦儿讲解的那一篇《郑伯克段于鄢》,只是母子三人好不容易才有现在这样较为融洽的局面,季涟暗自压抑心中的那一丝不快,向张太后笑道:“涵儿再不急,只怕母后就要着急了。”
张太后却看着玦儿笑道:“涵儿年岁还小,本来就是要等几年的,倒是涟儿你让哀家放心不下,这孩子……怎么还一点动静也没有,涟儿你别只顾着那些什么军国大事,这样事也是顶顶紧要的。”
季涟一面应着一面又道:“涵儿难得进京看一次母后,这次便多呆些时日吧,等过了年再回去如何?”
齐王涵自是欢欣雀跃,又跟玦儿说要多去找他玩,玦儿也只好先应承了他。
过了四日,孙思训才把此次石河一役的详细战报奏上来。由于详细清点伤亡人员、重新布防北庭至阳宁一线以及清理战场在此时尚是一项大工程,孙思训请调符靖回平城协理防务事宜,奏折上另言道此次战役的头号功臣符葵心仍在边境一带巡视,与其兄符鸢一道整肃边境残兵。
到九月末时,石河大捷的消息已传遍各州府,兵部和吏部核定前线将士的功绩之后开始论功行赏,符葵心由武义大夫连跳数级,封中侍大夫,晋为从三品云麾将军,其余将士也各有晋升。
尚未行冠礼的符葵心一时间名噪天下,安东都护府的两位副大都护甚至向朝廷提出要符葵心到安东都护府巡视边境,激励军心,对百济和高丽加以警示。
季涟看着安东都护府送来的这样的折子,颇有些哭笑不得,玦儿便笑道:“我记得以前在家里,要是不好好睡觉,大人们就会吓唬小孩说,再不睡觉,强盗就要来把你抢走了,或者是——豺狼就要来把你叼走了。我看现在啊,符二公子完全都有这个功效了,说不定以后都会被人当门神贴在家门口呢。”
季涟笑笑道:“这些人真是,亏了能想出这样的主意,他们干脆自个儿扎个稻草人贴着葵心的名字去吓唬高丽棒子算了。”
“可惜葵心入朝才一年,不然——以此次石河大捷的功绩,枭敌首的数目,便是封个侯也是可以的。不过他年纪实在太年轻了,卜元深倒是也想好好嘉奖他呢,他倒是自己上折子,把功劳都推给了孙思训。”
玦儿又指着安东都护府的折子问道:“那那些高丽棒子怎么办,都闹腾了这么久了,先前以为咱们被突厥人困着没功夫理会他们就折腾起来——现在突厥人也走了,他们也该消停消停了吧。”
季涟嘿嘿一笑,道:“说实在的还真想去收拾一下他们,不过眼下还是重整北境要紧,让安东都护府再派些使者去警告他们好了,若是再不听话,那时用兵也不迟。”
到十月中,安东都护府的折子又来了,说那百济和高丽竟然还不知死活,虽听说了突厥人已退兵,可是仗着我朝此番也伤亡惨重,坚持要不上贡、不称臣;安东都护府的两位副大都护连同齐王涵留守齐鲁的国相宋星明一同上奏,要求朝廷出兵百济、高丽,震慑八荒属国。
先前季涟在回符葵心的折子时也隐约提及此事,符葵心积极请战,此刻看到安东都护府的折子,季涟仍是有些迟疑,符葵心虽一战大胜,毕竟也是有众多因素夹杂其中的。比如阿史那摄图以为他在王庭,却不知他会在石河设伏,比如突厥骑兵在北庭和阳宁已经消耗了太多的气力……况且符葵心此次乃奇兵突袭,尚不知他能否担得起一方主帅的责任。
兵部和凤台阁虽一直不主张对百济和高丽用兵,只是这两个弹丸小国一再口出狂言,朝廷多番派出使者前去警示仍毫无功效,可见那一带的边境实在是安宁太久了,久到两国的国君已经忘了上一次对中原朝廷不敬是什么结果。
“让符二公子去安东都护府历练历练也好,对付这种边陲小国,二公子几年前就有经验了吧。”卜元深如此说,季涟想了想,稍微安了心。
十月末,符葵心领兵二万,向安东都护府进发,准备连同安东都护府原有的五万兵马,准备给百济和高丽来个敲山震虎。
季涟发出这道诏命的时候,玦儿正看着家中寄来的信,杜蕙玉说近来孙隐闵倒是不出去浪荡了,却开始找武师学起武艺来,说是因石河大捷,民间连说书的都开始讲起符二郎占突厥的勇猛事迹来——孙隐闵在茶寮里听了这些故事,顿时对符二郎仰慕非常,觉得男儿当如是,已有半月没有出去闹事,而是在家里安心学武。
晚膳时玦儿将此事讲给季涟听,季涟连连大笑道:“想不到葵心竟然还有劝人向学的功效啊,真是难得,竟然能让你家那个混世魔王消停几日,也算不易了。”
玦儿叹道:“这还不止呢,幸亏是他年纪还小,若是成了年,他只怕都要跟着街上那些人去投军了。”的
季涟笑笑道:“这倒是好事呢,往年募兵不知道多难,日前各个州府送上来的折子里说,石河大捷之后,各地投军的人都踊跃许多。葵心真是一下子替我解决了好几样难题,你说——我该怎么谢他呢?”
冬月,前线驻守的将官们开始轮换回京述职。
第一批述职的名单里便有先前在阳宁重伤后送回京城疗养的颜柳,他因在阳宁重伤,回来后虽有无数良医前来诊治,最终还是残废了一条腿,也因为这个,他终生无法再上战场了。
季涟只好给颜柳的家人授了一些闲职,又给颜柳在金陵还不满十岁的儿子授了一个闲官,以保颜家两世安宁。颜柳上表请归金陵,季涟想着他此时留下来也是徒增哀伤,不如回去和家人共叙天伦,又赐了他一个永城伯的爵位,赐第金陵,临行前又叮嘱他若有闲暇,可到国子监在金陵的武科分馆去教授兵书一科,一面又给金陵负责此事的官员去信嘱咐此事。
冬月下旬,符鸢回京,作为死守阳宁的将官之一,又兼是符葵心之兄,符鸢回到长安时,小小的感受了一下长安民众的热情——路上下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