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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涟歪在宫车上,向小王公公随口问道:“先前让你去看娘娘的,今日都在做些什么?”
小王公公听得他问,有些为难的答道:“咱家去的时候,好像娘娘正在看信,眼睛还红红的,听许公公说是家里来的信,也不知是什么事。”
季涟听了眉头就皱起来了:“怎么不早说?”
'注'
《武舞阶步辞》和《昭德舞歌》,都是乐府中记载的南北朝隋唐时期的宫廷礼乐。
另,高丽、百济、新罗修习汉文汉仪,是有记载的,朝鲜没有文字,一直到十四世纪之前,都是使用汉字。
但是只有贵族、官员会使用,平民不识字,只能以口头方式进行交流。
十四世纪朝鲜半岛的李氏王朝世宗大王组织了一个班子创造发明了训民正音,朝鲜至此才有自己的民族文字。
但是因为没有相应的文化支撑,官方语言仍然使用汉字,训民正音作为二流文字供没有受过教育的人使用,直到二十世纪后才开始广泛使用。
当然棒子喜欢说汉字是他们造的,中医原来是韩医,端午节是他们的文化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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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提到过的两个《左传》里的故事,第一个,大家都知道啥意思了
第二个,嗯……我是不是应该发一个骊姬乱晋的普及版?
左传、谷梁、公羊这些,一直是古代皇室教育的一些必修课程
女主希望能够在政事上对男主有所帮助而学习左传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们武则天同学的大儿子李弘,当年就因为修习春秋的时候
对里面众多兄弟手足相残的事迹感到悲愤,拒绝学习春秋大义而受到好评的o。o
除了一些伏笔之外,也是通过这个来阐述一下男女主的人生观、世界观
很多时候,史书上记载的事情,都有其背后鲜为人知的故事
很多我们看起来无比风光霁月的人,其实都是大腹黑………………o。o
第六十三章 忽如一夜春风来
小王公公苦脸道:“咱家跟娘娘转述了陛下的话,见娘娘好像正伤心着,也想问问清楚了来回陛下的。可娘娘见陛下连天寒了都记挂着要娘娘加衣,怕咱家跟陛下说了又误了陛下的正事,还特意要咱家别嚼这些舌头让陛下费心,是以咱家两下为难……”
季涟叹了一声,只觉着宫车行的太慢。
进了长生殿,正看见烟儿拧着巾子给玦儿擦脸,季涟忙上前问道:“今儿又怎么了,晚膳用过了么?”
玦儿缓步过来,看他急切的样子,斜了小王公公一眼,笑道:“又是你这个小兔崽子说的吧,就藏不住一点事。”
烟儿见季涟回了,吩咐人摆上晚膳,玦儿这才道:“也没什么事,就是家里来了信,说我娘最近身子不大好,隐闵也不争气,头先说要学武,才学了没几个招式,又开始出去四处生事,我爹又整日里混在苏州,这一老一小就把我娘给气病了。”
季涟一听说她弟弟生事,便有些急,他自己叮嘱柳心瓴一心要寻出江淑瑶在蜀中娘家的过错——可不能这关节上孙家先出点什么事,忙叮嘱道:“给你爹写信,让他多看着你弟弟一些吧,玩归玩,可别太过头了。”
玦儿点点头,这一点上孙璞还是有分寸的,孙隐闵纵然在外头胡混,倒不曾作出什么让官府为难的事情。只是想起杜蕙玉的身子,她心里总不安心,不免埋怨孙璞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季涟见她担心家里,想着她也有两年多没回过家了,一张笑脸凑上来讨赏:“要不——我下道旨意让你回去省亲?今儿户部的人还提议说让我封赏几个江南丝茶商呢,这时你要是回去一趟,倒也不至于让人说闲话。”
玦儿想了一想,摇头道:“我回去一趟,也不知多费周张,徒然浪费人力物力,又叫人说你公器私用,我还是写信给爹让他回去多陪陪娘,或许有用些。”
季涟听她这样说,只好点点头,用过晚膳,又和她讲些今日高丽使者的闲话,玦儿听他说到高丽进献宗室女子的事,便问道:“高丽棒子的歌舞,比之咱们的如何?”
季涟颇为鄙夷的摇头道:“我以为咱们每次祭献时候的礼乐舞已经够无趣了,没想到他们的更无趣,还不如好好的听两场戏呢。”
玦儿又听他说那高丽女子虽着中原服饰,看着却觉得别扭,低头长叹了一口气。
季涟见她这样,笑道:“你叹气作甚么,那几个高丽女子,随便从宫里挑几个丫鬟长得也比她们强些,你到时看过便知了,只是大老远的送来,冒然驳回恐怕让人难堪——你切记给我挑个远点的地方搁着,免得在跟前碍眼!”
玦儿微微笑道:“我倒不是叹气这个,我是想杭州离长安,不过三千里地,平时还常有家仆往来送信,我心里尚且难过。那几个高丽女子,离家去国万里的,与父母亲人不得相见,到这里来,礼仪言语总有些隔阂,日子怕不知道要有多难熬。”
季涟听她这样一说,凑前调笑道:“你这菩萨心肠也太泛滥了些,原先说太监宫女皆有父母,打不得骂不得;现在连别人送进来跟你抢我的,你都要同情一下——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也就知道欺压我。再说了,你自己家里的事都顾不过来,还替别人担什么心?”
玦儿摇头笑道:“怎么说话的呢,那些送进宫来的,你既然都不在意,我又何必放在心上计较这许多。我虽然不能回去探父母,好歹还有你陪着呢,那几个高丽女子——哎,想起来总觉得有些不忍……再者,高丽此番战败,说是入贡,外人看起来倒跟求和一般,那几个人和入贡的礼品又有什么不同……她们……只是命薄了些……”
季涟听到求和二字,突然皱了眉,心底某些微不可查的思绪翻搅了一阵:“你一说倒提醒我了,让外头的人知道高丽送了几个女子来,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咱们征高丽就为了这些个东西呢,幸亏人还没进来,明日我就跟礼部去说,让他们退回去罢了。”
玦儿听他这样说,也不接口,抿了一口热茶后才抬眼笑道:“你刚才不是说冒然驳回让属国难堪的么?”
季涟敲着案几,颇为得意:“你不已给我找了个理由么,我朝以仁孝治国,让他们抛却父母家人来侍奉我朝,非仁君所为——也免了你替她们担这份心。”
二月初一,太极殿中朝,礼部正式向高丽使者颁了送回高丽的国书、赏赐之后,季涟便向高丽使者道:“贵国主此番送来四名宗室女子,对朝廷一片赤诚之心,朕颇为感怀。只是……色者固然为人所重,但让贵国宗室女离家去国万里,抛却父母亲人,实在有违我朝仁孝治国的本意。既然来了这一趟,礼部……便比照郡主礼仪,册封那四名宗室女,回去之后请贵国主另择婚嫁,一切用度都报呈安东都护府吧,就当是朕为几位郡主准备的嫁妆吧。”
礼部的侍郎乍一听季涟所言,皆有些讶异——之前高丽使者才报呈了四名宗室女的出生名册上来,怎地转眼就变了心思?只是季涟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几个干事互相递了个眼色——这两年来宫中仅贵妃孙氏一人得幸,各地报呈上来的高第淑媛,连同永昭元年册封的九嫔等人,皆搁置一旁,若再照着明光殿里那位的明示暗示往宫里送人,只怕要触怒正主——于是诸人心照不宣的定下心思,这进献美人的事,以后还是少做为妙。
高丽使者听说要带回四名宗室女,心中便有些忐忑,唯恐回去之后不好交待,后来听到季涟要比照郡主之仪册封,这样回国的话,倒是莫大的荣耀,便谢了恩。
到二月末,又有百济和新罗的使者前来,他们在途中得了高丽宗室女被送回的消息,忙向国君禀报并送回了原本准备送往长安的宗室女子。
此时天气已转暖,到三月初时,梨苑里又是桃红李白、姹紫嫣红的一片。
玦儿在屋子里闷了一个冬天,见外面一片春意盎然,又约了周昭媛一同钓鱼或是赏花,这两年来玦儿除了去明光殿和蓬莱殿那些免不了的晨昏定省外,只和周昭媛最是交好。周昭媛在永嘉也是系出名门,少时念过书,于戏曲之上也颇有几分研究,言谈中也不失烂漫,让玦儿在这深宫中的日子,又多了几分欢趣。
渐渐的季涟也得些闲暇,陪着玦儿去折柳湖游赏,回来的路上,玦儿拉着桃纹袖,比了半天,向季涟问道:“你看我近日来是不是胖了?胳膊好像都粗了一圈。”
女人爱瘦,这是自古皆然的道理,季涟摇摇头笑道:“圆润些好,不然捏着都是骨头”,忽地回头笑道:“不过你最近是胖了——不止胳膊,连腰都粗了,这个我倒摸得出来。”
玦儿略一皱眉,道:“真的么?”她心里略算了一算,这个月信期似乎迟了好久了,只是她信期向来不太准,这半年来太医详加调养,才略好了些,只是有时仍会迟个近半月——照太医的说法,信期延后,乃是气血不足之兆。每次只要迟了少许,被季涟察觉了,便要劳动太医院的人过来检视一次,以至于她现下就算迟了,也不敢说与季涟知道,免得又闹的鸡飞狗跳,还白白落人笑话。
她一面想着这个,脚步迟疑许多,季涟在前面也忽地停下来,回头凝着眉问道:“我怎么记得……你的月信似乎迟了好些日子了?”——这种影响他福利的事情,他一向记得清楚。
玦儿左右一瞧,忙上前道:“还在园子里呢,说这些让人听到了笑话。我原来也有迟的时候,哎……这开春了外面日头好了,我玩的高兴也不记得确切日子了”,自心里虽也有疑惑,可是想起这半年来几个太医被季涟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自己也极不好意思起来。
季涟想着高嬷嬷以前跟他闲聊时讲过的女人怀孕的一些事情,忙止住她的脚步,扶着她的胳膊,好像她肚子里立时有一个孩子这一走动便能走掉了一样,问道:“近日……有没有不想吃东西,或是想呕吐?”
玦儿想了一想,摇摇头。
季涟又仔细回想了一遍高嬷嬷的教导,一项一项的印证:“高嬷嬷说孕妇贪睡,我看你最近似乎是睡多了些。”
玦儿白了他一眼道:“也不知是谁折腾的人晚上没法睡,只能白天补觉了。”
一旁的小王公公、许公公、凝儿和翠儿都抿着嘴忍住笑,季涟斜撇了他们一眼,故作严肃的斥责道:“笑,笑什么笑,这可是关系着江山社稷的大事!是你们可以随便笑的么!”
这一句话出来,连玦儿都没憋住了,闷在他怀里拽着他的胳膊直笑,季涟这才转了颜色,笑道:“小王,再去太医院请方太医过来一回,到长生殿。”
方太医风急火燎的赶过来——他到长生殿来问诊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先前调理的方子开下去,他心里打鼓就打了好久,想着这方子固然是好方子,可贵妃几时能有身孕,这并不是他能做主的事情。每个月来问诊的时候,季涟看他的眼神似乎都很不满——好像贵妃一直没生出来,是太医院的错似的,长久下来,他盼着玦儿有孕的心情,竟丝毫不亚于季涟。
这时一诊出喜脉,方太医的手几乎都在打抖了,侧头看见季涟焦急的眼神,他心里陡然一寒,生怕出了差错,忙定了心神再切了一回脉,确认再三后,才跪下向季涟报喜:“微臣贺喜陛下与娘娘,娘娘此番确是喜脉!”
季涟一听此言,心中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