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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一切我已明了,即刻开始,你我万事都得小心了。”青桑叹道。
符熙沉默片刻,淡淡说道:“正是如此,天色已晚,早些睡吧。”说完,卷了一条被子便下了床,睡到了地上。
青桑知他是遵守了在棠?面前的允诺:绝不强迫她做任何她不愿做之事。
可是这一晚青桑也是难以入睡。原来自己到北戎还肩负着如此重大的任务,而之前皇上、棠?、符熙包括自己的父亲都未曾与自己吐露半字。他们这是不信她还是太过相信她了呢?再说符熙假冒王子之事,自己想着都觉心慌,此事细想来破绽极多,这北戎王真得全信了吗?这简直就是在悬崖边行走,稍有差池便是粉身碎骨。
而睡于地上的符熙此时也是大睁着眼睛无法入睡。
第四十七章清晨见惨事
符熙在出发前,皇上秘密召见了他,下令若在新婚之夜青桑不能与他同心,便要他下手除了她,以绝后患。而符熙刚刚拿出的那包药正是皇上赐给他的毒药。
符熙心里也是没底。此次成亲去北戎,他们选了最近,却也最险的小路。一则是为了减少行程,走这条路可以比走官道足足缩短一半的时间。二则是棠?已和他说此行会有危险,因而他们才出乎意料地从官道上岔开走了小路,没想最终还是被有心之人寻到,一路追杀。为此,他与赫炎商议后先行到达北戎,既可以先与戎王打好交道,又可探探这行刺之人到底是京城的还是北戎的。在北戎这几天,他谨小慎微,不敢有丝毫大意,从目前来看戎王好像并没有怀疑他,而他的生母,准确的说应该是真王子的生母早已去世,能辨认出真假的人已经没有了。
可是,他仍是担心,总觉得一切似乎太过顺利,而这风平浪静的背后也许就是一场暴风雨。此行的危险他不是不知,而且他的亲父符裕云正是丧在了火茸手中,要他认贼作父,难以让他心甘情愿。只是,他不得不来。
他的堂姐雪芳仪仍在冷宫中,叔父的兵权又被李霆之夺了大半,而真正的幕后之人六皇子隐藏颇深,皇上似乎也有些纵容,以至于庆王殿下反而处于了劣势。
亲情、友情、忠义都迫使他接受了这个任务。
唯一最让他意外地就是原要嫁给太子殿下的青桑竟嫁给了他。今晚他将一切和盘托出,青桑若心甘情愿帮助于他,以青桑的才智,对于完成这次任务定是如虎添翼。但她若不肯或是不愿呢?是遵守对庆王的诺言保她周全还是遵从圣明直接处置了她?想及此,符熙就觉烦躁。
符熙、青桑两人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床上,各怀心思,睁眼到天明。
翌日一早,青桑起身,脚一下地就惊醒了睡于地上的符熙。
两人早晨相见有些尴尬,一整晚都是和衣而睡,这晨起第一件事反而是应该换下一身礼服。
“我到别处换去。”符熙说着就往外走。
“诶,你这样出去不是惹人怀疑么?你在这换便是,我不看你。”青桑说着,转身背朝着他。
“呃,可我的衣裳在哪?”符熙看了看房内四周,没见着。
此时不便唤下人,青桑只得亲自为他从箱子里寻了,重重地放在符熙伸出的双手上。
背转身,过了一会,符熙已换好了衣服。
“公主,我出去唤人来帮你梳洗。”符熙朝着青桑的背影喊道。
青桑回过身,就见符熙已走到门口,开门出去了。
过了有一些时候,还不见山桃等人打水进来伺候。青桑只得先自己换了身衣裳,拆了那高耸的发髻,随意盘了个头发,戴了朵红绢花,推开门去看个究竟。
北戎的气温要比其它地方低许多。一路走来,青桑只觉酷热,但到多赛城之后,青桑便开始觉得有了凉意,而到了科耳城就更觉有了一丝寒意。这时候,青桑才明白为何当初看到那一箱箱衣裳都是些春秋冬装,夏装只有两三件,原来在这北戎根本是用不上的。
房门外除了瑟瑟风儿,很是冷清,更没看到山桃等人的人影。这次和亲皇上赐了十名宫女、十名太监给她,还有三车珠宝、五车锦缎。但此时,门外无一人候命,四处除了房廊上挂着些红色的布条,没有一丝新婚的喜气。
北戎王不待见她,所以婚礼并不热闹,青桑也无处感伤。何况昨晚她知道嫁得也并不是真得北戎王子,所以能保住性命已是很好,无谓于去争这场面之事。只是,侍候她的人都上哪去了,难道昨晚都喝醉了。
不,不可能,这些宫女太监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怎么可能会贪杯误事呢?特别是山桃,昨晚一直伺候着自己,怎会忽得去喝酒呢?青桑开始感到一丝恐惧。
正要再往外走,忽然就见符熙抱着一人朝她走过来。
到了跟前,青桑见符熙脸色凝重,眼神里满是愤懑和悲伤。惶恐地看向他怀中裹着披风的人,映入眼帘的是山桃毫无人色的小脸。
“山桃!”青桑扑前悲戚叫道。
但不管她如何喊叫,山桃都毫无反应。
“公主……山桃已死了。”符熙重重地吐出了这个事实。
青桑无法相信,圆睁着大眼睛看着符熙。
符熙轻轻地将山桃放于地上,青桑哆哆嗦嗦地伸手慢慢揭开裹着山桃的披风,出乎意料地发现山桃竟未着一缕,身上满是青一道紫一道的伤痕。重新将山桃捂严实了,青桑低沉着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符熙满怀痛楚地说道:“是我疏忽了。昨晚我们歇下之后,前来喝喜酒的北戎将领们趁着酒劲冲入宫女们的住所将她们……糟蹋了!刚刚从我们屋里回去的山桃也没能幸免。”
青桑无法想象山桃昨晚受了怎样的屈辱,竟活活被这些北戎的禽兽们糟蹋死了。
“其他人呢?”青桑紧紧地握着山桃冰凉的小手,哑声问道。
“还在下人房中。”符熙道。
“带我去。”青桑缓缓起身。
符熙看了看青桑痛苦地发了白的小脸,劝道:“公主还是别去了,那里,现在,惨不忍睹。公主去了,也已于事无补。”
青桑不听他的劝,迈步就要走去,嘴里说道:“你不带我去,我自己去。”
符熙抓住她的双臂,低声说道:“公主,小不忍则乱大谋。”
青桑怒视着他,含泪说道:“如此就能成事了吗?”
符熙心中也是悲痛,但他得护着彼此的安全,只能牢牢拦住青桑,再次劝道:“活着才有希望。”
青桑不再硬来,转而低声说道:“我不会乱来的,你带我过去,我不能让她们死了还如此屈辱。”
符熙看着满眼泪水的青桑,无奈地垂下眼帘点了点头。拉着青桑的手,走去西边宫女们的住处。
床上、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宫女和太监。
“公主……还是走吧,我会想办法让人将他们安葬的。”符熙实在是怕青桑看到此等场面,悲痛难以自持。
青桑没有理他,沉着脸一步步走进了这人间炼狱般的屋子。
宫女们身上都未着一缕,头发散乱,浑身伤痕累累,身下血迹斑斑。太监们浑身是血,应是被砍死。有些太监的裤子已被扒下,生前一定受尽了这些北戎人的羞辱。
“常安!”青桑看到角落里坐躺着的常安,赶紧快步走上前去查看。
符熙也快步跟了上去。
“呜呜呜呜……”青桑看到常安苍白如纸的脸,鲜血浸湿的外衣,再也忍不住心中悲愤,失声痛哭起来。
符熙实在想不出再说什么话来劝,而且此时此刻说什么怕是也没用的。只得搂过青桑,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哭泣。
“咳咳……”极轻的几声咳,惊了符熙。
“公主,公主,他还活着。”符熙惊喜地叫道。
青桑猛地离了符熙怀抱,扑向常安,满怀希望地唤道:“常安、常安。”
只见常安虚弱地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了眼青桑又闭上了。
“快,快救他。”青桑冲着符熙喊道。
话刚说完,青桑忽然想到褚连瑜。
“褚太医呢?褚太医也被他们杀了吗?”青桑心急火燎地冲着符熙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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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幸而两人还
符熙被青桑吼得有些懵了,放眼望去,这房中似乎没看到褚连瑜。
懵懂片刻,符熙忽而想到这褚连瑜应该不是住这下人房中。
“褚太医应该不住这院,我去找找。”符熙说道。
“恩,可是常安怎么办?”青桑悲痛地问,此时她也没了主意。
符熙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上前查看了常安的伤。
由于幼时在军营中混迹了几年,符熙对一些砍伤、刺伤还是有办法的。
撕开了常安的衣服,只见胸口处有一道长长的刀伤,鲜血已经凝固。
“伤口虽长,但并未伤及内脏,只是流血过多。”符熙仔细看过后,从怀中掏出一小瓶伤药,让青桑给敷在常安的伤口上,自己则寻了一条干净的布条给常安包扎起来。
青桑看到这布条上有些暗花,细细一看,像是条腰带。这才明白估计符熙寻了条某个宫女被强时被扔在地上的腰带。想到此,青桑就忍不住地落泪。
为常安包扎好后,符熙道:“公主,我先将常安背回我们东院,然后去寻褚太医。”
青桑点了点头,说道:“你先背着常安走,我再看看有没有活着的!”
“不,公主,一起走。等寻了褚太医,我们一起再来寻也不迟。你一个人太危险。”符熙担心道。
青桑想想也是,便跟着符熙回了所住的东院。
常安躺在床上,脸色煞白,不省人事。山桃躺于地上,只裹着符熙的披风。
符熙已去寻褚连瑜了。而青桑从箱子里取了一套自己的衣裳,含着眼泪替山桃穿上了。昨天,山桃还是个会笑会说的小姑娘,今天,却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而且从身上诸多的伤痕和斑斑血迹,青桑难以想象她受了怎样的欺侮。
眼泪簌簌而下,滴在了刚给山桃穿上的桃红色纱衣上。泪滴在纱衣上化开来,如同青桑心中的悲伤一般,难以控制地在心中蔓延开来。
“公主,褚太医来了!”符熙推门进来,身后紧跟着背着药箱的褚连瑜。
青桑泪眼连连地抬头看着褚连瑜。
褚连瑜在来的路上已经听符熙简要说了事情经过,这会子看到青桑悲切怆然的样子,心里也是拧成了一团。虽还未去下人房见到惨象,但见到床上的常安和刚刚穿上新衣的山桃,脑海中已能想象那边房中的情景有如何的凄惨。
“公主……”褚连瑜走上前,想要安慰青桑,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说好。
“去看看常安吧!”青桑站起身,看着床上的常安说道。
“是!”褚连瑜利落地给常安诊治起来。
“公主,常公公伤口并不致命,只是失血过多,需要静养。微臣已为他施了针,固了本。”褚连瑜对青桑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青桑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
“太医没事吧?”青桑问道。
“臣没事。”褚连瑜见青桑关心自己,很是感动。
青桑正欲说去西边下人房中查看下还有无生还之人,忽然脑中闪过一人,急切问道:“草香呢?”
“公主别急,草香没事。”褚连瑜道。“草香姑娘伤势较重,微臣不放心,昨晚便将草香安置在微臣隔壁房中,方便照料。昨晚之事,并未波及到微臣这边。”
“昨晚你可听到什么动静?”青桑问。
“微臣住所离出事之处较远,加上昨晚微臣睡得沉,竟未听到想动,微臣该死。”褚连瑜低着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