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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沈氏必然同梅姨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否则依着沈氏那谨小慎微的性格。怎么会大刺刺的拿着画儿去刺激侯爷?呵!我倒是挺佩服她的胆色的!”
“哎呀,那便如何是好?”李嬷嬷不禁捂着唇,看了一眼脸色镇定的徐钰,又轻轻放开,“小姐。这府中如今可是您主持中馈,若是要阖府上下都服从您,就得抓那么一两个刺儿头。这沈氏仰仗着宫中的怡妃和正君公主,仰仗着世子爷,现如今连老侯爷也……那我们怎么办……”
徐钰刚要说话突然一阵恶心袭来。猛地弯下腰扶着一株芭蕉树干呕了起来,清秀的脸更是白了几分。
“小姐?”李嬷嬷忙俯身轻拍着她的脊背,“小姐你这是……”她看着徐钰的征兆,心头一阵暗喜,那几日虽然世子爷同小姐在一起只住了两个夜晚,但是小姐一看也是个有福气的,说不定珠胎暗结也在这两夜之内。
徐钰直起了腰,取出帕子捂着唇,稍稍缓了缓低声道:“我怕是有了!”
“那太好了,小姐,”李嬷嬷是徐钰的奶娘,从小看着她长大成人,陪嫁的时候又被夫人作为贴心的人选在内。还是一个小姑娘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做了娘,她比徐钰还要激动几分,眼眸中竟然有了泪花。
看在徐钰眼中却是酸楚,她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怀了身孕,至从这个小生命来到腹中,对她的影响却是极大。之前她设计嫁给君謇目的是为了报复沈苾芃夺爱的仇怨,现如今却有了几分更多的打算。
“我怀孕这件事不要说出去!”徐钰眼眸中的温柔被一种坚毅冷硬所替代。
李嬷嬷不解的看着她:“小姐,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徐钰冷冷一笑:“喜事?对于某些人这却是天大的棘手的祸端!”
李嬷嬷一阵尴尬,哪有娘亲这么说自己孩子的?
徐钰看着郁郁葱葱的芭蕉树淡淡说道:“我这个孩子除了世子爷可能会怜惜几分,其他人会怎么想?安惠夫人一心想要为二爷谋划最是见不得世子爷开枝散叶,二爷呢?”她嗤的一晒,“他说不定等这个靖安侯的位置等的太久长了些,世子爷有了儿子他却毫无动静,靖安侯府怎么得也要后继有人吧?我这孩子是不是对他极大的威胁呢?还有那个……沈氏……”
徐钰眼眸中掠过一抹仇恨:“得了万千宠爱于一身,这么多人庇佑着她,她哪天想要孩子了,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况且那贱婢惯会用毒,若是被她知晓我有了身孕怕是会不利。而世子爷与我只是逢场作戏罢了!你以为他还会愿意同我在一起吗?我这个孩子真真儿是得来不易的,到时候沈氏要是也有了,我的孩子在这府中的地位却是岌岌可危的。”
李嬷嬷忙宽慰道:“小姐多虑了,再怎么说,你也是嫡妻,她算个什么东西?即便是有个孩子也是庶出的!那种危急小世子地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徐钰眼神一凛缓缓道:“我不要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李嬷嬷一怔。
徐钰转过头看着她,脸色清冷的厉害:“昨儿世子爷回了信,南诏战事大捷,他已经在班师回朝的路上,过些日子就回来了。李嬷嬷,我要我的孩子万无一失的安全,我不要可能,我要必须的安全,在世子爷回来之前……我要……除掉……那个贱人……”
李嬷嬷缓缓点了点头:“小姐,老奴明白!”
“去吧!我也要回去歪一歪了,身子有些乏,”徐钰恢复到了之前的从容,“最近警醒着些,我要每天知道丽明轩那边的情况。”
入夜时分,丽明轩中依然是人影晃动,沈苾芃昏睡了一天,药也强行灌了进去,可是却丝毫不见好转,整个人反而睡得更沉了。
“陈妈妈这可如何是好?”郁夏的脸上也抹了药膏,还残留着冷霜打过的痕迹。现如今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润春一边在后厨那里熬药,一边又担心着沈苾芃的病情,来来回回跑着,也是心急如焚。
陈妈妈摸了摸沈苾芃滚烫的额头:“按说徐太医的医术定是高明的,怎么会这样呢?或许药量不够,再者你们也不要过分担心,自己吓自己,姨少奶奶身子弱,说不定需要些时日才能调养好。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儿能一下子就见效呢?”
郁夏和润春也找不出别的话辩驳,只得忍下了心焦,打来了温水替高烧不退的沈苾芃擦了擦额头和身上的冷汗。又将她的伤口清洗了,将外敷的药上好。
沈苾芃身上只穿着一件纯白色中衣,由于伤势都在两股之上,所以不能仰躺着只能在下面搁一只绣着竹纹的枕头,让她斜斜趴在榻上。乌黑的发丝倾泻而下,遮挡了苍白的小脸,令人疼惜。
陈妈妈叹了口气,小小年纪被抬进府中做了妾,处处不顺心也就罢了,却每每遭遇这飞来横祸,又逢家族覆灭,也真是个惹人怜惜的孩子啊!
“这几日你们两个也累了,一会儿让绿罗和红裳守在这里,你们也去睡一会儿。子时换我来守着。”
“谢陈妈妈关心,陈妈妈也歇着去吧!”郁夏和润春忙站起身来,脸色却是带着万分的疲惫,声音也沙哑了,梅亭走水又加上今日杖责,这事由一件赶着一件,令人不得歇。送走了陈妈妈,她们觉得也确实需要困一觉了,郁夏将乘着水的盆子端了出去,润春将沈苾芃身上的薄被紧紧掖了掖,刚要离去只听外面绿罗诧异的声音传了来。
“二爷?”绿罗的惊讶不是没有道理的,昨天二爷便去了通州,怎么今晚便回来了,而且是风尘仆仆的样子。莫不是半路折返了回来?
一身玄色劲装的君骞将手中的马鞭直接扔到了她怀里,阴沉着脸:“姨少奶奶怎样?”
“回禀二爷,姨少奶奶还昏睡着,已经喝了药倒也不碍事了,”一边的红裳看着绿罗呆了的脸,还算机灵忙接过话头来。
君骞迈开大步就要走进内室,润春忙迎了出来,姑且不说这是女子居住的内室,一个不相干的男子怎么能随便大刺刺的走进来呢?即便二爷关心小姐的病情,可是这样走进来终归有些不妥,传出去岂不又是落人话柄?
“二爷,小姐睡下了!”润春拦在了门边。
郁夏也走了出来,君骞一眼扫到了盆子里有淡淡的血水,那是给沈苾芃换药的时候清洗伤口留下来的痕迹。
君骞凤眸一紧,一掌将拦路的润春推了一个踉跄闯了进去。
“二爷!!”润春急了,刚要跟进去却被郁夏拦住示意她不要说话。
“郁夏!你看看他!!这可是世子爷的……”
“嘘……”郁夏却是另一番打算,她早已经看出来的,在这府中只有这个六亲不认冷面的君二爷能保得了小姐的活命。”
第167章 哑药
郁夏转过身子走到了绿罗和红裳面前压低了声音道:“二爷今日许是有些莽撞了,但是这府中刚刚经历了这么些事情,再也经不得折腾了,妹妹们就当刚才什么也没看到可好?”
绿罗和红裳哪里敢说半句不字,姑且不说平日里与润春和郁夏交好,又得过了很多姨少奶奶的恩惠,即便是二爷也不是个好惹的,再借个胆子也不敢说出什么闲话来。具是点着头,喏喏应道,退了出去。
“绿罗妹妹,红裳妹妹,”郁夏走了过去将自己手腕戴着的一对儿玉镯分别顺到了二人的腕间,“这镯子粗糙了些,两位妹妹可千万不要嫌弃啊!”
“郁夏姐姐这可使不得,”二人极力要把镯子褪下来,一边的润春忙走过来笑道,“我这人虽然是个粗人,但是也喜欢这些小零碎儿,你们若是再不拿着,我可是要抢走了啊!好啦!你们快去休息,等明早好替换陈妈妈和我们两个去。等姨少奶奶身上的伤好些了,我给你们做我最拿手的点心吃。”
“那就多谢二位姐姐了!”两个丫头也是个明事理的,这样的情形下若是不接受好意,倒显得矫情了。
郁夏看着两人去了偏房休息,拉着润春低声道:“润春,现如今这事儿着实来的蹊跷,小姐怎么会想起探望侯爷?侯爷又怎么会病重?安惠夫人竟然大怒要杖毙小姐?这一桩桩一件件不是那么简单,你我二人需小心应付才是。”
“嗯,”润春指了指内堂,看着郁夏。
“且等着,毕竟这不和规矩,”郁夏也是郁闷,二爷莫非还嫌弃小姐不招人恨吗?选在这风口浪尖又是在这紧急关头过来探望。还是夜色朦胧之时,真是令人无话可说了。
内堂榻上的帐帘被君骞轻轻掀了起来,沈苾芃巴掌大的小脸像是绽放在风雨中的白玉兰。纤弱,素雅又带着雨中的点点绝望。她细长的烟笼眉微蹙着。呼吸却是极不平稳,声音中带着哭腔似乎是做了噩梦。
君骞缓缓抬起了手掌抚上了她的额头,虽然不是很烫,但是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一定是疼得狠了,才这样冷汗涟涟。
他的喉结微滚,半眯的凤眸点点斑斑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该怎样待她?这几日通州那边来了消息,这沈苾芃并不是从小生长在沈府,而是七岁的时候被沈长卿带回了家。她是沈长卿抛妻别子养在府外的庶女,这都没什么。他也不过是一个庶子而已。可是为什么掳走她娘亲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父亲?烧死了她娘亲的地方竟然是在梅亭?她是不是恨着整个君家?一定是的,若不是恨,为何要将自己的父亲害的旧疾复发?
“我该怎样待你?怎样待你才能让我们彼此之间好好的走下去?”君骞收回了手,缓缓坐在了榻边,掀开被子看向了她的伤口。沈苾芃腰间绑好的素色纱布上渗出了丝丝的淡红色血迹。想那厚重的刑杖落在她娇嫩的肌肤上。却是疼在了他的心底。
他又将被子轻轻盖上,垂着头,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让他几乎要癫狂。这是第几次了?第几次她差点儿死在自己母亲的手上?亦或是他的手上,他明白母亲恨她的缘由。他越是在乎她,母亲就越是痛恨她!母亲有多痛恨那个夺去了父亲魂魄的梅姨娘,也就有多恨沈苾芃!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娶一个自己厌恶的女子。
“不要……求求你……不要杀我……”沈苾芃的呼吸日益急促起来,颤动的手不自禁的握住了近在身边的君骞的手。
君骞一慌,知是她做了噩梦,正准备要抽出手,却停了下来,任由她紧紧握着。他甚至带着一点儿满足的欣喜感受着那双柔嫩将他粗粝的大掌紧紧包裹,宛若一层层荡漾开来的春水,将他长久以来的坚硬外壳击得粉碎。他的另一只手贪婪的抚上了她的脸,入手清凉滑嫩,像是夏季开的正好的莲。他抚过她紧闭的眉眼,毫无血色的唇角,尖尖的下巴,还有微微敞开着的衣领下那截精致的锁骨。他显得有点儿贪得无厌,自私自利,看着她在梦魇中挣扎,却享受着她从不曾给过他的温柔依恋。
若是能天天这般依恋着他该是多好?若是能这样,他便放弃一切,甚至是那颗蠢蠢欲动的野心。如果可以,他甚至愿意与大哥交换,用自己长存的野心,势力,权位去换与眼前的人儿一段朝夕相处的时光。也仅仅是一段,他便知足了。
“救我……救我……”梦靥中的沈苾芃像是魔障了一般,上一世那个惨淡可怕的梦境再一次出现,“世子爷救我……世子爷……世子爷救我……我不想死……世子爷……”
君骞的手瞬间冰凉,缓缓从沈苾芃白玉般的额间滑了下来,他的唇角绽放出了一抹自嘲的凄苦的笑容,将另一只被牢牢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