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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商队。
因为匆忙出城,萧钰要还钱的目的没有达成。
一路上,一群青衣白袜的队伍在城内城外焦急的穿行,仿佛有什么要紧的大事要处理。
走了不到半个时辰,离景州城还有几里路,萧钰便嚷嚷着乏了,要停下歇息。
星野之下,独为一栋亮着火光的驿站十分显眼。
车还未停稳,萧钰就迫不及待的从车上跃下。
“江淮这几日肯定有大事发生……”粗糙的声线从驿站里传出来,宛如惊雷,说话的人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提着嗓子喊道。
萧钰望进去,一名壮汉正坐在驿站里,端起一大碗酒咕咚饮下。同桌的人不以为然:“你哪一日不说江淮有大事……去年这个时候你也这么说。”
“去年,去年没算准……”壮汉有些尴尬,但片刻便又笑了起来,“今年一定准……再过几日,天上可就不一样了……”。伙计端着面走上前来:“贺大哥该不会是又喝多了罢。”
“瞧他这样,当然是喝多了。又开始说胡话。”同桌那人一脸无所谓的笑。然而壮汉却猛地止住了笑,厉声厉色的看着他们:“你们别不信我,今年,江淮定有大事发生!”
4、
萧钰在门外都被这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更别说屋里的人。伙计放下面碗,慌忙走开。同桌那人愣了半晌也退出了门。壮汉觉得无趣,径自提起桌上的酒转身走出。
萧钰拉着小七退到一边给他让道。
一身酒气扑面而来。
然而壮汉望见她,却猛地一愣,顷刻大笑起来,笑得嘴角都咧到耳根子旁,五官扭曲在一起,很是可怖。小七躲到萧钰背后,分外畏惧。萧钰瞪了他一眼。壮汉空出右手,忽然抬起来对着她指点,笑着:“嘿嘿……小心你妹子,你妹子,可不是什么好货色……”
疯言乱语!萧钰心绪本就不佳,这下更是气恼:“我没有妹子!”
“小心你妹子!”壮汉并不在意她的恶意,笑着慢慢的退开。
伙计见客迎上来。萧钰不满嚷嚷:“你这驿站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一半指的是上次见到的男人。
伙计却只以为她说那壮汉,笑道:“他是附近的渔民,每天此时都会来这喝口小酒,贺大哥其实人挺好,往常打了好鱼都会送给我们吃。”
萧钰好奇道:“他每天见着生人都这么说话么?”
“倒也不是,”伙计想了想,又道,“其实也就是喝多了……”
“那他说的大事是什么?”萧钰打破砂锅问到底,“江淮有什么大事?我刚从江淮来,我怎么不知道?”
5、
伙计嘿的笑了一声:“哪有什么大事?不过是他酒后多言。”
“诶,那江淮城今日怎么这么多穿着青衣白袜的人进进出出?”萧钰撇撇嘴,脱口问出。
伙计指了指贴在门上的那幅画像说道:“诺……就是因为这个人。景城王一大早便带人出城搜寻了,那些青衣白袜的就是景城王府的家仆。说找到此人者,赏金三千。”
“三千,这么多?”少女不禁咋舌,三千黄金几乎可以买半座昆玉城。
“那有什么?”伙计只当她没见过世面,“这点钱对于景城王来说九牛一毛。”
“富可敌国果真非虚名。”萧钰惊叹着,朝门板靠过去,画像里的人看起来有些熟悉,不对,应该是令她印象非常深刻,“是他!?”她低低喃道。
伙计望见她的神情:“姑娘认识他?”
“我怎么可能认识他。”萧钰冷呵一声,反问,“你知道他是谁?”
“不知道,景城王只给了这么一副画像,姓氏名字并未告知,更不知道景城王要找这个人干什么了。”伙计道。
萧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给我和家仆来几碗面,吃了我们还要赶路。”她望一眼屋外的暮色,下意识的握紧了腰际的雪玉鞭。
一定要想法子溜回江淮,姐姐境况不明,她不能就此离开。
更何况,杀害李束之仇她未报成绝不甘心!
然而一路上,家仆看她看得异常的紧,几次开溜都被捉了回来。她几乎就要忍不住大打一场,但贺楼倾却死活不许她这么做。
“他们都是西南王府的忠仆,你怎可中伤他们?”
这是亡魂对她的告诫。
此时,画像上的公子并没有出逃的烦忧,反而闲然自得的在风远阁里迎接一夜笙歌。
赵已枝捏着画像推门进来,将厢房中的琴声打断。
绿庭与芙岚同时抬起头,看到赵已枝冷若冰霜的脸。纷纷一惊。
“赵姨。”绿庭轻轻地唤了一声,起身离开琴案。赵已枝却没看她,走向芙岚把画像递给他:“我瞧着挺像公子的。”
芙岚接过来一瞧,笑容渐渐僵硬在脸上。
赵已枝冷哼一声:“我和绿庭以真心相待,公子却要欺瞒我们?”
“不过是一幅画罢了。”他回过神来淡淡一笑。
“公子自称桂郡商人,景城王为何要追捕公子?”赵已枝自顾问道。提到景青玉,绿庭从他手中夺过画像看了看,复又打量芙岚数眼。这才发觉异样。
“景城王自江淮回来后,便去了郡府。命人画了像张贴出来说要追捕画像上的人,我奇怪这画像一无姓氏,二无罪行,景城王要抓公子干什么?说不定是弄错了。”赵已枝嗤笑一番,“可我打听之后才知道,公子原来是大淮的贵客……”
芙岚眉梢一跳。
只见赵已枝顿了顿,才冷冷道:“驸马爷流连**,也不怕公主生气?”
绿庭闻言一惊,不可思议的看了看他。
被赵已枝一语挑明。
芙岚并没有担忧:“两位何必深究。驸马爷又如何?商人又如何?”
赵已枝回道:“公子此言差矣,如若公子真是画像上的人,还请公子自行去见皇上,别再继续留在风远阁,我们可再担不起窝藏的罪名。”
“可我除了风远阁哪儿都不想去。”芙岚靠在榻上,并无起身之意。
绿庭一瞬失笑,片刻后镇定下来:“你何必瞒我?我已当你是朋友,你应该告诉我才是。”
芙岚看到她眼底的冷意,想了想将事情全盘托出:“那不妨说明白,我不愿娶公主,也不稀罕驸马爷的位子。如若风远阁不能收留我,我再另寻住处便罢。”
他越说越玄乎,平常人巴不得沾皇室的光,然而他却将这殊荣拒之千里。
绿庭放下画像:“你到底是什么人?”
“赵夫人既然能查到我驸马爷的身份,想必也能查到我的来历。”他笑,“且放心,我不会给风远阁添麻烦。”
“请!”不等绿庭多言,赵已枝便下了逐客令。
他顺手拿起画像,一脸淡然的走出去:“画的挺好,留着。”
走了几步,又忽的折身回来,旁若无人的拥住绿庭:“得幸相见绿庭姑娘,不枉此行。”
“公子!”赵已枝见状猛地喝道。
他低低一笑松开手,如那些寻芳的客人一般云淡风轻的离开了风远阁。
阁中喧哗正起,留的是韶华女子嘤嘤的笑声。
古琴仍留案上,还存有她指尖的余香。
绿庭茫然的坐回椅子上,赵已枝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髻:“快打扮打扮,景城王府来人说,半个时辰后派人接你前去。”
6、
景州城十里长街华灯璀璨,正是一幅繁华景象。
然而一向喜爱热闹的萧钰却没将眼前的灯红酒绿看进眼中,她脑子飞快的转着,只是在想要如何才能溜回江淮?
现在离戌时还有一个时辰,要是再走远些,她就来不及赶回江淮。
小七沉默了一路,此时眸里忽然泛起隐隐的泪光:“小郡主,有一事……小七不知道该不该说……”
萧钰心不在焉的瞥了她一眼:“有话就说。”
犹豫了良久,小七终是开口道:“大郡主要留在江淮当太子妃,恐怕再不能回西南王府了……”说到末处,她的声音已弱得难以察觉。
然而萧钰还是听清了前半句。
“你……你再说一次。”
整个西南王府,知道萧灵玥被扣押皇宫是因为要与太子成婚的婢女唯有小七一人。
江昭叶独独告诉了她,是看重她是萧灵玥身边的婢女,多年以来处事且算稳重,便将路上照顾萧钰之事托付。却没料到,小七终是不忍心将此事对萧钰隐瞒。
第十章 长恨
当哪门子的太子妃!萧钰狠狠一拍车壁。姐姐早已被父王许给了江昭叶,这是全西南王府都知道的事情!虽然她并不喜欢江昭叶,但婚姻大事岂是儿戏?“这么大的事!江昭叶居然瞒着我!?”萧钰懊恼的冷哼一声。
听说太子早娶了几门妾室,姐姐若真要嫁过去也不会有好日子罢。
“我一定要回去探个究竟。”萧钰换上坚定的目光盯着小七,“我以小郡主的身份命令你,待会儿出了景州我扮成你,说有事回江淮禀告江昭叶,而你便扮成我,命令他们沿路不得停留,务必快马加鞭返回西南郡。”
末了将车内随身的衣物翻出来扔给她:“换上!”
城外密林被黯夜笼罩。
一抹如风的白衣轻轻地在树尖上划过。宛若鬼魅。寂静的注视着这支普通的车队。
萧钰悄悄地将头从马车里探出,围护在四周的侍卫眼明如雪,在黑暗里散发着警惕。
“停下,”萧她捏着嗓子喊了一声。
队伍的速度缓了下来,她从车里跃下,抬起衣袖遮掩住自己半张脸朝为首的领队走去,待到跟前,刻意学着小七的声音说道:“我有事要回江淮禀告校尉,你们保护郡主先回昆玉。”
“校尉说过,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侍卫冷冷道。
萧钰瞥了马上的人一眼:“大郡主还在江淮,校尉让我护送小郡主离开景州后便返回江淮侍奉,你敢阻拦?”
侍卫打量着她的衣着:“校尉之命我们不得违抗,还请小七姑娘通融。”
“难道我说的便不是校尉之命?”
萧钰答得理直气壮。侍卫知道小七是萧灵玥身边的婢女,不禁犹豫了一阵。
“快腾出一匹马给我。”萧钰等不及,匆忙喝道。
“这……”侍卫握着马缰没有动。
正在此时,马车里传来一声历喝:“本郡主命你给她一匹马,让她离开。”
这无疑是此时最好的救命药,即便是江昭叶的部下,可郡主的身份摆在那里,侍卫没有理由再违抗。
他顿了顿,终是把身侧的侍卫唤来:“把你的马给小七姑娘!”
那名侍卫跃下马,将马缰递给萧钰,她接过后迅速翻身上马,反向而去,经过李束的棺木时,她心痛如绞,但随后还是狠下了心离开。
短暂的插曲之后。
车队继续往西南方向前行。
黯夜里的一袭白衣总算动了一动。
侍卫小心谨慎的四顾周围,密林的空气不知为何里弥漫着一股冰冷的味道。让人毛骨悚然。
然而侍卫并未察觉到身后如同轻烟一样悄无声息尾随而来的身影。来者仿佛融化在夜里,让人无从猜测他的原型。四周静止一片,毫无声息。唯有白衣飞扬,却不发出任何声响。
——而那个人,居然就这样漂浮在半空中寂静前行。
圆滚的水球在他手心里转动着发出暗淡的白光,那抹光线来自于盘踞在水球里一条黑白相间的蛇!
细如手指的小蛇似乎受到了什么招引,在水球里游来舞去,顷刻又直起身子,朝车队方向挪了挪。
身影望着水球里的小蛇,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侍卫只感觉到一股诡异的气息朝自己靠近,他警惕的拔出佩剑,稳稳握在手里,做好战斗准备。
身旁的人见他如此,也不禁防备起来。
正在那一瞬。耳边忽然有什么划过,侍卫顷刻便觉得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