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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往角门去,忽然听得墙角那边传来低低的声音:“都已妥当,太子明日必定不能随驾祭山。”
心里一惊,忙躲在阴影里。另一个声音道:“如此好的机会,贝勒爷何不一鼓作气解决了太子,省的日后伤神。”
先前的声音:“糊
52、南巡惊魂意难平'改错字' 。。。
涂!要是太子在路上莫名去了,圣上能不严查?差事即已办妥,先莫要传信回京,待一切妥当,再行传信。”
“奴才明白。”接着,是太监的软底靴悄然走过的声音,我忙再往阴影里面退了退,然后是皂靴走过的声音,待一切都平静,我微微吁了口气,从阴影里转出来,忙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关上门,心脏‘扑通扑通’的急速跳着,要不要给胤禛报信?害太子的贝勒爷肯定不会是胤禛,他们要传信回京,那么,定是胤禩了?!
不,我不要说,他们的意思,并不会害死太子,只是让他无法在泰山祭山,他做了那么多罪孽,有人修理他也是应该的。
腿忽而失了力气,顺着门徐徐滑下,瘫坐在地上。想起莫名就被太子绑架,想起方才那两人低低的对话,身在高位的储君,也免不了被人算计,心底窜起一股凉意,这次,我是真的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康熙四十一年南巡,在山东德州,太子生病折返,康熙命了十三单独祭山,很多人都有过猜测,为何就是太子不在,祭山的不是接下来最大的四阿哥呢,这里,我也做了自己的猜测,各种原因,下章揭晓~若是有姑娘也有自己的揣测,不妨文下留言,咱们来讨论讨论。笑~
等着被拍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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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只道父心难如常 。。。
其实根本不用胤禩安排,太子爷自己就给自己整出了事儿。
大半夜的不知道是不是欲求未满,他跑到德州有名的仙羡楼去寻一个叫做苏宛碧的名妓,据说本是只卖艺不卖身的,不知为何,在陪了太子爷一夜后,第二日就自尽了。
消息自然是传到了康熙耳朵里,怒气腾腾的将茶杯一掌拨下桌子,摔碎了。我暗自奇怪,平时太子在宫里做的荒唐事儿多了,康熙不可能不知道,为何这次在外,却发得这样大的火。
李德全来报:“太子在正门侯召。”
我心里一惊,忙要退下,康熙却说:“你站在一边儿候着。”心里惴惴不安,却也只得起身在不起眼儿的地方垂首立着。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太子的声音响起。
康熙轻轻的拨着茶,并没有抬眼,低低的“嗯~”了声,问:“身子可受用?”
“回皇阿玛的话,儿臣身子调养得宜,今儿个定能好好伴驾左右,欣赏泰山风光。”
“啪!”脆脆的一声,茶杯被丢在案上,倾倒了一桌的茶水,康熙低缓的声音透着威严和怒火,“调养得宜?原来仙羡楼的花酒有这等奇效,朕今儿个倒是因着你,开了眼界儿了。”
“皇阿玛息怒,儿臣并不是去吃花酒的,只是……”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跪伏在地上,太子今儿个穿了跟康熙朝服规制基本一致的明黄团龙朝服。
“只是什么?”康熙冷冷的问,蹙眉垂眼看着跪伏在地上的太子。
“儿臣只是慕名而去,听曲儿的。”太子的声音听起来似乎镇定自若,仿佛说的都是事实。
“哼!听曲儿?听曲儿听得人家姑娘陪了你一夜便要自尽?”康熙的语调上扬,透着不信,“皇阿玛,儿臣,实在不知为何如此,儿臣昨儿个夜里,听完曲儿便早早回行宫来了。”
太子的语调透着焦急,康熙沉默了半晌,说:“罢了,一个妓/女而已,此事不再提过,你起来,李德全,赐座。”
太子自是长吁一口气,谢恩,起身坐下,我低头的眼角暼到了那明黄的衣摆,满心的愤怒,妓/女不是人了吗?一个妓/女而已,放到我身上,不过也就是一句‘一个宫女而已’罢。忽而听得康熙说:“曦云,给太子奉茶。”
心里一惊,愣住,没想到康熙留我在这儿是为了这个,他有什么用意吗?他知道了太子对我做的事儿了吗?我抬眼去看他,心脏跳得极快,有着些微的恐惧,去看他正看着我,眼神里面满是鼓励。
他鼓励我?他知道了?他站在我这边儿?我疑惑着,从御茶房宫女的手上接过茶杯,端到太子面前。
太子伸过来的手在微微发颤,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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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也在猜测康熙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我递过茶杯,茶杯里似是沸水,御茶房奉上来的茶一向温度适宜,今次怎会如此沸灼?御茶房自然不会怠慢,莫非……是康熙的安排?
整个杯子都有些滚烫,他抖着的手没有接稳,‘啪’一声,杯子掉在地上。
看到太子腿上的水迹,我忙跪□去,“奴婢知错,请太子责罚!”
太子还未开口,康熙却忽然开口说:“罢了,你是朕身边儿的人,朕自是知道什么差事儿才是你的,去后头理书罢。”我忙叩头谢恩,退下去了。
在书房里理书,我暗暗的松了口气,照今天的阵势,康熙必然是什么都知道了。原来他发怒,并不仅仅因为名妓苏宛碧的死,还为了……我?
可是为什么为我?疑惑的想着,忽而漾起了一抹笑容,是了,他那里是为了我?不过是为了他自己,他身边儿的人,都能被太子随意处置,那么他的皇权,他的天下,甚至于……他自己,是不是都有朝一日会被太子随意处置呢?
诚然,他知道现在的太子不敢,所以,他并没有挑明一切,只是暗示的说‘朕身边儿的人,朕自是知道都做什么去了’,来警告太子不要任意妄为。
太子说过:“早就听过钮钴禄家小女儿的美貌,只是得不到机会……”
原来,我在乾清宫,竟然是一个最大的保障,那么先前,我在延禧宫呢?是谁为我挡了暗箭?胤禛?胤祥?胤祯?
头微微的发懵,暗涌实在太多,明剑亦是难防,讲话要费尽心思的揣测用意,这样的生活,所以即使古代没有污染,人仍然死的早吗?我自嘲的一笑,必是油尽灯枯而死的罢。
马上就要起行,忽闻太子腹泻难止,康熙着人火速从京城召来索额图照顾太子,仍旧带着胤禛和十三去泰山祭山。是胤禩暗中安排的?或者是胤禛?还是……康熙?总之不用再见到太子,我自然是很高兴的。
到了泰山底下,康熙的御驾暂作休整,护军营的侍卫们去清道。
我奉旨另取了一本《菜根谭》给康熙送去,龙辇上的他,正懒懒的靠在椅子里,用手支着额头,放下威严的他,看起来,就是个疲累的父亲,为了儿子们的事情焦头烂额。
看到我进来,他示意我把书放下,我正要退出去,听他说:“你坐下,朕和你说会子话。”
我应了,按照他的指示,坐在龙辇的门帘边儿,垂着眼,心里满是忐忑。
“你都明白朕的意思,胤礽为何不明白?”他翻着手里的《菜根谭》,像是自言自语,我没有接话,仍然低头垂眼。
“哼~”他忽而冷笑一声,“竟然会因为你拿了《菜根谭》来作为朕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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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物件儿,跟你动了心思。”
我一惊,他是以为太子是记恨于我,才会绑架我的?忙抬眼看他,正对上他有丝凄楚的眼神,心底一动,如果是在现代,康熙只会取一个妻子,便是他的嫡妻赫舍里皇后,便只会有一个儿子,是太子胤礽,那么他不论怎样宠爱胤礽,都只不过是一个慈爱的父亲。
可是在大清,因着他的手里握着大清国,他是一个帝王,那么他对胤礽的宠爱,对朝局无奈的妥协,便也是造成康熙四十七年九子夺嫡的原因之一。可是他不如此应对,又该当如何呢?心里默默的哀叹,所谓皇家的命运,大抵就是如此吧。
许是看到我对着他发愣,他的眼神递过来一丝探究,我忙又垂下眼,答:“太子爷想是一时糊涂,皇上的用意,太子爷定然会明白的。”
他又冷笑一下,“怕他也不得不明白,这本书,赏给索额图。”他复又把《菜根谭》递还给我。
我应了接过书,以为差事当完了,便要福身下去,他说:“朕的话,还没完。”我复又跪下,叩首道:“奴婢听从皇上吩咐。”
他指指帘子门口的矮凳,示意我坐回去,我又叩首,起来坐下,他垂着眼睛沉吟了一会儿,抬眼看了我一眼,又垂下眼,过了许久,问我:“你见过胤禛?”
我一惊,缘何会问这个?忙答道:“回皇上的话儿,奴婢在乾清宫当差,皇上在南书房召见四阿哥的时候,远远的是见过的。”
他点点头,带了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说:“朕问岔儿了,你自是见过的,你觉得胤禛如何?”
心底惊出了冷汗,他发现什么了吗?沉思着要如何作答,他说:“莫怕,朕只是寻常问问罢了。”
我才答道:“四阿哥为人沉稳,有条不紊,奴婢自是敬仰的。”
他忽然轻轻的笑了:“朕早前还赐过他‘喜怒无常’的考语呢,原来不知不觉间,朕的儿子们,都大了。”
我忙垂了眼,暗自想着是不是自己答错了什么,他忽而说:“罢了,你去叫李德全来。”
我应了,跪伏叩首下去,请了李德全,并把书交给他,说皇上旨意将那本《菜根谭》赏给索额图作为照顾太子的赏,李德全接过书,交给小德子,吩咐了几句,自向御驾去了。
康熙后来召了胤禛见驾,到了祭山的吉时,也没有传下旨意摆驾。
听说李德全去请旨,被康熙大发雷霆的吼了出来。不知道龙辇里发生了何事,他们父子俩,君臣俩,到底说了些什么,我忽而有点担心胤禛。后来康熙传出话儿来,询问赏给索额图的《菜根谭》有没有送出去,得了还未出发的信儿,派了胤禛作为特使送到德州去了。再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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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也没了祭山的心,便着胤祥代父祭山。
一年过后,即康熙四十二年五月,康爷子以索额图“议论国事,结党妄行”之罪,令宗人府将其拘禁,不久死于幽所。
康熙又谕旨逮捕索额图诸子,将索额图的弟弟心裕、法保拘禁,并命:“若别生事端,心裕、法保当族诛!”大臣麻尔图、额库礼、温代、邵甘、佟宝等,也以党附索额图之罪,被禁锢。一时间“诸臣同祖子孙在部院者,皆夺官。江潢以家有索额图私书,下刑部论死”。就是说,只要与索额图稍有牵连者,都受到了株连。
只是康熙,并没有对太子言明他的用意。太子不知所谓,竟然依旧使用与皇帝同等规制的出行仪仗,冠服,回京的一路,仍旧浩浩荡荡,奢侈挥靡。不禁默然,月满则亏的道理,连我都懂,太子,竟然仍是不懂吗?他是真的不懂,还是懂装不懂呢?他认为,康熙的宠爱和容忍,到底能持续多久呢?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还是没有详细的说为神马是十三去祭山了,只说是康熙的安排。到底龙辇里发生了什么事儿呢?四四和康熙到底都谈了些什么?
四四多年来一直为太子收拾摊子,太子的事儿,他自是知晓甚多,不能说全部,但也是很多的,四四和康熙谈完话,就被康熙差去给索额图送《菜根谭》,《菜根谭》是劝诫名著,康熙此举,定然是有用意的,我觉得是为了警告索额图,也是警告太子。文里最后一段写了,太子仍然不知所谓,照常行事,规制僭越,也是康熙给了索额图机会,索额图也没有收手罢了,他是收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