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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贝勒府离雍贝勒府并不远,不想落人口舌,我嘱咐玉蕊去雇了辆不起眼的马车,远远的停着。
“格格,奴婢要陪着您!”玉蕊打着哭腔求道。
“傻丫头,我就是出去溜溜弯儿,能有什么事儿。”
半推半就的,好容易劝住她,我便吩咐那车夫往廉贝勒府的侧门去,如果
73、谁知黄瓦掩心离 。。。
没有记错,书房应该离侧门儿最近。
敲了门,好容易有人来应,看我披着大斗篷的样子,利索劲儿的就要关门,我忙拦住,递上十四给我的扳指,“交给你们家八爷,就说这扳指的主人求见。”
他虽不解,但看那扳指,仍然有礼的打千儿接过,随后关门。
那扳指的内侧,刻了“祯”字,我想,胤禩会让我进去的,只是最后见到是我,不知道会不会把我轰出来。
果不其然,不久便有人来开门,是廉贝勒府的管家徐敬连,“不知十四爷府上来访,多有得罪。”他打千儿陪笑道。
我不便说话,只点点头,他想看清我是谁,无奈风帽过大,我的脸都拢在阴影里。
他遂垂了眼,“您跟我来。”
说着恭身在前头急速的走,进门便是一个狭长的走廊,转弯进了角门,便是胤禩的书房。
“您请。”徐敬连把门推开,后退一步,作势请我进去。
一脚跨入,便反手把门关上,我看到胤禩正在书架前寻觅着书册,正背对着我。
许是看来人半晌没有说话,他终于转过身来,看到穿着斗篷带着风帽的我,眉头轻轻蹙起,“你是……”
“是我。”我取下风帽,直直注视着他。
“曦云?你怎么来了?这扳指,不是十四弟的吗?”他诧异道。
“进宫的那年,他就给我了。”
“他把这个给你了?原来十四弟的心在这里。”胤禩忽而笑了,“这是皇子出生时,皇阿玛赏的,都是刻了名讳的,是赐名的物件儿。”
我咬了嘴唇,努力忽视他说的话,“我来找你,是想问件事儿。”
他温润的眼神盯着我半天,温润的笑了,“你说我是钟子期,让我猜猜你来,所为何事。”
我没有说话,仍然注视着他,他慢慢朝书桌过去,放了书,许久才转回来:“定然不是为了四哥,也不会为了十四弟,否则他的物件儿不会出现在我这里。”
他慢慢朝我过来,递过十四的羊脂玉扳指,我收回怀里,“是为了十三弟吧,你和他颇有爽朗豪情。”他终于说。
我点头,“既然你知道,我视他若金石至交,告诉我,为什么他会被圈禁,你们去五台山,到底发生了何事?上次去塞外,他都没有这样被皇上不闻不问,为何这次被圈禁在养蜂夹道却封锁了消息?到底是为什么,胤禛为何也探不到消息?”
他许久沉吟,终于叹口气:“既然四哥也探不到消息,你何苦来问我?若是可以,我早就在四哥问询的时候如实相告了。”
“你定然是知道的,是不是?若是你不告诉我,我便即刻去寻了十四问,有这扳指在,我不相信他不
73、谁知黄瓦掩心离 。。。
肯说。”
“你何苦拿了刀子往十四弟心头上戳呢?”他似是有些焦急。
“如此,你便快说,我先来寻你,自是不想去惹他的,既然你肯承认我是俞伯牙,又有什么不能说呢?”我渐渐的焦虑,语速也渐渐加快。
“曦云,只怕我说了,你便不会再认我是钟子期了。”他笑着垂眼,脸上写满落寞。
“为什么?是你吗?是你害了十三?你到底做了什么?”我‘腾’一下站起,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嗯……
话唠今天貌似没有什么话……
依旧谢谢大家的支持~
前世的故事就快浮出水面,我们下章再会~
74
74、此生心酸前世影 。。。
“是我,又不是我。”
他复又抬起眼眸,直直对上我的。
“当日在乾清宫,你为宫女,我问过你,你是否恨我,你告诉我,你理解我的处境,我的为难。今日我且再问你,若是胤祥之事,同你入宫之事如出一辙,你恨我吗?”
胤祥的事,同我入宫之事如出一辙?
什么意思?是说他本无意要害了胤祥,可事态发展却不受他控制,所以最终还是害了胤祥吗?
想起那日自己冲动为救胤礻我,去寻胤禩,来的却是胤禛。被罚跪的星夜下,胤禩苦涩的笑意
——
“是什么都不重要了,我仍旧是拖累了你,其实不只是你,我拖累了很多人。”
“若不是我终是有了一点念想,别人再逼,不过一死罢了。”
脑子忽然胀痛,这些事情,已然在我脑中,如同一团纠缠不堪的线,怎样,也无法解开了。
他那时也问过我,“你恨我吗?”现在他依然如此问我。
“我不恨,这都是命。”许久,我终于说,这七个字却似费了我的心力,让我疲惫不堪。
“我不知佟国维给十三弟设了套,十三弟说的话,被断章取义的传到皇阿玛那儿……”胤禩的声音低低的传来。
“够了,我不想听……”
是啊,什么历史,什么九子夺嫡,我不过是湮没于其中的一滴水珠,都分不明自己为何置身于此,又能够搞清楚什么呢?搞清楚了,我又能够做什么呢?跌跌撞撞的起身,胤禩温润的手托起我的胳膊。
“曦云……”
“我没事儿,我去瞧瞧雪玉,她一定需要人陪。”我对他扯起一个笑容,自己都觉得一定笑得比哭还难看,忙又放下嘴角,戴了风帽出去了。
一路怀着苦涩,看到十三府门口萧瑟的模样,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我嘱咐车夫等候,给了他一袋子沉甸甸的银两,他便开怀的笑了,满足且幸福。
一下子又想起那句话——
“小时候,幸福是一件简单的事儿,长大后,简单是一件幸福的事儿。”
如果,我的,胤禛的,胤祥的,胤祯的,胤禩的,雪玉的,那拉氏的,敏妃的,甚至是康熙的幸福,都如同这位车夫一般简单,那该有多好,只要有银子,能够养活一家人,一家人能够在一起开开心心,毫无芥蒂的吃饭,那该有多好?
可是,命运从来不会天随人愿,眼前似乎变得有些朦胧,我忙眨了眼,盖下泪意。
磕响了十三府邸的大门。来开门的小厮看到是我,忙说:“曦格格,您可来了,我们福晋等您好久了。”
雪玉,等我?
我诧异着跟在小厮后头急急去寻雪玉,在曦云的房门前驻了
74、此生心酸前世影 。。。
步子,“曦格格,我们福晋就在里头,奴才不便进去。”
我点点头,从袖管里掏出碎银子给他,他却笑着摇摇头,“曦格格,您能来看看我们福晋,便是给奴才最好的赏了,自从咱们爷……”
他的眼角泛了红,声音微微颤抖“没旁的主子来过,都只是打发了奴才们来随便瞧瞧,他们也给了不少银两,可奴才瞅着,真心可比银两贵重多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我并不认识的小厮,守门的小厮,向来在府里地位不高,他却如此忠心,倒是好样儿的,我点点头,对他说:“我替四爷谢过你对十三爷的忠心,十三爷的府门,就靠着你了。”
十三被圈禁,想来还是有不少下人会偷东西出去变卖吧,他点点头:“奴才定当竭力!”打千儿便下去了。
我推门进屋,一股浓重的药味儿让我胃部翻涌,一股酸意上来,直想吐。
雪玉病了吗?“雪玉?”我诧异着唤。
“曦云……姐姐?”在床上的人挑起纱帐,诧异的问,看到我的一霎那,她的眼泪便翻涌而出。
“雪玉,你这是怎么了?可着太医瞧过了?太医怎么说?”我忙去坐在她榻边。
她疲惫的笑笑摇头,“不碍的,太医说这,是心病。”
我看着眼前这个从前高洁的如同玉簪花儿般的姑娘,一绺一绺的发丝因着她在出冷汗,黏腻的贴在她的额上。
“怎么能不碍的?我去替你寻个医生来瞧瞧。”我说着就往门外走。
“姐姐!”雪玉一声唤,声音嘶哑不堪,身后“噗通”一声,我的眼泪怔然滑落。
转身去看,那“噗通”一声是雪玉急急下床,却因着站不稳,整个人都翻在地上。顾不上去擦眼泪,我忙去扶她,她却就势跪下,“姐姐,你若心疼雪玉,让雪玉去陪十三爷吧。”
“雪玉,你这身子……”我哽咽道。
“姐姐!雪玉是心病,雪玉担心爷,爷的膝盖早年就不好,如今三月本该阳春的天气,却偏偏阴雨绵绵,只怕爷的腿疾又要犯了。”
“腿疾?十三爷何时有腿疾?”我诧异道,十三的体魄不是一向甚好吗?
“姐姐,你可还记得康熙四十一年,姐姐为救十阿哥,被皇上罚跪一夜的事儿?”雪玉伏在我身上,低低诉说。
“我记得,可这跟十三爷的腿疾,有关系吗?”我疑惑道。
她的嘴角漾起一抹笑意,苦涩,澄净:“爷为了救姐姐,在乾清宫门口跪了一夜,他先前骑马摔了,膝盖受了骨伤,那夜的一跪,便落下了病根。”
“胤祥,救我?”
我一直以为康熙并没有太过斥责我,是因着我没有触及他的底线,才让我只是跪了一
74、此生心酸前世影 。。。
夜,可竟然,是胤祥救了我吗?历史上都说胤祥落了腿疾,竟然是,因为我?
泪水不受控制的翻涌而出,胤祥,你为何,如此至情……
“爷说姐姐对他有救命之恩,且姐姐待敏妃娘娘至情至性,不能对姐姐受罚视若无睹,以姐姐昔日对他的救命之恩去跪求皇上,饶是这样,皇上还是生生让爷跪了一夜。不然,姐姐以为,在皇上眼皮子下面去搬救兵,是公然驳了皇上,姐姐怎能轻易脱了干系?”
“我……”我黯然无语,原来这么多年,我是被胤禛和胤祥保护的太好,丝毫没有意识到封建王朝权力的残酷性。
“姐姐,爷对你的心,雪玉都懂,可姐姐,竟然没有发现爷的用意吗?”雪玉的笑容凄凉,如同被暴雨打下枝头的玉簪花,凌乱,破碎。
“我懂,胤祥是我最珍视的金石之交,他也这样待我,我怎能不懂?”我压抑下沮丧不堪的心情,缓声道。
“金石之交?”雪玉的声音颤抖如斯,许久才笑道:“既然如此,姐姐便帮雪玉去求求四爷,送奴婢去爷那儿罢,雪玉不放心爷”她缓缓阖眼,满面悲怆,泪水缓缓流下:“不放心……”
我不忍看到雪玉这般凋零的模样,也不忍看到胤祥在养蜂夹道独自孤苦。“我去求四爷,雪玉,你等我。”
雪玉听闻,终于扯出笑容:“姐姐,雪玉等你,雪玉会在这几日内,把府里的事情安排妥当,静候姐姐佳音。”我点头,扶她上床。
她冲我点点头,我便穿好斗篷转身,抬步的一瞬,听到传来雪玉低低的一声——
“你不懂……”
阖眼,泪水不停滚落。脑中怔然,空白一片。
让车子远远的听着,我下车谢过车夫,他笑答:“夫人走好。”
简单的笑靥刺痛了我的心,扯起的回笑泛着心酸。一步步朝雍贝勒府走去。
终于回到雍贝勒府,看到一个清冷孤寂的墨色身影,在门边不停徘徊,身旁一个太监,一直恭身立着。
泪意便一下涌上,再也无法控制,心颤抖不堪,再也无法负重。
“胤禛……”下意识的低声唤出,步伐虚无的朝他走去,他听到我唤他的一霎,顿住步子,黑眸直视,“云儿……你……”
他嘴在眼前一张一合,我拼命的想听清,怎奈蹙眉竖耳听到的,都是嗡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