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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更是冷汗涔涔,一时不知该如何说,横竖都是错,索性低头不语。
又是许久的沉默。
“知道朕为何不见她吗?”文帝骤然开口。
李公公一愣,想了想,道,“因为三爷。”
“嗯!”文帝低低叹出一口气,“朕近段时间身体不济,但朕不是瞎子,朝下风起云涌,朕心里明镜一样,所以朕要牵制住他们几方势力。”
李公公似懂非懂地点头,突然想起什么,道,“皇上将染千叶,哦,不,千城姑娘关起来,也是这个目的?”
文帝讳莫如深地一笑,不置可否。
那个女人太有用了,只要她在他的手中,他就不怕钳制不住老三和老四,而且还可以捏住染飞,捏了染飞,又等于钳制住了老六。
“千城姑娘真的是三爷的人?”李公公拧眉,要说今日刑部的那场审讯,真的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最最让他震撼的还是,一个将军府的小姐为了一个男人隐姓埋名三年,还不惜嫁给另一个男人。
文帝弯唇一笑,轻飘飘逸出两字,“未必!”
不过,他有办法让她说出真正进御香坊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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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
千城抱着膝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静静地听着外面喧嚣的雨声,一动不动。
地上很潮湿,很多地方甚至还生了青苔,ωεn人$ΗūωЦ一股浓郁陈腐的霉味。
这是她第二次进天牢,记得上次是因为西陵雪的事,童素倾还来天牢准备杀了她灭口,后被那个男人及时赶过来救下。
现在想来竟恍如隔世。
这次呢?
这次谁来救她?
没有人救得了吧?或者说根本没有人救!
苏墨风被禁足了,染将军府的人也被禁足了,还有谁呢?苏墨沉?
如果她刚开始还有些自信,他将她推出去只是为了云蔻,事后也一定会再想办法救她的,那随着苏墨风的那封信的公开,她想,怕是再无可能了吧。
她得不得救,无所谓,真的无所谓,可是染府怎么办?
四周很静,因为她是重犯,所以是隔开的单独一间。
深秋的夜很凉,囚室阴暗潮湿更是冷得如同冰窖,而她唯一可以取暖的东西,只有那几把早已腐烂发霉的稻草。
躺在稻草上,她蜷着身子,紧紧抱着胳膊、辗转难眠。
半夜的时候,突然有冰凉的水兜头淋下来,刚开始,她还以为是外面的雨透窗溅了进来,后来,才发现是有狱卒朝里面泼水,泼冷水。
来人泼完就走,无声无息。
如此一来,她的衣服都湿了,稻草也湿了,觉是无法再睡了,她便在黑暗中睁着眸子,抱紧自己的胳膊。
一连几日都是这样,每到半夜就会有人朝里泼水,淋湿的衣衫都是靠着体温在第二天才捂干,可一到夜里又得透湿。
刚开始,她也叫,也喊,也质问,也骂人,可是,她发现,根本就没有人理会,慢慢的,她也就安静了。
于是,她都是白日里睡觉,不仅不用担心中间被淋醒,而且相对于夜里,白日也不是那么冷。
于是,黑夜就成了她的魇,她整夜整夜的睁着眼睛,如同暗夜里机警的兽,戒备地听着人的脚步声,有人泼水,她就尽量跳开躲避,可是囚室就那么大,避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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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云轩阁,一豆烛火
一个白衣的身影坐在灯下,低垂着眉眼看着平铺在桌案上的一副画。
画中,秋海棠开得正艳,落红满天,一个女子掩在花中笑,如黛的秀眉,如月的明眸,如玉的葱鼻,如丹的朱唇,如墨的发丝在绿叶红花中缠绕,那秋海棠就像有了生命,女子灵动得呼之欲出,就像要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果然是神笔吴生。
不仅将千城画得栩栩如生,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也将他画了进去,当时,他眼睛看不到不知道,后来才发现,他就震惊了。
他的眉眼,他那微微上扬的唇角,两人相依偎的姿势,让他想到神仙眷侣这样的形容。
抬手,抚摸上画中女子的脸,他慢慢抿起了唇。
三日,她进天牢已经三日了。
显然,文帝很好地封锁了消息,他的人私下里打探竟也是一无所获。
也不知她怎么样了?
有细碎的敲门声响起,他敛了敛心神,将画卷轻轻卷了起来,“进来!”
杨痕闻声而入。
“四爷,属下已按照四爷的吩咐一切安排妥当,只是不知何时行动?”
苏墨沉垂眸,略一思忖,复又抬眼看向他,“再等几日吧!”
既然都按兵不动,比的就是看谁沉得住气,何况事情刚刚发生,马上出手,只会欲盖弥彰。
“是!”杨痕躬身退出。
虽心中急迫,但对这个男人,他一直是相信的,无论他做什么决定,他知道,一定都有他的道理。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又想起什么,脑子一热就转身问出了口,“四爷,你恨千夫人吗?”
苏墨沉一怔,不意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眼梢轻抬,淡淡朝他看了过来。
他一惊,方知自己莽撞。
“对不起,四爷,我……其实…。。我……”
他其实真心的想知道这个男人的想法,因为他太想那个女人幸福。
看着他的窘迫和语无伦次,苏墨沉轻轻笑了,薄唇笃定逸出两字,“不恨!”
杨痕震惊了,也澎湃了,难以置信地看了他半响,才想起来退出去,退出去的时候,因为激动,还差点撞到了门板上。
苏墨沉摇摇头,笑容慢慢敛起。
他的心思他又岂会不知?
别说杨痕,他也曾经不止一次地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恨么?
其实,他不知道。
如果说不恨,为何那日在大堂上,听到这一切的时候,他恨不得上前去将那个女人撕碎?
可如果说恨,又是谁每日每夜地想她、念她,替她担心,害怕她受苦?
人为什么会有如此复杂的感情?
他不懂!
他从来不是一个人云亦云的人,也不是一个只凭眼睛看人看事的人。
所以他很清楚,即使,即使这个女人为了苏墨风而来,却真真从未给他造成过伤害。
查探虚实?打探秘密?
她知道他的秘密还少吗?任何一条都可以置他于死地。
可是,她却从来都是守口如瓶,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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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214】她在叫他
天牢
千城抱膝坐在地上,抬头望着牢顶的那一小口窗,光影昏暗婆娑,应该是黄昏。
夜又要来了吗媲?
她侧首看了看身后的墙壁,那上面有她用发簪刻下的痕迹,过一日,她刻一道丫。
如今已经一个正字加两笔了,
七天了,她在这个牢里已经七天了,七天的时间对她来说,就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她好像彻底被隔绝了一般,没有人来探视,连狱卒也难得看到,除了每日三餐送来牢饭,再就是夜里过来泼水,也是不见其人影。
将她关进来,关进来以后,又不审不问,只是授意狱卒给囚室泼水摧残她,她不知道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她想,他绝对有他的目的。
也不知道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染飞还好吗?苏墨风还吗?
还有苏墨沉。
他现在在做什么?
想起那个男人,她的心又开始难以抑制地痛起来……。
无论你愿,还不是不愿,夜,终究还是到来。
牢房里从来都不掌灯,一团黑暗,唯一能够让人辨物的就牢顶那一小口窗的星空。
也不知道是因为天慢慢又转凉了,还是她本身低低发着烧的原因,她觉得夜越来越难熬了,因为太冷了,真的好冷。
她抱着自己的胳臂,双手不停搓揉着,想借此让自己能够暖一点,可是根本没用,那种蚀骨的寒意还是从四肢百骸透出来。
夜,很深了,很奇怪,今夜竟不见泼水的狱卒过来。
千城心里幻想着,是不是上头改变主意了,或者狱卒良心发现了?
可她还没有幻想多久,就发现更可怕的噩梦等在后面。
她也是感觉到有什么钻进了她的裤管,她才反应过来,她吓了一跳,本能地伸手去拂,就触碰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那东西被她的动作甩到地上,发出一声“吱吱”的叫声。
她脸色大变,弹跳起来。
老鼠!
是老鼠!
黑暗中,她睁着惊恐的眸子,一颗心狂跳,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
很快,囚室里又恢复了一片静谧,她以为那只老鼠已经跑了。
谁知,一阵吱吱的声音又骤然响起,对,是一阵,并且以极快的速度由弱变强,最后变成震耳欲聋的声响。
借着牢顶微弱的星光,千城发现许多许多的老鼠穿过囚室的门桩子,朝里面涌了进来。
那一刻,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她掐着自己的手,告诉自己,赶快醒来,赶快醒来!
直到那些老鼠来到她的脚边,有的顺着她的裤管往上跑的时候,她才身子一紧,尖叫起来!
那些老鼠好像经过专门训练了一般,整齐有序,来势汹汹,牢牢将她围作一团,往她脚上爬。
她叫着、哭着、跳着、踢打着,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毛茸茸的触感,尖牙咬在她的肉上的痛感……。
她的心理已经达到了忍耐的极限。
她几乎崩溃疯狂,泪流满面地上蹦下窜,可是跳到哪里,哪里都是老鼠,整个囚室的地面都被黑漆漆的老鼠覆盖。
疼痛已经不是她再能够忍住,唇,已经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漓。
她几乎站立不稳,只感觉到有无数把刀子,正割破她的身体。
终于,她再也承受不住,倒了下去,那一瞬,有破碎的哭喊从喉间逸出,“苏墨沉,救我……”
在囚室的不远处,三个身影静静伫立,其中,一袭明黄负手而站,眯眸看着囚室里的女子做着各种困兽之斗,在听到女子终于喊出那个名字的时候,眸光微动。
果然,老三只是幌子。
老四才是关键!
边上的李公公冷汗涔涔,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抬头看囚室里的惨状。
“够了!”文帝骤然开口。
站在边上的一个男人便轻轻抬手,放在自己的唇边,吹出奇怪的声音,于是,一群群老鼠就像听到召唤一般,从囚室里退了出来,朝外跑去,很快便消失不见。
千城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
隐隐约约中有亮光,似是一枚灯笼,她看到有人站在牢门外,是谁她看不大清楚,只知道其中一人负手而立,明黄色的袍子直刺人的眼睛。
“说吧,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进了御香坊?又为了谁窃取锦囊?曾经的那一粒舍利子当真是你服用的吗?朕可是调查过,你并没有头疾之症!”
虽身体和心理已经都到了极限,但是,千城的意识还是很清楚的。
她终于明白,为何这些天她会是这样的待遇?
他要让她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里上都达到崩溃的边缘,再出现,是吗?
果然是老谋深算、深谙心术的帝王!
她依旧保持着躺在地上的姿势,没有起身,也浑然不顾身上大红的喜袍已经被老鼠撕咬成了褴褛。
明明今夜没有泼水,她身上的衣袍却不见一寸干的地方,那是汗,湿了全身。
她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