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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福春-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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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新开了门,已换了睡袍,头发拆的有些乱,眉眼间满是倦怠,“小福,说话声音要小一些,你若是真的一辈子独身一人,哪一朝沧海桑田我真的走了,你怎么办?”

他从台阶上一步步走下来,叹了叹气,抬起袖子在我脸上擦,“这么多年也没看你哭过,是不是在外面受了委屈?”我从来没听过他用这么颓然的语气,或者我从没留意过。

我枕在他胸口,想认真找一点心跳,突然绝望的发现真的没有,这个事实在我身边不知多久,我居然这样迟才知道。

“哥哥,我说的没错,我一直都是你的累赘。”

“好多年没叫我哥哥,今天听到倒是叫人吓一跳,怎么突然领悟这个道理了?”

他实在不该露出那样好看的笑,我哭的难以自制,满口的甜腥,他这一回没有像往常一样大呼小叫,出乎寻常的平静。

“你是不是在外面听说了什么。”

“恩。”

我伸手往他鼻息下放,他却在胸口处握住我的手,明明挂着笑却微微皱着眉,“傻丫头,做什么呢?别闹了。”

相对无话间他拉我进屋,很仔细的擦着我满脸的血,光影在鼻梁上来来去去,我一点也不想离开他,他还这样年轻这样好看,即使有一日有一个男人在我心里会超过他,但他一定是在我心里待过最久的人,我的骆生,怎会沧海桑田怎会今非昔比?我还要和他吵架,和他打架,一辈子这么长,怎么能这么早就失去他?

我劝他,“我哭起来这么吓人,只有你能受得了,你怎么舍得再把我嫁走。”

他笑着,“总有一天我不能宠你了,也许我会远走他乡,或者娶妻生子,人要长大,也会改变,你总归需要另一个人,小福,你需要一个强大的男人,此生不离开你。”

我从未如此悲情过,眼泪在眼眶上下左右的滚却不敢落下一点,我点点头,重新梳妆,决定此生至少做一件让他开怀大笑的事,把自己彻底嫁掉。

所谓相亲大多是闹剧,到了最后是骆生挡在人群前一个个盘问勾画,我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目不转睛盯着他,深感自己是一块菜市场的肉,无可奈何等着价高者得。

邵爵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他看不出情绪的看看人群复而看看我,他总是太过安静,以至于我觉得他每一个眼神都是深意。

“这里太热闹,我不叨扰了,先行一步。”

他从来不需要我来回应,就这么走了。

我举棋不定的站起身,不知为何抬腿追了上去。匆匆小跑间看见偏院万绿西风冷,庭院深深正像一抹荒烟,邵爵站在枝头微抬颚正嗅着雪香,嘴中白雾化成云烟,眉眼像一滴朱砂染亮了黑白山水。

他好像在等我,忽然扭过头,“恩,什么事?”

“你去哪里?”

“去西厢休息。”

原来先走一步是这个意思,我怒骂自己冲动,连忙抚平乱发,用后退匆匆收场,怎料他突然走过来,快到让我局促不安。

“这三年我孑孓一人,究其缘由,不过是没有找到一个缘分所在的人,虽然我不会疼人护人,但只要你冷的时候我会在你身边,你热的时候我也在,够不够?”

突如其来的耳熟,分明是改了我的原话,但纵然如此我也顿悟其中含义,已够我紧张。

“是不是小豆子教你说的?”

“是。”

“你没有一句自己的话说给我听?”

他一板一眼道:“骆小姐是个好姑娘,被那些人渣糟蹋很可惜,倒不如让我……”我一把塞住耳朵,无趣的人话更无趣。他见状眉目一松,笑了,拉下我双手,“我知道你是为骆门主做戏,虽然仓促,但我想或许我娶你会比其他人娶你更让你开心。”

这些年能说出一句只为我开心的人已太少太少,虽然我从不期望,更不觉得自己值得让人这么尽心,所以这一句这样珍贵。

他继续猜我,“你还愿意嫁吗?”

他的眉目静的好似一泓碧水,舍不得打乱,“我哥说出门遇到好男人就要嫁,不嫁是傻子。”

我把这些与骆生说的时候,他显然没做好心理准备,不但不夸我自食其力,且态度大转变,恨不得把邵爵祖宗八十代都扫出祖坟一一比试,但很显然不果,所以最后要和邵爵比剑。

我自知邵爵有旧伤不能提剑,便扳响十指风轻云淡的笑:“不如这样,赢的那个娶我为妻,输的那个伺候我十年。”骆生一愣,收好剑头也不回的走了,婚事算是定下来了。

夜里我问邵爵:“你们蛮空派可以娶亲吗?”明明一个个穿的仙风道骨。

他显然没思虑,此刻才沉思,良久后抬起头,“小福,我的事总是要有一些我来做主。”

小福小福,出了他的口总是有一丝魂牵梦萦,也许是我想多了,我垂下头假装拍衣裙,他抬头看着乳烟般的月色,“你脸红了?”

我不能回应,哼着走音的梨园曲假装没听清。

三日后,良辰美景,大雪,大喜。

因为是第三嫁不能张扬,因此骆生只请城中无关江湖的老友,怎料都是长舌妇,当日携礼而来的客超过五十,其中不乏江湖名门,好在多数是借机讨好苍崖门,并不深究大门主嫁的是大姨妈还是小表妹。

黄昏外面已开请宾宴,我梳妆完毕却已空腹整日,我哀嚎两声盼着有人来看看我的死活,手边忽然多出一盘糕点,邵爵神出鬼没立在我身后,盯着镜子里浓妆艳抹的脸看的出神,直到门外人催他换喜袍,他才开口:“别紧张。”

我逞强,“我怎么会紧张?没事,我有经验。”说完此话就咬伤了舌头,血流成河。

到了吉时已是夜色渐浓,我从后堂被牵出来,其中趄趔多次才到正堂。浅笑满堂,风雪吹烛,盖头上有细细镂花可以偷看满屋人,望眼之下面熟不面熟竟都在,好在邵爵事先与骆生细谈,并未通知蛮空派,倘若眉君道人大驾光临,不知会不会打肿我的脸,然后捋着胡须说我勾引他爱徒。

我迈了几步就踩了裙摆,幸而邵爵迎面来,暗中托住我,他今日穿着红色囍字袍,艳俗的衣服被他穿的翩然,我在盖头下窥视着,好似小时候偷看门生洗澡,竟有绝妙的兴奋感。

我分不清方向的被人牵着,三拜下来已经晕头转向,吞下去的糕点要翻涌出胃,耳边不知是谁撞碎了一壶酒,彼时我忽然惊醒,觉得有点荒唐。

司仪急不可耐的喊着:“送入洞房喽!”

我一慌就要撒手,却被邵爵抓紧,他的声音像穿透静谷的流水声冲开我的焦虑。

“这个时候,后悔是不是有点晚?”

我抬起头,想起最初看见的邵爵,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他的脸永远像附着着一层厚冰,但此刻忽然眉眼拈花,也许是烛火太热融化了什么。

“恩,我在洞房等你。”

我出了大堂便撇下丫鬟冲回洞房并将门拴上,呆呆站了片刻又取下门闩。人的心会悄然无息的背叛自己,分明告诉自己是做戏给骆生看,怎料就这样一语入戏了?不知不觉“嫁他也不错”的念头就闪了几次,我抓起桌上的酒壮胆,半是羞愧半是忐忑,正是微醺即倒之时,门却兀自开了,卷进乱花似的白雪。

我匆忙戴上盖头,垂眉不敢细看,迷糊的算计开口要怎么说,想想这样局限才让人尴尬,倒不如直接揭开盖头,装傻充愣着说“小哥你好美”之类的比较好,想此刚要动手,来人却一把按住我的手,手心的温度灼人。

“那次我没揭过你的盖头,这次也好补回来。”

闻声我心也停跳,盖头被来人拽下,拂过前额落在膝上,那人站在我身前,挑眉看我,烛光在他头发上铺出金光,惊香正静静依在肩上,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咄咄逼人。他的眉头像落了石砾的水面,皱了皱,“我不记得有留过休书给你。”

本该是千万种情绪涌上心头再梨花带雨的啜泣,本该是故人再见有所感慨再对月吟诗作对,但我竟不住略过他的肩头,盯着桌上酒菜,一时失神。

“休书的确是没有,不过大叔,你又没叫我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没什么存稿了,三洋孤零零在深圳,还要码字,真觉得不容易……话说发扬勾勾搭搭的精神,都不嫌弃~

☆、二

我是个混蛋,常在慌张之时说些违心的话,我之所以敢对着穆怀春说出一句又呛声又不爽的话,或许因为一瞬间分不清现实与幻像,又或许是纵酒过度,他的脸在我眼前分成三个叠影,我迷糊。不知人们有没有一种感觉,当一些事情出现的太突然时,会觉得出现的不是时候或者很是时候。

我自是不愿意承认这三年中我无数次幻想过他会默默来看我,带着稍稍一点的关切或者想念,更是不愿意承认盖头被牵落之时,自己在咬牙切齿之余居然还有点小鹿乱跳。

我一直坐怀不乱,心里却早已如注大雨突然清醒,他此刻坐在木榻上,与我高低对看着,即使如此我依旧受他气场所制不敢乱动。

我试探着说:“小豆子应该在西厢和下人玩,如果你要找他不要惊动旁人。”

他微微抬睫毛,看了我一眼,留了一句话给我:“你看你胖成这样了。”就此起身开门往西厢去了。

门外还在飘着鹅毛雪,明明是雪夜天空居然有一轮圆月,每片雪都被照的通透,我瑟瑟发抖的站在门下,院墙镂花窗透过灯笼火,正缓缓而来,闹洞房的人嬉笑着赶来,我坐下身二度盖上盖头。

邵爵在门外揽住众人,他并不喜欢过分热闹,与来人自罚了十杯便把人轰远了。他坐在桌边褪下囍袍,露出自己最淡雅的蓝衫。

“原来成婚这样麻烦。”

我点头,“不麻烦不成体统,不麻烦不显得人娇贵,可是就算过程麻烦曲折,人也未必在旁人心里变得重要。”心情一时波澜,我说了些无谓的话,就此赶快转移话端,“对了,骆生他呢?看上去开心吗?”

“他很尽兴。”他走过来,轻轻将一对玉指环放在我手心,“这个是他交给我的,但毕竟是骆家的东西。”

这对指环烨烨发光,它们一朱一碧,朱色的叫“皇天”,碧色的叫“后土”,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家物,我小时候常常窥觊,妄想有天能戴在手指上招摇过市臭显摆,但骆生说过指环一向是长子嫡孙继承,说白了就是叫我此生别妄想,但如今他肯给我,暗意是骆家只有我了。

“我这个哥哥啊总是怕我嫁不出去没人稀罕,你我各戴着玉指环,让他看见他也安心很多,何况有一天我若无所依靠,至少还能奔着夫妻之名投奔你,你说对不对?”说着便将皇天给了邵爵。

“你的安全感很薄弱。”

心里的刺被他按了一下,我有点气,“胡说。”

“倔强的样子倒是有点可爱。”

盖头忽然之间被喜秤揭开,他的脸近在咫尺,几乎要落一个吻下来,鼻骨与上唇洒着糖霜似的光,我有些发痴,其实邵爵也并非真是冰块雕琢的人,只是偶尔一笑也只在我视线里残留笑容的尾巴,如今看着他正翘起的唇仿佛见到昙花夜现,清尘之容。

突然一颗花池边的卵石打破窗布飞进来,正敲在我鞋面上,生疼,风雪乱卷,门开了,视线中是一身青黑的大氅,大氅上绘着一只白色睚眦,似乎要跃于人前,穆怀春笔直的立在风里,单手放在衣襟里,十分懒散。

“你们当真婚成了吗?”

邵爵警惕,当他是舜息,大惊之中将我挡到身后,即使我告诉他眼前的是谁,他也有七分不信,他缓缓退后,意欲让我从另一扇门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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