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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找死!”
深玄慌乱不已地看着眼前一人一龙,一时不知做何。
临轩瞄了一眼不知所措的深玄,倒是慢慢静下心来。
见临轩望着自己,被他抱在怀里的方子瑜一脸难受,深玄还未开口,只见临轩手中光一闪,方子瑜立刻软了身子,被放倒在地。
“他!他——”
深玄跳起就要去扶方子瑜,却被临轩一把抱住,拧住了下巴。
“临轩大人!”
深玄莫名地感到惊慌,现在、在自己眼前、捏着自己下巴的,到底是谁?
“深玄,你说过的话,我都还记得的,你呢?你可还记得?”
临轩青蓝色的眼像是最美丽的湖泊,闪耀着盈盈光泽,深玄只觉得自己身心都要融化在那片青蓝之中……
“我记得……”
“你说过什么?”
“我愿意为大人……倾尽所有……”
“好孩子……”
临轩缓缓笑了,如春日里冰雪笑容后初绽的花,甜美诱人……
“深玄,看着我。”
临轩在深玄耳边轻声呢喃,一阵白光闪耀,一尾纯白的龙现身于屿浪山顶。
“来……变回原身……”
深玄心怦怦跳着,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真龙。
这才是真正腾云驾雾的水之主……
高贵而优雅……
深玄有些自卑的看着自己满身黑鳞,临轩洁白的鳞片上反射出他的蛟影,一只角,长在额头向上一点的正中……
“深玄……”
临轩轻声唤道,他自己在瞬间化为人形,手利落地在深玄喉颈处落下再起。
“嗷——!!!!!!”
遥远的彼端,仪态优雅的银发青年瞬间扑倒在地,全身颤抖着摸着自己的心口,在众多仙官的惊叫声中迟疑地吐出了两个字:“深玄?”
你到底……怎么了?
蛟,源起深山,似龙非蛇,取其间也。
为蛟者,独角,龙身,蛇性,好暖惧寒,呼云驾雾,山中半仙也。
蛟之鳞,药用清创;蛟之肉,药用肉骨;蛟之角,灵力之汇,可活死人,唤往魂,然需搭配七珍九毒人间之宝,方可生效……
“深玄啊啊啊你的逆鳞啊啊啊啊啊——!!!!!!”
伴随雪羽的尖叫,深玄动弹了一下,只觉得喉下的痛发散到全身,连尾巴尖都疼起来了。
可是,比起失去逆鳞的痛苦,心里的痛,更甚……
为什么……
临轩大人……
深玄无力地抽搐了一下,仰头看着碧蓝的天空。
眼泪……又要出来了……
清流,我好难过,好痛苦,好像心被刮出來……是什么?
狐狸小心地用手去轻轻触摸深玄丢失了鳞片血肉的伤口。
深玄跌跌撞撞飞回玉林山,栽进泉水中,被自己硬拖出来,才看到他的伤处。
狐狸化为人身,小心地替深玄擦着止血的药,咬紧了牙。
这样的伤口,是被大力拔出鳞片生生带出血肉形成——下这样的手,要快速狠绝。
天下间能将深玄压制住拔去他逆鳞的,就只有清流和临轩!清流是绝对不可能的,那么剩下的……就是那个临轩!
天际深处的仙宫中,众仙官愣愣地看着不久前突然跌倒在地,茫然与痛苦不可言语的那人,心中满是担心与好奇。
天龙银练,不属仙佛,几乎与天地同寿,一直都是温和到冷漠的一个存在,究竟是什么,会让他瞬间失了分寸,甚至感觉到痛苦?
“银练,刚才你的心,乱了……”
天、地都是深蓝,唯有一个小小的女孩端坐在其中,透明的丝线从她手流泻而出,末端消失在漫天星海中。
“我从未像现在这样后悔。”
银练轻轻捂着自己的心口:“何止心乱,我是感觉到痛苦不已,转轮王,我错了。”
“你错在哪里?”
“过分自信,又过分担忧。”
“怎么说?”
“当初月老说我红鸾星动,我自以为天下间无物可入我眼,是过分自信,游走人间,遇见深玄后,我才知何所谓命。”
“又怎么过分担忧?”
“我记挂深玄,愿与他共醉同休,担心他过不了他的天劫,而离他寻找消劫之法,事实上,若我一直在他身边,即使天地异变,那又有什么关系?”
转轮王转头看着银练,小小的脸上满是讶异:“你这话说得——带魔性呢!”
“我来是向转轮王言谢告辞,三百年叨扰,承蒙招待了。”
转轮王将手上丝线脱指飞出,用手提了她长长的裙摆,笑眯眯地走到银练身边,对方蹲下身来,与她平视。
“银练,你不用那么客气,其实是我要感谢你来陪伴了我三百年,为了报答你,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转轮王凑到银练耳边,小声道:“破军,正在人间重生,你的小深玄的天劫,也开始了!”
银练脸色一变,正要起身,却被转轮王一把拉住:“我还没有说完。”
“请。”
“银练,所谓预知的命运,只是我手中抛出的丝线,是一个可能,不是必然,人间的劫难也是如此,没有任何一个王朝可以永存,破军可以是任何一个人……”
银练轻轻一笑:“多谢提点,我绝不会出手干预人间之事,我向你许诺。”
看着银练转身离开,渐渐走远,转轮王唉了一声。
“我在帮那个醉鬼月老而已,无论你是宰了临轩,还是砍了方子瑜,都会很难办哪!
第5章 第 5 章
人间玉林山间,被强迫灌了十数天药水的深玄好了不少,但因伤在喉间,还是有些言语困难。
“深玄,你是有点傻,但是绝不是那种被打不还手的家伙,我问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端药的狐狸不放过深玄:“是临轩?”
躺在泉水边的深玄眼珠动了一动,好半天,才说出几个字来:“我自己……解决……”
深玄慢慢又闭上了眼,失去逆鳞,让他非常痛苦。
心中的痛楚,更是时刻纠缠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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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深玄明显是不愿意的神情,狐狸只能叹了一声,将手中的药碗晃了晃,看着那乌黑的药汁倒影出自己满脸的挫败。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再不会插手,只是——你怎么着也要把药给我喝了!”
“……”
“深玄,不要给我装死!”
“……”
“雪羽!你给我让开!我要拿药呛死他!”狐狸阴阴地笑了,“你要是敢不喝药,你以后休想喝到我的半滴酒!”
威逼下,深玄只得乖乖喝药。
开玩笑,没了美酒,蛟生何趣啊!
看着乖乖喝药的深玄,狐狸头顶着雪羽冷笑着离开,让深玄独自在泉水边沉思。
药让深玄的伤口感觉到一丝暖意,连痛楚都减了几分。
可是,自己的心还是那么痛……
事到如今,他才发觉,从前自己几乎只是远望着临轩,光是看着他那似乎要闪亮起来的背影就已经觉得很是满足,如今想来,临轩的态度倒一直都是自己忽略了的……
深玄叹了一声,发现自己总这么躺着瞎想也不是办法,便站起身来,开始在林子间游走。
他原本没想过去哪里,只是恍神中,竟沿着山间小溪,走到了玉林山的山脚。
深玄打了个喷嚏,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一回头,发现自己连结界都走了出来,瞬间黑了脸。
蓦地,深玄头一仰,脚下一动,双指捏住箭头幽蓝的利剑,转头看着不远处的茅草丛。
“……”
深玄本想出声,奈何嗓子还是酸痛,只能将自己的眼瞪了又瞪,反手将手上的箭扔了回去。
草丛中一阵惊慌,瑟瑟声后,跌出几个人来,各个身穿盔甲,全副武装,其中一人肩上正插着那只箭,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咽过气去。
深玄怔了一怔,咂舌道:“好……毒的……毒!”
“方子瑜!你身为破军,命格犯天,还不俯首认罪,自己了断!出手伤人你罪孽更重,不怕你的家人陷入地狱吗?”
为首的军官强壮起胆子道,刚才那支箭,只差半分就插在他的身上了,这方子瑜果然不愧是破军,连累他家人九族不说,自他逃跑至今,死伤的将士也已不在少数。
不过……
看着深玄披散及地的黑色长发,再看看他一身宽袖金纹压边的华贵装束,说他是那个被追得落魄不已还身受重伤的方子瑜,是一点也不像的!
可是……
再看着深玄那张俊俏美丽的脸,军官咽了一咽,据说那方子瑜长得甚是俊俏,也许就是……他吧……
深玄看着眼前的人,白眼翻了一个又一个。
“你们,认错人了。”
深玄提气道,只觉得喉间扯着又痒又疼,看着脸上神色各异的人,深玄很好心地提醒他们。
“你们面带黑气,与此地相冲,若是不想和刚才那人一般倒霉致死,最好赶紧离开!永远不再踏足于此山。”
他话才落音,身后山间就响起了雪羽的怒骂声。
“深玄你个笨蛋!居然为了不吃药而跑出结界外!你给我记好了你!”
雪羽骂骂咧咧飞出结界,正要继续开骂,却看到了站了一圈的人类,大惊之下,转身就往山间飞去。
深玄有些茫然地看看雪羽,再回头看看之前还围着自己不放的人,却发现对方面如死灰,不断后退中,一见自己望着了,大叫一声转头就跑:“救命!妖怪啊!”
深玄哭笑不得望着那群嚣张的人瞬间连滚带爬消失掉,感叹着人类的神奇,而在他身后,雪羽变了调子的鸟鸣声一声大过一声,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深玄扁了扁嘴,转身往林子里走去,进入结界前瞬间,他又回头看了看人类消失的地方,好一会,才进了结界。
他与雪羽不知,就是今天离开的一群人,日后为玉林山中各妖兽以及深玄自己,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深玄走进结界,雪羽直瞪瞪看着他,好一会,才道:“你杀了他们没?”
深玄皱了皱眉:“雪羽,女仙不要动不动就杀的。”
“我讨厌人类!”
雪羽哼了一声,眼珠一转:“你不要转移话题逃避吃药!”
深玄无语,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还是老实点回去喝药养伤的比较好。
而且,他刚才被那群人类认为是“方子瑜”,还说他是破军……
深玄百思不得其解。
破军降临,必有血光之灾,为破军者,身上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血腥味。
方子瑜是破军……
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清晨,山林间还有天然形成的岚,风轻柔地在树梢间穿行,鸟儿还在半梦半醒间,遥远的天际,金星还在蓝色的天幕中闪耀,深玄放轻脚步,一点点走到山顶,张开双手,瞬间化形,向屿浪山飞去。
无论如何,临轩都欠自己一个说明!
深玄穿行在蓝色天际之间,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日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事会发生。
在他未曾留意之时,一团淡灰色的云团跟着他漂浮着。
深玄降落在山顶时,方子瑜正巧也站在山顶。
彼此对方,深玄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方子瑜面色如常,只是双眼中偶尔波动着情愫。
深玄能感觉到方子瑜身上的变化,他曾不解临轩为什么要拔自己逆鳞挖取自己血肉,如今看来,是要救方子瑜了。
只是,现在的方子瑜……
深玄看着冲自己拱手笑笑,转身进屋的方子瑜,心中一阵诧异。
临轩走了出来,一见他,深玄下意识地先抬起手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脸,不看他,再又愤愤地撤了袖子,瞪着临轩。
临轩面色不变,只是一双青蓝色的眼中似乎荡漾着波光,他一手拿着一只玉壶,一手向着小屋一角不知何时多出来的石桌石凳一指。
“深玄,与我喝上一杯吧!”
深玄眨眨眼睛。
现在是什么状况,自己可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过……
看着大肚玉壶,闻着空气中馥郁地酒香,深玄口水都快要滴下来了。
“我知你有许多话想问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