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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自家的藏尸地变得一片狼藉,她似乎并没有什么意外,将灯笼挂在树下,席地而坐,嘴里不知念着什么语言。
霍真想和她说些话,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卫痕对他轻声道:“走吧,这里是她的世界,没有我们这些外人,她才会自在。”
霍真点点头,一行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下山去。
在招待所里大睡特睡了几天,霍真才缓过劲来,每每想起绮罗,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闷。这些天,白石村里流传着两件怪事。
第一件事,是前些天后面的荒山突然震了,把好多无名墓里的尸体震了出来,简直就像一个乱葬岗,差点没把路过的村民吓个半死。最后村里派了几个胆子大的壮年人,才把那些死尸重新葬了回去。
第二件事,就是村口的神婆消失了。有人看见莽婆在几天前的早晨上了山,就再也没下来过。后来去山上的人,也都说没有看见她。不过她本就是一个神秘的人,所以议论了几天后,大家也就渐渐淡了。
但霍真总觉得,莽婆的失踪多少与绮罗的消散,和藏尸地的毁坏有关。她的家族,也是扑朔迷离的,也许没有了这个藏尸地,她也没有了继续留在白石村的意义。说不定她会去更偏远的山里,延续她们家族那古老而又神秘的行业。
随着除夕临近,江南的大部分地区却下起了大雪。连续几场大雪后,几条镇上通往外界的主干道都被积雪积冰所阻塞,车子排起了长龙,谁都走不了。不少司机索性将车扔在路上,到镇上旅馆去等消息。镇政府组织了一批又一批的队伍来除雪,但几天内恐怕还是无法通车。
霍真本就是打算在老家过年,所以也无所谓。看另外几人,似乎也很自得其乐。前几天他们去镇上的一家饭店吃重庆火锅,那门口挂着一只会说话的鹩哥,见了人就背诵“锄禾”,把客人逗得前俯后仰。叶赫风来了兴趣,死活缠着老板把鹩哥卖给他,最后老板受不了他的软磨硬泡,终于首肯了。那价格让霍真听了咋舌,一路上都在骂叶赫风白痴,被人宰了都不知道。
叶赫风倒不介意,开心得不得了,把那只鹩哥当成了宝贝,这些天都在想着法子教它背“长恨歌”。
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霍真帮着蓝小眉在天井里晒衣服,只听得她抱怨:“还是你好,其他人都不知道来帮忙。”
“卫痕陪曾希出去了,叶赫风呢?”霍真问。
“他?整天拿着本唐诗三百首,教那破鸟念诗呢!”蓝小眉好笑地说。
霍真也笑了起来,“他倒是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能找到乐子。”
蓝小眉突然眼神变得复杂,慢慢说道:“其实……你不知道吧,叶家世代以血供养胜邪,常年沾染剑上的邪气,所以叶家的每一代当家人都活不过三十五岁。”
“什么?”霍真一惊,手中的衣服竟掉到了地上。“你,你是说赫风他……”
蓝小眉点点头,“所以他常说,活一天就要好好享受生活。虽然看他平日里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但事实上,他内心承受的比任何人都多。”
霍真有种说不出的郁闷,也许是哀伤。如果一个人知道自己的生命何时会终止,面对一日日走向死亡的严酷现实,还能坦然说笑,若无其事吗?要是换成自己的话,恐怕早就崩溃,惶惶不可终日了!
那日霍真每看到叶赫风,总忍不住流露出忧伤,把叶赫风看的心里发毛。
“咳咳,我说小老板,就算我占了你半张床,你也不至于像死了老爹一样吧!要真不乐意的话,行,我继续睡地板得了!”
霍真心想,我老爹早死了,这人还真不会说话!
“不,不是,我……”他看了眼蓝小眉,后者有些心虚,找了个借口走出门去。
叶赫风看着他俩的反应,问道:“蓝妹妹和你说什么了?”
“没,没什么。”霍真眼神闪烁着,回避他的目光。
叶赫风叹口气,道:“那丫头不会告诉你,什么叶家当家都短命的事吧?”
霍真听他自嘲,不由问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若无其事?难道那不是真的?”
“是真的。”叶赫风见他一脸担忧,心里倒是很感动,收敛起不正经的样子,“叶家的历代当家,除非是像我伯父那样死于意外,其他人都是吸了太多邪气而死。说白了,就是中毒,一般都在三十岁出头,我记得……最长命的一个活了三十八岁。”
“那为什么还要做当家?你不怕吗?”霍真问。
“总要有人扛起责任的不是?这是叶家先祖的承诺,是叶家世代的责任,不能让祖先的名声毁在我这一代。”叶赫风的眼中有着霍真从未见过的坚定和温柔。
那一刻,霍真才发现,五个守剑家族在守护的东西,并不只是剑,而是他完全无法理解的!那会是怎么样的承诺,能让五个家族的人,世世代代,甚至豁出性命去守护,去延续?叶赫风是如此,那另外几人呢?他们背后又有一个怎样的承诺?还有霍家,那个本应由他背负的责任又是什么?
除夕的晚饭,是在阿福嫂家里吃的。一群人热热闹闹地,仿若一家人一般,让霍真暂时忘记了那一大堆的谜团和烦恼。
晚饭后,叶赫风和小癞痢去天井里放炮仗,其他人围在一边看。曾希似乎不太喜欢这种噪声,一直躲在卫痕身后。
霍真突然想到,要是这种欢乐可以一直持续下去该有多好!正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霍真接起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走出门外,到清净一点的地方,接通了手机。
话筒里首先传来的是一阵“兹兹呀呀”的声音,就好像无线电信号不好时发出的声音。
“喂,喂,是哪位?”霍真问道。
等了好半天,几乎没耐心地想挂电话时,听到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要小心……你身边的人……”
霍真的心一下揪紧了起来,警惕地道:“你是谁?你的话什么意思?”
“二十年前的神秘人,又找回来了……他的人……就在你的身边……”那一头的声音断断续续,信号非常差。
“我凭什么相信你?”霍真怒道。
电话那一头传来一声淡淡的叹息,随后便是挂断的声音。
“喂,喂……”霍真大声叫着,但始终是嘟嘟的声音。他再把电话拨回去,却只传来“无法接听”的人工语音。
霍真失神地走回天井里,其他人玩的正疯,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乐。但此刻望着他们,霍真只觉得心里发凉。
…第二篇·完…
【第三篇 深山寒雾】
“那山里的雾……会吃人!”
曾希的爷爷在云南深山里失踪,霍真等五人跟随土着的队伍,踏入了西南最神秘的山脉-高黎贡山。
深山中迷雾的传说、被遗忘的古城遗迹、古怪的“守城人”、恐怖的石像、还有重重的古老机关。。。。。。。这神秘莫测的深山老林,每走一步似乎都险象环生。
此时,照片中的第六人也浮出水面。。。。。。湛卢重新现世,再显王者霸气!霍真也终于解开了霍家的谜团。。。。。。
但与白石村之行不同,此番入山,大家各怀心思,种种迹象表明,有人欲趁这次行动,置众人于死地!
猜疑与背叛,比这山中迷雾,更让人陷入绝望之境!
1、
霍真回到苏州已经一个多月了,茶馆里的生意依旧是不咸不淡的,幸好有保全给他解解闷。对门的鸿运茶楼已经换了老板,听说是要开饭馆,正在装修中。原来的江老板生了场怪病,醒来后人也迷迷糊糊的,对之前发生的事情没了记忆,于是被他儿女接回老家去疗养了。
卫痕的右手伤势不轻,虽然在白石村的时候已经去镇上的小医院做了固定,但毕竟医疗条件不算好,关节也没接好。回了苏州后,蓝小眉立刻押着他去第一人民医院重新接骨上石膏,并且必须在医院住上十天半月。
叶赫风不知在忙些什么,自从回苏州后总也不见人影。霍真曾在他的名片夹里发现过印着他名字的不下几十种名片,从房地产经纪到安利销售员,各行各业应有尽有,从而再次确认了他的不靠谱。不过照他自己的话来说,他是“经济危机时期全面发展的人才”。
“老板,老板,曾,曾先生来了!”保全突然欢快地叫道。
霍真朝外望去,只见一辆银灰色宾利在茶楼的门廊下缓缓停下来。不知为何,没有看到那辆黑色凌志,霍真心里竟有一丝淡淡的失落。
司机打开后车门,先跳下车的是一条体型高大的德国黑贝,它左右观望了一番,确定没有危险后,才冲车里叫了两声,曾希慢慢地走出车门,身上穿着他最常穿的黑色海青。
霍真忙上前去扶他,却被小黑连连吠了几声。
曾希笑着拍拍小黑的头,“不是告诉过你,霍哥哥是自己人吗?怎么还这么没礼貌?”
小黑被他一骂,立刻沮丧地低下头去,绕着他的脚撒娇求原谅。
“曾先生,你想喝点啥,俺去给你泡茶!”保全殷勤地招呼道。最近几天曾希是茶馆的常客,所以保全和他熟了起来,对他简直又敬又爱,说他身上有仙气,是神仙一样的人!把霍真乐得哈哈大笑,直骂他傻气!
霍真搀着曾希,带他走到窗边的位置,那里比较安静,空气也好,他一直爱坐那个位置。
“等再过两个星期,新茶就上市了,我给你留些好的,再带些回去给曾爷爷喝。”
“霍哥哥,你真好!”曾希笑得一脸无邪,纯净的模样就像保全说的那般“有仙气”。“今天生意可好,陪我聊天不碍事吧?”
“没关系,反正一天到头也没几个客人!”霍真郁闷地道,他似乎没有什么当老板的命,山塘街上谁家不赚得盆满钵满,只有他连伙计的工资都发不出。
“卫痕的伤势怎样了?”霍真问道。回来那么久,他还没去医院看过卫痕呢!
“不碍事的。再重一百倍的伤,卫哥哥都得过!不也没事了?”曾希抿了口茶,淡淡地道。
“他得过重伤?什么时候?”虽然知道以卫痕的身手,有个什么皮外伤肯定是家常便饭,但听曾希亲口提起,霍真还是很意外。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霍哥哥想听吗?”曾希笑着问道。
霍真点点头,但突然想起对方看不见,才开口道:“反正不忙,说来听听。”
曾希又低头抿了口茶,慢慢道:“好吧,霍哥哥想听故事,那我就说了。你还记得我前些天告诉过你,我家是做中草药生意的吗?”
“嗯……。记得。”霍真点头道。
“我七岁的时候眼睛就看不见了,帮不上家里的忙。幸好有卫哥哥,他是爷爷的好帮手,可以这么说,曾家的一半江山,是卫哥哥打下来的……”
中草药给人的感觉是低调温和的,犹如一个谦谦君子。但是有几人知道,在中草药的背后却有一个血雨腥风的战场?
尤其是那些近年来越来越稀少珍贵的中草药,比如野生灵芝、比如冬虫夏草……曾家世代经营中草药生意,最大的利润就是来自于虫草这一块。
冬虫夏草长于海拔3000米以上靠近雪线的高山草地,是极为珍贵的药材。目前中国最好的虫草产地在青海、西藏两地,四川和云南也有。每年农历四五月,冰雪初融,是采集虫草的最好季节。为了抢占地盘,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