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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把纯均剑给我?”
“等霍哥哥找到了湛卢,再还我也不迟。反正我眼睛看不见,还是比较适合近身的武器,比如我的软钢丝就很称手,纯均剑在我手上也没什么大用处。”
霍真接过剑,心里有种难言的感动,曾希说过,对于守剑一族来说,剑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但他却放心将剑交给一个外人。如此的信任,让人感到欣慰却也沉重。
“可我也不会剑啊!”霍真郁郁地道。
曾希笑道:“没有关系,卫哥哥是个好老师,一定能教好你的!放心吧,我们五家的后人,都有学剑的天分!”
那天晚上,五人在省园草草吃了晚饭,然后上了依维柯,连夜向云南出发。
4、
一路上,除了曾希,其余四人都轮流开车。
霍真发现,曾希因为担心爷爷,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连卫痕也变得比平时更加寡言少语,而且经常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有时候霍真和他说话,他都好像没听见一般。或者和他说到一半,他又不知魂游何处去了。
对他这种明显冷淡的态度,霍真有些气闷,但又说不出在气些什么。
这些人中,心情最好的要数叶赫风了!一边开车飞驰在高速公路上,一边大声地唱歌,从乡村摇滚到凤凰传奇,反正没有哪个歌是他不会的!简直当自己在开演唱会!
蓝小眉受不了地捂住耳朵,“拜托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什么?”叶赫风装模作样地叫道:“拜托我能不能再唱一首?哎呀,歌迷的要求,我当然要满足咯!我就唱一首你们蓝家的家歌!”
“什么家歌?”蓝小眉皱眉道。
“国有国歌,家当然有家歌咯!”叶赫风坏笑了一下,大声唱起来:“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
还没唱完一句,蓝小眉就从后排伸出手,狠狠掐住他的脖子,“你他妈的给我闭嘴!”
“哎哟哟,泼妇发飙了!好怕怕啊!”叶赫风高声呼道。
“喂喂,你们别闹啦!”霍真急得大叫:“车开歪啦!”
只见高速公路上,一辆破旧的越野车弯弯曲曲地冲了出去,扭得像条蛇,从它身边经过的司机们都不由捏了把冷汗。
这一路向着西南不停奔驰,中途在怀化歇了一晚,等下了昆明绕城高速时,已经是第三天中午了,几人都疲惫不堪。卫痕和赫风最为辛苦,因为他俩包揽了所有的夜路和崎岖难开的路段,尤其是借道贵州时的盘山公路,既考验技术,又考验体力。
到达下榻的天恒酒店时,曾爷爷公司的手下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助理小李一看到卫痕,立刻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卫先生,你来了就好了!我们真是群龙无首,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啊!不过看到你就放心了,再大的事,只要卫先生出马,一定迎刃而解!你们说是不是?”他身边的几个助手跟着呵呵地干笑起来,不过卫痕并不领情,冷冷看了他一眼,便径直往酒店大堂里走去。
霍真一向讨厌这种马屁精,鄙夷地看了眼小李,又转过脸看着曾希,心想这才是正主呢!怎么那帮人眼里只有卫痕?难道真像曾希说的那样,在曾家的公司,卫痕的地位远高于他?
曾希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由蓝小眉扶着上前,温和地道:“是小李吗?这次辛苦你们了!”
小李这才正眼看到曾希,忙点头叫道:“曾少爷也来了!我们不辛苦,都是分内事!”
酒店客房早就已经订好了,由于事态紧急,也顾不得休整,卫痕便叫了小李和其他人,就在曾希的房间里商议。
叶赫风嚷嚷着肚子饿,自顾自地拿了酒店冰箱里的康师傅,用开水泡了,一边吃一边翻看床边的云南旅游指南。
霍真气得踹了他一脚,骂道:“敢情你是来旅游的!”
叶赫风一副受了冤枉的样子,指了指胸部,道“又要挤牛奶,又不让牛吃草怎么行?”
霍真又好气又好笑,“呸!谁要你的奶!”
另一边则要严肃得多,卫痕他们正在盘问小李和另几个助手,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愈加清晰了。
原来曾爷爷的确带着他们入住了腾冲的酒店,说他关节酸痛,想在这里休息两天,顺便泡泡温泉。小李和那些手下当然是心里乐开了花,跟着老爷子的这趟出差,公费旅游不说,还能公费泡温泉,这么好的差事上哪儿找去!
当天晚上便结伴去了县中心的KTV,花天酒地了一整晚,第二天早上才醉醺醺地回到酒店。本来是约好曾爷爷早上八点半去热海的,连酒店的车都订好了,但是打电话到他房间没有人接听,打他手机也没人接。
一直等到十点钟,小李才请了酒店服务员帮忙打开曾爷爷房间的门,进去一看,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床铺叠得整整齐齐的,完全没有睡过的痕迹,行李箱和电脑就放在一边,衣橱里的衣服也分颜色深浅挂得好好的,很符合曾爷爷一贯的规律性。
小李本以为曾爷爷是等不及了,一个人先去了热海,所以也没太在意,和几个助手一起去热海找了一趟,又去了附近的几个温泉一一寻找,但都没有收获。
奔波了一天后回到酒店,发现曾爷爷依然没有回来,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妙了。
曾家在云南的生意虽然集中在德钦和中甸那一块,但在保山附近也有一些关系户。小李虽然人品不咋地,但脑筋还比较活络,一察觉事态严重,便立刻联络了当地的熟人帮忙。那些毕竟是地头蛇,多方打听下,很快便有了眉目。他们找到一个开私车接活儿的司机,说是前天晚上接过一个外地口音的老头,要出县城,去界头那带的山区。虽说那里是风景区,但在这种黑灯瞎火的时候,还会往山里跑的游客实在太稀罕,而且那老头一出手就是十张毛爷爷,阔气得不得了,所以司机对他印象很深。
小李将曾爷爷的照片给他看,他立马就确定了,那晚载的客人就是他!
“既然都确定了,为什么你们不沿着这条线索去找?”曾希脸色凝重,显然有些生气了。
“哎哟喂,曾少爷,你是不知道啊!”小李立刻哭爹喊娘起来,“我们怎么没去找!一得知这条线索,我们就拿着照片,和当地的那伙人一起进山去了。那山是高黎贡山的支脉,高黎贡山你知道吧,那得多长啊,一直连绵到西藏啊!那支脉的外面是自然风景区,还挺热闹的,有不少徒步的驴友。但再往里走了一天,就是零星的村落民居,我们好不容易打听到一点老板的消息,说他一个人往更深的山里头去了。那几个当地人一看他们指的方向,便吓得变了脸色,连忙说要回去,不肯找了,我拿了支票出来,说只要找到人,钱不是问题,可那伙平时见钱眼开的家伙却反常极了,一溜烟就跑了。”
“那是什么山?那么可怕吗?”霍真插嘴问道。
“是啊!我也纳闷啊!我问了住在山里的那些村民,可他们不会说普通话,那帮当地人又跑了,我哪儿听得懂!只从他们的表情和只言片语,可以猜出那山里是有些古怪的!我寻思,难道说那山里有妖怪?”小李苦着脸道。
卫痕一直沉默着,此时才开口道:“爷爷的电脑还在吗?我想看看。”
“在!在!”小李连忙说:“来昆明时,我把老板的所有行李都带来了,一件都没落下!”
说着,马上回房间拿来了曾爷爷的笔记本电脑。
卫痕打开曾爷爷的电脑,他的电脑密码是曾希的出生日期,这个他们三人都知道。电脑里很干净,毕竟是老人家,对电脑这种东西不太在行,只是拿来处理一些简单的文档,所以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卫痕将硬盘里的文件夹一个一个打开来查看,除了公司的文件,就是一些私人照片,大部分是和曾希合照的,也有出席一些活动时媒体拍的照片。
忽然,有一个文件夹吸引了他的注意,那个文件夹并没有起名,点开后里面只有一张扫描图,放大后发现是一张手绘的地图,上面画着很多弯弯曲曲的线条,乍看之下不知是路还是河流,还画了好几个点,不规则地分散在图的中心区域。
“这张是什么图?地图吗?”霍真凑过去头去看,不解地问道。
卫痕对着电脑屏幕发了一会儿呆,然后突然对小李说:“有打印机吗?我想把图打出来。”
“没问题!酒店办公室就有打印机!我马上去打!”小李积极地叫道。他拷了图片出去,很快便回来了,将打好的图递给卫痕。
霍真不由感叹,这个小李虽然为人讨厌,但脑子灵活,做事也勤快,难怪会被提拔到曾爷爷的特别助理,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卫痕拿着图看了一阵,忽然拿起笔在上面画了起来。霍真见他将图上几个较粗的点用笔连了起来,然后举起图来,问道:“你们看到了什么?”
霍真这才发现,那张地图上赫然出现了一张人脸!
5、
“好像一张人脸!”霍真和蓝小眉异口同声地说。
“NONONO,”叶赫风边溜溜地吸着面条,边走近了仔细地看着道:“你们看错了!”
“那你说像什么?”霍真道。
“像一张……”叶赫风吸了口面,皱眉道:“很丑的脸!”
“吃你的面去!”霍真和蓝小眉再次异口同声地骂道。
霍真重新打量这张脸,严格说来,其实更是像一张面具,深目、方耳、阔口,类似原始部落的面具,这种面具一般是部落的巫师祭祀所用的器具。霍真就曾在长沙的博物馆看到过三星堆出土的青铜面具,长得很像眼前地图上的人脸。
“你们在说什么?”曾希在一边迷茫地问道。
霍真给他解释了一番,又拉过他的手,用手指在他手心上画了那张脸。
曾希惊讶地“咦”了一下,“这是张地图吗?这么说来,爷爷就是去了这个地方?”
“现在还言之尚早。”卫痕道:“只有去了那里,才能知道。”
“我们要去腾冲?”霍真问。
曾希道:“小李,你去安排一下,越早出发越好。”
“不行啊,曾少爷!”小李叫道:“当地那伙人好像怕极了那地方,没人给我们当向导,我们怎么进山?”
“你上次找的是谁?”卫痕问。
“保山顾爷的手下啊!”小李答道。
那个顾爷是曾家的老相识,不过他不插手中草药,主要做玉石生意,盘口也在瑞丽芒市那一带,在中国的西南大门算有一些势力。
“直接找顾爷,”卫痕道:“就说是我的意思。”
小李是见风转舵的高手,知道卫痕是狠角色,他说的话自然不容质疑,连忙点头道:“我马上去联系,马上去!”
过了不一会儿,小李便屁颠屁颠地回来了,一脸谄媚地笑道:“还是卫先生有面子!顾爷一听说卫先生来了,立马答应安排向导和装备,还说明天一早亲自来接咱们!”
“告诉他,明早我们会自己去,只借他几个人,其余事情不用他管。”卫痕冷冷地对他说完,便站起身,将打印的地图揣进口袋,开始着手帮曾希整理行李。
小李没捞到一个好,悻悻地答应着,和手下退出了房间。
卫痕把曾希的衣服挂好,又将他漱洗需要用的东西一一摆好,这些对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
其他几人也各自回房,洗澡的洗澡,休息的休息。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