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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几人也各自回房,洗澡的洗澡,休息的休息。
到了晚饭时间,他们去附近的步行街夜市,找了家小饭馆吃烧烤、喝啤酒。曾希食素,卫痕便替他买来了素米粉。
一晚休整以后,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几人便坐上那辆依维柯,出发去保山。由于车上只能坐七人,所以除了霍真五人,还有小李和另一个助手,唤作山子,一同前往。剩余三个公司的人则留在昆明做接应。
昆明到保山,一开始路途平坦,但进入大山后,一路就是盘山公路,奔波了七八小时,终于在天黑后进入了保山市。
顾爷派人安排好了酒店,他们刚安顿好,便打来了电话,约他们在酒店附近的一家饭店见面。
进了二楼的包房,顾爷和他的手下已经在那里等候了。在霍真印象中,像顾爷那种黑社会性质的头目,一定是虎背熊腰,长相凶恶的,却没想到这个顾爷倒是长得斯文儒雅,身材瘦削,甚至有些文弱,颇有几分文人气质。
“顾爷。”卫痕看到他,尊敬地道。
曾希拄着导盲棍上前,乖巧地叫道:“顾爷好!”
“来,坐,坐!”顾爷招呼他们坐下,一一问了霍真、赫风和小眉的名字,卫痕只说是朋友,并没有道出实情。
顾爷一坐下,先是摇头叹气,然后满脸懊丧地说:“曾老板失踪的事,怎么现在才和我联系?如果上次就直接找我的话,我早就亲自进山了,现在说不定都找到人了。”
霍真心想,上次和小李他们一起进山的,不就是你的手下吗?难道你会不知道?真是装模作样!
“这次多些顾爷帮忙了。”曾希客气地道。
“这是说的什么话!”顾爷道:“人,我准备好了,装备,我也准备好了!要不是缅甸那边出了点事,我就和你们一起去了。”
“顾爷肯出人,就已经是帮大忙了。曾希替爷爷谢过了。”
顾爷点点头,向一个手下招了招手,那人立刻拿来两个大旅行袋。顾爷取过一个交给卫痕,微笑道:“你是识货的!看看,满意吗?如果少什么话,我让他们再去准备!”
卫痕拉开旅行袋的拉链,看了一眼,便放到一边,淡淡地道:“这些我们用不上。”
霍真好奇地伸过头去看,只见那袋中竟放了十来把枪,有便携的小型自动手枪,也有MP9轻型冲锋枪,都快赶上特种部队的装备了。
顾爷见卫痕一脸淡漠,不由被扫了兴,但还是好心劝道:“我可听人说了,那山里有些古怪!高黎贡山自古就是一个谜,现在被开发的只是最外面的部分,仅仅是其皮毛的千分之一!一旦深入山腹中,就是一片原始地带,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多带些装备总是保险!”
卫痕看他一眼,道:“那就谢谢顾爷好意了。”
霍真不由心底暗笑,和越五剑比起来,这些现代化的武器还不一定能占上风呢!
顾爷见他肯收下,立刻满意地笑道:“好,好!”又唤了手下道:“叫他们进来!”
不一会儿,门外先后走进来五人,站在他们面前,霍真看他们虽然身材有高有矮,有胖有瘦,但散发的气场却是凌厉强悍的,一站出来就让人感到不是一般的角色。
“这五人便是你们进山的向导。”顾爷介绍道:“他们都是中缅边境上混的,在道上小有名气,所以我才重金请了来。论身手,论胆识,都是特种部队级别的,最重要的是,他们常年在雨林沼泽打野战,对热带的地形,尤其是云南一带的大山非常熟悉,是做向导的最佳人选!”
霍真心想,这些人应该就是所谓的雇佣军了,只要佣金足够,作战也罢,杀人也罢,都能替人摆平。这种人以前只在小说中看过,亲眼看到还是第一次呢!不由好奇地仔细打量起他们来,因为常年在热带地区,并且在野外生存,这些人都皮肤黝黑,但站在最后的一个人却有些特别。
这人的气质和眼神都与其他人不同,另四个人一看面容就是凶神恶煞,眼神中透着凶光。但他身上却没什么杀气,反而有种清澈孤傲的气息,身材高瘦匀称,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装,抱臂靠在墙上,眼神慵懒地看着他们,有些目空一切的样子。
更特别的是,他虽然看上去顶多三十来岁,但发丝中却已夹杂着不少银发,应该是天生的。络腮胡遮住了大半张脸,让人看不真切他的面容,但能看到他的眼睛长得非常漂亮,而且清亮、淡漠,如一池宁静的湖水,可以想象,他的真实容貌绝不会差!也许他刻意留着络腮胡,就是不想让人看到真实面目。
“那人外号叫白狼。”顾爷见霍真一直盯着那人看,不由说道:“缅甸军方也要给几分面子的人物!有他在,你们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
霍真再次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双手戴着一副全黑半指皮手套,不知怎的,霍真心里竟然一紧,攒紧了自己同样戴着手套的左手。
6、
回酒店的车上,卫痕对他们道:“明天我一人进山,你们就待在酒店。”
蓝小眉嗤之以鼻:“卫痕,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别说那山里情况复杂,就说顾爷找来的
五个向导,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关键时刻,还不一定能指望得上!”
曾希坐在车的最后排,靠在椅背上双眼闭着,悠悠地道:“卫哥哥,你真是担心我们吗?还是有别的原因?”
卫痕没有回答,继续开车,但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霍真看到,他手背的青筋微微凸显,握方向盘需要用那么大力吗?
叶赫风对那两袋枪很感兴趣,根本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每把枪都拿出来把玩一下,试试那个更趁手。坐在他身边的小李遭了殃,他每试一把枪,都要对着小李的脑袋比划一番,吓得小李脸色又青又白,叫道:“叶先生,刀枪无眼,你,你可小心啊!”
“你这胆小鬼!”叶赫风拿枪敲敲他的头,笑道:“哥哥我穿开裆裤时就玩枪了,你还怕我走火吗?”
小李敢怒不敢言,不再吭气。
霍真笑道:“你小时候玩的是水枪吧!”
叶赫风咧嘴一笑,也不生气,从后方环住霍真的脖子,低声道:“哥哥不止会玩手枪,还会打手枪呢,你要不要试试?”
霍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忽然,车子一个急转弯,叶赫风一头撞上了车门。
“哎哟!卫痕,你开稳点!”叶赫风揉着额头抱怨道。
酒店离得不远,十来分钟就到了。
霍真回房后洗了澡,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他一时无法适应,就在几个月前,他还只是苏州山塘街上一个小茶馆的小老板,日子虽不富裕却也过的滋润。可现在,又是守剑家族、又是云南大山,白道黑道的人物都见识过了,简直像拍连续剧一样!
忽然,听到走廊上传来对面房间关门的声音,霍真马上从床上跳了起来。他的对门住的是卫痕,这么晚了,他还要出去吗?
霍真打开门,果然见到卫痕正往外走。
“你去哪儿?”霍真问道。
卫痕看到他出来,也没什么意外,道:“睡不着,去外面抽支烟。”
霍真这才想到他们住的楼层是禁烟的,于是道:“我和你一块儿去。”
卫痕点点头,见他只穿得单薄,道:“外面凉,加件衣服。”
“嗯。”霍真朝他一笑,转身正要进屋,又听卫痕道:“带上剑。”
剑?是纯均剑吗?带剑做什么?霍真心里虽有疑问,但还是没有说出来,乖乖地带上了剑。
这里白天虽然热,但到了深夜,还是夜凉如水,借着明亮的月光,能隐约看到远处山脉的轮廓,周遭安静得只剩下唧唧虫鸣。
卫痕没有说话,连抽了两支烟,霍真见他似乎有心事,便安静地在一边陪他。
空气中透着些凉意,霍真不由搓了搓手臂。
卫痕看了他一眼,问:“冷?”
“不冷。”
“把剑给我。”
霍真递过纯均,卫痕左手接过,那剑一碰到他手里,就像活了一样,如游龙一般飞舞起来。如果说卫痕使巨阙时,是刚劲强悍的,那么使纯均就是灵动优雅的。他之前的伤还未痊愈,又一路开车奔波,所以没有用右臂,虽然他不说,但霍真能感觉到,他右臂的伤势可能不乐观。
霍真还注意到,纯均的剑气是淡淡的紫色,雍容贵气。每把剑似乎都有独特的剑气,如胜邪就是青蓝色的妖异之气,巨阙是银白的冷冽之气,鱼肠还未见小眉使过,所以不知道剑气是什么颜色。
清冷的月光下,卫痕仿若人、剑、月光合一,从容却又霸气。
霍真正看得全神贯注,忽然见他收了剑,转而看着自己,道:“记住了吗?”
“记,记什么?”霍真莫名地问。
卫痕蹙眉,“剑法,我的动作,你没记?”
“我……”霍真一下脸红了,他没想到卫痕是在教他剑法,所以刚才尽在欣赏他的漂亮动作,完全没注意什么剑法。
卫痕轻轻叹口气,走上前把剑柄放到他手里,站在他身后,轻轻握住他的手腕,“跟我做。”
他的声音低沉,就在耳边回荡,霍真感到有一瞬心中悸动,不由自主地在他腕力的带动下,轻舞起纯均。
那是霍真平生第一次使剑,却有种前所未有的熟悉感,也许真像曾希说的那样,守剑家族的后人,对剑都有一种天赋。
第二天早上,他们按照和顾爷约好的时间,来到酒店后门,那里进出的人不多,他们到时,已经有一辆面包车在等着。车窗上贴着某某旅行社一日游的牌子,看样子是要他们一行人装作游客,掩人耳目。
五个向导已经到了,霍真下意识地寻找白狼的身影,只见他坐在一边的台阶上,双手枕在脑后靠在柱子上,像在闭目养神,膝盖上放着一把十字弓。仿佛感觉到有人看自己,他缓缓地半睁开眼睛,扫了霍真一眼,眼波平静无澜。
霍真感到有点尴尬,立刻将目光转移。
那五人中有一人身材高大,长得也算周正,但总给人一种阴狠的感觉。听人叫他十蛮,应该也是外号,这种道上混的人,基本不会用真名。
十蛮靠在车边擦枪,见霍真他们过来,一开始只是用眼角余光看看,但见到曾希时,突然抬起眼盯着他看了一阵,大声道:“顾爷搞什么鬼!带这帮菜鸟进山也就算了!怎么还有一个瞎子!”
“你说什么!”叶赫风一下子就毛了,正欲发飙,被卫痕拉住。
曾希倒不生气,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淡淡一笑,很有礼貌。十蛮看着他的笑容有些发怔,但很快又恢复了阴沉,在曾希经过时,故意伸出脚,朝他的导盲棍狠狠一踢。
导盲棍立刻飞了出去,曾希手中一空,顿时失了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曾希!”霍真惊呼道,连忙跑回去扶他。
曾希穿的海青本就是宽袖长摆的,这一摔不轻,两个手臂上的皮都擦破了,连下巴都嗑了,白皙的下巴上血迹斑斑。
“哈哈哈,就这模样还想上山,给老子两下就玩死了!”十蛮大笑起来,满嘴污言秽语。
卫痕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叶赫风可沉不住气,上前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衣服,怒道:
“你活的不耐烦了吗?”
十蛮眼神愈加凶狠,“小子,你找死!”一只手已悄悄背到身后,伸进自己的衣服里,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