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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再好不过了。”康纪脱口而出,却立刻发现自己说错话,连忙又道:“啊、我并不是……希望你的家人遭难……那个……”
但优一却看起来不怎么在意,只低声:“要是再也回不去城里,就换我给你磕头了。”
康纪一开始还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但在看到“公主大人”越来越红的脸时,突然想起以前听长辈们谈论婚嫁仪式时,在新婚夜晚,新妇必须跟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磕头道:“从今往后,妾便将此身托付于您,请多多指教。”
“哇……哇……”康纪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有天居然有机会能娶公主为妻,但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就算平时性格再怎么稳重,这时也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怎、怎么了嘛。”优一急道。
“我是在想……你本来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康纪连忙说。
“唯……唯一的“唯”。”柔柔的声音吐出。
“啊、难怪叫优一啊。”康纪点点头。(注:“优一”的发音为ゆいち,与“唯”的发音ゆい只差一个音。)
第八章
时间一转眼,到了第三天,阿斯卡照常将工作全推给镜。镜并没有多抱怨什么,他看起来真的很高兴跟阿斯卡说话的时间,即使那只不过是在对方从跟小佳哉的交流之间所拨出的一点微末时光。
这一天早上,阿斯卡带佳哉去了图书馆,小家伙满心期待,那些堆叠得高高的书籍,从来没看过的非专业书籍,有各种绘本、故事,还有百科全书。
一大一小两个人,才刚进入图书馆,便看到一个穿着V领低胸贴身衣裙的绝世美人交叠双腿坐在柜台上,拿过一本本书,用红外线感应器扫过条码。
“哇!蜘蛛女!”阿斯卡指着女人大叫。
对方乃是九十九神之一的土蜘蛛一色丸,在两个月前的“找头”事件中,占据了非常大的版面。
“闭嘴,小流氓!”一色丸恶狠狠地瞪了阿斯卡一眼。
“你在这里干嘛啊?你的博物馆呢?”阿斯卡问。
一色丸在城隍府中挖了个巢穴,里头堆积着各式各样从古到今,有价值无价值的“收藏品”,自称“博物馆”,但也没怎么整理,感觉不过就是个储藏东西的仓库。
“闭馆整修中啦,啊、正确来说,应该是搬家了。重新开幕时会勉为其难寄邀请卡给你的。”一色丸拢着自己那头长黑发,勾起唇角笑道。
“搬家?要搬去哪?”阿斯卡奇怪的问。
“这里。”一色丸指着地面。
“啥?”
““这里!””一色丸露出“你怎么这么笨”的眼神望着阿斯卡,“以后图书馆会另外开辟一个别室,让我的收藏在这里展出,这样就会有豪华的收藏柜、多国语言告示牌,还有语音导览,喀嘶喀嘶……讨厌、我现在好烦恼要请哪个声优来录声音导览喔,你觉得绿川光一好还是石田彰二好呢喀嘶喀嘶……”
还是一样奇怪的笑声。虫的笑声。
“……前提是他们得要先死掉才能到这里来吧。”阿斯卡冷淡地吐槽。
“好吧,那最终的杀手锏只好请盐泽兼……”
“咳。”
“唉呀、真是失礼了。”一色丸脸上立刻堆满了营业用的媚笑,刚才狂热的态度已不复见。
“也就是说,在新博物馆开张之前,你都没事可做就是了。”即使是开着博物馆,但那个一年来客数可能光用手指就数得出来的破烂仓库,大概平时也出于无所事事的状态吧。
“现在不是在做事吗?身为九十九神的我,正辛勤地为使用着图书馆的客人们工作着呢,你也是来还书的吧?还不快跪下来磕头谢恩?”一色丸又抓过一本刚有人拿来柜台还的书,哔地刷过去,之后随手一抛,扔进了还书库中。
“只不过是个打工的为什么态度这么伟大啊、啊?神前那家伙到底是怎么样教育你的,在服务业里面,客人就是神啊、该跪下来感谢我的人是你吧?快跟我道谢啊,没有客人你就要失业了。”阿斯卡哼声。
“你说什么!小流氓!我要报警!”一色丸横眉竖目地咬着贝齿。
“啊啊听不见、听不见,任性蜘蛛女!”阿斯卡捂住耳朵晃着头。
这时一色丸注意到在阿斯卡身后,抓着对方衣角的小家伙。她轻盈地从柜台上翻落,扑到佳哉身前,眼神闪闪发光。
“……好可爱,啊啊、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小流氓!把“这个”卖给我!”显然,土地的守护神“土蜘蛛”,超·喜欢小孩子的。
“不可以。”阿斯卡立刻回绝。
“我拿你最喜欢的外星人约翰跟你换。”一色丸说。
备注:外星人约翰是一色丸博物馆的馆藏之一/就是个外星人/详情请参考《冥道》第二集。
“才不要!而且我也没有喜欢那玩意儿过!”阿斯卡低吼。
“小气。”一色丸嘟起嘴。然后她蹲下身,笑眯眯地望着佳哉,“要不要跟姊姊去玩啊?那个小流氓就别管了。”
佳哉微笑道:“能够受到像您这样的淑女邀请,实在倍感荣幸。只是我现在并非自由之身,一切以飞鸟的意向为准。”
“非……自由之身?”一色丸倒退两步:“喔、天啊、监禁……蹂躏……啊啊小流氓你对这么可爱的孩子都做了些什么!”
阿斯卡随即给了佳哉脑后一个轻拳,“臭小鬼,在说什么故意让人误解的话!”
“唉哟。”佳哉吐了下舌,只好对一色丸说:“对不起,我是开玩笑的。”
“哼、不跟你这个打工的蜘蛛女缠了。”阿斯卡矮下身,一把将佳哉抱起,“走,我们去找书看。”
“嗯。”佳哉搂住阿斯卡的颈项,回过头,偷偷跟一色丸招手道别。
一色丸双颊飞红,嘴里还在喃喃念着:“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想要这么可爱的小孩,啊对了、自己做不就好了……”
“书都刷完了吗?辛苦你了。”推着另一台还书车,刚回到柜台前的神前博行跟失神中的一色丸招呼。
“……博行。”一色丸抬起头,认真地盯着对方看。
“是?”
“想要小孩吗?”
“……欸?”
“做一个来玩吧!他会有优雅的八只脚与甜蜜的透明丝线,还有我美丽的外表与你的雍容气度喀嘶喀嘶……”
“咦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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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吧。”佳哉催促。他把一本厚厚的全彩精装书塞到阿斯卡手中。
“你确定?”阿斯卡接过书,刚才光是看到书名就让他快摇头了。
“拜托……”佳哉扁着嘴,挤到阿斯卡身边。
“……好吧。”阿斯卡咳了声,“那我开始念了、”
但这时佳哉却又突然道:“等等,我可以枕在你的腿上吗?这样比较有气氛。”
“来吧。”阿斯卡拍了拍大腿,佳哉开心地躺了下去。
看来他在小佳哉眼中,俨然已经从“朋友”升格为“家人”。过去对方从来没从家人那里得到的温暖,现在想从他身上获取。而他也一样,看着小鬼的行为,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正在将童年重新走过一次。
比各取所需,更加、更加地……
那里有个扭曲的男人
走在一条扭曲的路上
他在扭曲的门框旁找到了扭曲的六便士
他买了只扭曲的猫
抓了只扭曲的老鼠
他们一起住在一间扭曲的小房子里
答对了,这是鹅妈妈童谣。在图书馆千万本书里,小家伙毫不犹豫的在童书区挖了这本书。英国的国粹文学,编汇的年代不明,有人说是十四世纪、也有人主张应该是十六世纪,作者大多也不明。
正好在狩猎魔女的年代所产生的作品。
也许其中有几篇的作者是魔女。阿斯卡心想着会念这种东西给儿女听的家长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就跟毫不在意写出把后母丢到插满铁钉的木桶中,滚动着游街示众的童话作家一样,完全无法理解。
不、也许,打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儿童所写的吧。
“……那里有个扭曲的男人,走在一条扭曲的路上。他在抽屉里找到扭曲的两百块美金,他买了支扭曲的枪,杀了几个扭曲的人,最后被关进扭曲的监狱。”阿斯卡乱编着,忍不住摸了摸佳哉细柔的头发。
“……那里有个扭曲的孩子,走在一条扭曲的路上。他在扭曲的餐桌上找到了扭曲的零用钱,他给了扭曲的瑟菲娜小姐,买了扭曲的测验纸,他们一起坐在无聊的房间里。”佳哉抓住阿斯卡的手,让他碰触自己的脸颊,“我觉得好哀伤。”
“我也一样。”阿斯卡同意。
“可是我现在好幸福。”佳哉闭上眼。“飞鸟带我去水族馆玩,现在又念鹅妈妈童谣给我听。我不想回家,如果可以一直跟飞鸟在一起就好了。”
“嗯、那就一直在一起吧。”阿斯卡轻轻捏了下佳哉软绵绵的脸。
对,把那些过去的不愉快、过去所受到的伤害,一次全部忘记就好了,虽然不算是从头来过的人生,但这样下去,对“阿久津佳哉”来说,却是重生的机会。不必再处处提防谁而拉起保护网,也可以自然地跟任何人交流,还有,可以尽情地做喜欢的事情!
““那么,为什么飞鸟的表情这么痛苦?””
当阿斯卡重新望向佳哉时,对方的小脸上写满了担心的讯息。
“有吗?”阿斯卡拉了下自己的脸皮,至少在刚才之前,他觉得自己是在笑的。
佳哉把头从阿斯卡的大腿上抬起,改爬到对方身上,双手搂住阿斯卡的颈项,“飞鸟讨厌我吗?”
““我最喜欢你了。””阿斯卡说。
他喜欢的是……是……自己那莫可奈何、无法挽回的过去,在眼前的小家伙身上居然可以得到救赎一事。
“我也喜欢飞鸟。”佳哉把小手搂得更紧。
“再念一首?”阿斯卡一手拿着书,另一手拍着佳哉的背。
“男孩是什么做成的?”佳哉笑嘻嘻地问。
“青蛙、蜗牛跟小狗尾巴。”阿斯卡翻到目录,看这首“男孩是什么做成的”在哪一页。
“女孩是什么做成的?”佳哉又问。
也是童谣,也是对话。
“是飞天小女警做的。”阿斯卡笑道。(注:童谣原词为“糖、香料与一切美好的事物”,飞天小女警的三位主角名典故出于此。)
“是那个卡通吗?你有看过吗?我只有看过一会儿德克司特的实验室,而且立刻就被瑟菲娜小姐紧张地转掉了。”佳哉抱怨。
“为什么?”阿斯卡问。
“她说那会污染心灵,叫我最好不要看卡通。”
“真是够了。”阿斯卡翻了个白眼,开始吟道:“小瑟菲娜小姐,坐在山丘上,拿着她的教鞭与作业,那儿来了一只大恐龙,往她身边坐……”
佳哉趴在阿斯卡肩头,咯咯笑个不停,然后把最后一句接上:“小瑟菲娜小姐吓得落荒而逃!”
其实原词是“小玛芬特小姐”,只是阿斯卡故意将句子改成了瑟菲娜,本来在山丘上吃着酸奶与奶酪,突然跑来的当然不是大恐龙,而是蜘蛛。
“我知道她怕什么,她怕蛇。”佳哉说,“我多想买条玩具蛇放在她的铅笔盒里头吓她。”
“喔、坏孩子。”阿斯卡赞赏道。
“你念个比较刺激的。”佳哉开心地要求。
“比如说?”
““妈妈杀了我。””佳哉提议。
“我觉得那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