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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不下秦越,他的肋骨还没有找到,他还有下辈子吗?他找不到自己会不会难过,就算那难过不是真的为了自己,可就是那种不是为了自己的难过,他也不希望他有。
“可是,洛青,我不就是你的下辈子吗?”他绝望的说,“你想要的他永远爱你,他是不是,算不算做到了呢?”
他将手放到眼前,那串手链已经把手腕磨的有血的痕迹了,偶尔在夜里有错觉,还以为手链正在和自己的骨头相接,那种噬心的疼痛越来越强烈。
他决定不能这么死去,站起来从石盒上拿下自己的玛瑙,回头又看了一眼那堆白骨:“如果,我上去的话,我会爱他,我也会替你去爱他。”洛青独自为他还有秦越守护的那片净土,别人沾染不得,他是宁愿全部毁掉也不要别人去沾染,这样的爱,周小送怎么办,你要怎么去赢!
可是上得去吗?
就算上不去的话,与其这样被困死,还不如自寻死路,至少那样想起来,啊,周小送啊,他其实也是很勇敢的。
周小送这辈子,从来都是无依无靠,从来都是无欲无求,从来都是顺其自然的生长,可是遇到秦越之后,他总觉得自己生命也不那么的荒唐了,好像也总是能找一件事情去期待。可是啊,秦越,我还能见到你吗?还能继续为你期待吗?
走到片水域边,刚刚还清可见底的水,现在已经浑浊不清,他并不知道那水中间有多深,水的尽头在什么地方。
只是凭着最后一股热情,他跳了下去。
苦涩的气味瞬间充斥了他的心肺,不能呼吸,只能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的下沉,下沉。
周小送,终于是要死了呢!
秦越,我爱你啊,你知不知道?
穿过一片黑暗的荆棘,尽管如此的刺痛,可是眼前就是无限的光明啊,他用力的奔跑,黑暗的窗口站在一对年轻的夫妇,他们面目是如此的慈祥,他们站着似乎在等自己,周小送向他们伸出了双手。可是手伸过去,触碰到自己的却是秦越温厚的掌心,看到的也是秦越满目疼爱的眼光。
他被温暖包裹着,他感觉到了自己手腕正被什么东西用力的拉扯,尽管在梦中,可那疼痛却是如此的清晰。
作者有话要说:
☆、沉沦
秦越跪在周小送掉下去的地方用力的用手还有一些简单的工具去搬开那个石头,大有一种挖地三尺也要把周小送找出来的决心,全然不顾身后那三个人之间的争吵。那个文物局的工作人员在他们出现那么多的疯癫事情之后拔腿就逃,逃之前也算是明白了邹哲为什么死都不愿意跟随的原因了。
“我是绝对不会让周小送把手链还给秦越的。”
“钟凌乘,你以为就算秦越不往生了,洛青的下一世就会爱上你吗?”
“就算,他不会爱上我,我也绝对不会让秦越在往生,他根本就配不上洛青的爱。”
“丁观,那十个字是什么东西?”颜青懒得继续跟那个疯女人吵,转身对蹲在秦越身后的丁观问道。
“骨链融于血,卿方可复活。”
“什么意思!”丁观咆哮。
“骨链里除了有秦越的肋骨,还有洛青的心头血,只有,只有再融于洛青的血液中,才能恢复肋骨的原质。”
“那么?”
“那么什么?”
“你俩一直在寻找的东西是什么?”
“毁灭骨链的东西!”
“已经到了这种时候,你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出来吧!”
颜青已经不想去看钟凌乘的表情,“就算是为了周小送那个孩子,他虽然是洛青的后世,可毕竟,是无辜的。”
“和你一样,凌乘也忘不掉自己的前世,”丁观坐到秦越身边看着他依旧不放弃的刨地,“她是父亲的在外面跟别人生的孩子,按道理说的话,我应该不喜欢她的,但北宋文化研究一大半都是她告诉我的。”
“我受制于她,和她之间算是一种交易,她让我帮她翻译金文,她说,她的要求其实也不高,只是希望秦越永远的泯灭,那个洛青下辈子只要不爱上他,她就放心了。”
说着丁观又将那冰袋递给颜青:“这些是洛青写的文章,大抵不过是一些思念秦越的东西,还有就是记载了骨链的事情。”
“戴上骨链的人必须要是他自己的后世,否则身体就会在七日之内腐烂,这一点你是知道的,戴上这骨链一来是证明,二来是捆绑,让秦越只能爱自己。”
“要想把骨链取下来,要么吞噬后世的心头血,要么融于洛青自己的血。”
“第一个墓室里的心脏,第二个墓室里的血蛇,想必都是洛青给自己或者说给秦越留的后路,可是他并不知道秦越找了一千年都没有找到,所以现在,只能靠周小送了,只有他被骨链吞噬了心头血死去之后骨链才能取下放秦越残缺的身体上。”
颜青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傻!瓜一样,悔恨的问:“你们一开始就知道?”
“不,是那次你们去Q大找我之后,凌乘把洛青写的东西给我之后才知道的。”
“那么,你们要找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洛青说,爱,陨毁之。”
“你他妈少跟我扯,说,什么意思?”
“不知道,我和凌乘一直在找那个东西,我们以为墓室里会有,可是没有,洛青或许根本就不会希望秦越不能往生。”丁观抱着头生怕颜青再打他。
“秦越,我们走,去找周小送,他就算是死了,把手砍下来也得把骨链还给你。”
“不行,”丁观说,“只能吞噬他的心头血,否则骨链一样是要被毁的。”
钟凌乘突然站起来走到丁观面前,冷笑着问:“你的意思是,只要周小送不是因为被骨链吞噬了心头血而死去的话,那骨链就毁了是吗?”
“是。”丁观小声说。
“哈哈哈,”钟凌乘笑的可怖,“哎呀,我说嘛,丁观你早说啊,那样我们何苦跟他们一起来钻墓室,就随便把周小送解决了不就可以了!”
“可是,乘乘,你说过的,周小送不能有事。”
钟凌乘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可是,他不是洛青,他不是,我以为他们是一样的,可是他不是。”
把地上的土刨出了厚厚的一堆,秦越双手血迹模糊,突然之间,他停了下来,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扔下手中的东西转身快速消失。
颜青以为他是刺激受的太大了,于是赶紧追上去,也不继续跟那俩人纠结。
尾随着秦越一路来到了墓室外面的一条小河,小河弯弯曲曲的向前面延伸,在看不见的地方悄然和那片湖链接起来。
天会年间,这里还是一片荒芜的无人之地,洛青骑着赤利,身后是秦越隐隐切切的目光。
极美的少年将他带到这里,洛青指着这一片荒芜,脸上无比幸福的看着秦越说:“秦越,等我们死后,我们一起埋葬在这里吧。”
秦越看着洛青宠溺的笑笑:“你说怎样就怎样。”
“来,我带你看一样东西。”
顺着暗河窄小的洞口进去,越来越暗,秦越紧紧的握着洛青的手,那个人冰凉细长的手被他握在温厚的掌心,不记得前面的人有着怎么的情绪,他只记得自己当初握着那双手的时候一度不想松开。
“你看!”洛青兴奋的声音从他耳边传来,一片火红的景象映入眼帘,洛青像一只快活的小鸟张开了翅膀在花丛中飞舞,“秦越,是不是很漂亮?我们死后就埋到这里吧,我俩要躺在同一个棺材里,我们的棺材要用上等的玉石去做,这里只有我们,只有我和你。”
他说,只要你和我。
秦越说好。
七年之后,当秦越死去,洛青疯狂的找寻他的尸体而不得的时候,他一定是记得那片他们生前的墓地。
或许是记得吧,可是记得又能怎样,最终他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那里等待了千年。
那些不可名状的悲伤就像这弯弯曲曲的暗河,无处不在,却也无处可去。
周小送是在暗河的洞口被秦越找到的,他闭着双眼,手里握着的是他的红玛瑙,静静的躺在暗河的岸上,一脸的平静和安详。
他奔过去一把搂住他,手上还有刨地的产生的血迹,周小送平静的脸上似乎已经没有呼吸,他用略有颤抖的声音喊他:“小送,小送。。。。。。”但是周小送依旧是闭着眼睛没有一点想要睁眼的欲望。
秦越把他抱得更紧了,低着头不停的吻他的头发,颜青赶过来看到的秦越就像一个手足无措的孩子,明明难过的要死,但是依旧用着全身心的力气拥抱着他。
但是颜青比秦越更有理智,他不知道周小送是不是还活着,他只是看到他手腕上的那串莹白的手链,他知道那是秦越的肋骨心里就恨的不能自己。
他冲过去扯过周小送的胳膊就开始使劲的拉扯,可是,良久之后,他放弃了,那手链就像是长到了周小送的肉里面,在拉扯似乎就要把他的皮肉一起拽下来。
更何况,秦越也根本不会允许。
“颜青,你要是再碰他一下,你就试试看。”
“秦越。。。。。。”
“小送他是我爱的人。”
秦越抱着周小送沿着暗河朝前走,不回头,不张望。他没有机会去爱那个叫洛青的人,那么他就想把自己所剩不多的日子全数给这个叫周小送的人。
两人是不一样的,但,终究都是一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杂乱
六月底的开封下了一场很大的雨,低于黄河河chuang的那座城市,被雨水肆无忌惮的侵扰着。雨在某一个晚上悄然停止,月亮清清幽幽的挂在西边的天空。
丁观穿了不合身的衬衣和裤子还有一双怎么看怎么滑稽的皮鞋,奔跑在刚刚泛滥过的黄河岸边。
他在追的人是已经疯傻的钟凌乘,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乱跑,长长的头发飞散在夜空中,嘴巴里念念有词,但是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丁观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停下来换了几口气,对着还在继续跑的钟凌乘喊道:“我跑不动了,你给我停下来!”
但,前面的人根本就不理会他。
“我靠!”丁观无奈的甩甩头,准备继续追。
刚开始跑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一看是颜青打来的,自从那天颜青跟着秦越从墓室里跑出去,而他则留下来照看钟凌乘,到今天为止他已经和颜青他们失去联系两周了。
这两周,他有试图打电话,或者用各种方式去找他们,可是,一切无果,他又不能丢下正在发疯的钟凌乘不管,心里的焦虑和不安,以及对那个人隐隐的思念加上钟凌乘没有缘由和征兆的随时发疯,都折磨的他身心俱疲。
而颜青的这个电话无疑是一场及时雨,他喘着接了电话:“喂!”
但是对方却沉默不语,这不像颜青的风格。
“你们还好吗?”
“。。。。。。”
他有些紧张,握紧了电话:“颜青?”
“丁观,我需要你。”
良久之后,对方说明了意图,他说的是我需要你而不是我想你,你好吗,我很好,丁观自嘲的笑了一下,但,很快就把情绪拉回来:“你在什么地方?”
“你不要说话,听我说,”颜青压低了音调,“周小送大概是已经不行了,但是秦越不让我靠近他,所以我不是很清楚周小送现在的这个样子,是因为你说的骨链正在吞噬他的心头血,还是说是由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