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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卜腾巴尔珠尔注意到晨曦在看他,直直地走到晨曦面前说道:“格格忘了我吗?当初格格毅然跑到战场,还射了我一箭,况且格格毒箭的解药还是我给的。”塞卜腾巴尔珠尔细细地说着他们的过往,试图唤起晨曦的记忆。
晨曦一下子想起来了,原来是他,当初要不是他挟持自己又怎么能顺利逃出去呢?还记得自己送给他一把蒙古刀防身用呢?原来他真的成功地回到准噶尔去了。
晨曦知道他就是噶尔丹派来和亲的使臣,语气有点不和善的说道:“原来你是噶尔丹派来的使臣,你们还要求跟大清和亲,真不知道放了你是对还是错?”晨曦这话一出,胤礽立刻把目光定格在晨曦身上,一向稳重的晨曦怎么突的当着使臣的面说出这么句话来。
塞卜腾巴尔珠尔倒是不理会晨曦的不友善,恭敬地说:“联姻是朝堂上的大事,不过我此次却是为格格而来。”塞卜腾巴尔珠尔这话一出,三人的目光都注视到了他身上,可是他丝毫没有在意这三双灼热的目光,继续说道:“格格不幸中了我配置的毒药,心里一直很难受,所以特意带了丸药来帮格格调理身子。”
说完,塞卜腾巴尔珠尔拿出随身的一个瓶子,递到晨曦手里。胤礽自是一脸的疑惑,正要开口却让胤禩抢先了:“曦儿姐姐,不要相信他,说不准儿他是趁机来害你呢。”
塞卜腾巴尔珠尔冷冷地笑了笑:“太子阿哥尽管可以让太医来验过之后再让格格服用,我保证绝不是什么害人的药。”
他们拿着药找太医来检验,可是并没有查出什么有毒的东西。既然这样,晨曦就放心地吃下了,其实从刚才那个塞卜腾巴尔珠尔的表情里可以看出他的真诚,所以他应该不会害自己的。
胤礽要拦晨曦也没拦住,“曦儿,你别这么着急,多检查检查才好。”晨曦随口说道:“不用,想来他也不敢害我,更何况我还帮过他一次,相信他也不会是恩将仇报的人。”听了晨曦对塞卜腾巴尔珠尔的赞同,胤礽心里冒出了些许不悦,似乎还有些酸意。
“好了,不跟你争了,我送你回绛雪轩吧。”胤礽有些丧气地说着。听了胤礽的口气,晨曦也有点不高兴,敷衍道:“好好好,我们回去,再不回去,怕是你又不乐意了。”胤礽关心地训着晨曦:“这也是为你好,你的身子才刚好点,不要再把身子弄垮了。”
“对了,胤礽,皇上准备让谁去和亲?”晨曦注视着胤礽问。胤礽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道来:“六格格觅可儿。”晨曦怜惜的语气道:“啊?她才十三岁,还那么小。”胤礽一脸无奈地说:“可这就是大清公主的命运,如今五格格也指了婚,能考虑的就只有她了。”
“虽然这次噶尔丹败了,可他的野心还在,再起战争是迟早的事情。一旦起了战事,她该怎么办?还有,那个噶尔丹都多大年纪了,难道要六格格嫁给一个老头子?”晨曦一连串地说出来。“四十八岁,如今噶尔丹已经四十八岁了,可他并不是一个老头子,他带兵打仗的本事比起年轻人来不减半分。为了大清的和平,必须要这么做,觅可儿是为了大清国必须要做出的牺牲。”
四十八岁,噶尔丹足足长觅可儿三十五岁,他的岁数都快可以当觅可儿的祖父了。“大清国这基业牺牲了多少公主格格啊,和亲的又有几个是幸福的呢?”面对晨曦的发问,再看着晨曦垂头丧气的样子,胤礽只能无力地劝慰道:“别这么伤心,三姐跟你的二哥不是幸福的一对儿吗?所以凡事要往好处想。”
第六十九章 代嫁(上)
“格格,太子爷来了,同来的还有那天那个准噶尔来的使臣。”胤礽过来并不奇怪,可是那个塞卜腾巴尔珠尔怎么也过来了?带着心里的疑惑,晨曦连忙来到了外厅里。
晨曦一边派人端了茶过来,一边说道:“今天过来又有什么事情?”“也没什么事情,皇阿玛这几天让我陪着这准噶尔来的使臣,”说着胤礽瞧了瞧坐在旁边的塞卜腾巴尔珠尔,“他非要过来瞧瞧你吃了药后的情况,所以就领他过来了。”
听了胤礽的话,塞卜腾巴尔珠尔赞同地点着头:“格格,不如我来给你把把脉?”这时翠菊猛然开口了:“大胆,格格的贵体也是你可以随便碰的,难道宫里太医的医术还比不过你吗?”
听了翠菊这严厉的声音,晨曦咯咯地笑了,一向温柔的翠菊竟然也有如此强势的一面。“格格也是蒙古女子,难道还在乎这些礼节?”塞卜腾巴尔珠尔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他说的是没错,可是自己仍然在犹豫,晨曦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像是蒙古的女子了,就连他这么激自己,自己的心里还是有点介怀。这时胤礽开口了:“既然他那么确定,就让他给你看看也无妨啊。”
胤礽的话语让晨曦没了推辞的借口,乖乖地把手腕伸了出来,让塞卜腾巴尔珠尔给她瞧瞧。“确实要好些了。”塞卜腾巴尔珠尔简短地说了这么一句。晨曦也没再多问病情,看着塞卜腾巴尔珠尔说:“我可以跟你单独说几句话吗?”
“有什么话不能在外面说的?”晨曦的话才出口,胤礽就立刻反对。晨曦看了胤礽一眼,嗔怪道:“我还不能有点私话聊了,你就先出去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好。”
面对晨曦的请求,胤礽从来就无法拒绝,无奈道:“好了,那我先去外面等着。”说着他走了出去,翠菊也离开了,屋里就剩下了她,还有塞卜腾巴尔珠尔。
他们一走,晨曦就开门见山地说:“如今就我们两个人了,说说你来这儿的目的,又是送药,又是看病的,定不会是这么简单。”“格格想多了,我并没有什么目的,此行我确实是为了和亲的事情来的,因为在心里一直对格格存有愧疚,所以才想尽力弥补你一下。”塞卜腾巴尔珠尔解释道。
“塞卜腾巴尔珠尔,你我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有什么话我也就直说了,噶尔丹的野心路人皆知,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要和亲?”晨曦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格格先不要激动,我这次来真的是诚心来结盟的,我敢保证绝没有什么别的意图。”
晨曦冷冷地一句:“蒙古本来就是一家,要是诚心结盟的话就应该效仿喀尔喀蒙古。否则就不要这么白白地牺牲一个和亲的公主。”“格格很关心和亲的事情?”塞卜腾巴尔珠尔转移重点。
“很关心说不上,只是不忍心这样的一个女子就白白地为了大清牺牲而已。不过是为了两三年的和平,却要赔上她一生的幸福。”“唯有高贵的公主才能显示出和亲的诚意,除非有人愿意替她?”
听他的口气,晨曦突然觉得这事还有余地,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塞卜腾巴尔珠尔思索一会儿说:“除非你愿意代她出嫁?”“我?”晨曦指着自己发问,“这可能吗?你也说过,唯有高贵的公主才能显示出和亲的诚意,我不是公主,如今还有重病,怕是没几年可活了,就算我答应,你们会同意吗?”
塞卜腾巴尔珠尔摇摇头:“三年足够了,只要你点头就好。”“三年?你的意思是我只能活三年。”被晨曦这么一问,塞卜腾巴尔珠尔突然感觉自己这话有点残忍,有心宽慰着说:“要是有我帮你好好调理的话,五年之内没有问题的。”
三年,抑或是五年,都不过是转瞬即逝。晨曦感到身子有些晃动,尽力正了正,使自己保持平衡,不至于倒下。不过仔细想来,代嫁也是个不错的主意,自己最多不过能再陪胤礽几年,将来辞世时胤礽也免不了伤心欲绝。要是自己远嫁他方,既免了将来胤礽看到自己死时的痛苦,又可以让六格格不用嫁到遥远的准噶尔去。
良久,晨曦笑着对他说:“塞卜腾巴尔珠尔,就算我愿意替六格格出嫁,将来噶尔丹知道了和亲之人不是公主,那又如何交代?”塞卜腾巴尔珠尔笑着说:“这个你不用担心,一切由我来办,更何况噶尔丹是知晓格格的事情,对格格也是钦佩,未必不会答应?可是你考虑好了吗,真的要去和亲?你应该也知道,如今噶尔丹已是四十八岁的人了。”
晨曦冲着他违心地发笑:“四十八岁又如何?对于一个还有几年生命的人而言,嫁谁又有什么区别呢?那就要麻烦使臣帮忙了。”面对晨曦的礼遇,塞卜腾巴尔珠尔有点尴尬地说:“不要这么见外,格格可以叫我巴尔珠尔。上次的事情我一直感到十分愧疚,到了准噶尔,我定会好好地帮你调养身子,好减少些内心的愧疚。”
自从有了跟塞卜腾巴尔珠尔的约定,晨曦心里就战战兢兢的,既担心一旦不成六格格还要远嫁准噶尔,又担心要是胤礽知道了自己该怎么办,尤其是后者。她答应过胤礽的,一直都会陪着他,和他一同面对遇到的困难,如今怕是要失约了。所以这几日,胤礽过来的时候,晨曦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总是躲躲闪闪的。这样一来,胤礽正好看出了些端倪,不过他知道晨曦的性子,要是她打定主意不说,自己再问也是徒劳,所以就算心里很着急,也不好问什么。
第七十章 代嫁(下)
“格格,大事不好了,皇太子跟那个准噶尔使臣在御花园里打起来了。”翠菊匆忙赶过来说。晨曦一听,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向御花园赶去:“快点,随我到御花园去。”
一到御花园,晨曦就远远地看见胤礽拿着剑直逼塞卜腾巴尔珠尔,塞卜腾巴尔珠尔空手在接招。胤礽毕竟年轻,比起高大魁梧的塞卜腾巴尔珠尔确实是瘦弱了许多,自然占不了多少便宜,不过他剑剑直逼塞卜腾巴尔珠尔的要害。
晨曦一看,连忙吩咐身边的太监,“还不快拉住皇太子。”“喳。”众人得令刚要阻拦,皇太子大吼道:“谁敢过来拦我,死。”说话的口气带着厮杀的口气,旁边的太监都吓得不敢上前。“胤礽,你给我住手。”晨曦大喊一声,立刻冲到前面去阻拦。
胤礽没有注意到突然跑到前面来的晨曦,一时没有守住手里的剑,原本要刺中塞卜腾巴尔珠尔的剑,一下子刺到了晨曦的胳膊上。胤礽一下子慌了神,立刻丢下剑,推开正要扶住晨曦的塞卜腾巴尔珠尔把晨曦抱在了怀中。
“曦儿。”
听了胤礽低低地喊她,晨曦疲惫地说道:“好了,总算是停手了,堂堂一个皇太子,怎么做事还这么冲动。”胤礽抱歉道:“对不起,曦儿,都是我的错。”
……
太医一会儿功夫就帮晨曦把伤口包扎好了,晨曦叹着气质问胤礽:“又是怎么回事?还用上了剑。”胤礽躲过了晨曦的目光,愤怒的看着塞卜腾巴尔珠尔,似乎想用眼神把他杀死。
倒是塞卜腾巴尔珠尔站出来解释了:“格格,是为了和亲的事情。皇太子不同意你代公主出嫁。”塞卜腾巴尔珠尔是话刚落音,胤礽一拍身子站了起来,大吼道:“他居然敢要求让你去和亲,你才十六岁,噶尔丹如今已经四十八岁了。我不许你嫁到准噶尔去。”
看着胤礽的表情,晨曦呆呆地说:“你知道我只有十六岁,但是觅可儿可只有十三岁,何况她是你亲妹妹,你就忍心她嫁去准噶尔了。”胤礽反驳道:“觅可儿她跟你不同,她是大清的公主。她是我的妹妹,我自是心疼她的,可是你更是我心爱的人啊,我可以答应不娶你,可是我万万不能答应把你嫁到那荒野之地去。”
“荒野之地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