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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懿不明白自己渴望见血的欲望是被归于施虐狂还是受虐狂的范围,他只是觉得那两个字恰如其分地表达了他的心情:那样美到极致的鲜血,那样痛到极致的爱恋,只能是虐恋两个字。
然后他就看了那本书。他能明白作者本来的好意,然而扭曲的心理让他在变态的路上一去不复返。幼年的经历让他根本没有什么“人之初,性本善”的意识,他只是被那种逼得人想要发疯的欲望一路前行。
所以麻木直人只写BL小说,只写那些满是伤痕,血液,畸恋和痛苦的BL小说。
变态在什么时候都只是变态,其扭曲的内心不会因为温情而柔软,也不会因为现实而妥协。他们是这世界上最执着耐心的猎人,固执的用别人的血液来滋润自己的生命,同时将自己的生命献祭给不可阻挡的冲动和欲望。
我就是这样的人——舒懿在心里冷酷地自嘲一下,然后目光移到男人的身上。男人此时已经打开了书,匆匆翻过一遍,然后合上,却没有放回书架上,而是一只手拿着书轻打向另一只手,过了良久才轻轻开口:“捆绑,滴蜡,灌肠。”
“打,咬,拧,压,你想要我怎么对你?”男人说得风轻云淡,丝毫没有羞赧。
舒懿也没有任何羞涩。他确定对方的想法和自己不同,这个男人所指的纯粹是虐待的方式,而不是他妄想中那种暧昧又满是撕裂的画面。
保持缄默,舒懿的手顿了顿,男人见此放下书,立即问道,“找到了?”
舒懿的手极细微地抖了抖,然后狠下心,将手中的袋子递了过去。针就在里面,放在针盒里。因为习惯一个人,所以舒懿强迫自己学了很多平常男生不会的技能,最简单的缝纫就是其一。
就算不将针拿给男人,他也总有其他办法折磨自己。
男人罕见地笑了笑,勾起的嘴角莫名地让人觉得好看。舒懿近距离观察着男人得面容,发现男人的面部总让他有那么一丝不协调的感觉,他说不出哪里不协调,只是直觉对方的样子古怪。
然而这明明就是张普通而没有特色的脸。除了声音磁性低沉,显得好听之外,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男人蹲下身子,平视舒懿,嘴角保持勾起的姿态,声音压得更低,“你不怕?”
怕,怕也要给你。舒懿不动声色。
在男人眼中,舒懿只是发呆般怔在原地,似乎并没有听到自己的提问。男人并不在意这点,勾起的嘴角弧度更大,几乎到了邪气的地步,“那么,伸出手。”
舒懿没有顺从,他将双手背到身后,目光直直盯着男人,在男人越来越阴鸷的视线中闭上眼睛,睁开时将目光移向自己的腿部,然后眨了眨眼睛。
除了手,什么地方都可以。男人从那双堪称决绝到坚毅的双眼中读出了这样的讯息。
真是顽强的执念,男人冷笑一下,却没有丝毫怜悯,他一只手握住少年的脖子,使得对方挣扎不开,一只手强硬的拽住对方的右手,牢牢拽到自己面前。
“你知道吗?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因才有果。招惹到我,完全都是因为你的错。人渣。”
冷酷的声音割裂着耳膜,舒懿瞪大眼睛,他努力将右手从对方的束缚中抽出来,却最终失败。在确定右手即将不保的时候,舒懿将左手递了过去。他用一种乞求到卑微的眼光看向男人,纵横细细血丝的双眼里溢满泪水。
你做到了,你做到了。你已经确确实实的把握到我的软肋,让我不得不臣服——所以,唯有右手,唯有右手……
男人突然愉快地笑了起来,他满是邪气地笑着,松开少年的右手,将对方的左手放在手心里,然后从旁边的针盒中抽出一根针。
极细的针尖穿过空气,刺入了少年左手的中指,然后穿透进去,染出一条细长的血丝般的伤痕。那种鲜艳的红色在莹润的指甲映衬下,竟诡异地发出明亮而耀眼的反光,就像美到极致的纯色血玉。
在撕心裂肺地尖锐呜咽中,男人轻柔而缓慢地笑起来,他将上身前倾到泪流满面的少年耳边,口中吐出的气息全部喷在对方的耳边,低沉语气隐隐染上癫狂。
“如你所愿,卑劣的猎物。”
作者有话要说:
☆、S(七)
针刺指尖并不能致死,而在之前的疼痛做基石后,这些疼痛也不足以达到舒懿昏厥的上限,所以舒懿仍旧保持着神智。他充血的双眼死死凝视那涌出鲜血的左手,被胶带粘住的嘴里呜咽出一段又一段不明意义的悲鸣。
疼。好疼。
幼时的痛苦回忆仿佛再次重现,时空倒流。本就涕泗横流地舒懿哭得更加伤心欲绝,胸腔和肺部以一种陌生的方式扩散,收缩,舒懿想了很久才明白这是人体呼吸的方式。
少年悲惨的姿态让男人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和对方保持不被液体溅到的距离,在折磨完最后一个左手手指后慢慢抽出针,拿旁边的餐巾纸擦了擦。他本想将针放到针盒里,却突然想到这个针已经被那个人渣的血液污染,皱着眉头起身,将针包着纸扔进了厨房里的垃圾桶。
他本来想将针全部扎进对方的身体,但是怕这样使少年一下子就死亡,所以只好放弃想法。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做?他特殊的身份不能让他慢条斯理地收拾这个人渣,只能在今天就结束报复。
不能慢慢地折辱对方,将他的身体和心理全部一点点破坏殆尽,还真是让人意犹未尽。
男人冷酷地笑笑,无意识伸出手捏在下巴上,他想了很久,依旧没有想到可以成为终极刑罚的死法。
什么样的刑罚,什么样的死法才能成为终极的报复,才能彻底摧毁一个男人的神智与自尊。
目光从少年的目光移到棕红色的柜子上,然后又跳到书柜,直到看到那一排又一排的书,男人才蓦地勾起嘴角。他想到了。
这个死法就和当年这个人渣写素妍的方式一样。但一样怎么能够,要比那更加惨烈,更加痛苦。
打定主意,一向面瘫的脸变得冷酷嗜血起来,明明脸部肌肉并未改变,却莫名让人觉得心惊。那种贪婪野狼般的气势一点点从周身散发出去,男人伸手拽住少年的头发,迫使对方仰头面向自己。
“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不过有也不错。如果你死后真的变成厉鬼,也不妨来找我,我一定,”男人冷虐地笑,拽着少年的头发将他提起来,继续说道:“奉陪到底。”
神志不清的舒懿什么都没听到,头皮的疼痛让他极力起身,模模糊糊地跟着男人。他已经不关心男人接下来想要如何折磨自己,只是屏息凝神去倾听一个声音。
他听到了某种诡异的声音,就在他的身体里,有某种诡异的声音不断响起。但他根本听不出这声音来自哪里,也听不到声音在表达什么意思。
耳道被濡湿,产生海浪冲击般的声响,但舒懿确定这不是那个声音。
那声音遥远却热烈,就像他不可阻挡的狂热欲望。
咽下口涎水,舒懿不由自主地产生写作的欲望,而在这冲动产生的刹那,灵魂就猛地躁动起来:想写,好想写,想将这一切变成文字记录下来。
该怎么写?舒懿微微发呆,神思却敏锐而冷酷地开始工作:
“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要受到这样的责罚。男人说这一切都是因果循环,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惹到这个可怕的男人。”
“没错,这个男人说这是责罚。而且对方叫他——人渣。”
脑中自动浮现一行行字,舒懿的嘴角诡异地开始上扬,身上的痛感此时突然变得极度细弱,仿佛刚才洪水般的疼痛在大脑的保护机制调节下变成涓涓细流,这种若有似无,在承受范围内的疼痛很快就激起了舒懿内心的黑暗情绪。
他在流血。没错,他在流血——那些血,那些血,好美。
精神猝然亢奋到一种不可思议的状态,些微哭肿的双眼也诡谲地眯起,舒懿忍不住弓起身子,喉咙里泛出痒痒的感觉。那神态就像一只猫在阳光下晒太阳,因为舒适和满意,表情满是餍足。
男人回过神看到的就是少年这幅样子。白净清秀却多处破皮的脸上绑着胶带,一双肿胀的眼睛却是眯起,露出的瞳孔里满是古怪而扭曲的笑意,右手背在身后,而左手满是血污,右脚肿得变形,混身上下只有右手和左腿是健全的。
男人知道对方心理变态,但他没想过对方会变态到这种程度——这已经不是卑贱二字所能概括的丑态。
“很舒服?”男人的眸子一沉,粗鲁地拽住对方的头发,声音骤然变低,“很享受?”说完就是一个巴掌甩过去。
舒懿被男人打得头部一歪,喉咙一甜,想要呕出口鲜血,却因为嘴巴被迫闭合而生生咽了下去。然而男人的怒气没有消散,又是一个巴掌甩过来。舒懿来不及咽下血,那未吞下的血液就顺着嘴巴溢出去,将胶带的里侧染湿一片。
“很快意?”男人又是冷冰冰地低问,同时扇过一个巴掌。
舒懿没有出声,被打的头部晕晕乎乎,就连那素常冷漠的双眼也染上迷蒙,无知地看向眼前的男人。
那是种非常无辜的眼神,但在眼白片片的血丝映衬下却生出诡异地魔魅感。
男人又是一个巴掌甩过去,直将少年打得倒在地上再站不起才忍不住哼了一声。除了第一掌因为愠怒而使尽全力之外,之后的几下他是斟酌力量打下去的,不至于将少年打死,但打残就不好说。
不过残不残疾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来说,没什么计较的意义。
但这样血淋林的样子也不能带出去见人。男人审视那个被折磨得再次鲜血满身的少年,皱皱眉。他走向浴室,插上热水器的插座,趁少年昏迷的时候打开对方的笔记本。
等了几分钟后,有着黑色翅膀,拿着死神镰刀的少年背景出现。男人点开桌面上标着“小说”的文件,然后再点开“已完结”的文件,终于在一列作品中看见那个熟悉的名字。
点了两下,在文件名下方的人命一下子刺痛了男人的双眼:麻木直人。
这是他绝对不能原谅的人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S)(八)
当舒懿昏昏沉沉醒来时,他先是觉得大脑一阵阵刺痛,然后才是双颊火辣辣的疼。舒懿眨了眨不甚清晰的双眼,良久后才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这是他家。那个坐在他床上,专心看电脑的人是……那个男人。
看到男人的刹那,舒懿本能地缩起身子,他的动作吸引了男人的注意力。男人纯黑瞳孔第一时间望了过来,开口,“过来。”
舒懿眨眨眼睛。他有些不明白男人这句话的意思。
“爬过来。”男人迅速点点鼠标,合上电脑,语气低缓,“爬过来我抱你去浴室,或者你就这么爬到浴室。自己选。”
去浴室?舒懿突然觉得自己的大脑变得迟钝了,他看着男人的嘴唇张开翕合,却没能第一时间理解对方在说什么,直到男人因为不悦而皱眉,舒懿才惶惶然地动动身子,向男人所在的地方爬过去。
手掌撑地,手臂绷直的痛苦还在可忍受范围内,右腿和地面时不时的碰触却让舒懿疼得咬住嘴唇。此时的嘴唇已经割裂得不成样子,即便轻轻动一动也疼得撕心裂肺。
舒懿爬过去,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