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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我和教皇都有一个担忧,那就是人类畏惧皇权而非光明之神,他们可能会做出不利于信仰的选择,只是为了更接近所谓的‘上流社会’。他们因为金钱权利而迷茫,却不再向光明之神寻求帮助……信仰的力量一旦沦丧就必然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诺曼顿了顿,发现这些枢机主教脸上或多或少都流露出一点愧疚之色,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继续说:“所以,我和教皇决定,让人们的信仰从新回来,我们必须向皇权宣战。”
他的话音一落,所有的人脸上都是惊讶的神色。
是,宗教和皇权从三百年前开始就不停地在争斗,它们就是这样矛盾着,但是谁也离不开谁,这是双方都知道的道理,它们共同管理着国家。宗教给予人们信仰和希望,而皇权给予人们畏惧与准则,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
“宣战?”一名枢机主教不确定地看向诺曼。
那张年轻的脸上并没有被质疑的不快感,反而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光明之神必须凌驾于皇权之上,国王也必须心怀信仰,不是吗?”
看到众人的脸上表情不一,诺曼继续说:“当然了,我也没有说公开宣战,一旦国王是伪王的秘密公开,皇室必然会再次陷入混乱,而光明教会……”他顿了顿,轻声说,“必然会指引人们方向,包括国王。”
三百年前,光明教会指引人们浴血奋战,光明之神给予庇佑,神迹降临,将黑暗驱逐,让人类君临大地。而现在,光明教会屈居在一个区,而皇权却掌管着包括一区在内的五个区,这不公平。国王明明什么也没有做,他们的血统既没有力量,抑或古老,在漫长的岁月中,它被冲刷地一点儿不剩,谁知道这血统能有多高贵呢?
“请各位协助我。”诺曼站起来轻声说,他走到门边,轻轻推开会议室的门,“现在,不愿意参加的主教,请离开。”
离开,意味着被驱逐出光明教会,对于一个信徒来说,这意味着什么是很简单的。
所以诺曼理所当然地关上门,轻声说:“好了,既然大家都愿意留下,那么我们来看看能有什么是我们能做的。”
☆、第十四章
这是一个古老的封印,西路之前说的没有错,他的确是可以解开封印,前提是能一丝裂痕让他的力量渗透进去,从里面破坏。
不过现在嘛,整个封印完好无缺,完美地就好像它从来不曾裂开过。它就像一个完美的三角体,无论怎么样都无法撼动它,因为它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稳定结构。
艾洛斯奋斗了一个上午,无果。
不过,他只消沉了一会儿,随即振奋起来,他知道还有一个办法。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为了救西路,还是只是单纯地为了解开这个封印——不管怎么说,光明封印就是有种让黑暗生物不断挑战,恨得牙痒痒的特殊能力。
“把护卫队队长叫过来。”他忽然开口说。
撒克洛公爵正在跟他讲一本《挪亚文明简史》的书籍,作为一个国王,他必须对一些文明有所了解,忽然被打断,他表示很不高兴。
“您应该听听这个,”他说,“在五百年前,挪亚文明灭亡了……”
“对啊,它既然已经灭亡了,干嘛还要说给我听?”艾洛斯不高兴地说,“我一点也不关心人类的文明,回顾悲情的过去,对现在有什么用?”
“避免国王不要再重蹈覆辙,”撒克洛坚持说,“你得知道一些事情,或许那是过去的事情,但是它能对现在起到警示的作用。”
“回顾过去,小心翼翼地行走在现在,如履薄冰,战战兢兢,那是人类,不是我。”艾洛斯把脚架在脚凳上晃了晃,“我们对未来依旧无畏,因为我们够强。”
“你现在是人类,”对方不客气地说,“既然你如此强大,那么做个国王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等一下,挪亚文明?”艾洛斯微微眯起眼睛,修长白皙的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自己的金发,“我好像记得哎,那个……好像还挺惨的嘛。”
“我刚才好像将整个挪亚文明说过了。”撒克洛公爵郁闷地说,好像记得神马的太不给面子了。
“不是,不是,”艾洛斯摆摆手,“这是我从我亲戚那里听说的,他经过那个城市的时候……那里已经布满尸骸了——我不确定五百年过去了,那个地方还在不在,但是我听说,那里会毁灭是因为皇权与宗教的战争。他们关起门来自相残杀,一个是信仰,一个是权利,谁也不会让一步,不是吗?”
“光明教会……最近有些让我不安,”撒克洛公爵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他们对皇权,没有以前那么谦逊了。”
“你可以送一本这样的书给他们读一读,我想他们会明白的。”艾洛斯耸耸肩膀说,“你说的嘛,警示作用……呃,现在可以帮我把护卫队队长叫过来了吗?”
撒克洛公爵又不高兴了:“你可以先告诉我有什么事,也许我可以帮到你,护卫队嘛,又没有什么用。”
艾洛斯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哈森得罪你了吗?”
“没有,陛下。”撒克洛闷声闷气地说。
“很好,叫他过来。”艾洛斯指使他,“现在就去!”在上一个星期,艾洛斯收到了决定护卫队人选的文件,大臣们决定了四五个人选,哈森也排在其中,毕竟他本身就是副队长,虽然他的亲戚犯了事,好歹被他亲手解决掉了,这足以表明这个人嫉恶如仇,忠心报国神马的。但是事实是,哈森他们家族肯定花费了不少力气和财宝来疏通关系,要不然才不会这么简单。
早知道他们要疏通,就来找我啊!艾洛斯不找边际地想,我保证能让他当上护卫队的队长。
过了一小会儿,哈森就匆匆赶了过来,现在是当值时间,他当然是一叫就来的。
“嘿,下午好,”艾洛斯向哈森笑了笑说:“今天天气不错。”
这种像朋友一样的问候让另一个人很不愉快,于是公爵大人用酸溜溜的语气说:“贫民区没在出什么状况吧?”
“没有,公爵大人。”哈森恭敬地回答。换做以前,肯定是有些窘迫和慌张,但是现在,这种不怀好意的问题已经无法在这个年轻人心里溅起波澜了。
撒克洛公爵挑挑眉,不以为然。
“很高兴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国王接过话头,一点也不清楚他们说的话有多伤人,用愉快的语气说,“抱歉在你忙的时候找你来,其实……”艾洛斯顿了顿问,“其实我想问问你,黑森林里的灾民还在吗?”
撒克洛公爵在旁边轻轻地咳嗽了一下,纠正他说:“是流民,陛下。”
“噢,流民,”国王不太清楚两者之间的区别,他比较在意问题的答案,“还在吗,哈森?”
“应该还在,”哈森恭敬地回答,“上次斥候并没有惊动他们。”
“太好了,作为一个国王我不能容许我的境内出现灾民,不!流民!”他严肃地说,却让两位贵族疑惑地抬头看向自己,不管怎么说,一个国家内无论是灾民还是流民,都不可能凭空消失——难道他要将这些人都杀掉吗?听起来真是一个大工程。
意识到这个国家的国土面积好像还挺大,所以艾洛斯立刻缩小的范围:“不,不容许皇都里出现灾民!”
“是流民。”撒克洛继续纠正他。
“我知道了,公爵大人!”艾洛斯瞪着他,然后正色说:“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耻辱!”
撒克洛和哈森松了口气,还好不是要将整个国家的流民干掉,如果只是皇都内的话,调动军队应该可以全部剿灭,不过……这真的有必要吗?
艾洛斯好像打了鸡血一样激动,站起来悲愤地说:“所以,我现在要做出一个决定!我要救济灾民!”
“……流民,陛下。”公爵小声地说。
“那不重要,”艾洛斯挥挥手,反正都是需要救济的对象,“我决定,现在就去黑森林探查情况,然后再制定方案帮助他们。好了,出发吧。”
这样的神转折让哈森目瞪口呆,他愣了愣想,我果然还是不够淡定啊!立刻走上前:“陛下,这件事情可以交给护卫队去办……”
“不用不用,我自己……”艾洛斯摆摆手,大踏步地向前走。
可是刚走了两步就被哈森拦住了:“陛下,黑森林很危险,还是……”不管怎么说,之前护卫队根本不敢独自进入黑森林,大概只有斥候之类的职业才会只身探查——当然了,事实证明黑森林不像传说的那么恐怖,要不然那些灾民——不是,流民也不会在那里。哈森继续想着,即使黑森林一点都不危险,但是将国王曝露在流民的视线中,未免也太不谨慎了,更何况,国王的身份与血统是如此的高贵,而流民——甚至连最底层的农奴,甚至是灾民也不如。
这些流民也许很危险,也许走投无路所以才会住在黑森林,但是无论是哪一种,对国王来说都很危险。
国王要是站在这些流民面前,不客气地形容一下,就像一块美味的面包放在一个快要饿死的人面前——你就不用想象有多诱人了。
“请别冲动,陛下!”哈森越想越恐怖,一年多前,他们刚丧失了一位国王,好在有撒克洛公爵与亚罗将军坐镇才没有什么大事。但是现在情况似乎没有之前那么乐观,各方面的势力蠢蠢欲动,虽然哈森不太清楚,但是确实有什么势力正在慢慢渗透着……想到这个,哈森有点不寒而栗,更加死命地劝阻国王。
“我又不去送你,你干嘛这样拉着我?”艾洛斯郁闷地问,他不动声色地扯回自己的袖子,然后抚平上面的皱褶,“我只是去视察一下而已,而且我认为黑森林有被开发的必要……”
撒克洛冷眼看着艾洛斯就这么走出觐见厅,而哈森则抱着他的腰被拖着一起往门口移动——这两个人的关系太好了吧!上次他只是抓了一下艾洛斯的手腕,对方就怒目而视,外加冷言相向,他愤怒地对比着,一点也没察觉到重点根本不在这里。
“如果你再拦着我,我就撤你的职!”艾洛斯终于恼怒了,他费力地转身看向在一边看戏的撒克洛公爵,“我有权利可以撤他的职吗?”
“您不但有这样的权利,您还可以下令吊死他。”撒克洛公爵怂恿他,“只需要您的一个命令。”
“在我没下命令之前,给我起来!”艾洛斯冲哈森叫道。
后者不情愿地起来,手还留在国王的腰上,看在另一个人的眼里觉得格外刺眼。
“请别质疑我的决定,先生们,”艾洛斯摆出严肃的表情,“我要去黑森林,不需要随从,不需要护卫队,不需要军队,我一个人去!”
“太危险了,陛下。”哈森一点也不想丢掉自己的职位和性命,但是为了体现自己忠心于皇室以及“忠臣死谏”的标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