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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暗夜的窃听者,我有多少年没见到这个可爱的小东西了?”男人的声音轻柔而嘶哑,带着一种优雅的缓慢语调,“您是在哪里发现的?”
“国王的花园。”撒克洛冷淡地回答,空气里弥漫着蜡烛与一种奇异的香料味道,让他有点不舒服。
“国王的花园……噢,那可不是一个好兆头,”男人舔了舔嘴唇,“您必须知道,这种东西不会毫无理由地出现,也不会只是路过……它死了,真令人惊讶,在充当窃听工具中,它的逃跑速度真是一流。”
“这个东西,你能帮我查查从哪里来吗?”撒克洛问,一点也不想炫耀他的国王是多么犀利与利落地在两千米开外,穿过三棵胡杨树插住了这只破蝴蝶。
“这个嘛,通常是黑魔法师干的事……”对方用一种推脱的语气说。
“别忘了谁给你庇护所,亡灵法师。”撒克洛的声音变得冷淡起来,他本来就心情不好。
“尽我的努力。”脸被兜帽的阴影覆盖的男人恭顺地回答。
撒克洛冷哼一声,转身走出了令人窒息的地下室。
“我终于知道,作为一个王座储备者所需要的并不是善良的心与毫无挑剔的礼仪,它所需要的是更加暴力与血腥的牺牲。还未站在那里,我却已经预见了那条铺满牺牲者的荆棘之路。而明天,我将启程。”
艾洛斯轻轻合上日记本,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
“今天下午准你放假。”艾洛斯忽然说,“现在就离开吧,我要午睡了。”
“陛下?”站在他身边的拉里愣了愣。
“不要发出声音,我睡觉的时候听觉很灵敏,所以你还是离开吧。”艾洛斯将日记放入抽屉,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在落吊桥之前回来。”
“好、好的!”拉里连忙鞠了个躬,“谢谢您!”他转身跑出房间,下午,是护卫队将黑森林的流民遣走的时间,他现在去跟护卫队队长请求的话,应该能带他一起去吧?
☆、第二十二章
恩波作为希尔铎最新任的国家宰相,感觉压力相当大,他还记得前任宰相是怎么死的——老实说,在宰相这个位置上能悠闲退位的在历史上还真没几位。
恩波今年五十岁,继任宰相的时候是四十九岁。希尔铎历史上,最年轻的宰相是二十二岁,也是被称为“希尔铎之谜”之一的谜一样的宰相,据说他在做宰相之前是一位流浪的游吟诗人,也是唯一一位拿完学士城所有链坠的人。
当然,恩波的年纪嘛,比上不足,比下还是有余的。继任的时候年纪最大的宰相是七十二岁,过了半年就死在了觐见的走廊上。
恩波继任一年以来,并没有遇上什么特别为难的事情,也就是夹在国王陛下与财政大臣中间,反正每次都是为了钱的问题,而国王陛下每次询问和商量的事情也大多是财政问题,所以他现在对金钱的数字格外敏感,搞的他好像是学数学出生一样。
今天国王下午找他去,却商量了另一件事。
恩波看着眼前的这份告示,想着出示这份告示以后会面临的情况。这是一份关于西境空置土地的告示,国王希望流民去那里开垦土地,这样他们今后可以获得拥有土地的资格,也可以拥有正式希尔铎居民的资格。
西境因为连年的战事吃紧而空置了大片的土地,加上本身这些土地就不太适合耕种,那边开始呈现一片无人区。那里不仅有战争的为题,更有土地本身的问题,大片的沼泽与森林,为两国划定了一条天然的界限。虽然两国之间都有过互相侵略的历史,但是最近趋于安和。
这样派流民去耕种的举动会不会惹恼克罗多国?那边莽莽的沼泽中隐匿着许多对人类来说危险的生物,而流民都只是平凡的人类而已,开垦那些土地必然会付出巨大的代价,甚至是可以预见那些被开垦出来的土地都是由流民的性命来交换的……
国王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是单纯的愿意帮助流民呢,还是……想着想要与克罗多国开战呢?这样做是否会影响供需军队的贵族的利益呢?或者,国王陛下是还有别的什么意思?
恩波一时间千头万绪,赶脚自己的白头发又冒出几把。
他看了看窗外,这会儿已经是深夜了。虽然皇都实行宵禁,但是那只是针对贫民区而言。
“准备马车,我要去撒克洛公爵大人的府上,”恩波吩咐他身边的随从,然后将国王的诏令放进长袍外套的口袋里。
他刚走到门口,另一个随从却跑了过来。
“大人。”那个随从显然没想到会在门口与宰相大人遇见。
恩波正急着去找撒克洛公爵想办法,这份诏令明天就要告示天下,到时候就不能随便更改了:“什么事?”他看了那个人一眼,走了出去。
那名随从立刻跟在恩波身边:“大人,亚罗将军那边有消息传过来,说是过几日就秘密回皇都。”
“秘密回?”恩波愣了愣,感觉这个消息有些不可思议。亚罗将军一直镇守西境,是什么事能让亚罗将军秘密跑回来?
“国王陛下……?”恩波站定,朝周围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才问,“陛下知道吗?”
“好像还不知道,”那人小声说,“恐怕是打算瞒着国王陛下回来的。”
恩波皱了皱眉头,朝那名随从点点头:“我知道了,你继续注意亚罗将军的事情,不要透露给任何人知道。”
随从点点头以后,无声地退了下去。
恩波一边向大门走,一边想着亚罗将军的事情。
亚罗将军与撒克洛公爵是这个国家的两根梁柱,缺了谁都不可以,皇室的意思也是将这两个家族的势力互相牵制,不致于对皇室构成威胁。这几年来,皇室纷争不断,亚罗将军一直蛰伏于西境,为什么忽然想要回皇都?
恩波能坐上宰相的这个位置,虽然是因为撒克洛公爵的扶持,但是既然已经坐在了这个位置,自然要做到不偏不倚,不能随便进入任何一个势力。
×××
从黑森林赶回来的拉里气喘吁吁地走到觐见厅,时间比他预计的更久,还好是跟护卫队一起进出的,要不然今天就没办法回皇都了。
也许这一别就是永远,拉里有些伤感的想,但是又一想,父亲会和别的流民一起去西境开垦,或许还有可能获得土地,比起这样漫无目的地流浪,这无疑是一条光明大道。
感谢光明之神!
他边走边想着这个事情,冷不防抬头看到国王陛下竟然坐在王座之上。
宽大的觐见厅里灯火通明,每隔几步就有一盏落地烛台,天花板上的巨大水晶吊灯将光芒折射地更亮,整个觐见厅里不见一丝阴暗。
金发的年轻国王坐在赤金的王座之上,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那双金色的眼睛却十分明亮,微微竖立的瞳孔让那张精致年轻的脸上显现出一种与年纪不符的凌厉感。他交叠着双腿坐在那里,脚下铺着猩红的天鹅绒地毯,从他的脚下,铺盖过冰冷的大理石阶梯,长长的大厅一直到了觐见厅的门口。在灯光下,纤尘不染的天鹅绒地毯看起来如此鲜艳,仿佛就像一条由鲜血铺就成的道路一样……
拉里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扔掉刚才的想法,走到台阶下鞠躬:“我回来了陛下。”
“去黑森林了吗?”艾洛斯问。
拉里连忙回答:“去了,陛下。”虽然中午的时候,国王陛下没有明说让他去送父亲,但是拉里很感激国王能这样做。不但将身为流民的他收留下来,而且还为流民的生计着想,真的是太宽容善良了。
“流民们已经动身去西境了吗?”艾洛斯问,向拉里招招手,“走到我身边来,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
拉里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台阶,走到了艾洛斯身边:“是的,听护卫队的人说了以后,都很高兴,立刻往西境出发了——噢,护卫队还送了一些食物,哈森队长真是好人!”
艾洛斯点点头:“告示明天就会出,希望有更多的流民去西境。”
拉里点点头:“会的,陛下。”
艾洛斯的嘴角翘了翘:“你也想去吗?”
“……可以吗?”拉里反问,大概是今天见到了父亲十分高兴,或许是现在的艾洛斯十分平易近人,让拉里有些恍惚。
“不可以!”对方忽然伸手一把抓住自己的手臂,“你只能呆在我身边。”
对方忽然的动作让拉里吓了一条,手臂上传来一阵钝痛,拉里向自己的手臂看去,对方的手白皙而柔软,指节分明,那只蜘蛛的戒指却在灯光下闪烁着一种诡异的光芒,让这只手看上去带着一种诱、人的妖娆。
拉里的脸涨地通红:“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陛下,我很愿意呆在您身边……很感激您能收留我……”他结结巴巴地解释。
艾洛斯松了一口气,连忙放开对方的手臂,向他解释:“抱歉,我不是要伤害你。”
拉里连忙摇头:“没有,陛下……”
开玩笑,这个孩子身体里有着价值连城的冰冷之心,好不容易封存起来的,可别出什么意外!艾洛斯一边想着,一边站起来:“走吧,已经很晚了,小孩子就要早点睡觉嘛。看起来今天晚上没有访客了,我们还是洗洗睡吧。”
×××
“什么?”
“明天告示贴出来以后,派士兵守住告示,不许遗失一张,各地悬挂一周以后,全部收回。”撒克洛淡淡地说。
恩波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只要国王的告示没有在流民手上,那么克罗多国就没有证据说流民是听国王的命令来西境的,那么就算这样以开垦土地的名义不知不觉扩张土地,克罗多一时间也不会与希尔铎开战。
“我明白了。”恩波点点头。
关于亚罗将军打算秘密回皇都的消息,在嘴边绕了一圈,还是没有说出口。一来是消息渠道不方便公开,二来是,既然做宰相的都已经知道的消息,而公爵大人不知道,只能说明一点——亚罗将军看起来是完全不打算让撒克洛公爵知道这个消息。至于原因嘛……恩波宰相已经没心力去猜测了,毕竟年纪大了嘛,手边还有一大堆的工作呢。
“啊,还有一件事情,”恩波想了一下,向前走了一步,“是关于皇后的人选。”
撒克洛皱皱眉头:“你整理一份名单交给我先看看。”
“好的,公爵大人。”恩波欠了欠身,“那么我先告辞了。”
皇后的人选……
这个事情想起来怎么这么令人烦躁反感呢?虽然明明是知道的,这只是一种政治联姻,选择能将利益最大化的家族的女性,但是一想到那个女人会站在艾洛斯身边,站在最接近他的地方……
简直让人难以忍受!
撒克洛懊恼地想,这个恩波就是不想让他睡个好觉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