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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袍子,洁白的颜色就像草地上的一块神圣领域,不允许任何生物的靠近。
拉里认识这个人,他曾经跟国王陛下聊了好一会儿,倒是拉里从来没见过国王陛下能和别人好好说话的——这个人就是非常稀罕的其中之一。
拉里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加上之前的经历,大概能从身份看出他在教会中的地位——他还不够正式的祭司,应该是实习生一类的。想到国王陛下他们正在召开财政会议,教会的枢机主教也被邀请了,不过这些实习生就没有资格进去了,大概就像他似的在四处晃悠吧。
他是国王陛下的朋友吗?不过国王陛下最亲近的人好像还是撒克洛公爵,虽然总是因为意见不合而大吵大嚷,但是看得出来感情真的不错。至于这个人……
拉里想了想,无论从外表还是从举止气度上来看,这个人应该都是出自富裕的家庭,从小养尊处优,就像他曾经伺候过的领主的儿子一样。与自己过着的流民的生活的自己完全不一样。但是好奇怪,自从到了国王陛下的身边,国王陛下的一言一行让他觉得……贵族,好像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诺曼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不远处有个孩子在大树的阴影中盯着自己,那种打量的感觉,让他想起了他刚从贫民区到教会的时候,别人的那种视线,当然了,这个孩子的视线要友好的多。
他偏偏头,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个孩子就是跟随在艾洛斯身边的随从,于是对他招了一下手。他到现在依然觉得自己对艾洛斯的态度很奇怪,他一向不喜欢与贵族打交道,尤其是那些目中无人的,继承爵位的贵族。
艾洛斯就是那种目中无人,傲慢自大的贵族子嗣,但是他就是讨厌不起来。也许是因为他看起来就是有傲慢的资本,或者是某些时候表现出来的天真烂漫。诺曼也说不清是什么,但是如果做个比较的话,比起那些光明教会的人,他还是愿意和艾洛斯在一起,大概是因为,无论他做什么,艾洛斯都不会觉得不对,或者惊讶。
连带的,诺曼对艾洛斯带在身边的随从也有好感起来。
那个孩子只有七八岁,身形瘦小,流民的生涯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那段日子会一直留在他的记忆中,无论将来他会有多大的成就,那段黑色的历史会留在他的身上,形成一个疤,无法消退——就像自己一样。
对方对自己的态度倒是有点儿拘束,看起来倒有点想要扭头走掉的样子,不过最后还是磨磨蹭蹭地来到了自己面前。
“大人。”对方拘谨地欠了欠身,黑色的头发随着动作微微飘动,那双翠绿色的眸子倒是十分清澈,让人想起河谷边生机盎然的绿草地。
“艾洛斯呢?”诺曼微笑着问。
没有人这样称呼国王陛下,拉里虽然知道国王陛下的名字,但是也仅止于知道而已,甚至是连撒克洛公爵也只称呼他为“陛下”,这个人却这样毫无顾忌地直呼其名。
“他……”拉里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不要告诉这个人,对国王陛下这样称呼很不礼貌?
诺曼忽然想到,艾洛斯这个人就是属于自说自话类型的,不带随从也很正常,于是摆了一下手:“算了,我只是随便问问。”
拉里松了一口气,随即问:“您为什么在这里?”
诺曼指向一条小路:“我从那里过来的……我没有看到士兵,所以我想,这片地方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所以才在这里休息。”
拉里点了点头,有些试探地问:“那个,大人,您和我的……主人,是什么关系?”
诺曼第一次被问到这种问题,他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想,应该是……朋友?”艾洛斯曾经说过朋友之类的话。他对朋友的定义不是那么准确,也许很多人会认为教会是圣洁的地方,那里的一切都以光明之神的举止为蓝本,坦荡、勇敢、虔诚和善良。但是诺曼在那里学会的远不止这些,他没有朋友,而且他听养父教皇说过,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记下这句话,它会是你的行为准则,在关键的时候,它会指导你该怎么做。”教皇那时候轻声对他说,而远方是唱诗班正在赞颂着光明之神的坦荡与勇敢。
如果有一天,他是否会为了利益而牺牲艾洛斯?这种想法让他有些紧张,于是他将话题引向另一个方向:“艾洛斯说你曾经是流民?”
拉里愣了愣,随即僵硬地点点头,不管什么时候,说起流民的经历,都会让他如坠冰窟。
“我也曾经是流民。”诺曼的嘴角微微地向上勾起。
拉里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诺曼:“怎么可能……您那么……”他想了半天,才找到一个稍微贴切一点儿的词,“那么高贵优雅,怎么可能……”
诺曼轻轻摇摇头,看向拉里的眼神既不是同情也不是得意,而是很平淡:“我从艾洛斯那里听说,你曾经是个流民,我感到挺意外的,因为贵族从来不会收留流民……”
拉里的眼睛有些黯淡:“是的,主人是个好人。”
诺曼拍拍他的肩膀:“我不是这个意思,”他顿了顿说,“流民的生活非常悲惨,尊严是毫无用处的东西,为了活下去,无所不用其极……这是一段无法言语的生活,直到今天我依然不愿意去形容那有多悲惨,可我们都经历过了。我们……虽然现在在皇宫,过着一些普通人无法过上的舒适生活,但是……我们知道这个世界真实的样子。”
他温和地一笑,笑容里看不出一丝阴霾,在他刚进入教会的时候,首要就是要学会微笑:“这会在我们今后的人生道路提个醒。”
“提个醒?”拉里愣了愣,迷惑地看着诺曼。
诺曼站起来,用手拍下衣服上的草叶:“提醒自己将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提醒自己,再也不要回到那个黑暗的地方去。”他说。
拉里怔怔地看着他,从到这里开始,他就忙里忙外,跟着国王跑进跑出,努力做好自己的每一件事情,努力学习在上流阶级中的礼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举止规范标准……他无时无刻不在努力着。他几乎沉溺在这种每天跟着国王跑进跑出的习惯里,每天看着国王陛下无休止地突发奇想地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却忘记了一些事实。
他的举止越来越规范,几乎忘记每次吃饭都要吃到自己完全吃不下了才算完;现在甚至不会在半夜惊醒,而以前他在惊醒后,直到手指抓紧那柔软的被褥,他才知道,自己并非睡在泥地上……流民的生活就是这么悲惨,他现在听到诺曼的话,才知道,自己拼了命一样的努力着,只是不想再回到那种生活。而现在,他必须要考虑自己,将要成为怎么样的一个人——
他缓缓点点头,是的,他需要提醒自己,因为他经历了现在这一切,根本无法再回到流民那样的生活中去了。
“我该走了,”诺曼对他轻轻点点头。
“咦,去哪里?”拉里下意识地问,却完全忘记了这不该是他问的。
诺曼没有介意,他偏偏头说:“也许我会去三区,听说那里水灾很严重。”
拉里忧心忡忡地看着他,这些日子,国王陛下也为了三区的水患变得更加易怒,看起来这真是件烦心事,于是他说:“我来这里的时候,路过了三区,呃……只是一条很小的支流,但是那里的情况的确非常严重。你要小心一点。”
“我会的,”诺曼点点头,无意识地看向天空,晴朗的天空中,云朵像羊群一样飘过,让这个世界看起来与死亡无关。他重新低下头:“转告艾洛斯,等我从三区回来,再拜访他。”
“好、好的!”拉里点点头,目送着这个穿着实习生衣服的少年离开。
☆、第三十三章
艾洛斯洗完澡以后;在床上乐滋滋地数一下小宝箱里的金币与宝石;然后在床上摆了一个大字,又爬起来爱不释手地再数了一遍金币。
“你在干嘛?”
艾洛斯听到有人说话;第一个反应就是抱紧自己的宝箱,也不怕那东西硌着自己;紧张地大喊:“谁!”
“轻点声,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吗?”从露台上走过来的竟然是撒克洛公爵。月光从他的背后洒下来;让他看起来带着一种致命的优雅魅力;黑色的长发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可惜,艾洛斯从来不会欣赏这些,看到是撒克洛公爵,松了口气;将宝箱放在自己面前;盘腿坐在那里:“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盗贼呢。”
“一条龙还会怕盗贼吗?”撒克洛公爵忍不住讽刺他,作为对方将他误认为是盗贼的小小报复。
艾洛斯一耸肩膀,一点也不觉得这是冒犯,理所当然地说:“不但怕盗贼,还怕小偷!要我说呢,等三区的事情定下来以后,我建议我们开展一个打击小偷运动,把小偷啊,盗贼啊,全部抓起来吊死!”
对一条龙来说,直面的强大威胁,从来不能算是威胁,他们不畏惧任何力量——除了隐匿在墙角的小偷,趁他们出外捕食,或者睡觉的时候,偷走他们金币的小偷和盗贼!
撒克洛公爵郁闷地看着他,从露台走进他的房间,坐在他的床上,随手打开他的宝箱——里面堆满了金币和各种宝石,显得金光闪闪,然后兴趣索然地合上箱子——与此同时,另一个人松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将宝箱拖到自己面前,装作很悠闲的样子压在了上面,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这都几点了,你不睡觉跑到我房间来干嘛?”
一般性来说,贵族与大臣要觐见国王,尤其是在晚上觐见的话,有一套非常复杂的程序,还会被记录在案。当然,这种接见也不能在国王的寝宫里,自然是要在觐见厅里的。所以艾洛斯倒是很容易理解这家伙半夜爬进他房间,谁也不耐烦去应付那一套觐见程序。
“赶紧说,说完我睡觉,”艾洛斯立刻说,然后摆出一副“我很困”的样子。
撒克洛冷哼一声,一点都不觉得国王陛下很困,估计他是想将珠宝从箱子里拿出来再数一遍,于是开门见山地说:“你还记得我们曾经在花园里看到的那个‘暗夜的窃听者’吗?”
鉴于龙族对弱小的生物没有什么兴趣,所以他很干脆地摇摇头:“我见过这种东西,但是不太想得起来最近一次见到是什么时候。”
撒克洛瞪着他,后者只好装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企图蒙混过关。
“我发现了使用暗夜窃听者的人,在克兰德家。”撒克洛单刀直入地说,“他们家有人在使用黑魔法,我得告诉你一声。”
“克兰德公爵?”艾洛斯有些惊讶,“他会用黑魔法?”
艾洛斯对克兰德公爵印象还不差,毕竟他们家每年都会交给国库一大笔的税金,而且他们家也担任的皇宫中的安全部门,可以说是最接近国王的家族之一。
他想了一会儿说:“我觉得克兰德公爵……不像会使用黑魔法的人啊。”
在大陆的各个种族中,基本会按照各个属性来学习擅长的魔法,比如矮人族的力量来源于大地,所以对大地魔法比较娴熟;精灵来自于林间,他们使用的是元素魔法与生命魔法;而黑暗生物的力量则来自于黑暗,所以大多数都使用死亡或者黑暗魔法——这是各个种族保护自己,学习魔法的一条规律,但是人类——
不客气地说,艾洛斯现在还没搞清楚人类的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