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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是皇帝?”乐文翰笑笑,女儿教给他不少东西了。
“君临天下,能做好多事就是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娘说那是天底下最苦的差事。”龙濬焱撇嘴:“我娘还说我将来也要做皇上,我可不稀罕。”
“臭小子!”乐文翰很是欣慰,摸着他的小脑袋:“如果真的要你做,怎么办?”
龙濬焱歪着头想了想:“我不要和我父皇一样。”
“那你要怎样做?”
“娘说过,皇帝就应该威震四方。所有人都臣服于皇帝脚下,即便是周边属国也该听我的。”龙濬焱撑着下巴:“爷爷,我要是做了皇帝,我娘会不高兴的。”
“嗯?”乐文翰望着小家伙。
“娘说普天之下只有一个皇帝,要是我做了皇帝我父皇要去哪儿呢?我们都不想看到他,娘想看到他。看不到他,娘就会不高兴了。娘看到他,都笑了。”龙濬焱撇嘴。
“臭小子,都把你宠坏了。”乐文翰抱起外孙往外走。
乐辉懿和乐辉慡都在后面书房,思虑再三还是要把这件事跟他们说一遍。至少兵力还在龙瑄蕤手里,只要龙瑄蕤在适当的时候用兵力胁迫云戎就范就能化险为夷,并且最后把鞑靼和波斯全部归为己有。
乐晖盈把两个宝贝放到小床上,顺手放下帷帐。刚回过身,龙瑄炙正好站在自己身后一把搂住自己:“不要离开我。”
想要退开他,手劲儿中就不够。只好任由他搂着,不想惊动两个孩子龙瑄炙回手合上槅扇抱着她走出来:“生孩子的时候非要出来,还好没事。真的出了事怎么处?”
“不出来,等着皇上来责我?”被他搂在怀里似乎又闻到那股熟悉的沉水香,不知不觉又沉溺在里面。好久以来都没体验过被他搂在怀里的滋味了。
不自觉地靠在他怀里,龙瑄炙也是一阵莫名的悸动,似乎就是在等着她跟从前一样和自己撒娇。看她依偎在自己怀里,那双手越发用力拥着她:“什么时候为了别人责过你?都是两个人自己别扭才出的事,以后我都不会再伤害你。只要有人动动心思,我都饶不了他。”
“我和皇上说过,皇上妃嫔太多不用在一棵树上吊死。”声音不大,在他听在耳朵里就变成了软腻娇吟了。
“就想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龙瑄炙打横抱起她:“那天在茶馆听人说过一句话,有些俗气只是很贴切。你听了不许恼。”贴在她耳边,呼出的热气吹在耳朵上很痒:“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乐晖盈一听登时脸颊绯红,一双凤目瞪着他:“这话也是皇上说的?”
“此时不是皇上。”龙瑄炙轻佻地一笑:“是你男人,说这话不过是闺房之事。”
“我哥不带你去好地方,被我嫂嫂知道准饶不了他。”乐晖盈啐了一口:“不知道还去了哪里,只怕这一路上很是耐不住寂寞做了不少风流事。”
搂紧了她:“我最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你也不想想哪有大舅子跟妹婿一起出去逛那些去处的?而且我是君他是臣,君臣同去?日后言官获知,只怕谁都不好解脱。”一面说笑一面把她抱进里间的床上:“我们多久不见了?我多久没这么抱着你了?”
“不似有个波斯公主么?还独承恩宠,要住进坤仪宫去?每日都有美人相伴,我算得了什么。”扭过头懒得看他,可是一扭头才发现原来他无处不在。除了他的脸还有充溢四周的沉水香,无奈只好回过头看着他:“你哪里还想得起我来!”
“是不是我就知道,没有事你是不清楚的。”一件件脱掉她的衣衫,玲珑有致的身形比先前丰腴了不少:“比先前更好了。”话还没说完就含住她樱红的双唇,用力吸吮着。灵巧的舌头与她纠缠不休,与她分开良久一直都不清楚为何每次临幸妃嫔之时甚至是在虚应故事。只是为着枕边那个女人不是能够让自己放心安心说话抱怨,甚至倾心相爱的女人。或许皇帝都脱不了寡情薄幸,对她伤害弥深。一次次提醒自己不可以沉溺在她的温柔乡里,防着她的父兄为此谋得不该有的恩荣。可是到最后错的居然是自己,是自己一次次把她伤到无路可走。真的失去她才会知道爱她已经深入骨髓无法根除,无法把她从生命和脑海中剔除。
翻了个身,躺在身边的那人沉沉睡去。外面的更鼓敲过了三更,两个孩子也睡得很熟没有醒来。乐晖盈回身打量着枕边的男人,走了一大圈还是回到了原处。爱他是从六岁开始就无法根除的记忆,不论爱得多沉重艰难甚至痛苦都没有想过要退缩。只是现在一件很棘手的事情就放在眼前,白玉扳指不能让你拿回去。要是被波斯人得知,势必会成为轩然大波。既然云戎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就要借他的手去打退波斯人,坐收渔人之利。
你不会冒这个险,不如就交给我去做。只要有命回来,我便再也不会离开你离开孩子。我不要和你双双归去,我们要站在云端看着如画江山在脚下点染开,我和你生生世世永不分开。
蜷缩进他的怀里,聆听沉稳的心跳。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口,这儿不是乾清宫也不是坤仪宫,没有太监和宫女在外面坐更上夜,不会有人提醒他该起了。只有两个宝贝睡在咫尺之外的小间里面,这才是家。谁也夺不走的家。
“哇!”一阵响亮的哭声惊醒了熟睡的人,乐晖盈猛地睁开双眼。心犹是乱跳,汗湿衾枕。哪里还有龙瑄炙的身影,原来一切都是南柯一梦。没有一切都没有发生,他没有找到自己。为何在心里是这样期盼着他的到来,从枕下摸出那枚白玉扳指紧紧握在手里。看来脱身是必须要做的,只有这样才能永绝后患。方才梦中所见居然如真的一般,父亲没有独自思虑,榛遐没有去父亲那儿报信,龙瑄炙没有尾随榛遐而来,更没有跟他重续鸳盟。似梦似真,为何要让自己这般为难做一个皇后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后反不如民间妇人来的称心如意。
“榛遐!”仔细看顾了一遍四个孩子,都沉浸在黑甜的梦乡中。
“诶。”这一夜是榛遐值宿,答应了一声赶紧进来:“小姐有事?”
“你们几个人最近这些日子都小心些,不要叫人看见。我们自己有吃的,就不要回去拿也不要见什么人。”乐晖盈坐在书桌前,只是披着件轻薄的寝衣笼得紧紧的。
“知道,小姐放心。”榛遐看着颜色,估计又是做恶梦了。噩梦不断怎么是好,何蔺开了那么多药也不见丝毫转机。本来是不用人值宿的,就是担心她夜里被梦魇惊醒适逢孩子哭闹,迁怒于孩子乐文翰才吩咐叫人每夜值宿,一旦有她叫人的时候自己和莫颜马上能出现在她身边。
“小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榛遐给她倒了盏热茶:“又做梦了?”
“嗯。”乐晖盈盯着氤氲的茶雾出神:“他找来了,我不知道怎么办。”
“小姐想见不想见?”榛遐给她笼上外衣:“瞧您瘦得,还不知道好生养着。每日都在操心,若是真的放不下不若一见也省得萦之绕之的。”
乐晖盈慢慢戳了口茶:“见不见有什么要紧,我只是不想自己每次为了他都过得为难。他是皇帝我不能一错再错,四个孩子都好可怜。尤其是珗珗,要不是我把她拦在怀里只怕会比路边的乞儿还要可怜。什么公主,还不如民间的小孩子有人疼有人怜。”
榛遐看她示意自己坐下,便在一边的小凳子坐下:“小姐疼珗珗就够了,抵得过她亲娘了。”
“我疼她,日后谁来疼我的儿女?”
乐晖盈没来由生出一股彻骨寒意,双手缩瑟着蜷进袖内:“我想我还是要做自己该做的事儿,至少总要为自己想想。”
“小姐还是觉得何太医如何?”榛遐小心翼翼地问道。
乐晖盈摇头:“难道只有委身于人才能是做自己?”抬眼看着榛遐:“榛遐你毋须瞒我,是不是你对何蔺有了心?”
“小姐,您在说些什么啊!”榛遐红了脸:“我没,我没。”
“何蔺是个好男人,只要有那个心就去做。我也是无怨无悔过,没想到梦终究是要醒的。醒来以后四壁皆空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连累的都是家人。”乐晖盈静静地坐着,书案上跳跃的烛火映红了苍白的脸颊:“外加这三个小冤家,都是魔障。”
“小姐!”榛遐有些急了,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弄得说出这些话来。
“别说了,我知道该要如何。”乐晖盈摸摸榛遐的脸:“我没事,不过是做了个恶梦。”起身走到窗下,遥遥月色斜斜照在身上:“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我倒是想做嫦娥,只是连个月宫都给不了我。”
清瘦的身影借着月色铺在地上,原本披着的外衣落在地上。榛遐赶紧拾起来给她披上:“小姐,再睡会儿吧。还早呢。”
“你睡去吧,别管我。”摩挲着双肩,梦里的情形就在眼前掠过。榛遐不敢多停,一个人掩上门出去。你到底是个多情人,只是对每个人都多情独独对我竟然是如此薄情。要是我真的和你一世不见,只怕也是我的福气。我不敢再去面对那些纷争,真的是累了厌倦了。汉明妃也曾合番塞外,我不是明妃不是昭君。只是想做自己。你就放过我吧,我不会让你难堪。除了你,还有谁是我要嫁的人?由始至终你都不曾替我想过,你只是一个君王,一个最合乎儒家风范的帝王。我曾想过要你只爱我一人,然后至死不渝。错的却是我,我想得太多,错得太多。等到一无是处的时候想要悔过是不是太难了?
不知不觉泪水从眼角滑落,就任由它挂在眼角渐渐干涸直到脸颊泛起一丝干裂的疼痛方才惊觉天边已经泛起鱼腹白。启明星就在那个地方闪闪发光,脚已经酸软。如果跟随他回去,就会在深宫中盼天明。盼到鬓染秋霜,直到生命最后一刻还在盼着他的到来。
“小姐?”莫颜推开门,手里端着温热的洗脸水:“一夜都没睡?”
“睡不着。”转过脸,过于苍白的脸色显然是把莫颜吓到了。
“小姐,吃药吧。”榛遐看她不睡,自然是睡不着的。煎了一碗浓浓的药汁端过来:“吃了若是能好好睡一觉也是好的。我和莫颜把珗珗小姐和小殿下带出去玩儿。”
“我和你说的话你别忘了,既然有心思就该有个正经主意,千万别辜负了自己。”望着榛遐,乐晖盈一字一句道“千万别学我,我是没有回头路可走了。”说完接过药一饮而尽,莫颜有点摸不着头脑,天知道又是想到什么了才说话没头没尾的。
“我想见我二哥,只是要防着人跟来。焱儿这个臭小子要是知道他来了,只怕一定要见的。昨儿还嚷嚷呢,被我在二哥身边拦住了。”乐晖盈坐下匀脸:“看看怎么掩人耳目,把二哥请到何蔺那边,我或可一见。只是一点,千万别给人看见。尤其是那些人。”
“小姐放心,我去办。”莫颜想了一会儿:“我先看着孩子们,等天到晌午的时候,我自然会去做小姐吩咐的事情。”
乐晖盈点头:“别漏了馅儿就好,我心里乱得紧。”
乐辉慡接过身边小幺儿送来的字条,上面画着一朵别致的小花。想了想也就明白了,不便明说只是把字条儿放到熏笼里焚掉。只怕是有什么事儿,要不也不会隐蔽到这种程度。父亲那边也没有惊动,龙瑄炙由大哥陪着去了府衙问事。赵玉被留在家里,这个小子从来就是向着妹妹的。只是不知道此时还是不是这个心思,要是真是的倒也好办。倘或不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