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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乐文灿是老臣的二弟。”乐文灿死在疆场已经十年了,唯一兄弟的死是乐文翰最不愿提及的事情:“后来老臣与鞑靼王约定十年之期,十年之内两国互不交兵。弹指一挥间,这十年就过去了。如今鞑靼国新主登基,想要有一番作为只怕就是从出兵开始了。”
龙瑄炙颔首:“太傅好记性,朕昨儿翻出太傅着人新修订的先帝朝实录里面所记录的正是如此。”顿了顿:“出兵之事还须斟酌,不过太傅心中可真有这为将人选?”
乐辉懿现领着兵部,乐辉慡在北疆。虽说安王也在北疆,只是这所选大将绝不会是皇帝唯一的兄弟。虽有个颜晟在兵部挂职,只是此人乃是皇帝最信任的内臣之一。为皇帝安插四处的耳目,皇帝对他的不疑忌胜过任何人。余下的几人,只怕都不到挂帅领军掌管三军的位份。这样看来,除了在两个儿子里选一个外实在没了别的选择。只是皇帝有疑忌自家父子的心病在此,若是再掌了帅印只怕就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了。这时候退一步远比近前一步来得好:女儿在他身边,稍有不慎祸及爱女就得不偿失了。
“臣不掌兵事多年,这为将帅者必须文武兼备。稍有差池便是祸国之罪,须交六部大臣细细商议方可回奏陛下。”
“嗯,朕也须琢磨些时日。先这么办吧。”什么时候你也有了退避之心了,你所顾忌的朕还是她?
“老臣告退。”看他没什么异议,乐文翰躬身告退。
“不急。”龙瑄炙拦住他:“皇后很是关心太傅素日起居。”
“老臣谢皇上皇后挂念,素日都还康健。”乐文翰敛容回道:“皇后性情不好,有些不到之处请皇上海涵一二。”
龙瑄炙一笑,你也知道。“太傅太仔细了,皇后贤惠得紧。”
“谢皇上夸奖,臣告退。”乐文翰到底辞了出来,即使是百官之首一旦顶上国丈的名头也不是很好混的。尤其是这位爷的猜忌之心不得不提防一二。
窗外的天空阴云密布,乐晖盈坐在窗下临着大字。“娘娘,乌昭仪来了。”
“哦,好些时候没看见她了。让她进来坐。”放下笔已经看见乌雅进来:“怎么了,一脸的不高兴?”
“乌雅给娘娘请安。”乌雅行了个常礼。“起来说话。”乐晖盈携着她的手到软榻上并排坐了:“谁招惹你了?”
乌雅红着眼睛:“娘娘,乌雅是不是做错事了?”
“你做错什么了?”乐晖盈一头雾水:“到底怎么了?”
“这些时候都没看见皇上去临幸臣妾,一定是臣妾做错了什么惹得皇上不高兴才这样的。请娘娘给臣妾一个明示,臣妾也好改了才好。”早间娴妃的话在耳边回响:皇上原来那么宠幸你,时时招你侍寝。可是自打皇上住到坤仪宫去了,就再没招幸过你。是不是妹妹什么时候不小心惹恼了皇上或是惹恼了皇后,才这样的。在**最怕的就是没有圣宠,我倒还罢了,好歹还有个妤珏。你还这么年轻,这以后可怎么办呢?说这话的时候,娴妃一脸的关切:你素日跟皇后要好,不如去跟皇后讨个主意。让皇后指点一二也是好的。
乐晖盈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这事如何分对错。该怎么去跟乌雅说,错和对都不是哪一个人说了算的事情。皇宫中这么多的女人都只是为了一个男人的宠爱而活着,如今谁都看到皇后独宠中宫。可是谁又知道,皇后专宠的背后是怎样命运在等着她。父亲常说的一句话:登高必跌重。怕只怕这句话将来会落到自己身上,那时候会有谁去想想皇后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而惹恼了皇帝。
“娘娘,您就指点一下臣妾吧。”乌雅满是乞求的眼神看得乐晖盈心下不忍:“我指点你什么?你没错。”
“那为什么皇上不理臣妾了?”乌雅望着她。
正文 第二章 独承恩宠 24
“因为朕也有七情六欲,朕和谁在一起不用告诉任何人。”龙瑄炙沉着脸大步进来:“你听了谁的话来质问皇后,若是要问就该来问朕。是朕冷落了你,不是皇后。”
乌雅看他疾言厉色的样子,吓得脸色大变。一下跪在地上:“臣妾不是那个意思,臣妾……”
“一个小小的昭仪来盘问中宫皇后,谁教你的规矩?”龙瑄炙道:“你哥哥礼部侍郎连这点礼数都不知道!”
“皇上恕罪,这不关臣妾兄长的事。是臣妾一时糊涂,皇上饶了臣妾兄长吧。”没见过皇帝发脾气,乌雅匍匐在地不住叩头。
‘哼!’龙瑄炙冷笑了一声,乐晖盈见状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乌雅跟她说话都是没什么避忌的,能来跟她说这些固然是有人在后面挑唆的。只是肯跟她说这些亦可见的她没拿自己当作外人看待。
“昭仪说话没想那么多,不过是小孩心性。皇上别当真,再说原是皇上的不是。”乐晖盈上前拉起乌雅:“还跟小孩子似的,有什么好好说。哭什么呢。”一面说一面给她擦眼泪。
“怎么是朕的不是!”龙瑄炙虎着脸。
叹了口气:“皇上应该均恩爱,让所有嫔妃共承雨露。”这话说出来就觉得心烦,谁让你有那么多女人。每年还有新人不断充斥**,而自己却被你推向了风口浪尖。
“你也来指责朕,好好好。你们都是好的!”龙瑄炙气得把手边的一盆刚抽出嫩剑的兰花掼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随后拂袖而去。
乐晖盈看看满地的碎片和折断的花枝,转脸又看看双目红肿的乌雅:“莫颜,送昭仪回宫去。”
“娘娘,我!”乌雅急于辩白却被乐晖盈止住:“回去什么也别说,皇上那儿也别担心。我替你说就是。”
“昭仪,走吧。”莫颜有些不耐烦了。皇帝一旦不痛快会连累一干人。而且这事乐晖盈又不会迁怒别人,最后还得是她自己去皇帝面前转圜。最近乐晖盈总是恹恹地。只怕又是哪儿不舒服了。
乌雅看了眼乐晖盈。出了坤仪宫。乐晖盈坐在书案边。望着窗外开始下雨的天空。很久以前接到皇帝立后的诏书开始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生活在等着自己了。只是乌雅是和自己一起长大地姐妹怎么也要牵涉到这里面来。
‘女无美恶。入室见妒’自忖自己并无这份心思。当乌雅问出那句话地时候却恨不得一句反驳过去。话到嘴边又不得不咽了回去。他不是哪一个人地男人。他是皇帝。就注定会有很多女人在身边争奇斗艳。自己这个皇后。又能承恩多久。是。如今自己擅宠专房与他一同起居。而且生下皇子一直是他所期望地,只是若真有了身孕只怕又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到了掌灯时分。龙瑄炙依旧没有回来。赵希匆匆跑来:“娘娘。万岁爷今晚在万春宫柳才人那里。说是让您不用等了。”
“好好伺候。别惹他发火。要不又是一干人跟着倒霉。”胡乱吃了两口就放下了。在榛遐手里漱过口:“嘱咐柳才人。千万别和上次一样。”
“奴婢记下了。”赵希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娘娘,奴婢有说句话只怕冒犯了娘娘。”
“说吧,知道我不计较这些的。”
“娘娘,您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会被人欺负的。万岁爷不能时时处处都护着您的。”赵希低头盯着自己的脚面。
“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只是这话别再说了。**中总是以祥和宁静为上,我不能跟她们一样。”叹了口气:“容我想想再说,你先过万春宫去。若是找不见你,只怕又有一场气生。”
“奴婢告退。”赵希倒退着出了坤仪宫。榛遐看她一脸的倦容,担心又是哪里不舒服:“娘娘,要不要传太医来看看:脸色这么差。”
乐晖盈摆摆手:“累得慌,就只想好好睡一夜。”
榛遐忙着吩咐人烧好热水伺候她洗浴。“娘娘,方才希公公的话挺有道理的。”轻轻给她捏着肩,榛遐低声道。
“只是我不能去和每一个人计较,比如说乌雅的性子,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在她背后说这种话的人又绝不止一个,是去跟乌雅计较还是去跟她背后的人计较?”沉在热水里,慢慢往身上浇着浸泡了花瓣的热水:“表面上一团和气,其实下面没有一个好惹的。我不过是不想去把这表面的和气散去,即使真有人挖开我也得把它捂住。若是捂不住,第一个出事的就是我。”
“小姐,不要。”榛遐有点发怵:“你不能出事。”
“我当然不能出事。”下意识地手抚向小腹,脸上泛起一丝莫名地微笑:“以后沐浴别用太热的水。”
“怎么,水烫了么?”“不是,好了扶我起来。”乐晖盈笑笑:“太烫的水把人都泡懒了。”
“嗯,我知道了。”拿过寝衣给她换上,又给她把头发放了下来:“小姐可以睡了。”
“下去吧。”
一个人睡在宽敞的睡榻上,居然有些不习惯起来。那个人总会把自己揽在怀里,闻着那股淡淡的沉水香入睡。在梦里都是那种香气萦绕在自己身边。
瑄哥哥,你可知道从六岁开始我就是为了你在学一切跟你有关的事情。放着好好的小楷不学非要去写颜体,就是因为父亲说你的字是颜体;读那么多的书是怕你这状元天子有一日会嫌弃我什么也不通。我不是不会妒忌,不是不懂得如何去和那些女人争宠。而是你眼眸中的孤寂冷漠告诉我你要的是一个祥和的**,我不想你成天都去心烦尔虞我诈的妃嫔争宠。
你每次和我说起怀孕之事,我总是避而不答。我何尝不想遂了你的心愿,只是当你把那白玉扳指放到枕下的那刻开始就注定我的将来会和母后一样。瑄哥哥,我走了这么久才来到你身边。我不想这么短的时间就离了你,我怕看见你那冷漠的眼睛。从六岁开始我就想解了你的孤寂,只是真真到了你身边才知道作为一个帝王,这估计注定要伴随你一生。可是我不想你这样,你明白吗?
两滴晶莹的泪水滑落在枕边,向内转了个身。手覆上平坦的小腹:你若真是来了,我多希望你是个小公主。这样的话,我就能多留在你父皇身边一些时候,也能看着你长大了。
从御门听政开始赵希的双腿一直就抖个不停,几次深吸气试图让自己安静下来,可是没几下双腿就跟先前一样不听使唤。“希公公,你千万别这样。我都是一手的汗。”清雪不着痕迹地埋怨道。
“你看万岁爷的脸,怎么叫人不怕?”赵希悄悄往龙瑄炙那边努嘴:“早间娘娘那边有信儿没有?”
清雪摇头:“我先去抓着莫颜问了几句,说是娘娘病了还没起身呢。哪敢跟万岁爷回!”
“又病了?”赵希哎了一声:“你没叫莫颜去传太医?要是万岁爷知道了,还不把积了一夜的脾气撒出来。”
“莫颜也没说清楚,只说是娘娘不舒服。也不叫传太医,就那么懒懒的。”清雪看看里面:“还说娘娘昨夜里听了一夜的雨,今儿眼睛都肿了。”
“咱家跟着万岁爷这么些年,只是最近才觉得皇上有了笑意。早年间总是木着一张脸看待周遭的人和事,这是为着有了娘娘的缘故。”顿了顿:“看娘娘的样子,好像总是不放心似地。也不知道娘娘在担心什么。”
“茶!”皇帝声音蓦地响起,两人均吓了一跳。赵希慌不迭捧了盏新沏的狮峰龙井进去:“万岁爷,奴婢刚沏好就端了来。”
“你跟清雪在外面唧唧哝哝说些什么?”隐约听见娘娘什么的,看神色只怕又出了乱子了。
“娘娘还没起身,莫颜说娘娘昨晚听了一夜的雨。”可不敢说眼睛肿了,要不这主子追究起来谁也担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