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娘娘还没起身,莫颜说娘娘昨晚听了一夜的雨。”可不敢说眼睛肿了,要不这主子追究起来谁也担待不起。
“听了一夜的雨?”龙瑄炙冷冷一笑:“倒是有闲情逸致,今晚让乌雅候着。不是说朕这么久没去看她么。”
赵希心里咯噔一下:“是,奴婢这就去让乌昭仪准备。”倒退着出了乾靖宫书房,清雪等在外面:“希公公,怎么样?”
“叫乌昭仪伺候。”赵希叹了口气:“你去告诉莫颜她们,赶紧传太医。要是掌灯前还没动静,我可就去咸阳宫了。”清雪点头去了。
赵希扭头看看里面,那位爷低头看着奏本倒是专心致志的样子。要是正主儿病了,只怕又是坐不住了。
乐晖盈伏在软枕上手里拿着一卷旧书慢慢翻看,榛遐端了盏燕窝粥进来:“小姐,怎么又看上书了。太医才说您是气血不归,要您好好歇着呢。”
“才刚诊脉的不是凌叔叔也不是何蔺,这药我不能吃。”放下手里的书:“你让赵初去太医院要么把院正请来,要不谁也不用来了。”
“嗯。”刚刚乐晖盈一下子把药全都倒掉,以为又是闹上脾气了。这会儿又是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话,真不知道这主子是怎么了。
这个太医太过面生,父亲在信里细细嘱咐过若不是凌院正或是何蔺所开的药一定不要服用,恐怕就是要出什么事情。
“娘娘万福。”清雪福了一福:“瞧您的脸色比早间好多了。”
“好多了,就是乏得很。”眼瞧莫颜拿着云肩进来,任由她给自己披上:“皇上,今晚招幸的是谁?”
“娘娘,希公公叫奴婢来把您的脉案拿过去。”清雪笑道:“万岁爷还没吩咐哪位娘娘侍寝呢。”
“没有脉案。”乐晖盈笼好云肩:“只怕不是没有吩咐,而是你们两个压着了是不是?”
“娘娘!”清雪僵在当场:“奴婢不敢。”“傻丫头,你以为皇上会不知道?”跻着鞋下了榻:“回去告诉赵希,皇上让谁伺候就去宣谁。凡事皇上自有分寸,我也不是拈酸吃醋的人。若是一味拗着皇上,出了事怎么好?”
清雪只好答应完倒退着出了殿门。赵初领着凌恪正从外面进来,清雪愣了愣:把院正请来诊脉,看气色还好的。这是怎么了?满腹疑窦也没处解答,又怕误了事情只好匆匆去了。
“老臣参见娘娘。”凌恪在珠帘外欲行大礼被莫颜扶住。
“还是坐下说话吧。”乐晖盈把方才太医拟好的方子让莫颜交给他:“还请院正先请脉,再看看这方子。”说着,把手伸出帘外。
凌恪在赵初端来的锦墩上坐下仔细给她把脉,半晌,花白的胡须有点抖动起来。乐晖盈看他略显激动地神情,心下明白大半:“院正先看看这方子。”
凌恪慢慢展开,神色顿时大变:“娘娘!”
“这个人我从未见过,觉得面生便没有服药。”乐晖盈微微一笑:“方才院正所摸出的脉案,我相信只要是大夫都能摸出来。怎么他就开出这活血化瘀的方子来了?”
“老臣回去彻查。”凌恪心中一凛,这人开的这方子若真被皇后服下去只怕就会出大乱子了。
“不必查,便是查到也会抵赖。”乐晖盈命莫颜撩起珠帘:“赵初,你到外面守着不许人靠近这儿。”
“是。”赵初谨慎地出了侧殿。
“凌叔叔,真的是?!”乐晖盈这才低声问道。“是,老臣可以肯定是。”凌恪看着她:“老臣即刻禀明皇上。”
“不要。”乐晖盈看看身边的莫颜和榛遐:“这件事能瞒得住多久?”
凌恪摇头:“瞒不住,只怕老臣不说皇上也会问起。倒不如先和皇上禀明。”这丫头在想什么,皇后有孕是天大的喜事,怎么还想百般瞒着:“老臣知道娘娘在忧心什么,只有禀明皇上才可防着后患。”
“倒不是担心这个。”乐晖盈迟疑了一下:“我听说很多食物是有着相生相克的功用,劳烦您老人家替我拟一张来。”
“也只有你爹爹这样古怪的老头才能生出你这样的女儿来。”左近俱是乐晖盈在家时的丫头,凌恪也就不管什么君臣大礼。再说从小就拿她当作自己女儿看待,有时候说起话来竟然比乐文翰与她说话还要随和得多。
“难道您不是看着我长大的?”乐晖盈娇娇一笑:“若不是记着您从前那些书上写的脉案和药方,只怕今儿我就吃了这药了。”
凌恪沉吟半晌:“这人若是再出现,娘娘可还能认得出他?”
“莫非是说他会藏匿起来?!”乐晖盈看着他:“他是什么人能混入太医院?”
“暂且不能全知,只是一时半刻恐怕是看不到他了。”凌恪起身做辞:“老臣告退,娘娘放心老臣自有主张。”走到门口却又转身:“老臣前去给皇上回奏,娘娘不要阻拦。”
乐晖盈颔首:“只是父亲那儿您别忘了。”
凌恪笑着走了。
“小姐,您怎么不早说呢?”莫颜和榛遐两人围上去:“这么大事,您还瞒着我们两个。”
“我不敢肯定的。这月月信未至,先前想着后延也是有的。哪知道这么些时候了,就起了疑。偏巧今儿赵初又去请来那个不知哪儿来的太医,说我是气血不归。我越发觉得不对,才不喝药的。”
“要知道是这样,打死也不能去要那个庸医来的。”榛遐低声道。
“不,这事告诉咱们以后要越发小心了。也算是给咱们敲了个警钟。”莫颜看着乐晖盈:“就是小姐说的亡羊补牢,未为晚也。”
“你们多加小心就是,先别张扬出去。”揉着胀痛的额角:“真有些乏了,我睡会儿别闹我。”
“是!”两人点头答应着,出去拉着门外的赵初到一边计较去了。
正文 第二章 独承恩宠 25
龙瑄炙放下手里批完的奏本,乌雅到这时候没来定是有人有意压着这事不办的。赵希跟清雪向着她是显而易见的,。。宣召妃嫔都敢不遵旨这个皇帝都不如皇后管用了。
“老臣参见皇上。”凌恪满脸堆笑的也不等赵希禀报就进了乾靖宫书房:“老臣给皇上道喜!”
龙瑄炙一头雾水,太医院院正来了除了噩耗还能有喜事!“朕喜从何来?”
“适才臣为皇后娘娘请脉,诊得娘娘已有月余身孕。”凌恪在下打量皇帝的神色,这么沉得住气?
龙瑄炙一怔:“什么?此话当真?”
“臣岂敢欺瞒皇上,娘娘却已有月余身孕。”凌恪顿首:“只是臣还有一事启奏。”
一时间分辨不出自己是忧是喜,只是有些木然。凌恪将乐晖盈所说之事转奏给他:“幸而娘娘警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把那人找出来直接剐了。”龙瑄炙冷然道。
“皇上,臣即刻下去彻查。”凌恪愕然,剐了?!这要是真是皇子,只怕将来是异宠。只是这样看来,老乐说的话就要兑现了。
“朕要重赏你。”龙瑄炙转过神色:“赵希。”
“奴婢在。”“赏凌恪上用紫貂雪貂皮各一卷,外加黄金百两。”
“老臣谢皇上隆恩。”看看似乎没什么要问地:“老臣告退。”
“等等。”龙瑄炙抬起头看着他:“是男是女?”
凌恪想笑还是忍住了:“回皇上,如今月份尚早还不能诊出男女。”想了想:“只怕到了三个月就能看出来了。”
“嗯。你下去吧。”
赵希在旁边听着。皇后有喜了?这回好了,这主子只怕就此安心了。以后就天下太平了。不会再要战战兢兢当差了。再以后有了皇太子,皇帝就越发不会心烦了。
“去乌雅那儿。”龙瑄炙起身就往外走。
乌雅战战兢兢地立在龙瑄炙身侧,好容易不计较昨儿的事到这儿来却又是一语不发地坐着。脸色晦暗不明,不知道是谁触了他的霉头。
“皇上请用茶。”端了盏茶过去,这位主儿居然没有反应。人坐在窗下的大椅子上,一脸沉郁看着窗外漆黑的天幕。
“万岁爷。”赵希从坤仪宫过来。“嗯,怎么着?”依旧望着窗外:“她在做什么?”
“已经睡下了,说是乏得慌连晚膳也没用。”赵希侍立在一旁。
“胡闹!”猛地起身:“还要怎么着才罢?”头也不回地出去,留下乌雅噙着泪站在原地。
赵希看她委屈地可怜:“昭仪,皇上不是对着您。您千万别这样,万岁爷心里烦得慌。”
乌雅泪水如滚瓜一般:“希公公,我真不是有心去问皇后那些话的。可是皇上不信我。”
皇帝走远,赵希必须追上去。可是乌雅这样子又叫人不放心:“皇上早忘了那件事了,今儿确实是万岁爷心烦。等过两日,奴婢让皇后劝劝皇上就没事了。”
出门的时候又把乌雅身边的小宫女秋水叫道身边低声嘱咐她好生看着乌雅,方才追上龙瑄炙的脚步往坤仪宫去了。
莫颜端着热水从暖阁里出来,龙瑄炙黑着脸径自往里走。要不是硬生生住了脚,几乎迎头撞了上去:“万岁爷!”
龙瑄炙也不搭理,大步进了暖阁‘砰’地一声关上门。莫颜愣在当下,赵希推了她一把:“莫颜,娘娘呢?”
“让榛遐折腾起来吃了点东西。”指指手边的水盆:“这不,又睡下了。”想起皇帝方才的神情:“万岁爷怎么了,动那么大气?”
赵希撇嘴:“进去就好了,动再大的气也消了。”
“未必,娘娘都没心思说话。”莫颜看这情形似乎不妙。
赵希拉着她出去:“得了,咱们还是躲远些,要不等会儿又该咱们躲不掉了。”
卧榻上绣帐半张乐晖盈向内侧卧,一床杏子红的织锦绣被捂了个严严实实。龙瑄炙坐到榻边拢拢她散在脑后的秀发,手刚摸上细腻的脸颊就觉得湿乎乎的。一下扳过她的脸:“好好的哭什么?”
对上她红肿的眸子心下一颤,修长的手指滑过湿润的眼角:“怎么了?”
“没有,谁哭了。”强笑着坐起身:“什么时辰了,万岁爷还不回去歇着。”
“朕回宫来歇着,要不你叫朕去哪儿?”一下搂住她,把脸埋在她的头发里:“我们有自己的孩子了。”
“或许是个皇子吧。”缓缓说出心中最深的恐惧:“皇上说中宫嫡出是皇子承嗣最尊贵的身份,这回怕是应验了皇上的话了。”
“朕要她是个公主。”终于知道自己自从凌恪走后的木然出自何处。
“已经有了两个小公主,该换换了。”声音变得轻快起来,至少他会说希望是个公主:“是个皇子,会有姐姐们带着他到处走到处玩。”
搂着她的手越发紧了,仿佛只要一松手她就会离开然后不复相见:“难道公主就没人带着她四处走,就是你也不会放着她不搭理。”
抬头望着他黝黑的眸子:“咱们都别争了,如皇上所说这是我们自己的孩子。凭他是男是女不都是咱们的宝贝?”
“都是咱们的宝贝?!”龙瑄炙在她清澈的眼神前变得缩瑟起来。不论面对怎样的朝局都不曾有过这样的胆怯,可这黑白分明的眸子却让自己几乎不敢看她:“那是一定的,不说别的就是嫡出这一条就足够他受尽人间恩宠。”
纤长的十指握住龙瑄炙的手:“皇上,您这个位子真有那么好么?”
“什么话!”龙瑄炙反握住她的手:“九五之尊的天子,怎么不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个位子这么高,只怕是高处不胜寒。”看了眼面前的男人:“就好像爬山一样,一旦登上了山顶回头时发现身后空无一人。站在万山之巅,受万民所仰视。可是其中滋味也只有皇上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