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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神君深吸口气道,“为何不出来?”
我皱眉,“出去哪?”
“你埋在土里这么多天是为何?”
我纳闷,“我难道不应该在土里么?”
见神君和锦纹都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我微微叹了口气,“当然,若是土里水在多一些就更好了!旁边最好有两道水渠蓄水……”我乐呵呵的建议,忽然瞥见神君以手扶额,表情很是纠结,当下打住,小心翼翼道,“其实现在也挺好,比海底舒服多了!”
是的,我素来很容易满足。
炎凰神君忽然弯腰,伸出手来抬起我的下巴,这个姿势让我不是很舒坦,顺势又往土里缩了一截,将下巴也给埋了进去,神君无奈的缩手回去,“你会什么?”
哦,我想想看。
吃,睡,扭动?
呃,若是什么都不会,神君是不是会赶我出去?
大约是见我久不回答,旁边的锦纹微微欠身接口,“禀神君,苗苗什么都不会!”
……
!要你戳穿我!我心头暗自流泪。
炎凰神君颔首,“也是,否则怎么会险些憋死在锦盒里!既然阴差阳错来了我元凰宫,便也是缘分,你这小稻子空有三百年修为,居然什么都不懂,也真是一支奇葩,罢了罢了,我去替你寻个师傅,你好生学习,省得污了我元凰宫的名声。”
呀!因祸得福!
学习么?好呀,我毕生的愿望,就是当一个有学识的稻子呢!喔呵呵……
炎凰神君走后,锦纹将我从土里拔了出来,先前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此刻也掳起袖子十分的彪悍,先是赶我到池塘里打了几个滚,后来又在我身上裹了几层布,之后更是将我头上的根须,不对,头发使劲地扯了几番,疼得我龇牙咧嘴不说,还掉了不少,简直是造孽,最后,我整个身子就看起来正经了些,真的挺像个人!我瞅着铜镜仔细打量了一番,别的仙娥要么清丽要么妖娆,而自己化成人形,为何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呢?拉拉土黄色的布裙子左瞅右瞅,一时也找不到词儿来形容,我会的也不多,所以只得作罢。
锦纹倒是笑盈盈的看着我,跟她站到一处,忽然觉得,她更加的明艳动人,就好像刚升出来的日头,虽然灿烂却又不灼热,颇让人移不开眼,而我头上挽着的两个圆圆的发髻,瞧着有些像当年见过的包子,实在是万分怀念,我这身打扮到底该怎么形容来着,左思右想片刻,忽然我灵光一闪,一拍脑门道,“对了,这就是乡土气息呀!”
锦纹笑脸突变,“怎么,你不满意这身打扮?我辛辛苦苦……”
别别,我眉开眼笑的打断她,“很喜欢啊!我最喜欢土壤了!”
锦纹一愣,“真的?”
我点头,大地于我为娘亲,能和娘亲如此贴近,当真是欢喜的了。
好吧,见我如此乐呵,锦纹抽着嘴角走掉了,留我一人,对镜傻笑啊!
005:师傅
神君送我去的是天界的学堂。我初时兴奋,后来却发现不是那么回事。一来,这学堂里的小仙友最大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最小的还裹着肚兜,而锦纹说我的相貌,若是换算成人,便大约是十六七八,再加上可能是扭动太多姿体柔韧,身量就比他们高上几分,跟锦纹也不相上下,于是我在那里坐着,实在是怪异。二来这些小仙友个个精通法术,于是我这根空有三百年修为的稻子,在被他们领头的那小霸王鉴定为无公害之后,便天天被他们合伙欺负。
我一直觉得跟小孩子闹会有损炎凰神君的脸面,所以能躲则躲,实在是不能,忍忍也就过去了,毕竟这几个小破孩,相比于东海那个九婴,至少面相看起来和善得多,于是这也就导致每次下学,我不是鼻青脸肿,就是裙子被划破,要不就是包子头被扯散,反正模样甚是寒碜。直到某天,小霸王伙同几个小孩将我围堵在回元凰宫的路上,想要来扒我的裙子,那时候我已明白羞耻为何物,自然是奋力反抗,穷途末路之时必有奋力一击,其结果是,我莫名其妙的的使出一股蛮力,把小霸王给扇到了南天门外。
小霸王是青丘狐王的独子,我闯下大祸,万不能拖累神君,故在天兵天将还未来捉拿我之前,我便大义凛然地去主动认罪。
小霸王被我那一巴掌扇得断了数根肋骨,靠在椅子上哼哼唧唧,我估摸着自己作为一根稻子,经常性的扭闪了腰,恢复得也挺快,难不成这狐仙大人,治愈能力还不如我?虽然疑惑,却也不敢造次,认命地跪在狐王面前,听后发落。
只是跪着之时,偷偷瞄了一眼跟前的狐王,心道世人都说狐狸一族最是美貌,今日见了,也不过尔尔,还是炎凰神君更胜一筹。
“谷苗苗,你可知罪?”那狐王脸上瞅着并无怒气,我心宽了些,规矩地答道,“小草知罪!”
狐王噗嗤一笑,“所犯何罪?”
恩,我想想。“狐斐欺负我的时候不该还手!他扒我裙子的时候更不该扇他耳光!”
“咳咳!”靠在椅子上一幅虚弱无力样的小霸王开始剧烈咳嗽,我心头忐忑,故做关切状,“不知狐仙友恢复得如何?”
小霸王冷哼一声甩过脸去,耳根子疑似有一抹绯红,我自问不会哄小孩,便不再搭理他,垂头看着狐王的鞋面。狐王鞋面底色为纯黑,上面绣了一只银毛狐狸,狐生九尾,栩栩如生威风八面。正极其无聊想要看清那狐狸到底有多少根毛发之时,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狐王有礼!”
我转头,便看到炎凰神君翩翩而来,当下缩了缩头,将脑袋埋得更深了些,他让我多学些东西,别给元凰宫丢脸,而如今,我怕是脸都给丢完了。
“不知令公子伤势如何?我特意炼了紫罗丹赔罪!”说完之后神君从袖中掏出一个玉瓶,轻轻倒出一粒紫色药丸,便有一阵芬芳传来,引得我口水横流,再看那座上狐王,竟也是眼睛一闪。而那小霸王,则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此药,眼神万分狂热,莫非,这丹药十分了不得,连神仙也稀罕?
因神君的一粒丹药,我免了责罚得了自由,被神君领回了元凰宫丢回了后花园。锦纹跳出来说我惹是生非,我耷拉着脑袋十分丧气,我不惹麻烦,麻烦却来惹我,实乃冤枉。
“你知道么,神君为了保你,特意炼制了紫罗丹!”锦纹在我身后碎碎念,我偏过头来问她,“那丹药有何用处,为何如此芳香?”
锦纹跺脚,“真是笨!成仙之后修行想要精进最是不易,一枚紫罗丹,可抵百年苦修!”
哦,原来如此。
“对于狐斐那种天生仙命,得此一粒更是受益非凡!并且只有神君才可炼制此丹!”
我脱了鞋子,将鞋子甩到一边,好奇地问道,“为何?”
“普通的真火都不能使丹药成型,便是太上老君的三味真火也不行,只有神君的本命之火能凝丹!”锦纹一脸向往,我挽起裤腿,瞅准花坛一角的空地,踢腿伸手活动两下之后,猛地跳进花坛里,想要栽到土里去休息,往日里土壤松软随意一蹦便可进去,而今日,我险些崴了脚,疼得我呲牙咧嘴生生吸了几口凉气。
好不容易恢复过来,我伸手往那花坛里一摸,乖乖,表面上仍旧是湿土,而里面,竟然被换成了岩石!
锦纹在旁边咯咯的笑,我正要开口,就见她一摆手,“这都是神君的意思,你要怪,就去找神君去!”
神君……
您是知晓我回来就会往土里蹦,所以安排这么一出,给我变相的惩罚么?先前神君说我以后不必再去学堂,他会亲自教导我,本来我还挺欢喜,现在看来,落到神君手里吃闷亏,恐怕更加的可怕啊!我坐在花坛边,揉着通红的双脚,欲哭无泪。
第二日,神君身旁的仙娥紫苏便来引我过去,紫苏仙子倒十分和善,说我好有福气,我点头称是,跟在她身后,去了元凰宫的正殿。
此时神君斜斜地靠在躺椅上,眼睛微闭,长长的睫毛承载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勾起金色的细线,他平素里都穿的白衣,此刻却是一身火红,只是那红衣松垮垮的套在身上,两根锁骨露于清晨的雾气之中,显得朦胧却更加让人移不开眼。而他肩上还停着一只红毛小鸟,高昂着脑袋,一双眼珠滴溜溜地转,十分的精灵古怪,最后,那小鸟的灰豆眼睛落到我身上,紧接着神君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你来了!”
“神君……”
“既然我决定亲自教导你,以后就叫我师傅好了!”
“哦,师傅!”
我诺诺答应,恰在此时,神君微闭的眼睛陡然睁开,不晓得是不是我的错觉,仿佛看见那眼中闪出一道金芒,吓得我心头一抖。
“怎么,你不高兴?”
“啊!”我慌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太高兴了,师傅!呵呵”为了显示我的诚意,我讪笑两声接着道,“师傅师傅,你肩上的小鸟好可爱!”
岂料我话音刚落,那小鸟便炸了毛。便是师傅也黑了脸,“那是我的本体,凤凰!”
好吧,我又犯错了。鸟类最是臭美,百鸟之王,更是臭美到极致。
大约是惹恼了师傅,他也未曾教导我什么,直接将我丢进了书房,然后嘭的一声,锁上了房门。
“看完了里面的书卷再出来!”
“什么?”我看着满满的一屋子书,泪流满面。片刻之后,我疯狂捶门,“师傅师傅,我不识字啊!”
它们不认得我,我也不认识它。
天,这叫我怎么看?
006:千娇百媚
“我不识字啊!”我一脸悲愤地从木架上抽出一卷书,随手翻开,瞄了一眼上面的蝇头小字便觉得头疼,正揉着额头纠结,忽然听得神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惊得我手一抖,险些将那书卷给落到地上。
“神君,师傅!”我转头,四处打量并未发现神君踪迹,莫非是我想多了出现了幻觉?然而视线落回那书卷之上,神君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我微微愣神,片刻之后便发现其中端倪。我看到不同的字,神君的声音亦不同。想来这应当是一种仙法,可以变字为音,使得我可以明白这些书里到底讲的什么,看来神君师傅虽然摆明了不大想搭理我,但也或多或少有为我考虑。只是这书中说的什么我从未听说过,即便那字句一遍一遍在耳边回荡,仍是不解其意,只得放回原处再抽了一本出来。
这次便稍微能听懂一些,大抵是五行相克水火不容,或许是内容不同,神君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上本严肃,不过仍旧平板无趣,我翻了几页之后觉得索然无味,又将它放了回去,再挑了一本出来。
这回讲的是修行之法,高阶法术,我听得云里雾里,只得再塞回去。此后便是些太极八卦炼器制丹之类,高深莫测,晦涩难懂,那些词句我根本从未听说,更谈不上弄明白了,如此反复,我万分泄气,在书架上随意的扒拉起来,只盼能寻着一两本话本子,譬如当年小牧童所讲的白蛇报恩,田螺姑娘,牛郎织女种种,以解苦闷。
我一卷一卷的往下翻,正愁苦之时,一个丝绸卷轴从木架的角落里掉了下来,那绸子入手极为丝滑,我万分好奇地展开一角来看,却并未听到任何声响,仔细一看,原来那上面是画,并无字迹。
画上是月黑风高,一女子倩影立于窗棱边,底下一名男子侧身而立,饱含心事。我将画卷慢慢摊开,结果第二幅图刚刚露出一角,便有一个奇怪的声音传了出来。
“嗯……”
那一声嗯端的是妖媚婉转,虽然是男儿音色,也是千娇百媚,怕是锦纹的娇吟也达不到其中韵味,于是,我那小心肝儿忽地一颤,便是耳朵尖子也莫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