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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那一声嗯端的是妖媚婉转,虽然是男儿音色,也是千娇百媚,怕是锦纹的娇吟也达不到其中韵味,于是,我那小心肝儿忽地一颤,便是耳朵尖子也莫名其妙的开始发烫起来。
“啊!啊!三郎……”
此刻第二幅图已经完全展开,上面是一个身上只围了个红肚兜的女子被一名赤身裸体的男子压在身下,陡然一见这两具交缠的身体,我不由的气血上涌,只觉得脸瓜子好像被火烧了一般,而且心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尴尬,陡然将头扭到一边,却又偷偷的转了回来,飞快地瞄了一眼,小心肝儿便突突的跳得厉害。
整幅图字数不多,我扫过那字,便听到神君媚惑的声音响起,“嗯,啊,啊——”
这声音搅得我心神不宁,只得又将视线落回图画上,仔细来看,画上的人物栩栩如生,女的青丝散乱肌肤如玉,男的后背瞧起来精壮有力,我如今倒是明白男女有别,礼仪廉耻,可惜微微的好奇再加上神君的声声诱惑,害得我总是忍不住在那画上瞄来瞄去,如此反复终于导致我面红耳赤,最后觉得鼻子上略有湿润,伸手一抹,呀,竟是流血了!
我顿时慌了,虽知修成了人身,便脱离了那凡尘稻谷如真人无疑,可是看到这猩红的血液,仍旧十分的无措。
我诚惶诚恐的抹着血,正手足无措之时,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神君翩翩而来,一袭淡青色长袍随风而动,说不出的风流倜傥,偏偏他今日笑容和善,更让我心思荡漾了几分,不由自主便联想到那画中人。
“苗苗,今天学了什么?”
我倚靠在书架上仰头看他,神君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怎么弄成这幅模样?不人不鬼?”
这声音本是极其清淡或许因为不满我的原因还微微泛冷,可惜此时我脑子里都是那娇媚的呻吟,再见到师傅,自然更加恍惚了。
噗,本来快要止住的鼻血又喷了出来!
我一手堵住鼻孔,一边讪笑两声,“师傅,你来啦!”
神君伸手一拂,只觉一股清风扑面而来,顿时让人神清气爽,连鼻血也似乎给止住了。我感叹神君仙术非凡,故而恭谨站好,希冀能讨得神君开心,好教我一二。
“今天领会了什么?”
莫非神君觉得我天赋甚高可以无师自通,若他知道我在这里耗了一日什么都未领会岂不是大失所望?
“我,我学会了几个字!”
神君眉头一凛,我心便揪了三分,莫非真的是我资质驽钝?
“什么字?”
“恩!”我低垂脑袋,小心翼翼回答道。
“嗯?”
啊!就是这个音儿,要是再婉转沙哑一点更好!正想着,头顶一痛,抬头来看,神君不晓得从哪里摸出一根二尺长的木棍,此刻那木棍正悬置于我头顶,好似随时可以用力击下,让我着实忐忑不安。
神君神情严肃,便是眼睛也不眨,盯着我厉声道,“恩什么恩,问你学了什么字!”
“恩,啊!啊!”我不敢有所隐瞒,只得将这三个字一并道了出来。这三个字我看得最多,若是他让我写出来,我估摸着也能依葫芦画瓢给临摹出来。
“胡闹,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啪!”脑袋上又结实地挨了一下,我一手抱头,好不委屈,另一只手倒把那丝绸卷轴给递了过去,“诺,就是这个上面学的啊!”
神君面色疑惑地将那卷轴接过,“这是什么?”声音微轻却被我听在耳里,莫非神君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还拿给我学,要是走火入魔了怎么办?真是没有师德!
“恩,啊,啊!”
没错吧 ,就是这几个字,我颇有些得瑟地仰头示威,却看见神君一张脸由白转红,由红变黑,最后烧成了锅底。只见他掌心嘭的燃起一团火,那丝绸卷轴瞬间给焚烧成灰,我一头雾水正要出声询问,哪晓得师傅他掉头就走,大步流星,而且周身云雾环绕呈火烧云的态势,顷刻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咦,这可真是莫名其妙。
007:怪兽
此后数日,我都未见过炎凰神君。
师傅大人放养我,锦纹最近时常不知去向,诺大的花园就只剩下我一个,我先前呆的地方被神君换成了岩石,于是我就在花园一角整理了一块地出来,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躺在那块平地上翻来滚去晒阳光,实在是清闲得很。
这日,我骨碌碌滚得正欢乐,忽然被什么东西给磕到,明明还未到尽头吖,我迷惑地扭头去看,发现罪魁祸首是一只靴子,准确来说,是一只脚。顺着那靴子往上,顿时让我大惊失色,慌忙把头扭了回去恨不得埋进土里。
墨镶,他怎么来了?更可怕的是,这次,他身后还跟着那可怖的怪兽九婴,我心头突突地跳,正思索着该如何应对,当年还是稻子的时候,勉强可以伪装成海藻扭扭蒙骗那九婴,现如今这个样子,该如何是好?悄悄捏一下自己的胳膊,九婴是吃肉的,吾现在修成了人,可不就是香喷喷的一大坨肉?天啦……
“喂!”
我心思乱转,冷不丁被墨镶踢了一脚,顿时摔了个狗啃泥,好生狼狈,心头对墨镶的怨念又深重了一些。
“喂,那边角落里的稻子哪里去了?”
咦?对呀,我现在是人了,墨镶他不认得我,思及此处,我顿时无比高兴,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回过身子面对墨镶,学着平日里锦纹的样子,朝他恭身作揖道,“奴婢乃元凰宫负责打扫的仙娥,请问仙友来此处所谓何事?”
“那边角落的稻子呢?就是一根瘦瘦的丑不拉几的小苗……”
你才丑,师傅说我是这里的奇葩!奇葩,你懂不,是奇葩!我低垂着脑袋,暗自不满。
“哦,你说那个。神君大人觉得那小苗翠绿可爱,与他相称,故带回寝殿养育,朝夕相对呢!”我随口编排,心道莫非你还敢去神君卧房,哼!
岂料我话音刚落,就听墨镶哈哈大笑起来。
“翠绿可爱?与他相称?神君乃□而生的凤凰,红配绿,当真是相称得很呢!谷苗苗,几日不见,你不仅修得人身,还学会了胡扯骗人,元凰宫可真会教人!”墨镶冷哼一声,语气着实不善。
我被他这么一喝斥,顿时嗖地抬头,一脸震惊地结巴道,“你,你,你怎么知道?”
旁边的九婴突然九个脑袋一齐咧嘴,阳光下森森白牙泛着亮光,刺得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偏偏此刻它还要悠哉的磨牙,吱吱的声音更是让我头皮发麻。
墨镶浅笑着摸了摸九婴的一个脑袋,这才使得它微微蹲下身去,闭上眼睛假寐,只是时不时嗖的睁开瞄我一眼,让我几乎动弹不得。
“一诈你就承认了,还真是笨!”墨镶笑眯眯地说完,用他那只摸了九婴脑袋的爪子又摸了摸我的头,我顿时觉得头皮都木了,艰难地从他爪子下将脑袋一寸寸移开,瞥见他阴沉的脸色和九婴突然睁开的眼睛,实在是无法,又泪流满面地将头挪到了他掌心底下,还没有志气的蹭了蹭,墨镶脸色缓和,颇为满足的眯眼微笑道,“乖!”
我松了口气,心头暗骂他,“屁!”
“九婴它很想你,我带它来见你!”
我才不信!等墨镶的手放开之后我忙不迭地后退一步,双手抱着胳膊,就怕九婴它惦记我的肉。
而墨镶唇角一勾,微微侧头,下巴朝着九婴略微一抬,那可怖的怪兽便懒洋洋的点头,仿佛在回应他一般。
“小鱼小虾们也想你,所以叮嘱九婴带你回去聚聚!”此刻的墨镶像极了一只狐狸,春光满面,仿佛脸上开了一朵花。
我……
九婴什么时候能够跟小鱼小虾打交道了,那些还不够它塞牙的吧!你真当我是蠢的么?不行,要淡定,要平静,我估摸着我越是炸毛,墨镶那变态就越开心,我可不能顺他的心意,想到这里我伸手抚了抚心口,正要反唇相讥,那一句话在舌尖儿上还没出去,瞅着九婴那锐利的眼神又没骨气给卷了回来,“呵……呵,那,那我给九婴它肚子里的鱼虾问声好!”
“哈哈!”墨镶这次更是毫没形象的大笑起来,我翻了个白眼,心道若不是你带着九婴,我才懒得搭理你。
“少贫嘴!”就在这时,墨镶忽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他动作凌厉,我避之不及被抓了个正着,再被他顺手一带,还好我反应还算敏捷,另外一只手及时撑在他的肩上,才没有直接扑倒他怀里。
“你,你,你……要干吗?”我哆嗦道。
“跟我回去!”墨镶蛮不讲理,拖着我就要往外走。
我重心下沉,将全身力气聚集于双脚,摆出个扎马步的姿势,墨镶一扯不动,扭头过来看见我的姿势,估摸着又气又笑,一张脸都有几分扭曲,只听他瘪嘴道,“你看你一张脸涨得通红,都说了想你了,怎么还这么不识趣!”
可是你想我,我又不想你!我委屈呀!
眼看我被他拉着一寸寸移动,快要彻底失去领土,我火烧眉毛,实在是没法子,只得大喝道,“师傅啊,师傅啊,师傅……”
“哟,你师傅是谁!”墨镶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致地打量我!
“我师傅是炎凰神君!”我大声道,希冀倚靠咱师傅的威名让他爪下留人,岂料那墨镶浑然不信,他神情严肃,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片刻之后语重心长地道,“炎凰神君数百年来未亲收弟子,谁不晓得?苗苗,几日不见,你就学得如此滑头,老想着忽悠人,这元凰宫,实在是不能呆了!”
“乱讲,我自己要忽悠你关元凰宫什么事!”师傅让我不要给元凰宫丢脸,可如今墨镶口口声声说元凰宫的不是,明明跟元凰宫没有半分关系,却偏偏把污水往这泼,当真讨厌得很!我一时恼怒,也就忘了九婴的虎视眈眈,大声顶嘴道。
说完之后我盯着被墨镶勒着的手腕,寻思着是不是把我那只手腕给砍了?平素里落片叶子也没什么关系,不知道此刻断下手腕会不会痛呢?
“哟,是你要忽悠我?”手腕被墨镶勒得更紧,疼得我直吸气。被勒住都这么痛,断了恐怕更痛,天啦,还是做水稻好,我不要做人!
“看着我!你喜欢忽悠我是不是?”
其实我也是一句气话,谁没事喜欢胡扯瞎掰啊,没想到墨镶会如此动气,双目都隐隐透着红光,好像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一样。
反正都这样了,我索性也是破罐子破摔,硬着脖子答他,“看你干吗?你又不好看!”
孰料墨镶怒极反笑,“哦,我都不好看了,那你说谁好看?”
“师傅好看,师傅比你好看多了!师傅是最最最好看的仙人!”我也来了气,索性大声嚷道。虽然我心目中这世间最好看的莫过于当年水牛背上的小牧童和那时候远处岸边的杨柳树,此刻为了能够更深入形象的反驳他,我也不惜违背意愿拿师傅来当挡箭牌。锦纹天天说师傅风姿不凡,乃仙人之最,看墨镶还有什么话说!
墨镶一撇嘴表示不屑,我正想继续将从锦纹那里听来的关于师傅的八卦,就是谁谁谁爱慕师傅的那些消息讲出来灭灭墨镶的威风,就听到一声咳嗽响起。
008 :针锋相对
“师傅!”此刻师傅大人出现,无疑于给我了一根救命稻草,我恨不得飞扑过去躲到他身后,最近日子过得太安逸,我实在不想被拖到海里继续遭罪。
“嗯!”师傅大人微微颔首,不晓得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他眼角微弯,眸子里像是含着笑意,这无疑给了我更大的勇气,当下提起裙子一角,朝着墨镶一脚踹了过去。
墨镶被我踹得有片刻恍惚,我趁着那一瞬息的功夫从他手中挣脱,飞奔到师傅背后藏住,我的身量堪堪只到师傅大人他肩膀,躲到那一片深蓝的背后,鼻尖儿几乎贴到了师傅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