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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一步进雍夫人的院子,景山青就听到一声惨叫,他心想坏了,舒天心这姑娘不知道轻重,雍夫人可是云无忧的逆鳞。
连忙推门进去的时候,就听到舒天心不紧不慢的声音在威胁雍夫人,“你再叫就有人进来了哦!”
然后他立刻听到雍夫人一声斥责,“出去!”
雍夫人病弱许久,说话的时候都有气无力的,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大声说话了。
景山青顿了顿,不知道雍夫人此语究竟是对自己还是舒天心,从半开的门缝刚想望进去,就听雍夫人又喊了一声,“把门关上!”
景山青还在犹豫,舒天心已经走到门口“砰”的一声把门踹上了,碰了他一鼻子的灰。
“舒天心,你冷静点。”景山青忍不住隔着门交代。
舒天心压根没理他。
苏天心关了门,回到床前撩起帐子继续施针。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故意的,每一针下去,都酸麻痛痒,虽然只是一瞬,但比之蛊虫发作也差不了多少。
雍夫人咬着手帕额头见汗,有时候还是忍不住痛哼两声。
舒天心还悠然的说:“雍夫人,你看你在这疼的哼哼唧唧的,景山青在外面急的团团转,这情景怎么这么诡异?唔,有点像妻子生产,丈夫着急。”
她口上不留德,只把雍夫人气的翻白眼,恨不能掐死她。可是如今雍夫人全身无力的被制住,脱的光溜溜的,身上扎的跟刺猬一样,她还真拿舒天心没办法。
“我劝你以后还是乖乖喝药吧,不然这细皮嫩肉的,扎的青青紫紫的,我也不忍心。”舒天心嘴里说着不忍心,手底下却一点不停,小百花注定是要被恶人扎针的。
“你看,你也不可能脱了衣服让云无忧看。”舒天心扎的时候很注意,尽力避开手臂、颈部这些地方,就算有一两个穴道避不开,也下手轻柔,还备了药膏打算施针完毕涂上一遍,勿求不留痕迹。
“你若是真让云无忧看了,云无忧不让施针,那我也有别的办法。”她自说自话的开心,忽然发现雍夫人半天没有反应,仔细一看,也不知道是气晕过去了还是又精疲力竭昏睡过去了。
于是她也不再故意慢悠悠的气人,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等云无忧得到消息赶过来一脚踹开门进来的时候,舒天心已经不紧不慢的净完手在旁边写药方了。云无忧毕竟是一宫之主,有许多的事物需要处理,不可能一天到晚的守着雍夫人,这也让舒天心有了空子可钻。
雍夫人衣着整齐呼吸平稳的在旁边睡的安稳,消瘦苍白的脸上还带了丝血色,看起来气色倒是比之前好上一些。
“今天的药还没吃,按新药方抓药熬了喂她。”舒天心一本正经的把药方递给侍女,勾唇笑了笑,“若是还不肯吃,晚上我再来施针。”
景山青目不斜视的站在门口,心想什么叫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今天算是见识了。
云无忧站在桌子的对面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目光中带着一种审视研判的味道。
舒天心伸了个懒腰,一副惫懒的模样,“云宫主,还有什么吩咐吗?”
不想吃药,若是还不让她用些别的手段,他当她是神仙不成?那也别抓中原的大夫了,直接抓几个半仙,画个符往脸上一贴得了。
“去吧。”云无忧摇了摇头,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坐在雍夫人床边深情凝视,伸手轻抚雍夫人的脸颊,仿佛抚摸着易碎的瓷器。
舒天心便收拾了随身药囊,轻轻松松的走了。
景山青跟过来的时候,舒天心已经在院子里的桂树下喝冰镇葡萄酒了。
景山青也不知道是该表达自己的敬仰之情呢,还是该提醒她不要玩的太过。想了一会儿干脆什么也不说了,坐下来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与她一碰杯,仰首饮尽。
“来,让我把脉瞧瞧。”舒天心兴致很好,伸手拉了景山青的胳膊,纤细的手指搭上去。
“喂,我可没得罪你啊。”景山青笑言,却听话的伸着手任她扣住他腕脉。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顺耳。”舒天心瞥了他一眼,“没按时吃药吧?”
有个不肯吃药的例子在前,景山青忽然有一种深深的危机感,他喝了口酒,看了看桂花树,“我吹个曲子给你佐酒吧。”
舒天心看了他一眼,也便收回了手。
这世上永远有医者无能为力的事情,没药、没时间、或者了无生趣。
景山青不可能停止练他那对自身损害严重的武功,那么吃这药也只是缓解,时日久长且见效甚微,他不愿吃也罢。
景山青便拿起竹笛,在晚风中悠悠的吹着曲子。
他吹的曲子总是古朴大气,让人想起巍巍高山于月下静默,然后有凉风拂过树林,树叶飒飒而动。
在夏夜的傍晚听他吹曲子,喝冰镇葡萄酒,的确是一种享受。
舒天心闭上眼睛,觉得心头一片宁静。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JJ貌似抽了啊……十章啦,霸王快到我碗里来!一篇文能有几个十章啊远目……
、警告
雍夫人喝药的时候听话许多,不再故意为难。
云无忧心里自然清楚舒天心从中用了手段,可是连景山青都看出雍夫人有求死之心,他又如何看不出?
他也知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就算舒天心有回春妙手,雍素雪不肯吃药也是无济于事。
可是远近亲疏,他不舍得逼雍素雪,自然只能逼这些中原来的大夫。舒天心有手段让雍素雪不再闹,乖乖喝药,看在雍素雪这些天身体明显变好的份儿上,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雍素雪体内的蛊被云无忧用蛊王压制,给了舒天心充裕的时间给她调养身子。而庄剑卿身上的蛊毒,这段时间又发作了两次,明显发作时间间隔一次比一次长了。
一个月之约已到,云无忧如约放走了一半的大夫。
那一日舒天心给雍夫人诊脉,云无忧也在。
雍夫人最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精神不错,还跟云无忧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舒天心不打算在这杵着碍事,迅速的诊脉之后到桌前执笔调整药方,就听到雍夫人说:“最近我感觉好多了,舒姑娘果然比那些中原的大夫都有办法。我看你就把那些大夫全放了吧。”
这是好事,只是舒天心对她的印象实在很差,不知道她说这些话又有什么目的,就忍不住竖起耳朵,拿着笔做斟酌状,磨磨蹭蹭的不想走。
云无忧一般都不会正面回绝雍夫人的要求,他想了想,温柔答应,“好,你不喜欢,我让他们走。”
舒天心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竖着耳朵听下文,没想到就没有下文了。离开的时候她还觉得疑惑,那个阴险的小百花居然还真的会做好事?又憋着什么坏呢吧。
回去的时候她就忍不住跟景山青抱怨,说雍夫人坏话。
景山青默默的听了片刻,有偏见的女人没有什么理智可言,他也就不说话,免得舒天心再把他归成和云无忧一类的蠢男人。
可是他不说话,舒天心也不爽,伸手扯他的袖子,“喂,你要不要这么重色轻友啊。”
怎么就扯到了重色轻友上?景山青看着夕阳在她还带着稚气的脸上落下的斑驳光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叹了口气,“怎么这么聒噪,你那位小白怎么受得了你。”
“要你管。”舒天心在这方面的脸皮比他要厚得多,继续抓着他追问:“你说雍夫人她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难道也要拿那群老大夫来威胁我?一个两个都把这个当我的短处,我欠那些老大夫的么?可是云无忧已经答应放人了啊。”
舒天心暴躁的抓头发,“哎呀,好烦,我干嘛要多管闲事。”
景山青转移话题不成,被她吵的头疼,“吹曲子给你听?”
他拿出笛子,开始吹曲子。笛子是竹子做的,但是因为常拿在手中把玩,摩挲,便有一种如玉一般的质感。
景山青玉树临风,宽大的袍袖舒卷,沉静的眉目如画一般。
笛声在晚风中轻扬,舒天心渐渐便安静下来,心头的焦躁慢慢被抚平,伸手倒了杯冰镇过的葡萄酒,更是觉得全身毛孔仿佛都张开了一般舒适。
自从景山青给她带过一次之后,她就喜欢上了这种酒。维心宫对他们这些中原大夫,物质上倒是不亏待,有求必应。
葡萄酒入口清甜,带着果香,舒天心听着曲子多贪了几杯,不知道什么时候困意袭来,就在桂树下的躺椅上睡着了。
景山青的曲声转向低柔,渐至于无,看着桂花树下酒酣沉睡的女孩子,酒意上脸,光洁的皮肤就带了晕红,长长的睫毛覆下来,像是瓷娃娃一般,小小的一团缩在躺椅上,显的特别稚气。
他心想这姑娘活的真简单,心直口快,喜恶明显,哪怕如今被人胁迫,也依然鲜妍明快,不委屈自己。
真让人羡慕啊。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他所闻所见所为,大多是处处算计,阴私狠毒,可却总觉得江湖儿女,就该是如舒天心这般,恩怨分明,快意恩仇,同时不忘行侠仗义。
他景山青绝不可能做这样的人,甚至他手上或许沾了不少这样的人的血,可是这并不妨碍他对这样的人心生敬意。
她才十四岁,不知道长大了会是什么模样,他竟然有些期待。
景山青在旁边立了半晌,天色渐暗,夕阳隐去最后一缕光芒,他俯身从躺椅上抱起她送入房间。
第二天云无忧果然送走了老大夫们。
不过他把景山青和舒天心一起叫到跟前,当着舒天心的面吩咐景山青,“从此以后雍夫人的治疗事宜,由你全权负责。若是有什么闪失,后果你是知道的。”
舒天心挑眉,忍不住讥讽他,“云宫主,你这话是说给我听的吗?真好笑,拿自己的下属来威胁别人。我早就说过我只是来行医的,你何必总是这幅强抢民女的姿态。”
云无忧也不怒,冷淡平静的看着舒天心,他清楚舒天心除了行医治病怕是没多少异心,可是他这样的人,把最珍视的人的性命交付到别人手里,总是要拿捏些什么才放心。
景山青单膝跪在地上,低头,“遵宫主令。”
舒天心听他气息不稳,转头看他,才发现他额头见汗,嘴唇青紫。
“喂。云无忧,你发什么神经!”舒天心愣了片刻,伸手搭上景山青的颈动脉,心下一惊,转头瞪云无忧。
景山青这是蛊虫发作的症状,舒天心没想到造化蛊的母蛊竟然可以这样毫无征兆的控制子蛊的发作。
“这是对你的警告,就算造化蛊真的能解,你倒是可以试试她能不能在发作的瞬间救得你性命。”云无忧对景山青说。他的眼神平静无波,他不怎么想管宫里的事情,以至于景山青作为青白赤紫金五护法之首,权力日益坐大,可是不代表他对底下的那些小动作心里没数。
舒天心一直以来想要给他灌输的概念,步骤繁琐、药材珍贵、需外人相助什么的,都有可能是假的,可是时间假不了。他可以瞬间催动造化蛊发作杀了景山青,舒天心绝对来不及。
“而你。”云无忧看着舒天心,微微顿了顿,加重了语气,“若是素雪有差池,我必杀进中原,屠尽你神医谷满门!”
“你倒是可以试试。”舒天心有些被他的态度激怒,“该死的人活不了!你这样有本事,你倒是自己救她啊!”
云无忧却是一点也听不得有人对雍素雪用这个“死”字,暴怒之下,身手快的仿佛鬼魅,瞬间便到了舒天心面前。
舒天心没想到这个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一口气上不来的病秧子竟然还有如此迅捷的身手。要说她身手也还算可以,没想到云无忧竟然一招便将她制住。舒天心被他卡住喉咙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云无忧手上加力,舒天心被他掐着脖子向上提,双脚只有脚尖着地,脸被憋的通红,伸手徒劳掰他铁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