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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出外诊
这样日夜兼程的赶了三天路,舒天心就有些受不了。
她从小虽不至于娇生惯养,可也是细皮嫩肉没吃过什么皮肉苦,三天骑马跑下来,她大腿内侧都磨出了水泡,水泡又磨破,血肉模糊的。下马休息的时候腿上肌肉都打颤,走路都难受。
“弄辆马车吧。”她实在撑不住了,主动去跟景山青说:“我知道救人如救火,但是这样下去赶到维心宫的时候我也有心无力了。另外到前面城镇停一下,我需要配些药。”
景山青看着她僵硬的走姿,点了点头吩咐手下去办,回头安抚她,“再走两天,我们改走红河水路,会好一些。”
他们三日来都是风餐露宿,此次终于进了城镇。进镇之后,舒天心的眼睛就有些不够用。她从小在北方长大,几乎没有出过神医谷,这些西南的水果小吃很多她都没见过。
“哎,这个是什么?”她一边东张西望,一边扯着景山青的袖子问。这几天赶路,一直在吃干粮,她都快馋死了。
其实还是个小孩子啊,就她这个样子,进了维心宫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来。景山青心底叹息。
景山青看她一脸好奇嘴馋的模样,一边回答她,一边让卖东西的老板称一些包起来。对于这样举手之劳的方便,他并不吝啬。
景山青的两个手下分头去镇子里雇马车买药了,只有景山青跟着舒天心。
舒天心一路走,一路什么都想吃,身后景山青手里很快拿满了各色各样的水果小吃。
“哎,这个好好吃啊。”舒天心吃了一口刚买的点心,眼睛一亮,回身拿了一个喂给景山青,“你尝尝。”
景山青愣了一下,人来人往的街头,点心递在嘴边,舒天心期待的看着他。他有些僵硬的张开嘴,嘴唇似乎不小心擦过舒天心的指腹。
“好吃吧?”舒天心笑嘻嘻的看着他,没心没肺的取笑,“不是说苗女个个热情如火吗?喂你吃个点心而已,你怎么就脸红啦!”
堂堂青衫护法略不自在的别过头。尽管舒天心一直很配合,双方表面上很融洽,但他一直自觉是绑架者的身份,时刻防备着舒天心逃跑。
如果舒天心不能治好雍夫人,文谷主也不愿出手的话,甚至他很可能要杀了舒天心。在这样的心态下,景山青并不愿跟舒天心太亲近。
可是舒天心显然没有这个自觉,也并不怕他,“我师傅说,医者父母心,不必分什么男女之别。我还以为你们苗疆的人比中原的老古板看得开,没想到居然也扭扭捏捏的。”
她似乎觉得好玩,又拿了一块点心放到他嘴边,笑吟吟的说:“你双手提东西不方便,我喂你块点心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啊。”
“别闹。”景山青微微皱眉转开了脸,“自己吃,我不爱吃甜的。”
“哦。”舒天心慢吞吞的应了一声,收回手自己吃了,小声嘟囔了一句,“真没意思。”
景山青的两个手下把东西都买了回来,几个人便再次出发。
景山青亲自赶车,两个手下护卫在旁,舒天心便坐在车里用新买的药炉熬药膏。
药香袅袅中,他们一路向西南行去。
高大的树木渐渐稀疏,被低矮的灌木取代。植被也越来越茂密。
中间休息的时候舒天心会观察四处的植被,有时还会摘叶片放嘴里品尝,取样本保存在随身的包裹里,用碳笔在册子上记录些什么。
她也会问景山青和他两个随从一些关于这些植物的问题,有的问题简单的可笑,有些他们却又答不上来。
不过他们聊得更多的还是关于蛊。
中原武林对蛊的认识其实相当的粗浅,他们区分不清役蛊、情蛊、杀蛊、傀儡蛊、以及更为神奇的医蛊,他们把蛊视作一种虫毒,认为他们症状相似,但是因为毒虫品种的不同,培育方式的差异,使效果上略有不同。有些不会产生幻觉,有些会让人产生不同的幻觉。
其实这也不能算不对,但是这在从小在苗疆长大的景山青看来,指望这种程度的认知,去救连苗疆最顶尖的养蛊师都束手无策的雍夫人,实在是有些希望渺茫。
去神医谷送信的人已经在路上,就是不知道文谷主对这个关门弟子有多重视,肯不肯出手了。
神医谷文谷主有三位嫡传弟子,只是那两位早些年便已经外出历练,精乖无比,维心宫如今青白赤紫金五位护法全部出动,在中原遍寻名医,却尚未有那两位的消息。
景山青皱着眉看着西南,一向温和的眉目染上了愁绪,思及雍夫人如今的状况,有些忧心。
而身边的舒天心依然在跟他打听关于医蛊的功效,“靠虫子续命治病?能跟我说说怎么做到的吗?我可以发誓不外传,也可以拿药方来换。”
但凡在某一领域专长的人,遇到此领域内的新奇知识,总是心痒难耐。舒天心觉得这一趟维心宫之行真是物超所值。
“你们中原也有以命换命之法。”景山青收回思绪,并不在意的跟她解释,这些东西,在苗疆三岁小孩都知道,“医蛊传下来的的不多,毕竟愿意折损自己以利他人的人并不多。续命蛊便是其中一种。以人命养蛊,蛊成则人死。将蛊种在他人身上,便可续二至十年寿数,这个要看个人体质。至于养法,其实我也不知。”
舒天心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心里觉得匪夷所思,可是维心宫的青衣护法,必然不是随口胡说之辈。此时估计就算是景山青赶她走她都不愿走了,恨不能插上翅膀立刻飞到维心宫去一探究竟。
通过这些天的了解,她发觉蛊对于苗疆来说,更像是一种信仰,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的裁决之手。偷窃者烂手,杀人者偿命,背誓者则肠穿肚烂。耳听为虚,舒天心不知道这些神奇故事的真实性,对于一个医者来说,这真的更像是神话故事。
上古时巫医不分家,哪怕现在,穷乡僻壤间也多的是神婆神汉靠着些民间土方装神弄鬼。可是神医谷百年传承,搜罗天下医学典籍,对于疑难杂症奇闻异事的记载亦是车载斗量,对于神鬼之说,其实是不太信的。
当然也不是说完全不信,人间有正气,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舒天心从小也是读这些圣贤书长大的,可是这跟神鬼治病,以及像蛊这种立竿见影的审判,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真想赶快见到雍夫人啊。”舒天心托腮感慨,又扯着景山青的袖子缠问,“真的不能告诉我她中的什么蛊吗?我是大夫啊,早点跟我说说我也可以早点想办法啊。反正我早晚都会知道,那么神秘干什么。”
景山青无奈的苦笑摇头,看在这些日子一路同行的亲近,忍不住提点她,“你真的有信心治好雍夫人?这并不是玩的。你若是乖乖的当人质引文谷主来,无论成与不成,或许能保一命。出手救治却又失败,宫主一怒之下,就说不准了。”
“我当然知道。”舒天心依然不在意,“虽然我对蛊不甚了解,但事在人为嘛。如果只治自己有把握的病,只救有把握救的人,那么这一辈子,也只是在重复前人走过的路罢了。没有进步,没有创新,我的存在对于后世来说,有什么意义?”
“你该清楚维心宫是什么地方,它并不是可以让你学习医术的地方。”景山青沉眉敛目,语气里带了些警告的意味,“雍夫人也不是你能够用来试验的人。”
“世上本就没有真正包治百病的医术,我只能尽力而为。其实说这些也没用啊,就算我现在没信心,你们也不会放我走啊。朝闻道,夕死可以。我必然是要去瞧一瞧,试一试的。”哪怕听出了景山青语气里的警告,舒天心依然没觉得有多怕。也许他给她的第一印象太过温和,她始终对他怕不起来。
“神医谷每单生意收十万诊金,但能被江湖公认为神医谷,也并不是只会死要钱的。”舒天心看着景山青的眼睛,义正言辞的话说不了两句,又开始伸手扯着他袖子歪缠,“你现在总可以告诉我雍夫人的蛊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景山青看着她惫懒的模样,实在不明白这姑娘是无知者无畏,还是艺高人胆大。
他振袖甩脱了她的手,“事关宫内隐秘,我只是奉宫主之命在中原找寻名医,实在不便多言。很快就能赶到了,你还是问宫主去吧。”
前宫主陆平野都死了,这样大张旗鼓的寻医问药救他的夫人,傻子也知道有隐秘啊。舒天心皱了皱眉鼻子。
换了马车之后,他们走的比从前慢了,本来预计两天能走到红河转水路,这都走了三天了,还没到。
稍事休息后,他们再次上车上马,向前赶路。
已经是夜晚了,山路颠簸,舒天心在车里也睡不安稳,索性点了灯起来整理自己这一路上的笔记。
到半夜的时候忽然风狂雨骤,车上的帘子被吹的翻卷,雨随着风淋了进来。
景山青他们早有准备,从车里拿了蓑衣,交代舒天心固定好车里的帘子,继续赶路。
电闪雷鸣,两骑一车在山路上奔波。
雨下的最大的时候,景山青不得不下令停下。
这时候突然马长声嘶鸣,变生肘腋,顷刻间拉车的两匹马便已倒下。
景山青当机立断,飞身入车捞起舒天心夹在腋下便与两个手下分头逃散。
此次维心宫五护法倾巢而出,在中原行走,必然已经惊动了中原武林人士。所以他们一路行来十分小心,尽捡小路走,避开中原门派的势力范围。
没想到雨夜掩住了敌人的踪迹,他连什么时候被人跟上了都不知道。还被人占了先机杀掉两匹马。
他带着舒天心,敌人又是有备而来,此时不是与人争胜的时机。
此处离红河已不算远,当务之急,还是到红河改走水路,把舒天心送到维心宫才是。
大雨掩盖了敌人的踪迹,也使他不易被人追踪。黑夜里似乎有刀剑相交的打斗声,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手下已经跟敌人交上了手。
景山青只是不理,背着舒天心施展轻功在山林中疾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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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侠
雨依然下的很大,湿透了两个人的衣衫,打进眼里让人辨不清方向。
舒天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直在半个时辰以后,约莫逃出了敌人的追踪,她才在景山青耳边说:“休息一会儿吧,雨太大了,他们追不上来的。”
景山青抹了一把脸,脚下不停,解释,“必然有人在红河渡口截杀。我们要趁他们还没准备好,冲出去。”
“放我下来吧,我轻功不错的。”舒天心建议。
景山青几乎毫不迟疑的拒绝,“不必。”
舒天心愣了愣,便不再多言。
景山青的速度,不逊车马。中间休息了一次,破晓前便赶到了红河的一处渡口。此时下了大半夜的雨也终于停了。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此次中原武林围剿他的力度。
景山青简直要怀疑青白赤紫金五护法的其他四位在中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如今报应到他身上。
红河在附近有三个渡口,难道说他真是这么倒霉,正撞上布重防的?
西边正在钓鱼的老翁拱手为礼,“武当庄鹏,见过青衫护法。”
渔船上的几个年轻人起身,为首的男子扬声说:“祁山五虎,在此领教青衫护法高招。”
东边的白须长者笑着施礼,“沙洋湖彭大,久仰。”
而身后他们的来路,亦出现了一个黑衣中年男子,淡淡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号,“昆吾剑,陆坤”
景山青背上的舒天心看着这几个人,眼睛转了转,没说话。
景山青面上不动,额上却已经有冷汗了。这几位,在中原都是颇为有名的人物,但相互之间并没有太多的联系。这次一起来围剿他,难道是中原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