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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君义一出手便是方家的绝技,长江三叠。
而云无忧的应对依然简单凌厉。他横惯了,就算方君义此剑气势惊人,他也没想过躲闪。
云无忧占着功法的便宜,自身资质又好,年少时便傲视同侪,后来继承了维心宫至宝的造化蛊的蛊后,付出了健康的代价之后,也获得了历代维心宫宫主的功力传承。他不认为这世上有人硬碰硬能伤了他。
而他很快为自己的轻敌付出了代价。
云无忧横剑于胸格挡,方君义的三剑合一,剑尖点在云无忧的剑脊上。
浩然充沛的内力从剑上传来,云无忧脸色一变,后退卸力。
云无忧手中的剑几乎弯成弓形,云无忧连退三步,手中长剑终于受不住如此强的内力相交,发出绷断的声音。
长剑绷断那一刻,云无忧提气侧身同时甩出手中断剑,而方君义不闪不避,面如寒霜,剑锋顺势下拉,依然指向云无忧胸口。
云无忧首次收起脸上的轻慢,竭力躲避,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
一切都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两人分开的时候,云无忧一共后退了五步,左胸插着方君义的长剑,长剑卡入肋骨之间,但剑气显然伤到了云无忧的肺,云无忧勉力压下咳嗽,擦了擦嘴边溢出的血沫。
云无忧横行中原武林如此之久,这是首次吃这么大亏。
然而方君义也不好过,他右肩插着云无忧半截断剑,几乎末柄。两人首次交锋,便是两败俱伤。看起来是他占了上风,可是云无忧的伤并不影响再战,他右手此时却连抬都抬不起来了。
“果然不愧是武林盟主。再来!”云无忧一把拔出身上的剑,不等方君义有喘息的机会,便合身扑上。
他平日里是风一吹就倒的病秧子,可是出手时却全然不见丝毫孱弱之态,掌风凌厉,围观的中原武林人士及维心宫子弟,被掌风扫到时纷纷后退。
文谷主并不精于武功,舒天心与她便又后退了许多。
“情况不太好。”文谷主皱眉,用这种方法强行提升的内力自然没有自身苦练扎实,虽然效果有一个时辰,但还是速战速决的好,绝不适合久战。
“云无忧真是个怪物。”舒天心道出了所有中原武林人士的心声。原本未经过江湖险恶踌躇满志来扬名立万的少侠,见到两大高手交手的场面,一个个都脸色惨白。
同样是练武,怎么可能有人做到这样的地步?举手投足间开碑裂石,两人比武的地上到处都是被掌风扫过的掌印,生生将青石地面打的处处崩裂。穷极他们的想象,也从没想过有人的武功能达到这样的高度。
“他怎么可能做到,他今年也就三十左右吧?”文谷主低语。
“据说是因为蛊的传承。”舒天心也是一知半解,“我查阅过苗疆的一些记载,但没有什么头绪。”
“传承么?”文谷主沉思。
而说话间的功夫,场中形势已变。方君义中了云无忧一掌,已经完全落在下风。
舒天心远远看着方家子弟中的方子白,心里有些担心。
比起方君义,云无忧对掌法更加擅长,方君义又伤了一只手,最后只是勉力支撑。
云无忧身法越来越快,始终攻击方君义的右手。
方君义已经完全采取守势,向左连退,一直退到华山派的练武场边缘,一脚踩空的时候,方君义心中暗叫不好。
云无忧右手已经抓住他中了一剑不灵便的右臂,微一用力,竟是生生将整条胳膊扯了下来。
饶是方君义隐忍,此时也忍不住惨叫出声。
云无忧抬脚,正打算补上一脚的时候,只觉一个人影从身后扑过来。
他此时已经不敢小视中原武林豪杰,足尖一挑,向后踢去。这是他运足了力的一脚,踢实了就算方君义也断无生理。
只听一声惨叫,来人被踢出三丈远,口鼻喷血的倒在地上,立毙当场。
“子战!”方君义目眦欲裂,心痛如绞。
云无忧冷笑,看着扑上来的方家子弟,再次抬脚,一脚踢中方君义的头,脑浆迸裂。
“小白!”舒天心一直在注意着方子白,在方子战冲出去的时候她就暗觉不妙,穿过人群一把抓住方子白,然而还是晚了一步,方子白已经冲了出去,她手中只抓到他半片衣袖。
这些世家子弟,或许浮华,或许自大,但他们绝不缺乏血性。大敌当前,就算明知必死,也必勇敢前行。他们始终坚信,邪不胜正!
云无忧身材单薄,胸襟上沾满了鲜血。他一只手捂着自己左肋的伤口,不断的咳嗽着,仿佛秋风里飘摇的烛火,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然而方家子弟前赴后继的冲上去,却无人是他一招之敌。
他立在血腥之上,仿佛永不可超越。他的存在仿佛就是在诠释一句话——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舒天心咬了咬牙,也跟着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炎童鞋的地雷感谢雪拥蓝关,也许应该叫你飞蛾扑灯?仍的地雷。灰常感谢。长评可以送分。积分有限,先到先得哦。(^o^)~
35逆鳞
“小白!”舒天心的速度已经提到极限;可是她知道她赶不上了。
灭顶一样的绝望压在她头上,那一刻她的心跳仿佛都停止了。
方子白绝不是云无忧的对手,他这样冲上去;只会毫无意义的死去。像是云华山上那些连名字都没有的少侠一样,也像方子战一样,像在他之前死在云无忧手上的其他方家少侠一样。
这一瞬间仿佛极短,又仿佛极长,在看到那个青衣的身影掠过来挡住方子白的时候,舒天心只觉得血液才再次流动起来,浑身瞬间脱力摔倒;只有几步的距离,竟然再也无法追过去了。
然而还没等她松一口气;方子白与几个临近的方家子弟已经持剑攻向景山青。
景山青微微勾唇,空手入白刃随手抢过一把剑,一脚将剑的主人踹飞,返身刺向方子白。
“不要……”舒天心张嘴,发现自己已经破音。她仿佛又恢复了力气,起身向前冲。
方子白后退一步躲过。
景山青抽剑侧挑,一剑将方子白左侧的一位方家子弟喉咙割破,颈上的热血狂喷而出,喷了身边诸人一身一脸。
方子白眼睛都红了,仗剑扑了上去。一起围攻景山青的几位方家子弟也完全失了理智,疯了一样的砍向景山青。
他们都是师从名家,但除了方子白,其他人并无多少临敌经验。若是此刻静下心来,相互配合,景山青虽强,要想杀他们,也需要费一番手脚。
而此刻他们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出招全凭本能,妄图互相救援,却又毫无章法相互掣肘。
舒天心踉跄赶到的时候只接住方子白倒下的身体,他胸前被血染红,气息微弱,舒天心双手颤抖着几乎不敢检查他的伤势。
景山青很快解决了其余的方家子弟,浑身浴血的提着剑,站在那里。
舒天心仰头看他,他唇边噙着的笑一如当年初见,哪怕此时此刻,他身上也没有太多的杀气,可是她却从心底颤抖起来,笑面虎,她如今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这样评价景山青。
景山青与舒天心对视,她目光里的恐惧与陌生让他唇边的笑容微微僵硬。他略迟疑片刻,转身站到云无忧身后。
如今的情况,容不得他手下留情。拖的久了,难保中原名门正派不一拥而上。只有在他们还在犹豫观望时,以雷霆手段,杀尽敢于反抗的方家子弟,他们才不敢轻易出手。
不过一个呼吸之间,方家二十余名精英子弟及少数冲上去的其他门派弟子尽殁。
而维心宫只有两个人出手。
云无忧杀了方君义,又杀了方家那么多精英子弟,虽然受伤,却显然还有再战之力。
原本热血上头想要冲上去,却被师门长辈拦着的其他门派子弟看着满地的尸体与血腥,死一样的沉默。
“还有要战的么?”云无忧有气无力的开口。
几位掌门和家主互相对视。
他们尚有四大门派两大世家的家主尚未出手。然而云无忧还有再战之力,维心宫五大护法也只有景山青出手。
云无忧的功夫实在是骇人听闻,哪怕方君义拼命将他打伤,他们中没有人有自信能够杀了他。
就算是景山青,他们也无十足把握能敌。其他护法的身手虽不如景山青,却也相去不远。
若是豁出去,拼着所有子弟性命不要,或许能将维心宫赶出中原。
但中原武林各门派世家必然元气大伤。
二十年后,维心宫速成功法很容易便能再培养出一批死士。而中原武林,却人才凋零,无人能应战。
维心宫不想硬拼,中原武林更加硬拼不起。
他们对于这个龟缩于苗疆的门派实在了解的太少,如此悬殊的实力差距,让他们生出一种近乎绝望的情绪。
几位掌门低声商议了几句,最终还是老成持重的想法占了上风。
少林方丈若苦大师站出来双手合十,宣了声佛号,“老衲少林寺方丈若苦请教。云宫主已经受伤,老衲今日也只能做一回趁人之危的小人了。”
“若是,老衲侥幸得胜,请云宫主率维心宫离开中原。若老衲败,则如云宫主先前所求,中原武林奉你为盟主,云宫主想把雍女施主葬于何处,也请自便。”
武林盟主手中究竟有多少实权,其实还要看个人威望。但奉魔宫宫主为主,对于中原武林正义之士来说,实在是奇耻大辱。
但中原武林曾几经浩劫,却能始终薪火不息。若是若苦方丈依然不敌云无忧,他们暂时退却,总是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总比中原武林精英尽葬身于此要好。
“你们怎么说?”云无忧瞟向其他几位掌门。
其他几位掌门均面如寒霜,颔首表示同意。
“呵,你们中原人惯于不讲信义,不过即便是打算车轮战又如何,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云无忧伸手,景山青接下腰间佩剑递给他。
中原几大门派的子弟迅速收敛了方家子弟的尸体,腾出场地。
舒天心早已从最初的胆怯中回过神来,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迅速检查了方子白的伤势,并做了简单处理。方子白伤的很重,心脉受创,可以说景山青当时剑再偏一点,方子白就没命了。可是终究,留下了一线生机。
她已经顾不得别人,还是文谷主亲自检查了这些死伤的名门子弟,侥幸还有救回来可能的,只有三人。
师徒两人迅速的救治伤员,而场中方丈若苦已经与云无忧开始动手。
“你先带着人下山去吧。”文谷主看着舒天心魂不守舍的模样,皱眉吩咐,虽然她准备了一些成药,但还是山下更方便些。这些人都是命悬一线,还是尽早医治的好。
“记住,这三人的命,你必须救回来。医者行医时,不能分亲疏。”
舒天心已经完全六神无主了,“师父,我不行的。我,我不敢救小白。”
她虽然从小见惯了生死,但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么多熟悉的人毫无意义的死在她面前。过年的时候她还同方家众位少侠一起喝酒,看他们过招。
她第一次如此深刻的认识到生命如此的脆弱,从不对谁有特别的优待。
“那么便让他死吧。”文谷主并没有安慰这个天分最高的小徒弟,几乎是冷酷的逼她去面对。她不可能一直照应着这些小辈,神医谷迟早是要交到他们手上的,他们必须学会独立坚强。
“师父……”舒天心握着文谷主的手,她知道方子白伤的有多重,她没有把握。
“我教了你十几年,连这个你都做不到吗?”文谷主并不为所动。
她的医术,救活他应该还是有把握的。可是心脉受损,一个不慎,他就有可能以后再也不能练武了。
不能练武的方子白,又要怎么活下去呢?
她想起小的时候他们师兄妹几个在玩,只有方子白在刻苦练武;想起方子白四处找人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