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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山青。”
“嗯?”他低低的应,桃花飞舞,落英缤纷,而她笑靥如花的看着他。
“我已经考虑了很久,是很认真的在跟你在一起。”舒天心手掌在他手心微微转动,换成与他十指交握手心相贴的姿势。
或许我如今依然会偶尔走神,偶尔想起他,想起那些年少的时光。可是,我也是真的想对你好,想跟你在一起,想一切归零重新开始。
景山青微微的笑,“我懂。”
她的心事从来都写在脸上,连她未说出口的那些话他也懂。
景山青伸出空的那只手,屈起拇指,说:“我继承了造化蛊母蛊,维心宫历代宫主没有活过四十岁的。如今我三十三岁,本该最多只剩下七年寿命。可是因为你在,以我的身体,保守估计也至少还有三十年好活。我多出来了二十三年的时间可以等你爱上我。我们相爱相守的日子,只要超过七年,那么每一天,都是我赚到的。我等得起。”
舒天心看着他的眼睛,虽然他如今扮商天久扮的惟妙惟肖,但那双看向她时带着温暖微笑的眼睛让她永远不会错认。
舒天心眼前忽然有些模糊,她别过头,用手背擦了擦眼泪。
“怎么又哭了?” 景山青有些慌,伸手轻轻帮她擦眼泪。
“忽然觉得自己那么坏那么坏。”舒天心呜咽着说。她喜欢景山青,可是很爱很爱的感觉,爱到忘记方子白的地步,她终究还是没有。
“别哭。你想怎样我都陪你。你一点都不坏。”景山青伸手拥她入怀,轻声细语的哄。
第三次见她哭,他终于可以抱着她安慰。可是心痛的感觉却一点也没减少。
舒天心却越哭越厉害,眼泪沾湿了他的前襟。
“如果真的放不下,就别放了。”景山青叹了口气,“我说了我不会伤心的。你再哭下去,才是真的让我伤心。”
他并不是真的不介意她放不下方子白,只是方子白已经注定是个失败者了,他也就无所谓大度宽容些,给她更久的时间。
“才不是放不下方子白。”舒天心揪着他胸口的衣服,鼻涕眼泪的往上蹭了蹭,“我是因为你才哭的啊,跟他有什么关系!景山青你怎么可以这么没原则!让我觉得我自己真是坏到家了。你是天下第一高手啊,强势一点又怎样!”
景山青又喜,又觉得心痛,混杂在一起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拿了手帕细细的帮她擦泪,逗她笑,“我把你捧在手心,你还把我衣服都哭湿了,若是强势了,岂不是要直接用眼泪帮我洗澡了?”
舒天心噗嗤笑了出来,伸手打了他胸口一记。
作者有话要说:舒天心和乐天音两个人,演的真是太像了……商天久师兄,滋味不好过吧?(^o^)~
虽然写的很欢乐,但想起小白,还是觉得有点惆怅啊……
61喜宴
商天久与乐天音成亲;江湖儿女,原本没那么多讲究。
然而消息传出去之后却有许多门派派了弟子来道贺。
这些门派,有想交好神医谷的;也有想吞并神医谷的,还有听说了景山青扮的那个商天久在神医谷外显露的身手,来打探情况的。
文谷主也就小心应付着,使这些门派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上。
因此商天久与乐天音的婚事也就不能办的太简陋。
幸好现在谷里的病患少了,大家才能腾出手来给他们准备。
原本他们师兄妹三人住的院子给他们腾了出来做新房,舒天心搬到了文谷主隔壁住。
谷里布置的十分喜庆,原本觉得不过是走个程序的商天久和乐天音也认真起来,乐天音渐渐有了准新娘的忐忑娇羞。
那一日舒天心陪着乐天音在试凤冠霞帔。
乐天音皮肤本就白;红色的布料衬得她越发的貌美。乐天音转了个圈,问舒天心,“好看么?”
舒天心托着腮,“好看啊,师姐穿什么都好看。不过师姐,你跟师兄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怎么都不告诉我呢?我还一直奇怪师父怎么光操心我的终身大事,都不管你。还以为师父偏心我,沾沾自喜了很久,没想到你跟师兄居然瞒着我。”
乐天音白了她一眼,“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只有你没看出来吧。你这个感情迟钝的家伙。”
乐天音点着她脑袋说:“要我说你跟景山青还拖什么?直接跟我们一起成亲多好。”
“啊。”舒天心往后躲了躲,“太快了吧师姐。你看你跟师兄拖了多久啊。”
“你还想着方子白?”乐天音早就想教训她,噼里啪啦的说:“小师妹,我就说你是个感情迟钝的笨蛋。景山青是堂堂维心宫宫主啊,你想想当初云无忧风头多盛?可是景山青却甘心龟缩在这吴云山脉,自己一个人跑这边做小伏低的,还任你跟师父随便试验,治疗他身上的蛊。尤其是在之前你乱试出过事的情况下,景山青这真是置生死与度外了。”
“你以为他那么认真学易容是为了什么?维心宫真是惯出情种的地方。也不知道你在犹豫什么!”
女人看问题的角度永远跟男人不一样,商天久至今依然坚持认为景山青心怀叵测,时不时的就劝舒天心提防,不要着急交心,要多观察观察。
乐天音一口气训痛快了,又把话题拉了回来,“你再想想,你,跟方子白,两个人中如果有一个人,能对对方有这样的情深,你们会分道扬镳么?”
乐天音挥了挥手,不在意的说:“你跟方子白,那根本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舒天心有些发愣,她与方子白之间的感情,确实没有如景山青对她这般。他们都太注重自我,很少愿意迁就对方。
可是……
还没等舒天心想明白,便有人报信说方子白来了,跟商天久在门口打起来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他还敢来!”乐天音一下子就炸了,凤冠往桌上一放,嫁衣都来不及放下,就冲了出去。
“师姐!”舒天心死死拉着她的袖子,“你不要那么激动啊,换了衣服在出去啊。”
新郎去揍方子白也就罢了,新嫁娘也穿着喜服去撕打,像什么样子啊!
乐天音气呼呼的换衣服,恨铁不成钢的拧了舒天心一把,“你难道就不生气的么?”
“我……好像也不怎么生气。我都有景山青了不是么?而且你刚才不是还说我当初跟他是小孩子过家家么?其实我也没想明白。”舒天心想了想,终于在乐天音期待的目光下说:“不过我不太想见他。”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软弱!”乐天音摇头。
“也不算软弱吧。都分开两年了。当初分开也不全是他的原因,现在各自身边都有了别的人。再气势汹汹的去讨伐人家,有点理亏吧?”舒天心有点犹豫,低声说:“那样做好像我很在乎他似的,让景山青怎么想?”
时间是最好的治愈剂,过了这么久,当初分开始的伤心,看他娶妻时仿佛剜肉一般的痛,似乎也都淡漠了。
“笨蛋!”乐天音骂了一句,却也没再说什么。
不再为这个人喜,也不再为这个人悲——在放弃一个人之后,这是好事。乐天音清楚事情的始末,也明白这件事不能全怪方子白,人这一生,的确有许多比爱情更重要的事。
可是就是因为那是方子白,她身为师姐,才更加不能原谅。
青梅竹马,她看着两人一起长大,她对舒天心说那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闹,可是她也清楚那份感情是多么不可再得的美好。
舒天心跟乐天音最终还是没去谷口。
只听说商天久把方子白揍了一顿,方子白没有还手。
后来文谷主出面让方子白住了进来,方子白如今身为方义门门主,文谷主不可能将他拒之门外。何况当年方君义在的时候,对神医谷也算是颇多照顾。
文谷主把他安排在客院的上房,安排了伺候的人,是对待一派之主的周到。
他再不可能如年少时来神医谷一样,同商天久挤一个房间,也再不可能叫文谷主师父,连一向好脾气的二师父,都不愿理会他。
这件事搞的乐天音连着几天都很暴躁,刚有的那一点点新嫁娘的娇羞荡然无存。
“你跟景山青刚好一点,方子白这是在添什么乱!”
“师姐,他不是添乱,他是不得不来。”舒天心才不会认为方子白是舍不得她,要回心转意了。
“师姐,你想啊,不管方子白自己怎么想,他身为方义门门主,就算不跟神医谷交好,也不能任由关系恶化。他只能硬着头皮来。师父恐怕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让他进了谷。”
“小师妹,你长大了。”乐天音看着舒天心。年少时我们会觉得爱情就是一切,可是长大了会发现爱情之外,终究还有很多。
因了方子白在谷里,舒天心不愿景山青多心,便更多的陪在他身边。
景山青知她心意,也就笑纳了。
现在商天久回来了,他也不方便扮作商天久的样子,便略微修饰了,让别人认不出他的样子。
二师父总嫌弃他年纪大,他便特意扮的年轻很多,与舒天心站在一起,看起来真是一双璧人。
舒天心觉得好笑,其实景山青看起来并不算老,不过天下第一高手难得的自卑,她也就故意装作看不出来他的小心思。
商天久与乐天音的婚事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舒天心与景山青便深居简出,这段时间竟然没与方子白打照面。
不过婚礼那天,舒天心就算不愿见方子白,也避不过去了。
那天来的人实在太多,舒天心和景山青都在帮忙招呼客人。
方子白看到景山青,愣了愣,眸色渐渐凝重。
方子白拦住景山青,开口问:“恕我孤陋寡闻,不知阁下是……”
“方门主客气了。”景山青笑了笑,“我不过是一介无名小卒,方门主不识得也是正常。我是谷里新进的弟子,跟着二师父学些草药辨识的技巧。算不得什么江湖人。”
“兄台贵姓?”方子白的眼睛依然紧紧盯着景山青。
景山青勾起唇角,笑的有些赖皮,“免贵姓景。”
他知道方子白看出了什么,不过他看出他的身份,又如何?在这婚礼上,他还想闹事不成?他也掐准了方子白忍了这么多年,没有把握绝不会动手。
文谷主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走过来揪着景山青,“你在这儿做什么?赶快去瞧瞧酒送来了么?”
“是,师父。”景山青答应了一声,含笑看着方子白,“方门主,招待不周,勿怪。”
方子白抿着唇,看着他以主人的姿态跟他说这些,听他叫文谷主叫师父,然后嚣张的扬长而去。
而文谷主亦客气的对他说:“方门主,我们人手不足,您见谅啊。”
“师父。”方子白低低的叫了一声,语气里带着恳求。
文谷主沉默了片刻,转身假装没听见走了。
这一瞬间,方子白几乎要将自己一直坚持的信念完全否决。他年少时几乎有一半时间呆在神医谷,文谷主夫妇对他颇多照顾,在他心中,他们的地位绝不低于方君义。
或许英雄注定寂寞,他的所作所为,不仅舒天心,商天久他们不能理解,连文谷主夫妇亦不赞同。
看着那个人竟然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陪在舒天心身边,甚至如他从前一样叫文谷主师父,方子白心里的杀意几乎要将自己燃烧起来。
可是他不能,这是商天久和乐天音的大喜之日,他不能搅了他们的喜事。
他必须忍耐。
他远远看着舒天心侧头与景山青说话,神态亲密,看着两人携手迎接宾客,只觉得心里仿佛有淬毒的匕首在翻搅。
他早已非当初冲动莽撞的少年,从他接任方家家主之位,创立方义门,他已经忍耐了三年多。可是他第一次发现忍耐是这么的难熬。
身边有人敬酒,方子白带着笑容喝了,只觉得苦酒入喉,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这是他选的路,他只能一直走下